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听话

长门别赋

阿娇闻言却是小嘴一撇,原本的笑容也塌了:“陛下明知道臣妾不善女红,还来笑话臣妾!”却原来,阿娇的针凿女红实在是有些见不了人的,也因此她很好动那些阵线,这会儿被刘彻这么一说,只当他是在笑话自己,便不依了起来。

“朕何时笑话你了。”刘彻朗声笑道,“再说了,朕觉得你的女红还是能见人的,起码你也能绣出一对水鸭子不是。”

“陛下!”阿娇回头嗔了刘彻一眼,“什么水鸭子,那明明就是鸳鸯嘛!”她还记得,那是陈阿娇的第一幅女红成品。当初为了讨好刘彻,一向对女红敬谢不敏的陈阿娇,竟然破天荒的要求刘嫖请人啦叫她针织女红,只因为她偶然间听说了一个民间习俗——若是一个女子将自己亲手绣的香囊送给一个男子,就表示她喜欢他,而若是那男子收下了这个香囊,那就表示这个男子有意要娶这个女子。

就因为这个,陈阿娇开始了她艰辛的女红历程。虽然每次都将自己的手戳的左一个孔右一个洞的,但陈阿娇从没想过要放弃。终于,她人生中的第一个亲手做的绣品诞生了。那是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她个人觉得,这个图案最能表达自己的心意。虽然,她其实更想绣的是龙凤呈祥。但是……可是……只是……她还是选择了相对而言长得比较袖珍且简单随意的鸳鸯,反正在意思上也没啥大的差别不是。

只是当刘彻看见那件绣品的时候,却超不给面子的笑了个前俯后仰,并且说出了一句非常之影响深远的话:“阿娇,你怎么绣了一对水鸭子给我啊?”

天知道就因为这句话,陈阿娇从此发誓再也不动女红了,大汉朝也因此损失了一个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代女红的大家,虽然,这个可能所代表的百分比低了点,但这也并不表示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啊。所以,归根究底,这还是刘彻的错。

虽然在知道了事实真相之后,刘彻已经再三的跟陈阿娇作揖认错了,但是结果却依然不变,那副水鸭子,咳咳,是鸳鸯戏水,成了陈阿娇的绝笔。

也所以现在阿娇听到刘彻拿这件事来调侃自己,才会那样的“恼羞成怒”。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水品,还拿那件事来糗自己,她当然生气啦。

“好了好了,是朕说错话了,这还不行吗?”刘彻被那媚眼如丝的眼神轻轻一嗔,顿觉连骨头都软了半边。

“哼!”阿娇扭过头去不理刘彻,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为帝王如此珍贵的道歉而饶过他呢。

“不过,”刘彻语风一转,继续说道,“朕还是觉得阿娇的水鸭子比这个漂亮多了。”刘彻指了指阿娇受伤的,李娃所赠的那套小衣裳,一本正经的说道。

“陛……下!”阿娇转头看向刘彻,剪水秋瞳中,一簇燃烧着的小火苗代替了原本的清泠淡然,却更加的让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刘彻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掩饰的笑道:“呵呵,朕记错了,是鸳鸯戏水才对。”这一刻刘彻的心中满是欣慰,还好,他的阿娇,依旧没变,仍然是当初的那个喜怒皆形于色的小女孩儿。

⊙ttκā n⊙¢O

这一次阿娇却并没有再接着刘彻的话说下去,而是慢慢的淡去了眼去中小火苗,又恢复了之前的清灵如水:“陛下很闲吗?”竟然有这个闲工夫来跟她开这样幼稚的玩笑。

刘彻目光微动,似乎并没有听懂阿娇的话外之音:“谁说的,朕每日那么多的政事要处理,怎么会闲?”

“是吗?”阿娇睨了刘彻一眼,忽然莞尔笑道,“那一定是臣妾的错觉了。哎,看样子臣妾的眼睛似乎不大好使了呢,为什么臣妾眼中的陛下好像是有些无所事事的样子呢?”

