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表白

邱欣爸爸出院,方宇送完邱欣爸爸,又送邱欣回家,一路上,方宇觉得邱欣蔫蔫的,到了邱欣家门口,方宇问:“你是不是病了?看着脸色不好看。”

邱欣说:“没有,就是困。”

方宇抬手摸了一下欣邱额头:“你发烧了。”

邱欣没精打采地说:“没事,回去吃药,睡个觉就好了。”

方宇不放心她,硬是扶着她回了家。

开门的是妍妍,她刚放学,正在家里写作业,见到方宇扶着妈妈,先是礼貌地叫了声:“叔叔好。”然后也去扶妈妈,问:“妈妈,您怎么了?”

邱欣笑了一下,说:“没事,妈妈有点困了,你乖,快去写作业吧。”

妍妍把妈妈扶到床上后,拿起水杯去厨房倒水,妍妍的个头还有些小,虽然努力抬高了后脚跟,却还是够不到水壶,方宇刚好看到,赶紧走过去说:“妍妍真懂事,叔叔来倒水吧,你去写作业。”妍妍冲方宇笑了一下,把杯子递给方宇,就去写作业了。

方宇按照邱欣说的位置找出体温计和退烧药,放在邱欣旁边,本是要走,抬手一看手表,已是晚饭时间,于是,走到妍妍身边,轻轻地问:“妍妍,你晚上想吃什么饭呀?叔叔给你做。”妍妍懂事地说:“吃什么都行。”

方宇去冰箱里、厨房里找了些食材,熬了一锅营养丰富的粥,又叮嘱了邱欣一番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方宇打电话给邱欣:“还烧吗?”

邱欣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底气,带着笑音:“就是困的,睡一觉什么事都没了。”

方宇叮嘱:“还要巩固一下,多喝水多睡觉。”

邱欣答应着,又亮起嗓子说:“方宇,你昨天熬的粥真好喝!妍妍喝了好几碗呢!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做饭。”

方宇很欣慰:“是嘛!妍妍很给我面子!以后有机会还给她做。”

邱欣爸爸出院后,继续做康复训练,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邱欣来了电话:“方宇,我爸这次住院多亏你帮忙,两位老人非要表达对你的谢意,邀请你明天中午来家里吃饭,在我妈家,你知道地址的。”

第二天中午,方宇买了些营养品登门拜访。

两位老人对方宇特别热情,一个劲儿的表达感谢,午饭过后,邱欣爸爸又拉着方宇聊了半天时政,老人欣赏地对方宇说:“小伙子,你是个有观点的年轻人啊!”方宇不好意思地说:“您过奖了。”

过了一会儿,邱欣过来说:“爸,您得休息了,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方宇趁机说:“叔叔阿姨,我也先走了,今天谢谢您。”

邱欣妈妈说:“我们都要谢谢你才对!以后要常过来坐,小雨,你送送方宇。”邱欣答应着,跟着方宇出了门。

方宇走到车前,并不急着上车,邱欣看他似是有话要说:“有事?”

方宇想了想,终于决定开口:“问你几个问题行吗?”

邱欣明快地笑着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未婚夫去哪儿了?”

“出差了。”

“哪天出差的?”

邱欣迟疑了一下:“上周。”

“什么时候回来?”

邱欣不语

过了半天,方宇又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定下来。”

方宇曾经连续一段时间守在邱欣家门口,只见了邱欣带着孩子进出,从未见过邱欣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今天问邱欣的这几个问题在心中已经徘徊很久了,没想到的是,邱欣竟然回答得如此简短明确,表情中透出的也是果决和冷静。

方宇无语了,他直直地盯着邱欣无话可说。

转身上了车,勉强若无其事地对邱欣说了句:“走了。”然后启动车子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方宇每晚都守在邱欣家门口,直到周五晚上,看邱欣带着女儿出来往公交车站走,猜想她要送女儿去爸爸家,于是把车直接开到公交站,摇下车窗喊:“邱姐!”邱欣一看,笑着说:“怎么是你?”方宇说:“刚好路过,上车吧!”邱欣没多客套,带着女儿上了车。

邱欣送完女儿出来时,看见方宇倚着车门抽烟,那姿势、那容颜,散发着男人的迷人魅力,不由得心中一动。

走到近前,邱欣问:“你怎么不回家?”

“等你。”

“有事?”

“去公园走走,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两个人拐进了街心公园,暮色浓重,方宇走在邱欣身侧,鼓足勇气,开始娓娓述说:“我前妻的事,你知道的,我们离婚时,我没有争取过,离婚后的三年中我也没有任何作为,直到她去世,我才体会到‘后悔’和‘遗憾’。”说到这儿,方宇停了一下,看着邱欣。

邱欣点头回应,表示自己理解他。

方宇继续说:“一年多前,就是你把‘不惹红尘’给我的那天,我是从你家走到这里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我完全忘了冷,忘了累,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

邱欣看着方宇的眼睛睁大了,她并不知道他那天走后的事情,她也没有想到那天的他经历了这样一番寒冷。

方宇苦笑着看了一眼邱欣,接着说:“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问我自己,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去年国庆节后,我搬家了,就在书城北面,离你住的地方不远。”

邱欣又是一个惊讶,她并不知道方宇已经住在了自己家的附近。

“我每天晚上散步,都不知不觉地走到你家附近,有时候,会把车开到你家的路口,就那样呆上一个晚上。所以,那天下雨你出来打车遇到我,并不是巧合。”

“这半年多,我克制着自己,没有打扰你。因为我不想做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当我意识到你躲着我的时候,我就管住了自己,没有再联系你,也没有再去找过你。尤其是你说你要结婚,我更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可是,我有一段时间守着你家那个路口,始终也没有发现你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所以,我觉得你要结婚是个谎言,我甚至可以说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你根本没有什么未婚夫。”

邱欣安静地听着。

“我这几年经历了几次生死大事,经历了后悔和遗憾,那是一种身心俱创的疼,疼过之后,我勇敢了一点,人生的事也越来越明白了一些,所以,我不想再有遗憾、后悔,不想错过,我想对自己尽力一些,所以,今天要告诉你的是,我对你的感情,不只是朋友。”

方宇长叹一口气,似是说得很辛苦,又似乎是因为吐出了心声而轻松。

他接着说:“这,算是我的表白吧,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我们都只有这一世,剩下的岁月不过几十年,只要我们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一切外在条件,比如年龄,比如孩子,比如物质,我们都可以努力改变和接受,我也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和信心去改变和接受。”

“当然,如果是我想多了想错了,也麻烦你告诉我,我会欣然接受真实的结果。”

方宇的话基本讲完了,他停下脚步,竟然轻快地笑了:“一下说这么多,你别烦我,我最近五六年累加起来好像也没说过这么多了,唉,感觉说得还挺辛苦。”

邱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脸上挂着的笑,看到他嘴角不易察觉的苦涩。

最后,方宇恳切地说:“我等答案,不怕久,只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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