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里,夏野从未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他成天不是军大衣就是军大衣,野气的很。
夏野被他门看的不自在,“这不是时哥儿说要介绍一下嫂子,我想着穿的那个啥一点吗。”
虽然他门和南七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他们几个人,除了真正喜欢的,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从来不会彼此正式介绍什么的。
结婚这么久,酒席两人都没办过,在他们心里,南七顶多算的上他们暂时的嫂子。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
今天过后,他们会把南七当成自己人。
顾迟失笑,“怪我,我没配合你。”
夏野白了他一眼。
这时,顾迟手机响了。
他一接,南七就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怯怯地,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顾迟听到声音,嘴角笑容僵了下,捂着手机朝江时他们说:“我出去一下。”
夏野埋汰他:“哟,又是哪个妹妹找上门了。”
顾迟踢了一脚他小腿,笑着出去了。
门外,顾迟耐心哄着小朋友。
“这几天比较忙......嗯?忙什么?大人的事小朋友少管。”
顾二爷平常脾气好,尤其是对女人,耐心更足。
但顾二爷有个规矩,不管什么女人跟他,得听话。不该管的别管,不该要的别要,不该问的别问。
守着他的规矩,他自是不会亏待。
坏了他的规矩,他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比谁都快。
总之一句话,顾二爷走肾不走心。
可最近他摊上个麻烦,家里那老爷子给他介绍了个对象,两人相亲第一次就喝大发了。
不,准确来说,是那小女朋友喝大发了,顾迟外号千杯不醉。
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
倘若平常他顾迟随便睡个女人自是没什么要紧,坏就坏在这小朋友是个雏,两家又是世交。
他明面上不好交代,只能先哄着,把这事能瞒多久瞒多久。
大好时光,他可不想和江时那般早早把自己交代在婚姻的坟墓上。
“你不是说会对我负责的吗,这么多天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娇滴滴的,带着一丝小女人的害羞:“我想见你了。”
顾迟揉着眉心,他很想告诉她,那话不过是他睡完之后随便应付她的,可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出口。
停顿几秒,他打算能拖多久拖多久,“乖,我最近真的很忙,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再找你。”
“可是......”
“别可是了,你知道的,我喜欢识趣的女人。”顾迟语气淡了一些。
“好,那你什么时候忙完呀。”
顾迟望了一眼包厢,随口敷衍道:“不知道,忙完了我会找你,乖乖等着就好。”
“嗯......”
挂完电话,顾迟烦闷地在外面抽了支烟,直到烟快燃尽,他才熄灭,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又换了副嘴脸,还是平日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
夏野嗤他:“和新女友煲完电话粥了?”
顾迟一屁股坐在夏野旁边:“哪能啊,最近摊上个麻烦,正想着怎么甩开呢。”
听到这,夏野来了兴趣:“什么麻烦,说给咱们听听,该不会又是女人吧。”
顾迟没好气的瞪他。
其实倒不怪夏野这么想,只怪他顾二爷身边除了女人还是女人,成天不干个正事。
也就时哥儿的事他能上点心。
顾迟嘻嘻哈哈把这事扯过去了,不想明说。
南七见状,悄咪咪和江时打着小报告:“这小顾爷,看起来是个渣男。”
江时淡淡道:“把看起来去了。”
南七“噗”地一声笑出来,引得顾迟和夏野纷纷朝他们这边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他们弱小的心灵顿时受到了重创。
江时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指,正在给人剥瓜子,一旁的壳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堆,他剥完一个,就往旁边递。
南七自然的张嘴,等着他投喂,两个人一个剥一个吃,不亦乐乎。
夏野:“......”
顾迟:“......”
“时哥儿,想喝水。”南七瓜子吃的多了,喉咙便干干的。
江时又给她倒了杯水。
顾迟跟夏野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江时?
他们还记得之前都是南七伺候江时的吧,怎么突然就......位置转换了?
压下内心的惊悚。
他们得出一个结论。
果然,爱情,谁爱的多谁就是输家。
江时彻底完了。
顾迟喝了口水压压惊,内心更加坚定了赶紧甩掉那位大小姐的想法,他可不想变成江时这样的老婆奴。
顾迟起身,招呼江时:“时哥儿,你出来,有事跟你谈。”
江时看了一眼吃瓜子吃的高高兴兴的南七,“我出去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南七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快点。
江时噎了下,踹了一脚夏野前面的桌子:“看好她。”
夏野属实有些无语了,这么大个人,难不成还能丢了不成。
江时揉了揉南七的脑袋,跟顾迟出去了。
包厢里,只剩南七和夏野了。
夏野是个不爱说话的,这些年他的脾气养的野的很。
南七呢,也不遑多让。
一时间,包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最后还是夏野先开了腔:“听说前端日子嫂子经历了一场枪战。”
南七瞅他一眼,寻思还没上升到枪战这个程度吧。
她干咳一声解释:“没有这么严重,死的是南笙,我也没受伤。再说凶手不是抓到了吗。”
夏野其实纯粹是在尬聊,凶手就是他亲自抓了送到公安机关的,能不知道吗。
空气又恢复了安静。
夏野咳了一声,没话找话:“听说那凶手不是主谋,真正的主谋你知道是谁吗。”
南七实在听不下去他的尬聊了,“唐沉,他的命根子不是你找人断的吗。”干嘛还要来问自己啊!
“......”
算了,他还是嗑瓜子吧。
于是,包间里的两人各自磕着瓜子,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
包间外面。
两人靠墙,站在走廊拐角的外置,旁边悬挂着一幅淡雅幽静的水墨画,枝头上的鸟儿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