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上官月仙那个嫉妒羡慕恨呀,因为她发现皇上正用一种深情款款地眼神凝望着安暖织,她哪里甘心就这样败落下风?
上官月仙趁转身下台阶的时候故意一脚踏空,只听一声清脆,一只白莲玉足怕是要骨头连着筋一起错位了。
岚亦珞大惊,连忙横抱起上官月仙温柔关切道,“爱妃,你没事吧?哪里伤到了?给朕看看?”
上官月仙梨花带雨哭躺在岚亦珞的怀里,泪水湿湿,“皇上臣妾好怕怕哦,刚刚——刚刚是皇后娘娘在背后偷偷推了臣妾一把!”
岚亦珞抱着上官月仙回到“仙音袅袅”,这是他钦赐给上官月仙的寝宫,“仙”是取上官月仙名字里的一字,袅袅是指上官月仙美若天仙、倩影轻盈——皇恩圣宠,这在后宫里怕也是独一份的厚爱了。
“阮青,把小皇后带到太后那里,让太后去处理吧。”回到龙涎殿,岚亦珞冷冷命令道。
他还是念及旧情的,若是别的妃嫔他早已褫夺封号、打入冷宫了,对于安暖织,他还是有不忍之意吧。
“皇上难道真的以为是东后娘娘推的月贵妃吗?”阮青当时事发时正途经菊香园,上官月仙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但他见皇上宠爱月贵妃,也不好当时就戳穿月贵妃的阴谋。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岚亦珞知道阮青是不会说谎的,但他碍于面子不愿承认是自己冤枉了安暖织,沉默良久都没说话。
阮青先忍不住了,为了缓和两人的关系,他不禁劝道,“微臣斗胆说一句,夫妻闹闹矛盾是很正常的,但请皇上不要被别有居心的人利用了去。”
岚亦珞眉头一皱,面露不悦,“爱卿错了,夫妻间的事别人怎么明白?暖织的小任性、小调皮朕都可以忍,但朕最不能容忍的是她的冷漠,她不愿信任朕,也从不用真心来对待朕。朕更喜欢月仙这种识时务的女人,起码她知道如何回报朕的用心。”
阮青忍不住笑了,“呵呵,说到底皇上还是在意东后娘娘的,要不然皇上也不会把娘娘交给瑛太后处置,只是东后娘娘性格倔强不肯服输,她又是偏于理性和独立的女子,不会装柔弱、更不会用同情和怜悯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微臣多嘴一句,越是这样的女子越值得去好好珍惜。还有,东后娘娘在殇羽国无亲人,如果皇上都不怜惜保护她,微臣敢预言,不出多久她一定会惨死后宫。”
岚亦珞一愣,结合阮青的话,他一回想安暖织那委屈哀怨的小眼神心就止不住软了,唉真拿她没办法,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
入夜,岚亦珞特意去了凤鸣宫看安暖织,只见小小的人儿缩成一团躺在小小凤塌上,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岚亦珞凝神半天,他越发看不懂她了,有时她单纯地恐怖,好似和这个世界绝缘,有时她又聪明的可怕,好似这个世界她已看透,但唯一肯定的是她一颦一笑、嗔喜笑骂一直牵动着他的视线。
正想着,榻上的人已经醒了,安暖织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岚亦珞只幽幽说了几个字,“会喷火的大怪兽。”
岚亦珞有些好笑,难道他在她心里就是这么个坏印象?他不喜欢。
“翻过身去。”他指了指凤塌的内侧。
“呃。”安暖织不知岚亦珞想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巧巧地照他的话做了。
岚亦珞从背后环住她,狠狠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两下,“以后再刺激朕,朕会用比这严重的方式调教你。现在,睡觉。”
安暖织嘟嘟小嘴儿,“你在,怎么睡呀?”
“朕抱着你,睡吧。”岚亦珞和衣而卧,躺在了安暖织的身后。
“皇上某部位铬的臣妾难受。”安暖织小小声抗议道。
岚亦珞心里暗道“小妖精”,看她粉粉欲滴的样子真想倚身而上,但他又怕破坏了这浪漫的好气氛,一夜难熬,无奈一早岚亦珞便早朝去了。
数日后安暖织带小绮出宫微服巡游,两人都做普通百姓的打扮,但即使这样因为安暖织出众的长相还是引来许多人的关注,走一步就有人回头看看,回头率超高。
安暖织对此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多美,何况脸露在外面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的嘛。
“娘——不,应该是叫——娘子。”小绮在宫中习惯了不好改口,只能拿“娘子”两字充数,娘子在殇羽国的意思是指已婚的妙龄女子,除丈夫以外的人也可对其这样称呼,用在安暖织身上也倒合适。
“咳咳!”安暖织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娘子?还相公咧?她浑身那个鸡皮疙瘩呀,抖了三抖,她对小绮循循善诱。
“小绮,我不喜欢娘子这个称呼,在外面叫我‘安小姐’就行。”安暖织的话音没落,前面突然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小妞快下车,大爷香一个,若是想活命,睡了你再说。”
小绮紧张地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一瞧,“安小姐坏了,我们遇上采花贼了!”
