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是高兴,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对不上一样。”重新坐回到濮阳颢的怀中,箬璇的动作非常的自然,没有感觉到不对。
可想而知,这半年来,他们的感情是多“突飞猛进”,才有今日这般的亲密。
“应该不会吧,不过防着点还是好的,只要别太累着就好了。”
对于朝堂和江湖上的事情,濮阳颢知道的不少,懂得也不少,可对于从商,他就可以说是睁眼瞎了。
所以此刻也不知道该给箬璇一些什么建议,只能握着她的纤腰,像小狗一样在她脖颈间蹭着,关心道。
“嗯,我知道了。”说是这么说,可看她的神色,就晓得她并没有真的将濮阳颢说的话听进去。
注视着箬璇默默思索不说话的样子,濮阳颢心里对月儿有了些恼意,真是的,大早晨的说什么事,害得他连腻歪都没了。
片刻之后,箬璇没有注意到,濮阳颢的神色居然有了一丝变化,江南的陆家吗……
“娘娘,有人求见,说是您的表哥。”
次日早晨,箬璇还在跟濮阳颢用早膳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说通报。
“你什么时候有个表哥的,我怎么不知道?”濮阳颢疑惑的问了句,什么时候有冒出来个表哥了。
“表哥?我没有……哦,我知道了。”兰箬璇刚想说她哪来的表哥,转念一想,估计有脸自称是她表哥的人,也就那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陆贸阳吧。
“就说我身子不适,不易见客,打发了吧。”
“是。”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啧啧啧,还真是狠心的女人啊,连自己人的面子都不给。”莫约是也想起了来人的身份,濮阳颢有意调侃道,可以眼中分明不是这么觉得的。
“你想见他的话可以去啊,我不会拦你的。”斜了一眼这个装模作样的男子,箬璇没好气的说道。
装什么好人,明明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还要装出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真是的,还真以为她不知道他的德行啊,爱去就去,反正她是不想见到那个登徒子的。
“唉,算了,娘子都不愿意理会的人,为夫又怎么好驳了娘子的意思呢,左右是不相干的人,由他去吧。”
瞧瞧这话说的,再瞧瞧他那神色,全然一幅“二十四孝好丈夫”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分明就是他也不想见那个人嘛。
可惜的是,他们都低估了陆贸阳的“能力”。
“殿下,刚刚那位少爷说想求见您。”
刚离开不久的下人又返了回来,在门外通报道,这回陆贸阳要见的居然不是兰箬璇,而是濮阳颢了。
听到下人说的话,箬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看,你方才‘心心念念的人’,我不见他,他就来找你了,还不快出去瞧瞧。”
这陆贸阳果真是个奇人啊,她虽知道他来皇府求见她,其实也是为了以她的关系,求濮阳颢救他爹。却不想她都不愿见他了,他居然直接就越过她找了濮阳颢。
他究竟是认为她太“善良”呢,还是觉得濮阳颢太“惧内”,凭着他们这种名存实亡的表兄妹名分,她会让濮阳颢帮他。
估计在他心里,两个理由都有吧。
“娘子,天大的冤枉啊,我心里唯有娘子一人,恐怕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了,更何况是个男的,我可没有断袖的想法。这可怎么办呢,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到人家那颗老男人脆弱的心呢。”
逮着机会,濮阳颢总是不忘逗逗箬璇,随便聊表“忠心”,再损损他看不顺眼的人。
“德性,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人家是来找你的,你自己解决去。”
他的甜言蜜语听得已经不少了,可箬璇还是不觉红了脸,嗔怪了一声,把问题又抛回了濮阳颢。
“果然够狠心,连自己的夫君都不管。”男子又“啧啧啧”了三下,“难道你就不怕我被人拐了?”
