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翻滚了一阵,两人才消停想下来,而柳絮困意袭上脑海,捂着嘴打了个重重的哈欠,柳絮勉强睁眼看着曲子晋,“老公,睡吧。”
“好。”应了一声,夜里泛凉,曲子晋给柳絮掖好薄被的被角。
没一会儿,便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暗夜中的曲子晋,眸底一片清明,毫无睡意,眸光直直绞在柳絮身上。
其实,不止柳絮,昨晚他也分别被曲震和秦映芝叫去谈话。
秦映芝语气还好,结果跟着曲震到了书房,直接变成了命令,命令他必须一辈子对柳絮好,一辈子珍她爱她。
甚至最后还放话威胁,要是敢对柳絮有丁点的不好,就让他好看。
而这是从出生到现在,他唯一一次没有反驳曲震。因为,曲震说的都是对的。
他会用行动证明,什么是一辈子。
因睡得晚,次日柳絮和曲子晋双双赖床,快中午时才悠悠转醒,一看时间,居然到了吃饭的点儿。
揉揉蓬松的头发,柳絮揉了揉睁开还想合上的眼睛,扭头去看一旁的曲子晋,却发现他已经醒了,眸光清亮,与她的惺忪形成鲜明对比。
“你怎么不叫醒我?”柳絮嘀咕了一声,翻身下床。
“睡得跟头小猪似的,我要是能叫醒你,早叫了。”
柳絮……
怀孕过后,她貌似真的变能睡了很多,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躺在被窝里睡觉。
洗漱完毕,柳絮和曲子晋一到餐厅,就见围着餐桌齐刷刷坐着一圈人,却动作一致的没动筷子,似乎在等人。
至于等谁,柳絮瞬间恍然,脸庞含着歉意,“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一家人客套什么,赶紧坐下开动,有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秦映芝笑着说了一句,眼里并没有因为久等的缘故而又丝毫的不满。
话落,某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人举了举爪子。
杨秀娟也跟着搭腔,“新婚夜次日晚起正常,趁菜还没凉,赶紧入座。”
“阿姨,他俩哪来的洞房啊,嫂子挺着那么大个肚子,我哥要真下得去手,那绝对是禽兽不如。”曲子辰很不爽,直接点名昨晚两人什么都没干。
明明大家昨晚一起睡的,为毛曲子晋和柳絮可以赖床,他就不行,还必须起个大早帮忙做饭。
要知道,他天生和厨房不对盘。
“胡说八道什么呢,曲子辰,注意你的言行。”见曲子辰没大没小,曲震板着脸训话。
曲子辰哼唧了两声,小声腹诽了一句,“偏心。”
声音虽轻,却还是被耳朵尖的曲震听了去,立即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曲子辰立即改口,软了语气,“我说,人都到齐了,可以开饭了吗?”
曲震神色稍霁,收回视线前还不忘指着曲子辰数落一顿,“你这急躁的性子就该好好磨磨。”
说着转向陈洁,“小洁,以后家务全丢给他,不做直接给我打电话。”
曲子辰哀恸的扁着嘴,做生无可恋状,陈洁则笑眯了眼,“爸,我一定按照您的话做。”咬字很慢,故意说给曲子辰听。
曲子辰悲痛捶胸,“媳妇儿,你还是给我一把刀,让我死个痛快吧。”天天更家务打交道,他会被逼疯的。
小插曲过后,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况且,这次不像除夕,陈洁母亲缺席。
这次,她也来了。
说来,和陈洁相识数年,柳絮却从不曾见过陈洁的母亲,这回终于能一睹芳容。
不愧是母女俩,陈洁眉眼间的艳丽完全继承了陈母优良的基因,只是与陈洁散发出来的明媚热烈不同,陈母反而给人一种很高冷的感觉。
宛若空谷里的幽蓝,只独独坐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优雅高贵的气质。
陈母是今早赶过来的,听闻柳絮和曲子晋结婚,端起酒杯先是表达没能参加婚礼的歉意,继而说着祝福的话。
柳絮虽觉得和陈母之间有隔阂,但同样也能感受到她言语间的真挚,笑着起身和曲子晋一起回敬回去。
饭后,陈母便起身告辞。
事后,柳絮问起陈洁,“阿姨怎么不多待会儿,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说着顿了顿,“而且你也好久没回去看她,怎么不帮着留一下?”