刘彻闻言,原本一本正经的模样终于端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娇,你这是在拐着弯儿的说朕吗?”嗯,人是比以前聪明了些,也促狭了些。不过,这样的阿娇才更让他动心,更让他喜欢。

阿娇身子一动,从刘彻的怀中起来,轻轻地转了个圈儿,在他的面前站定,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面前轻轻晃了晃:“臣妾何尝拐着弯儿的说陛下什么了,人家分明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的嘛!”

“好啊,你竟敢开朕的玩笑,真是反了你了还。”刘彻故作怒容,伸手就要去拉阿娇的身子,幸而阿娇早就算到了这一点,刚一说完话便身形轻移,早早的躲开了刘彻的魔爪。

“呵呵,你抓不到我!”阿娇娇笑声声,躲开了刘彻的再次袭击。

“等朕抓到了你,看朕怎么惩罚你!”刘彻再次失手,于是决定不再放水,真的开始追逐着要捉阿娇。

男女的实力本就悬殊,更何况这个男的是刘彻,女的是阿娇,所以啊,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阿娇根本就不是刘彻的对手。除了前两个回合系刘彻故意放水之外,只一个回合,阿娇便已经被刘彻圈在了怀里。他低头看向那个即使被自己禁锢在怀中也不安分的挣扎着的阿娇,声音沙哑的问道:“怎么样,现在被朕抓住了吧,说说看,朕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陛下?”阿娇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讨好的眼神看向刘彻,她没有想到他堂堂的一个皇帝,竟然会跟自己来真的。

“嗯,让朕想想,诋毁帝王,再加上一个戏弄之罪,啧啧,该定了什么罪才好呢?”刘彻故意咂着嘴,一边用审视的眼神在阿娇的身上打转儿,似乎是真的要给她定罪似的。

阿娇闻言小嘴一嘟:“陛下,陛下要是再戏弄臣妾的话,臣妾就不理陛下了。”

“呵呵~~~”一阵笑声从刘彻的喉咙中发出,饱含戏谑,“究竟是朕在戏弄你啊,还是你在戏弄朕啊?”没想到他的阿娇,就连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越来越大了,这样就给自己反客为主了。

“当然是陛下在戏弄臣妾了,臣妾哪有那个胆子去戏弄陛下啊。”阿娇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刘彻闻言,伸手在阿娇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敲:“这后宫中也就你一个人,敢这样跟朕说话。”

“若是陛下不喜欢的话,那臣妾就努力跟其他的妃嫔学学该怎样对待陛下,决不让陛下失望。”阿娇看向刘彻,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放出比夜空中的明星更璀璨夺目的光芒。

刘彻抓着阿娇手腕上的手忽的一紧:“不许学!”

“呃?”

“朕不许你跟其他人学?”一听到自己怀中的佳人有可能会变得跟其他的那些妃嫔一样,不知为何,刘彻的心中忽然一滞。而这,原本就是他所希望的啊,要不然的话,他当初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废了她的后位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听到她要学别人,他竟会这样的恐慌呢。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失去那个独一无二的她。

“陛下?”阿娇柳眉微皱,不懂刘彻这是怎么了,但是,“陛下,你捏疼我了!”阿娇抬了抬自己被刘彻紧紧握着的手腕,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嗯?”刘彻终于如阿娇所愿的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忙放开自己的手,看着阿娇手腕上的红印,刘彻声音微沉:“这是怎么回事?”该死的,竟敢有人伤了她!

阿娇闻言翻了个白眼——当然啦,美人的白眼,依然是那么的美,那么的,不落俗套——“陛下!”阿娇直直的看向刘彻,那眼中的目光,就差直接说出他就是凶手这句话了。

“难道……”是朕弄的?在接收到阿娇肯定确定以及认定的目光下,刘彻终于想起,这似乎也许仿佛,就是他干的。于是他略陪着小心看向阿娇:“一时失手,一时失手!”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一时失手来着。只是,恐怕连刘彻自己都没有发现,彼时他对阿娇说话的语气,是多么的像极了一个跟妻子赔着小心的丈夫。自然,心中一片无奈的阿娇就更没有发现这一点了。