“不怕,拐就拐吧,能拐得走的都不是什么好的,拐了更好,我就先将你们都废了,出出这口恶气,然后再去找别的人过。”
依着箬璇时而别扭的性格,这话说出来完全没有恶意的,只是为了掩饰一下她心里的羞涩,可听到男子的耳中,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这番话听到濮阳颢的耳中,不可不谓是峰回路转,先是听着郁闷,接着愉悦,最后就只剩黑脸的份,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什么叫拐了就拐了,什么又叫再去找别的人过,还有没有良心了,居然当着丈夫的面说出这种话,真当他没火气是吧。
“你就这么想去找别的男人?”狠狠的咬上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嘴,濮阳颢低吼道,“想都别想,你只能是我的,就算是死,我也会拖上你作伴。”
“啧啧啧,真是个残忍的男人,还好意思说我。”学着他的口吻,箬璇回了一句。
话虽这么说,可兰箬璇的心里一点都不觉得他残忍,也不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心里像是沾了蜜糖一样甜蜜。
她可以将他的话理解成为,这就是所谓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吗……
扪心自问,若有一天,她真的于他之前而去,她也不愿看到他有别的人,就算他想有也不行。如此一来,与其让他孤独的存在这世上,她宁可带着他一起走,也决不能别人跟她分享他,一点都不能。
说句实话,其实他们很像,根本就是同一类人,霸道、占有欲强、内心极易不安,所以很多时候,他的感受她能理解,因为她也是一样的……
“不过,方才那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就给我记好了,我也送你同一句话,就算是死,我也会拖上你一起的。”
坐在濮阳颢的怀中,箬璇伸出双手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霸气的说道。
“好。”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濮阳颢对小女人这个霸道又娇俏的样子是爱极了,伸长脖子准备附上去的时候,却不想被那双白嫩嫩的小手抵住了胸膛。
不满的看着小女人,濮阳颢皱眉不解,惹来箬璇一声轻笑,“外面还有人等着你的吩咐呢。”
濮阳颢这才想起下人还在门外等着他的回话呢,想都不想,朝门外说道,“去回了他,就说我不在府中。”
“是,殿下。”
“现在可以了吧。”邀功似的对着箬璇眨了眨眼睛,濮阳颢靠近了一点,要赏来了。
看着眼前瞬间由凶狠的狼化身为小狗的男人,箬璇笑着亲了上去。
这个男人真是,连对陆贸阳说谎都懒得了,居然说自己不在府,他出府了府门的下人会不知道吗,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红果果的敷衍好吗。
不过,这样的他,她更喜欢了……
毕竟是身为一个已经成了年的皇子,就算濮阳颢“身体孱弱”,但是在“伤愈”之后还是要照常上朝的。
于是乎,即便他不情不愿,翌日早晨,还是不得不离开温香软玉,收拾着上朝去了。
却不想在下朝进府的时候,被人硬生生的拦住了去路。
“五皇子五皇子,我是五皇妃的表哥,也是她的姐夫啊。我与三妹妹的感情一想很好,她对我爹也是很敬重的,这回您一定要救救我爹啊,她是被人冤枉的。”
一见到濮阳颢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陆贸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了上去,死死的拽住濮阳颢的衣角,就是死活不肯松手,如炮弹似的说完了一段话。
“哥哥,你快松手啊,哥哥。”
陆贸阳的身后竟还跟着一名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居然叫陆贸阳做“哥哥”,正拉着陆贸阳的衣袖,想阻止他这般粗暴的动作却不得,一时间就急红了眼。
担忧的看了一眼周围瞬间围上来拦截陆贸阳的下人,再看看濮阳颢,女子瞬间低下头,扯住陆贸阳衣袖的手更加用力了,生怕濮阳颢一个发怒会治了陆贸阳的罪。
爹已经被官差抓了,若是哥哥再出个什么事,让她跟娘怎么办啊。
对于陆贸阳这种无赖般的行为,濮阳颢深感无奈,却又有点惊讶,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早就会出现在这里截住自己,真是漏算了。
不过截住又能怎样呢,反正他不会帮他就是了。可现在这样又不好直接赶人,濮阳颢暗暗皱了皱眉,无奈只能将人带进府中。
“你们都退下吧。”淡淡的对下人说道,濮阳颢转头,轻声问道,“你就是箬璇娘家的表哥吗?昨儿个是你来府中的吗?”
“回殿下,正是在下。”盯着濮阳颢的双眼,陆贸阳急吼吼的说道。
“我已经听箬璇说起你爹的事了,既然都是一家人,进府再说吧。”
濮阳颢温润的笑着说道,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看得偷瞄的女子傻了眼、红了脸。
可谁又会知道,其实这个时候,濮阳颢心里真正的想法是这样的,“死色鬼,鬼才跟你是一家人,箬璇才不会跟我提起你呢,敢动我的箬璇,我要你死得难看。”
显然,濮阳颢还清楚地记得一年多前在大街上,陆贸阳借着“狗熊救美”趁机占箬璇便宜的事情,还有他想要求娶箬璇,以及想对她霸王硬上弓的事情,一件不落,濮阳颢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现在正好,有人自己送上门来,省得他浪费力气引他上钩。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被弄死了,可别怪他心狠。
待陆贸阳松开手后,濮阳颢对下人吩咐了一句,不用拦着,就率先步入府中,一眼都没有“赏赐”给站在陆贸阳身边的女子。
听到濮阳颢的吩咐,陆贸阳瞬间挺直腰杆,对着四周的下人哼了一声,“你们再拦我啊,一群贱奴,竟敢拦我,你们给我等着,我定要殿下让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