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思安急急如丧家之犬,拼命的逃脱了这龙虎山人马的追杀,眼见着身边人马越来越少,那追兵也不见跟来,赶忙的停下脚步。
勒马回头张望一番,随后银枪向着那天空中一竖,厉声喝道:“本将军在此,大梁的将士听令,全部到此集结,不得四散而逃,违令者斩!”
还别说,他的一声呼喝,真的管用,因这官兵也是日常训练有素,只不过今天要奔回去救那泽州城之急,而没有想到被这龙虎山的人马赶下山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俗话说得好,这兵败如山倒,只要颓势形成,大势所趋,仅凭一己之力,你有天大的本事,想拯救败局都是不可能的了。
可此时已后无追兵,有人振臂一呼,自然唤醒了那官兵的责任和担当,一个个羞愧的停下逃窜的脚步,等待着这将军的发号施令。
那李将军之所以此时要停下脚步,整装待发,其一是见那后面已无追兵,其二是眼见着临近那泽州城了,这一盘散沙的队伍,回去又有何用啊?救得了那泽州城的急吗?
停了一会儿,那溃逃的官兵陆续的到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又折损了三分之一。
那李思安一阵仰天长叹,这本来是要来一举灭了这龙虎山的贼寇,没料想,这偷鸡不成蚀把米,差一点连老命都搭上了,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呀?!
他不禁一阵懊恼涌上心头,那探子头似觉得这责任在己,这山上的情况了解的不够清晰,反而着了贼寇的道。
赶忙上去劝慰道:“唉——!李将军不必生气,这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重整旗鼓,杀回泽州城,给那攻城的贼寇以重创,一雪前耻……!”
那李思安听他这一说,两眼若有所思的紧盯着他,将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心道,这李将军正懊恼之际,自己却不知死活的凑到跟前,这他妈的不是找不自在吗?
念及至此,真的是后悔不迭,看到那李思安持长枪的手不住的抖动着,他的汗立马就下来了,他真怕那李思安将军心生恼怒,一枪挑了自己。
随着李将军的目光越来越阴沉,他的心彻底的凉透了,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后头一阵冷飕飕的。
李思安“啊”的一声大叫,给他下了一哆嗦,随之只见李将军那手中的银枪舞动如飞,不停的喊道:“我们他妈的上当了,我们被骗了呀……!”
那探子头和众官兵一时大惊失色,这李将军究竟是怎么了呀?是疯了?真的是得了失心疯了吗?!
这也不至于吧!这李思安将军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磨难没承受过?
今天只不过就一个小小的失败,就会承受不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呀!
那探子头心有愧疚的直喊:“李将军,李将军!这是为何,有话好说嘛,别生气伤了身体呀!”
“哈哈哈……”那李思安将军随之一阵仰头大笑。
那众官兵见了,一阵叹息,窃窃私语的道:“得了,他这是真的疯了,没救了!”
李思安将军随之跳下马来,将那杆长枪使劲的插到地上,望着那龙虎山的方向,一阵捶胸顿足,热泪滚滚而下,嘴里不停的嘟嘟囔囔着:“我们都上当了呀,我们失去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那探子头一把拉住他的手,“将军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你怎么了呀?我们究竟上了什么当啊?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憋出病来呀!”
李思安将军见有人搭话,扭转过头来,两眼阴沉的紧盯着那探子头,气恼的道:“你们笑我痴,笑我癫!可这是世人皆醉,唯我独醒啊!其实我们今天一举就能拿下那龙虎山,只差那么一点点呀,可我们停止在即将胜利的前夕……!”
那李思安将军,见越说那探子头越发疑惑的望着自己,使劲的喘了口气,紧跟着道:“什么他妈的攻打泽州城,这是围魏救赵之计啊!一个小小的龙虎山,哪来的那么多人呀?我们如果不后撤的话,现在我们就会在那龙虎山上喝酒庆功,搂着山上那带有野味的土匪婆娘,睡上一觉呢!可这不世之功,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呀……!”
“啊……!”这下子轮到探子头和那众官兵开始癫狂起来。
“什么?将军说的可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呀?!”这下子个个也是捶胸顿足的后悔不迭的叫苦连天。
他们损失了如此的代价,却换来了上当受骗,被一群山野草民、土匪强盗当猴子耍了一圈,而且损失惨重。
当众人一下子清醒过来的时候,不仅被自己愚蠢的举动,和白白的失去了那么多的兄弟,而抱头痛哭一处。
特别是那李思安将军说出喝庆功酒,和搂着强盗婆娘的好事,就这样的在自己的眼前滑过,更是后悔不迭。
各个便拿出了孩死来奶了的劲头,不住的嚎叫起来:“李将军啊,你就带着我们杀回那龙虎山吧,给他们来个回马枪,让他们措手不及,怎么样啊?我们也要尝尝那强盗土匪婆娘的味道啊!”
那李思安将军两眼一瞪,一阵咆哮道:“说什么呢?知不知道什么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啊!你们这些只会做白日梦的家伙……!”
这众人被他臭骂一通,心情懊恼的垂下头来,心道你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不敢去才是真的,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竟挑好听说,这机会不是人创造的吗?!
气恼中,觉得这李将军什么好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坏事都是别人的,这他妈的跟着他干,还有个什么意思啊?!
当下一哄而散,哪个再愿意与他废话。
那李思安见了,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料到,这些官兵今天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这他妈的是要造反了呀!
一声呼喝,挺枪横在大道上,厉声喝道:“想走的,得经过我这杆枪的同意,我看哪个敢走,就以逃兵论处,军法处置!”
他这一嗓子,还真的管用,这来当兵的都是有家有口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那是要连带着家人的,当下都垂头丧气的停下了脚步,盯着那李思安将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