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下,他们过起了逃亡的生活。后来他把自己的武功分别传给这二十一人,让他们各有所长,又每人分了不少银两。之后打发他们各自上路,成帮立派,为将来报仇雪恨建立基础。而他因为是朝廷欲得之而甘心的人,所以只能隐居天山绝顶。
他生命中最爱的女子,名叫上官清竹。此女无论品貌,武功均不在李羽傲之下。后来他们一起在绝顶之上建起了这个门派。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李羽傲改名为上官傲,从此他们家族世代以上官为姓。
想起这段历史,上官浚真的不愿迈上那样的一步。就算得了天下,恢复了李家江山,谁知道多少年后他们会再一次被灭?天下绝对不会永远是一个人家的天下。当年李世民那样的皇帝,还不是有不肖的子孙,败了他辛苦打下的江山?
“爹,你教教我该怎么做?”上官浚略带苍凉得说道,无助冲破了他最后抵御上官姬曼的防线。
上官姬曼一呆,有些激动得说:“你肯叫我爹了?”
上官浚苦笑道:“纵然我有一千一万个不想,也改变不了你是我爹的事实!我相信你有苦衷,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了!爹,我从来没有依赖过任何人,就让我依赖一次吧!”
上官姬曼愧疚道:“是爹对不起你!其实你不需要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走那条路!我们一会儿回去研究一下还有没有其它可行的办法。”
上官浚黯然道:“之前我说得那样笃定,是想他们安心,想他们在我的保护下不要那样辛苦!”
上官浚觉得自己再不是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许越来越有血有肉了吧?所以说一个无情的人远比一个多情的人潇洒得多,他该欣喜还是该无奈?这样的变化让他痛并快乐着。
上官姬曼带上斗笠,轻轻说道:“我怎会不了解!呵呵从现在开始在别人的面前,我仍是雪之子,不是上官姬曼,除你师伯外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任何人?”上官浚重复着。
“对,任何人?”上官姬曼又变回那没有情感的声音。
“包括我娘?”
“没错,包括她!”上官姬曼的语气带上了苍凉与无奈的味道。
说罢转头走了,上官浚只是闷不做声得跟在他的身后,能跟在父亲的身后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想做的事情,现在终于实现了,却是在这样的心情与环境之下。这是否就是造化弄人?
上官浚回来后一直呆坐在床边,从来没有一刻他觉得那样的无助。想来这就是他祖上的遗传基因作祟,他们父子继承了南唐李煜的才情,也继承了他不爱江山的特性。他们所醉心的是朋友之间的情谊,武道上的追求。
未来的路上还有多少不可预知的事情等待着他?有时候他真希望从来不曾下过山,从来没有真正得认识这个世界。今天他实实在在被难住了,如果放下包袱,或许他可成为一
代霸主,可是他的包袱太重了,成为霸主的人是不会有朋友的!可笑的是他是想要为朋友而走上这条路。
想到这里,他的心神突然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走了出去。
“师伯,我可以进来吗?”上官浚来到尉迟镜心门前。
门吱得一声被打开了,开门的却是上官姬曼。
上官浚一愣,便被上官姬曼扯了进去。原来尉迟镜心也坐在屋中。
三人坐好后,上官浚问道:“我是想问师伯,萧笙默是否也很清楚我冥王剑派的实力?”
上官姬曼动容道:“他是知道的,那么其中必然有诈。”
尉迟镜心点头道:“我们之前竟然忽略了这一点。他明知道遥儿有动则十万,各个以一当十的大军,为什么还敢定下这样的计划?难道二十一门派中大部分已经变节?”
上官姬曼惊道:“如果这样,即使尽起手下之兵,倒霉得也只会是我们!”
上官浚黯然得摇了摇头,说道:“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
尉迟镜心轻轻笑道:“遥儿,这几年你真的变了太多。我记得五年前我见到你,你还是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冷面小子,一年前虽然还是杀人不眨眼,但已经有血有肉,而如今的你,哪里还有冷酷,高傲可言?是什么改变了你?”
上官浚无奈得笑道:“师伯,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来调侃我!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变过,变的只是环境!今天如果天魔教的历史重演,我还会杀人不眨眼!”
