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仪视线从慕容玉朵身上收回,对上郑云清,点点头:“是,之前是我太大意,若是与你早些有交集就好了……”
“现在也不算太晚,子仪。”郑云清露出了和善的微笑,然后拉起慕容玉朵的手,“走吧,我们回李府。”
慕容玉朵看郑云清平时比较矜持守礼,现在竟然在众人眼前拉自己的手,不由低声道:“我说,你是管家哎,我是客人,你可以拉我的手么?……”
郑云清一窘,手却没有松开,“女客难道就不能喜欢上管家么?……”
这个桥段可以有。
慕容玉朵感觉有些唐突,不过她作为穿越人氏,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正他是自己的未婚夫,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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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子仪真的带领众人前去李家墓地,在李家长老的主持下,开棺验尸。郑云清是检验的主要负责人。
“昨日李家主被李永与段玉莲下毒,这种毒无色无味,被下毒的人死时并没有什么痛苦,算是比较仁慈的毒药--但只要沾一点,必死无疑,若不在一个时辰内解毒,人就会死,”郑云清在棺材还没有开启时,先对毒药进行说明,以便大家了解,“检验这种毒也很简单,死者的骨头会变成绿色,这是一般死人不可能有的颜色……”
“你的意思是,老家主是死在这毒药上?”其中一个长老脸上闪出疑惑,问询了一句。
郑云清点点头,环视一圈,“之前的老家主忽然去世,死因不明。当时家主年纪小,又是一个极其孝顺的孩子,各位也清楚。但是李家主忽然失踪,出现在大梁,失去了所有记忆,不过幸好,不知是哪一个好心人没有执行某些人灭口的计划,让李家主捡回一条命。现在,既然没死,自然会春风吹又生了……”
他讲解完,退在一边。
李子仪带领长老等李家人,先给父亲的灵柩磕头,然后开始开棺。
老家主的尸体已经腐烂,所以骨头很容易就看见了,郑云清的眸光沉痛起来。站在旁边的几个长老全都睁大眼睛,痛声唤道:“老家主……”
完后全部跪了下来。
李子仪看着自己的父亲,现在仿佛鬼怪一般,白骨露出隐隐的绿色,更显出恐怖。他的眼眸也渐渐湿润起来,跪在灵柩前,缓缓道:“父亲,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我回来了,给你报仇来了……”
然后,李子仪又下令开弟弟的棺,结果和预料的一样,也是同样的毒。
李家所有有头脸的人都在这里,也都看见了,所以李子仪又叫人将父亲与弟弟的灵柩埋进土里。
做完这些,李子仪叫所有李家人到李府开会。
“诸位,现在证据如铁,李永无法抵赖,对我,对我父亲,对我兄弟,他用同样手段谋害,段玉莲是他的同伙--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母亲,而是谋害我父亲,兄弟还有我的凶犯同伙,现在我要按照家法来处置他们。请你们来做个见证。”
说话间,李永被压了出来,段玉莲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没有人压他,只自己出来,看见李子仪,眼底不见慈爱,只有恨意。
“李永,你如今有何话说?”一个长老怒目瞪着李永,质问道,“我们全部看见了,老家主与小主都死在这个毒药上。如今你故技重施,想要毒死家主,一计不成,你还想要杀掉家主,我们不会容你!”
李永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只冷笑着不做声。
李子仪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父子三人差点全部死在你手里,你肯定不会想到我还活着,我会记起所有的事,不会想到我会回来。所以,你堂而皇之迈进门槛,与我那个所为的娘亲没脸没皮地凑到一起--一对狗男女……”
段玉莲护在李永跟前,睁大眼睛看着李子仪,“我不会让你碰他一下的,绝对不会!”
“来人,将李永带入李家祖庙,我要他在祖宗面前谢罪!”李子仪看着充满恨意的段玉莲,眼底更是愤怒,挥手示意将李永拉走。
“是我想要杀了你们,是我,与他无关!你放过他!”段玉莲此时惶恐,手指紧紧抓着李永不松开,“我恨你们,我不想叫你们活着!”
