245年旧事如烟
绵绵长长的气息一点点的回落,落回高凡的身上,重新回到高凡的身体之内。
高凡明眸,轻轻的呼吸一口气,定定神,望着木榻上望着自己微笑的白发青年,微微躬身,以表谢意。
“不用谢我,你见我能有所感悟,进而提升至凝眉的境界,那是你的机缘和天赋。”
白发青年微笑着点头,抬手招呼他:“过来坐。”
这个房间里面只有一个木榻,高凡到了近前之后,犹豫了一下,:“似乎我着会比较一些。”
白发青年呵呵一笑,:“要你坐,你就坐嘛。”
他轻轻一挥手,也不见有任何的力量波动,就见木榻之上的几块床板忽然从木榻上跳了起来,朝着高凡的方向轻飘飘的飞过来。
但见这些床板在空中飞快的进行着重组,几块床板拼成了一个半米见方的平板,剩余的床板却是在这个平板的下面做成了一个十字形交叉的支架。
等到这一系列的变化完全结束之后,一个临时拼装起来的木凳已经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高凡的身边。
高凡不禁目瞪口呆。
他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这白发青年一手操控的,但是自始至终,都不曾感觉到在这个白发青年与这些床板之间有丝毫的力量联系,床板的拼装竟像是完全自主的一种行为一样。
所谓神乎其技,不外如是吧。
……
……
“这次来华夏之前,我还不知道太皇兄的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也是开心鲁莽,只是以为你是郭家其他某人的儿子,上一次惊吓于你,倒是让我心里很是不安。”
白发青年等到高凡落座,缓缓道:“不过你也莫怪开心,太皇有你这样一个儿子,一直都是一个秘密,我也是十年前见你父亲的时候,才知道薇羽嫂子把你下来了。”
高凡心中一震,问道:“您十年前见过我父亲?”
“世界多盛传喜马拉雅山麓有野人行迹,我一时奇,前往喜马拉雅山南麓一观,凑巧碰到了你父亲,有过一次短暂的接触。”
白发青年轻轻叹息:“那是十年前了,只不知你父亲现在人在何方。”
高凡微微皱眉,:“据我父亲若要救我妈妈,必须找到雪山之巅的九叶雪莲,来十年前的时候他还没有找到。”
“是的。”白发青年颌首道:“有一段时日,我也曾深入极北苦寒之地,想要帮你父亲将九叶雪莲找到,只可惜未能如愿。凑巧那一段时日我心有所感,只觉在南方某地,会有一番机缘等待于我,所以只能撤身回来。探鼻就是我那时候收下的徒儿,一转眼,又是八年过去了。”
“我父亲……”
高凡抬眼白发青年,忍不问道:“那时候,我父亲身子可?”
“还,只是憔悴了些。”
白发青年答道:“八年苦苦寻找,日夜难眠,太皇兄人瘦了一些,但是精神头不错。这个你大可放心,这世间真能让你父亲困扰的,除了这枚九叶雪莲,只怕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了。”
他轻轻一笑:“下一次,如果有缘,让我得见太皇兄,到时可以告诉他你长大成人的消息,相信他一定十分开心。”
高凡心中一肃,起身来,再一次向着白发青年微微躬身行礼。
……
……
他相信这个白发青年所的每一句话,因为他不相信以这个白发青年的身份,对自己这个后辈有任何欺瞒的必要。
尽管现在高凡已然没有询问白发青年的身份,甚至连探鼻和开心的名字,也都是他们自己出来的,但是这不妨碍高凡猜到眼前这名白发青年的真实身份。
带着原产自印度的绿色曼陀罗,无论是探鼻还是开心,长相面容上都带着极其明显的印度标示,以及探鼻坦诚的对于郭家祖先的那份尊重,高凡基上就已经能够确定白发青年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
更何况,在见到了白发青年神乎其神的力量,亲耳听到了他与父亲的那份惺惺相惜,亲身感觉到那种他与父亲天各一方却时时挂念的友情,白发青年的身份已经是呼之欲出:
东方世界曾经最耀眼的武道明星婆罗门教少主因陀罗
……
……
“我与你父亲相识相知,那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早于我们两个相识,我先认识的郭叔皇,也就是你的二伯。我想想,那应该是因为一笔建设方面的意。”
因陀罗到了十八年前的旧事,高凡忍不精神一振,直觉之中能够察觉到,这将会是因陀罗这一次来华夏的主要目的。