上官姬曼沉默了片刻说道:“遥儿你知道谁会是内鬼?”
“我曾听虚谷子说过,二十一门派里有长孙青木侯易德。但是他们说还有一个身份挺高的神秘人一直潜伏在冥王宫,我想这个神秘人才是最可怕的人!”上官浚说道。
尉迟镜心和上官姬曼对望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显然他们猜出了这个人是谁。
上官浚的功力臻至入微,无论多小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何况是两道惊骇的目光。
“你们是不是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上官浚沉声问道。
谁知两人却同时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上官浚虽不相信,却也只能作罢,他总不能向自己的父亲和师伯逼问吧?
“不管怎样,总要想办法挽救这场浩劫。”尉迟镜心抢先差开话题。
上官浚深吸口气说道:“争霸之事暂时要放下了,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个内鬼是谁,贸然行动只会让更多人丧命!我和羽霆来时曾打开北边的防线,但是以他们的精明没可能不加派人手重新封锁北线。虽然让‘无天良’声称没见过我,可是我却曾杀了金人将领,等于露出了马脚。唉!只希望他们不认得我吧,这样我们还可以派人出去拦截赶来的人们!”
这时敲门声又起,外面传来水铃霖的声音:“舅舅,来了两个客人,东方大哥让我来请您过去,还有表哥憨叔
叔。”
三人跟着水铃霖去了中厅,见来者正是金老大和风钊絮。
上官浚只觉头皮发麻,生怕他们说起风钊絮想抢他入寨的往事。
风钊絮一见上官浚双眼放出了异样的光芒,显是激动万分。上官浚努力得平复自己的心绪,淡淡得介绍尉迟镜心和上官姬曼给两人认识。自然又免不了什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客套话,寒暄了一阵,各自坐下。
檀羽霆发现了每次上官浚见到这两人,表情都会变得不自然起来。
“二位怎么晚了三天这么久?”檀羽霆问道。
风钊絮连忙答道:“我们在路上见到大批的官兵集结在禹城以南,黄河以北,似要渡河,过了黄河可就是济南了,我们二人怕这些官兵是来对付东方家的,所以绕过他们守卫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惊觉来追,我们侥幸逃掉。好在我们做马贼的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一流!”
说罢众人都笑了起来。
“你们烧了他们的粮草?”上官浚双目炯炯得问道。
风钊絮铮铮得看着他绝美的脸,忙不迭得点头。看来上官浚对他的吸引力之大,远远超过了知情者的想象。
上官浚看着他的样子,不觉背脊发凉。本来他也不是这么排斥龙阳之癖的人,毕竟人类崇尚自由是他心中的真理,感情也是这样,谁说男人就不可以喜欢男人的呢?只不过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是有那么一些难以接受的。
但他很快从这种恐惧中走了出来,开心得对尉迟镜心说道:“这样就给我们争取到了时间,粮草被毁,在重新运来之前,他们势必不能轻举妄动,那么想要尽剿我们的计划就要拖后。而我们大可以利用这个空挡,反扑他们!”
他的一双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接着一字一句得说道:“问题只在于黄河帮会不会帮他们,杨易德这小子敢不敢公然与我作对!如果他不仁,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宗主的斩尽杀绝!”
最后四个字出口,众人心理都打了个寒颤,那样无所谓的语气,那样平静的表情,说出那样冷酷的字眼
上官浚没有说谎,他的确没有变,从来都不曾变过,变得只是环境。在不同的环境下,他表现得都是他自己,真真实实的自己!
“那么遥少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檀羽霆似笑非笑得问道。
上官浚被他称呼得一愣,接着哑然失笑道:“臭小子,你这是个什么称呼?我从小听这个称乎听到大,还真没有人比你叫得更难听!”
东方初晓笑道:“我到觉得挺好听的,总比他叫你上官浚亲切得多!”
檀羽霆调笑着说道:“嘿嘿,东方大哥跟我站在统一战线哩!”
说完三个人又在不理会旁人得笑了一阵,可见他们三人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
尉迟镜心忍不住打断他们问道:“遥儿,你还没说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