“采花贼?听起来挺好玩的。”安暖织笑了,采花可是个体力活,不知道这位采花贼是不是位腹肌猛男,有木有八块腹肌?
“好玩?”小绮不懂她们娘娘是什么思路,但她环顾了四周,这里可是荒郊野外呀,若是她们娘娘有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办呀?
“——小小小——美女,让爷爷亲亲——一口。”采花贼看到安暖织的倾城容颜馋的连下巴都快脱臼了,他也算是肆意花丛多年,这么美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他心内那个把持不住欸。
安暖织一抬头,只见一个瘦瘦弱弱的白面男子笑嘻嘻地看着她,长相嘛——普通普通,身高嘛——将就将就,和她心目中生猛威武、身强体健的形象大相径庭,咳咳,安暖织心里暗道,“尼玛长了一张小清新的脸原来是个重口味。”
“你确定你是采花贼?”安暖织心想这采花贼外形也太面了吧?
“你质疑我的能力?”采花贼明显不悦,十里八乡的小姑娘他都采了一遍,有十几个采完了之后还羞答答地把小肚兜塞在他手里,他可是很敬业的采花贼,采过的都说好。
“如果你真的质疑在下的能力,你可以来试一试!”采花贼油腔滑调。
小绮忍不住护主,“大胆色狼,你知道我们皇后娘娘是谁吗?竟然调戏我们皇后娘娘!”
安暖织为小绮的智商默默忧伤了一下,都说了她是皇后娘娘了还用着别人猜吗?这娃子太纯了。
采花贼明显一惊,从刚才开始他就见安暖织气质不凡、倾国倾城,没想到竟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内心的敬畏油然而生,另外还有一层原因——
这采花贼的爹爹是死囚,因被奸人冤枉入狱离死只差一步,不过立后当天大赦天下他父亲被放了出来,后又查清了真相洗脱了冤情,所以安暖织算是他间接的“救父恩人”。
“恩人在上,受韩某一拜。”采花贼突然跪在地上郑重其事地磕了几个头。
“呃。”无功不受禄,安暖织诧异了一下,她又了解了了解采花贼的过往,这才恍然大悟,她不禁关心了问一句,“年纪大了在牢房待过会吃不消的。令尊大人身体还好吗?”
“谢娘娘牵挂,父亲的身体还算硬朗,他回到家就把您和西后娘娘的木牌供起来,天天拜天天磕头,祈福娘娘一切安好。”
安暖织狂汗,她又不是死了,这家人该多奇葩?连牌位都给她提前准备好了。
安暖织尴尬笑笑,“不用谢,举手之劳,不过改天还是把木牌撤下来吧,本宫受不起。”
“是娘娘。”采花贼见安暖织年纪小小说话却很凤仪威严,他对安暖织是一万个崇拜,又见安暖织美貌倾城更是忍不住示好,说什么都要请安暖织去他家里做客,安暖织性格爷们儿,爽快答应了,可小绮哪敢让他们娘娘去呀。
“娘娘,对方可是个采花贼,万一他……”小绮不敢接着往下说,皇后出宫微服虽只几人知道,但也保不齐走漏个小风声传到什么西皇后、月贵妃耳朵里,那俩人早就对安暖织恨得牙痒痒,趁着出宫刚好下手,如果这是一个陷阱……小绮忍不住打个寒颤。
“放心吧!”安暖织大咧咧拍拍小绮的肩,“本宫怎会让人轻易非礼了去?只有本宫非礼别人的份儿。”
呃,小绮一懵,敢情他们娘娘才是牛人。
三人一行来到采花贼的家里,采花贼让家人准备了一桌好菜,他吃饱喝足打开了话匣子。
“皇后娘娘,小的不瞒您说,小的入采花这行完全是被情所困,小的一直暗恋村头李老伯家的李花花,可她总说小的没男子气概,还长了一张面瓜的小白脸,小的为了证明自己很男人,才走上了采花这条不归路。”
“呃——”安暖织头上三条黑线,真tn毁三观啊,世上万一再多上像采花贼一失恋就想不开的男的,那女同胞可倒血霉了。为了拯救众多良家女,安暖织摘下了头上的一枚玉簪子,笑道。
“这个东西送给你,你拿了它去李家提亲,你告诉李花花,说就是皇后娘娘说的,说你是一个很有男子气概的人,本宫来做个媒人,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