“玉莲,休要胡说,他不会放过你的!”李永着急对段玉莲吼道,“你莫要管我,成王败寇而已!”
“李郎,我不可能让你领罪!……”
“一对苦命鸳鸯,真是让人感动,”李子仪面无表情拍了拍手,冷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渐渐的,俊脸沉了下来,“当初谋害我们父子时,你们可曾想到会有这一日?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没什么可说的--因为你们,都该死。”
李永被侍卫硬生生从段玉莲手里夺走了。
段玉莲哭得死去活来,指着李子仪道:“你为何就没死,你最该死,我好恨没有直接杀了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是他逼着我嫁给他,生下了你,我喜欢的是李永,下辈子我也依然喜欢他……”
李子仪没有一丝表情,举举手,叫人将段玉莲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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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的客厅,慕容玉朵与郑云清坐等消息。
“云清,你说虎毒不食子,这段玉莲疯了么,怎么会这么狠心,与歼夫杀夫君,杀儿子--若不是亲眼见,我真不相信呢。”慕容玉朵叹口气,面带同情,“子仪他心里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呢,他该怎么处置他的母亲?……”
郑云清含笑看着慕容玉朵,“他会处置好的,那段玉莲估计也没脸活着了,即使活着,现在被点破了,也没脸在这里呆着了,可能回段家吧?”
“这下李家与段家梁子也结下来,李家这几年应该是靠着段家,但现在李子仪打破了这个局面,所以李子仪更会与我们结盟了--与段家闹僵,就等于与冼家对立,我们更放心了,”郑云清说着话,将手轻轻放在了慕容玉朵手上,轻轻握住,眼眸里尽是宠溺,“李家事落,九月初九,对大理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那一日五大世家以及大喇嘛还有众多有头脸的人会在帖雅山下宗庙前举行一年一度典礼与盟会,那时候,便是你露面的时候……”
他轻轻翻转慕容玉朵的手心,那里赫然躺着一只九头凤。
“这个……”
“……”郑云清语噎,自己倒忘了,朵儿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记得九头凤的来历,所以他耐心地解释道,“你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九头凤是祭司的身份标志,你有这个,就是大理的祭司,无可置疑。现在我们就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你返回祭司身份的机会。”
慕容玉朵犹豫了一下,又问,“这个祭司具体是做什么的?很厉害么?”
“大祭司是大理百姓精神上的领袖与支柱,是所有人赖以依存的所在,祭司有上天赋予的神秘力量,带领大理不断前进……”郑云清一口气说了很多关于大祭司的特别之处,眼神里满是崇敬之情。
可慕容玉朵听的如同坠入云里雾里一般,什么神秘的力量,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这个职业应该相当于上古搞巫术的人吧?
“我出现了,有人会承认么?”慕容玉朵看了看手心的九头凤,心里还是没底,就凭手心这个,自己就是大祭司?是不是太玄了?
“会的,那是一个最隆重的场合,我和子仪还有大喇嘛都去的,你放心,你一定会被人接受的……”
郑云清似乎已经想象到那日的情景,虽然那日之后,可能会有危险,但为了将来,必须面对,而且自己会护她周全。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李子仪从外面进来了。
“如何了?”慕容玉朵着急站起来,迎上去问询道。
“李永死了。我们的仇报了。”李子仪神色平静,进来拿起茶盏一饮而尽,没有说关于段玉莲。
慕容玉朵很想知道段玉莲的下落,但李子仪不说,她也不好问。只与郑云清和李子仪说了一些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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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李子仪出去办事,郑云清从外面回来,告诉慕容玉朵说,段玉莲上吊了。
“死在哪里了?”
“死在了李永的府上,子仪本来将她赶出李府,任她随意去哪里,她知道李永死了,回去上了吊。”郑云清一脸淡然,对段玉莲的死似乎不意外。
慕容玉朵也不觉得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正当初害李家老家主时,她不可能置身事外,现在用命偿还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