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江时盖上了毯子,擦了他眼角的泪水。
随后,出了舱门。
抬眸,眸光森冷,杀意尽显。
“苗若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看来你真的很不长记性。”
寒风瑟瑟,大雪飘扬。
南七的声音随着风雪飘进了苗若水的耳朵里。
“哈哈哈,南七,如今我哥在这里,你以为你还能动的了我吗?”苗若水笑靥如花的站在白曌身后,脸上单纯可爱的眼中弥漫着一股恶毒和嚣张。
白曌双眸沉凝,自己并没有替她解开血咒,血玉也不在她身上。
那她的记忆是怎么恢复的。
南七眼神漆黑冰冷,她舔了舔唇角,忽地笑了,又邪又野。
她背着双手,一步一步朝白曌和苗若水走去。
狂风凛冽中。
带着神的怒意。
飓风,在苗若水和白曌身边不断旋绕,夹杂着漫天的大雪,那些看起来湿软的雪花,此刻却像是凌厉的弯刀一般,往两人的方向不断砸过去。
白曌站在如刀刺一般的风雪里,还能稳住脚步。
苗若水就不一样了,她几乎站不稳,脸上已经被划了一个大口子。
血滴从她的脸上滚落,滴落在白雪里,晕出了一片血红。
她的力量和南七相比,天差地别。
所以她毫无还手之力。
那些雪花每一片都如同刀尖在剜着她的皮肉,不过须臾之间,她浑身上下已然没有一块好地方。
血迹蔓延了全身。
她跪在地上痛苦不堪地大喊:“哥哥!救我!”
白曌这才回过神,余光扫了一眼地上趴着的苗若水,折扇轻扬,扇柄在空中围成了一个圈,将那些雪刀阻隔在外。
他望向南七:“七儿,够了,她会死。”
南七讥讽一笑,神情冷厉:“白曌,你在我身上下血咒,苗若水伤害江时。这笔帐,你觉得我会不算?”
白曌怔住,他没想到南七不仅恢复了记忆,并且没有忘记这三天的记忆。
怎么回事。
血咒失效了吗?
还是说,她身上的血咒已经解了。
然而眼下,不是他计较这个的时候。
他冷眸扫过苗若水,如果不是这个蠢货说出来,南七怎么会知道。
苗若水被白曌的眼神吓的一颤,慌忙低下头,她可以嚣张,但唯独不敢在白曌面前嚣张。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哥哥,骨子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白曌回眸看向南七,无奈地叹气:“七儿,这事我日后再跟你解释,我救了你,不是吗?”
南七神色冷漠,笑的凉薄寡淡,“那又如何?我求你救了?”
话音刚落,她眉目凌厉,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长刀,剑上泛着诡异的红光。
她双手端着刀,往长空猛地挥去,隔空砍向苗若水。
“啊!”苗若水惊慌大叫,她一条腿生生被砍断了。
血迹在她身下不断流出,她痛苦不堪,尖叫连连。
“南七!我要杀了你!”
苗若水痛苦大叫,血丝缠绕在她眼球,惊悚又骇然。
她手里酝着力,朝南七这边砸过来。
南七冷淡的扫了眼,第二次挥动长刀,那道力被她拦空砍裂。
白曌终是看不过去,一把折扇抵在了南七的长刀上。
他伸手将苗若水扶了起来。
南七勾唇冷笑,她将所有的神力都贯穿在这把刀上,对着白曌就是猛地一劈。
白曌没料到她的动作,折扇在空中断裂,他五脏六腑都震了一下,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白曌脸上的淡然不复存在,一双眸盯住南七。
她的力量,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这才只有三分。
若是拿回神戒......
白曌不敢再往下深想,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加快脚步了。
否则,这个灵永远祭不了。
他长袖一挥,空中立起一层屏障,暂时隔断了南七的进攻。
他抱起苗若水,打算离开。
南七眉眼闪过一丝狠厉,她撑着刀立在风雪之中,刀尖在地面摩擦出了坚硬的响声,她忽而轻笑。
“想走?”
“怕是没这么容易。”
她唇边的弧度缓缓敛下来,双眸冷酷。
朝着白曌和苗若水的背影,瞬间移过去,长刀骤然刺穿苗若水的心脏。
她声音轻飘飘地在他们背后响起:“抱歉了,这辈子你可能活不到100年,就得去投胎了。”
说完,她用力将刀拔了出来。
顿时,血溅满地。
苗若水仿佛痴傻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胸口被刺穿了一个大窟窿,胸口的血,染湿了她的衣裳。
白曌显然也楞住了,他没想到南七可以穿过他设的屏障。
并且速度之快,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苗若水绝望地尖叫出声,眼泪流出眼眶,声音惶恐害怕,虚弱低哑:“哥、哥哥,救我......”
此时此刻的她,仿佛一个犯错的小孩,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白曌神色冷下来,他迅速挥袖将苗若水的伤口愈合,可这不是凡人的刀剑。
他只能勉强维持住苗若水的魂魄,不让其消散。
“七儿,你玩过火了。”白曌冷冷出声,他手掌轻翻,无形的凌力朝南七砸过去。
南七被他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她轻擦了嘴角的血迹,漫不经心的笑着,邪肆妖冶:“白曌,再不带你这好妹妹走,她可真要魂飞魄散了。”
白曌冷着脸,抱起地上的苗若水,眨眼间,便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乌云逐渐散开,露出原来的天日。
光亮重新笼罩在他们的上空。
南七手心撑着地面,缓缓起身,看向早已惊呆了的江婉人和白问他们,笑了笑:“别慌,我还是你们的少夫人。”
江婉人无声的开口:您永远都是江家的少夫人。
南七喘着气,咳了几声,将嘴角里的淤血吐了出来,缓缓朝机舱走过去。
她一瘸一拐,举步维艰,背影单薄,却透着坚定。
行至一半,她抬手轻扬,抽走了江婉人他们今晚的记忆。
随着她手指的放下。
身后的一群人慢慢动了起来。
彼此相望,却不记得自己为何在这里。
又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