于是,在两个人的不经意中,都错失了彼此最真的心意。也因此,才会有了后面的纠结缠绵。而这,或许就是让世人称之为命运,亦或者,是天意,的东西吧。

阿娇实在是懒得再跟刘彻就着这个话题再说什么没营养的话了,便率先撤离自己的目光,低头玩弄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哎,陛下果真是个闲的。”说完,不等刘彻开口说些什么,阿娇马上接着说道,“哪像臣妾啊,天生就是个劳碌命。”

刘彻听着阿娇半似抱怨半似无奈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劳碌命?阿娇你是劳碌命?”

“当然啦!”阿娇使劲儿的点了点头,而且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说服力,她还采取了摆事实讲道理的论证方法:“臣妾可不像陛下呢,闲的跑来以戏弄臣妾为乐。哎,人家待会儿还要去未央宫呢,难道不是劳碌命吗?”

“未央宫?”阿娇那么长的一句话,刘彻十分准确的抓出了最最关键的字眼,“你去未央宫干什么?”

阿娇似乎并没有听出刘彻话中的语气异常,只径自说道:“还能做什么,做不过一群闲极无聊的女人坐着东拉西扯呗,还能干什么!”

刘彻听完阿娇的话,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微微皱起他那双凌然的剑眉,做沉思状。

阿娇忽然回头,在刘彻的胸膛上戳了戳:“都怪你,要不然人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了。”

“麻烦?谁敢找你的麻烦?”刘彻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自己对阿娇的宠爱引起了后宫一些人的嫉妒,然后那些人背着自己给阿娇使绊子,找麻烦。

但是阿娇接下来的话马上让他松了口气:他,果然还是担心过头了。

“当然是陛下你了,别人谁敢啊。”阿娇撅嘴说道,“人家说要恭喜臣妾为陛下生了个小公主呢,要为臣妾在未央宫设宴,人家能不去吗?”她现在不是皇后,更不是那个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慕容娇,而是一个区区的妃子——如妃。纵然刘彻给了她后位之下最高的品级,但这仍然改变不了她的身份。说到底,她跟刘彻的其他妃嫔其实根本没差。因为她们——都是妾。唯一不同的是,她这个妾比较得刘彻的喜欢,所以地位略高些。但是终究,一个妾的地位再高,也改变不了她的根本身份。妾就是妾,品级再高,也不会有人将她当做正妻。

听到这里,刘彻总算是听明白了整件事的经过了,轻声笑道:“既然是皇后一片好心,你笑纳了就是,怎么能说是朕害了你呢。”

阿娇听着刘彻的语气,似乎卫子夫的做法还蛮得他的心意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刘彻说卫子夫的做法不好,一点都不合自己的心意。只撅嘴赌气道:“当然是陛下害了臣妾的,人家根本就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面嘛。现在好了,连推都推不掉了。”

刘彻闻言却是不以为然:“你若是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去,皇后性格温和,不会因此为难你的。”在刘彻看来,卫子夫的性格根本就不是温和,简直可是说是没有脾气了,自然,他并不意味阿娇若是不去的话会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她不喜欢,那不去就是了。

阿娇闻言却是心中一哂,他说的倒简单。卫子夫性格温顺,那也要看是对谁啊。阿娇可不认为如果自己这次这样公然驳了卫子夫的面子,她会跟自己计较。想是这样想,但是阿娇并没有将自己心中所虑告诉刘彻,而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臣妾可不是陛下呢,哪有陛下那样的气魄。所以啊,臣妾还是吃点苦,去参加那个什么宴会的好。”说完,趁着刘彻不注意,阿娇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臣妾要去换衣裳了,陛下若是觉得无聊的话,不如去跟婉儿玩儿吧。”说完,也不等刘彻说话,阿娇便转身进了内殿,只留个刘彻一个窈窕婀娜的背影。

刘彻看着佳人消失在珠帘之后的身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个儿鼻子:“这世上会赶着朕走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你了。”说完,刘彻也没有跟进内殿,反倒是真的往小刘婉的所在走去。似乎,真的是听了阿娇的话呢。

在月儿的帮助下,阿娇将那套原本繁琐,然后经由自己的手精简再精简之后的服饰,走出了内殿。她眨眨眼,确认左右都没有刘彻的身影,于是招手叫来一个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问道:“陛下人呢?”