“宗教的能力在东方世界,远不如西方世界更加强大,即便是在印度,很多宗教对于民众的约束力也在慢慢缩减,所以很多宗教都在想方设法的改善与民众之间的关系。我们婆罗门教同样如此。”
“因此,婆罗门教外务事务部筹划在印度一些棚户区,实行大规模的改造计划,帮助民众解决破烂不堪的宿环境。这样的工程遍布整个印度,甚至在东南也也有一部分,规模很大,对承建商自然提出来很高的要求,非是跨国大企业难以承担。”
“郭叔皇就是这个时候进入我的视野的。那时候的他远比现在更有上进心,在郭家内部负责亚洲区非华夏区域的经营事务。当时郭家并没有建筑类的企业,在得知了我们婆罗门教的这个举措之后,郭叔皇动用郭家的强大力量,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注册成立了一家超大型的建筑公司,跟我们的外务事务部联系,磋商,最终拿下了婆罗门教的这个单子。”
“因为这样的合作关系,我们婆罗门教跟他之间自然维系着较为良的友情,一来二去,他就跟我们婆罗门教的很多人的关系也熟络起来。”
“那时候的我,是婆罗门教的少主,同时也是婆罗门教新一代之中最强大的修行者,所有婆罗门教的教徒,全部以我为荣,经常会提及我的一些事情。郭叔皇却是在婆罗门教的那些教徒面前,经常提及你的父亲太皇兄,到太皇兄如何强大,如何威武,如何武功盖世。这对时年还不到三十岁的我,自然是不可容忍的。”
“我非少年,但热血还在,华夏与印度又仅仅是一山之隔,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让我跟太皇兄置身于风口浪尖上,高下难分,实在不是我能忍受的。于是我向太皇兄提出了挑战。”
到这里,因陀罗微微一笑:“但太皇兄并不想应战。”
高凡不解:“为什么?”
因陀罗前面的虚术很到位,高凡也能明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因陀罗向郭太皇提出挑战,也属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郭太皇居然不想应战,这似乎不是当年郭太皇那个年龄段的人应该做出的反应。
因陀罗用一种慈爱的眼神望着高凡,道:“因为那时候薇羽嫂子怀孕了,因为太皇兄要做父亲了。”
高凡一愕,眼圈却是莫名的湿润了。
“这个事情传到了我的耳中之后,我也想过作罢,毕竟,太皇兄的想法是对的,总不能因为意气之争,影响到未出的孩子。胜了固然是,万一落败,势必会给没出的孩子背负上沉重的枷锁。”
“但是很奇怪的是,在我几乎要将这一次的挑战彻底的放下的时候,郭叔皇又传来消息,是太皇兄悍然应战。”
“既然是太皇兄做了相应,我自然不会落后,于是,我们相约,在昆仑之巅一战,一分高下”
“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关于你父母的事情,但是我需要告诉你的是,你的父母相爱至深,当时薇羽嫂子怀胎十月,随时临产,但是不放心太皇兄单独赴会,硬的跟着一起来了昆仑,亲自照料太皇兄的一切饮食起居。而当为何太皇兄准备开战的时候,太皇兄也嘱托苏旌扬、高如楼和施敢当照料薇羽嫂子,切莫有丝毫的闪失。”
“当时,我和太皇兄一战开启,那是长达三日的大决战。起初我们两个人互不熟悉,但是越战越勇之后,却是不免出惺惺相惜之感,钦佩与对方的武学修为,更加倾慕对方的人品人格。”
“是以,到了最后,与其我们两个人是在决战,不若我们是在相互印证对方的武道修为。”
“这样的印证,演化到最后,双方都彼此有了很深的了解,两个人一时兴起,相约玩一个大招,拼一拼两个人的最强修为。”
因陀罗叹息一声,道:“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大招,我和太皇兄的力量纠结在一起,产出一道强大的冲击波,非但是波及到了苏旌扬、高如楼和施敢当兄弟,让他们顷刻之间受了不轻的伤,同时也伤到了薇羽嫂子。”
带着满心的愧疚,因陀罗望着高凡,:“如果不是为和太皇兄最后一招的对轰,只怕你过去十八年的活不会是现在这样孤苦伶仃。”
高凡神色黯然,遥想当年因陀罗和郭太皇战于昆仑之巅的盛景,再想最后伤及母亲的那一道强盗的冲击波,时而心驰神往,时而黯然神伤。
过了一会儿,高凡又问:“当时我父亲为什么突然应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