“我妈性子冷淡,极度讨厌应酬场合,今天这种饭局,算是自家人聚会,加上我老是在电话里念叨,说你要结婚等一堆好话,她才肯过来。”
说着抛给柳絮一记你就知足吧的眼神,“要是唤作旁人,你跟她提这事,她连甩都不甩你一眼。”
柳絮……
“看来我面子还挺大。”
“哟哟,什么时候学会自恋了。”陈洁调侃,说着朝楼下门口处努了努嘴,“她这次肯出山,估计还有一件事。”
柳絮顺着陈洁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向无法无天的曲子辰,居然老老实实的站在陈母面前,一副乖乖聆听教训的表情。
“怎么回事?你们领证后没回去过吗?”柳絮疑惑。
陈洁点点头,“嗯,上次带子辰回去时,我妈刚好不在,后来又一直不肯出来,所以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
柳絮……
“那你们领证时,她都没帮着你把把关?”
陈洁低头笑了,“我跟她提过这事,她说随我的心,只要我不后悔,她没意见。”
柳絮更惊奇了,“连人都没见到就这么说?”
陈洁点头。
柳絮神经被狠狠震了一下,“阿姨教育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怪不得会教育处你这样一个怪胎。”
“哈哈,我也觉得,从小就自由惯了,所以上大学那会儿,乍一看到你这个乖的不能再乖的宝宝,差点没惊掉眼球,还以为外星人来了呢。”
柳絮再次无语扯唇。
不知陈母说了什么,曲子辰拱手做缉似乎在保证什么,柳絮看着看着就笑了,撞了撞一旁同样看下面的陈洁,“阿姨哪有不管你?你瞧曲子辰那紧张样,还没从见过他这幅模样呢。”
陈洁亦笑开,“父母爱子女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妈只是比较特别些而已。”
“对了,阿姨做什么的?”柳絮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画家。”
“好吧,怪不得这么有气质,原来是搞艺术的。”说着不怀好意的斜了陈洁一眼,“阿姨是画画的,只是你……”
柳絮没继续说下去,但陈洁明白她的意思。
因为,陈洁不但没继承陈母优秀的艺术细胞,而且一手字也写的不敢恭维,至于画画,简直是惨不忍睹。
柳絮犹记得,上大二时,闲暇时间比较多,就死缠烂打拽着陈洁选修了美术课。结果,这是她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结课时,老师要求每人交一副作品,而且会向全班展示,让众人来评分。
再然后,她看到了陈洁的画,差点没劲爆掉眼球。
随便在上面划了几条线,然后就是一副作品,还美其名曰,说画里藏了两个人,一般人的眼睛压根就看不到。
当时,差点没把授课的老师气出心脏病。
嗯,对了,记得前段时间去陈洁家住处时,还看到墙上挂着那幅画。
“一看你就是俗人一个。”陈洁得意冷哼一声,“那画我妈看了,说画的很好,意境不错。”
柳絮……
好吧,看来她的确是俗人一个了。连陈母都认同的画她却看不懂,不是俗人还能是什么。
两人的婚礼,连续霸占了西京头条很多天,而婚礼上孙婕柔的所作所为也被众人一一看在眼里。
本就因丑闻名声扫地的孙氏,因孙婕柔这一举动,更是陷入危机,饶是公关团队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挽救会孙氏的名声。
一时之间,西京再无公司敢与孙氏合作,而拥有庞大资金的程增也入了狱,孙氏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婚礼当天,因一阵诡异的花香,徐熠尘凭空消失,成为一大奇闻,和曲子晋与柳絮的婚礼一并登上头条。
事后,陆铭向曲子晋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当时现场在的人有医生,事后对花香做了评估,得出的结论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原来,那花香不止是使人迷幻这么简单。它,还是一种极容易让人成瘾的毒品,市面上并没有流通,很有可能是隐藏在地下的毒枭们新研究但还没推出的产品。
“毒枭?”见这事和毒枭又扯上了关系,曲子晋深眸中闪过惊讶,猛地想到什么,径直看向陆铭。
“你一直怀疑,上次毒枭并没有被剿干净,背后还藏着人。”说着语气停顿了下,“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徐熠尘。”
见曲子晋这么快就想到了这块,陆铭眼里掠过赞赏。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想到是他,直到检测报告出炉证明花香是毒品后,我才肯定。”说着放缓语调,“毕竟,这两者,太巧合了。”
曲子晋点头表示赞同陆铭的分析。他惊讶的是,当年平平无奇的徐熠尘,数年不见,经发展成为了西京最大的毒枭。
“人呢,还没找到?”这些天,他们出动了所有人搜寻徐熠尘的下落,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然马不停蹄的忙碌了这么多天,甚至连他的老巢金帝酒店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旧找不到徐熠尘。
就仿佛,这个人,从没来过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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