“娘娘方才不是让陛下去看小公主的吗?”小太监一副您忘了吗的神态看向阿娇。

阿娇闻言一愣,他竟会如此听话不成?只是在小太监的眼神下,她强忍着心中的笑意,挥了挥手:“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月儿,陪本宫去未央宫赴宴。”

“是。”

阿娇扶着月儿的手,袅袅婷婷的往殿外走去,心中却是想着刘彻的举动。他竟会听自己的话?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简直是不可思议极了。尤其,她只是随便那么一说,本来就只是想要调侃一下他的意思,哪里知道他竟真的去看婉儿了。

“也许,是他想婉儿了吧?”阿娇心里暗自想道,毕竟,那也是他的女儿不是。这样想着,阿娇的思绪豁然开朗,便将这个已经解决的问题抛诸了脑后。现在的她,该想的,是待会儿的宴席上,可能会出现些什么状况,而她,又该如何去应对。

破烂差事决定回航只要此刻达成协议邂逅从前终是羡慕来世约(中)十四的元宵再见巫蛊陈阿娇?慕容娇?你……有了身子?出征匈奴定计初见刘据卫后来访再次流产骤然生疑平阳朝后我喜欢你再见巫蛊情何以堪没有信任目瞪口呆算计深深当街斗殴有缘无分兄妹谈心是人为的各有打算没有信任周岁宴(下)心动成空弟子服其劳再次流产卫后来访原来在乎魂兮归来长门新貌有缘无分佳人初吻真的信任?千钧一发破烂差事番外篇 李娃君子协定琴声情灭弟子服其劳一样心痛不是一伙夜幕中的双眼邂逅从前发现恋情小麻烦查无此人不是一伙也会嫉妒圣旨突至杀意浮动当街斗殴夜凉如水梦中彼岸恭求圣裁马奴卫青平阳朝后血洒罗裙早产先机死亡不必回车好好待她难产随遇而安番外篇 李娃刘piao起疑第五十一章 娇影无踪夜半惊魂初见长门姐弟重逢不想见你汉宫得女勾弋夫人宫妃胸怀中途打断问责相如馆中之陶拒绝成全幸运的人只要此刻终是羡慕不想见你初入江湖鸳鸯小麻烦发现恋情杀意浮动不必回车有缘人厚此薄彼为什么你要来?再见闺阁慌乱月儿
破烂差事决定回航只要此刻达成协议邂逅从前终是羡慕来世约(中)十四的元宵再见巫蛊陈阿娇?慕容娇?你……有了身子?出征匈奴定计初见刘据卫后来访再次流产骤然生疑平阳朝后我喜欢你再见巫蛊情何以堪没有信任目瞪口呆算计深深当街斗殴有缘无分兄妹谈心是人为的各有打算没有信任周岁宴(下)心动成空弟子服其劳再次流产卫后来访原来在乎魂兮归来长门新貌有缘无分佳人初吻真的信任?千钧一发破烂差事番外篇 李娃君子协定琴声情灭弟子服其劳一样心痛不是一伙夜幕中的双眼邂逅从前发现恋情小麻烦查无此人不是一伙也会嫉妒圣旨突至杀意浮动当街斗殴夜凉如水梦中彼岸恭求圣裁马奴卫青平阳朝后血洒罗裙早产先机死亡不必回车好好待她难产随遇而安番外篇 李娃刘piao起疑第五十一章 娇影无踪夜半惊魂初见长门姐弟重逢不想见你汉宫得女勾弋夫人宫妃胸怀中途打断问责相如馆中之陶拒绝成全幸运的人只要此刻终是羡慕不想见你初入江湖鸳鸯小麻烦发现恋情杀意浮动不必回车有缘人厚此薄彼为什么你要来?再见闺阁慌乱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