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雷涛天天如同鬼魅般的造访,多诺万真是受不了了。
他独掌卡托尼家族数十年,在这几十年里,他的权威从来没有人挑战过,也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敢于将他当个老鼠一样肆无忌惮地戏弄。
在多诺万看来,雷涛就是那个抓住了老鼠的猫,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了他的性命。但雷涛偏偏就不那么做,他天天这样突破重重防范地出现在他面前,嘲弄完了再飘然而去。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多诺万真的是过够了。
“多诺万先生,我是一个不喜欢没事招惹别人的人。但很明显,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是你先派人来招惹我的!”雷涛坐在浴缸的边缘看着泡在里面的多诺万。这老头一身肥肉,脸上满是惊恐。
雷涛的话说着很轻松随意,多诺万听来就不那么轻松了。
“我并无意冒犯……只是我儿子阿尔多尼死的蹊跷,我只是想……”他看着雷涛颇为玩味的表情,有些迟疑地说道。
雷涛打断了他的话,用一种嘲讽地口吻说道:“想要报仇?但你找错对象了!你觉得以我的实力,我用得着费那么大劲在球场里杀了阿尔多尼吗?更何况我当时是坐在他旁边的。”
在雷涛没有展示出如此让人惊惧的实力之前,多诺万的确是那么怀疑的。但现在看来雷涛的确犯不着那么做,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个人送上天,而不会被人察觉。
“可是……可是FBI的库克警官……”但是多诺万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FBI会把目标锁定在雷涛身上呢。
“那就是个笨蛋!”雷涛打断了多诺万的话,给库克下了一个鄙夷的断语,随口反问道,“多诺万先生,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之中有个阴谋吗?”
“阴谋……”多诺万陷入了沉思之中。
FBI和他们黑帮之间本就是执法者和违法者的关系,虽然阿尔多尼的死是由警方调查的。但多诺万一直都认为警察的调查根本就没什么用,他们也不关心到底是谁杀了他儿子。也许在警察的眼里,像阿尔多尼这样的黑帮分子,死一个少一个……
而以多诺万对雷涛的认知,他有了一种新的猜测。而雷涛所说的“阴谋论”在他的这种猜测中成了最大的注脚。
“好了,该怎么做我相信你想明白了之后,自己知道的。我并不想伤害你,但我也请你别来招惹我!明白吗?”看着多诺万陷入的沉思,雷涛知道他已经成功的让多诺万的猜疑转移了目标了。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就管不着了。
对于库克这个执着的联邦警察,雷涛倒是有几分敬意的。只是他对于库克凭着主观臆断办案的方式,和他那些不择手段的做法非常鄙视。所以他也不介意反过来给库克找点麻烦。
雷涛离开了多诺万的大宅之后,第二第三天都没有出现,多诺万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不过当多诺万经过了几天的缜密思索还有他也做了一些调查,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库克在耍他!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多诺万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找到了伊利诺伊州的民主党参议员胡珀。作为民主党伊利诺伊州的大金主,多诺万的要求自然是会
受到重视的。很快在这些政客的推动下,一项针对FBI的内部调查展开了。
而与此同时,由于雷涛被FBI带走随后又神秘失踪,这让原本满心希望和华夏世纪开展合作的摩尔•斯坦也非常愤怒。他在共和党里也是有不少朋友的。
就这样在两党政客的联合施压之下,FBI总部对库克进行了严厉的处分。
没过几天,雷涛又神秘的出现在了纽约。
当摩尔•斯坦在他的办公室里见到雷涛的时候,有些惊讶地问道:“雷先生,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被FBI秘密挟持了呢!”
作为摩国金融界的巨头,摩尔•斯坦是非常清楚摩国司法界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的。他们那些所谓的执法者做起事来可不会完全循规蹈矩的。更何况雷涛是来自华夏的,传统的意识形态对立,在摩国国内的某些人看来,凡是来自华夏的人,不管是普通的留学生还是那些华夏企业家,都是间谍!
事实上这种论调,摩尔•斯坦已经在他女儿艾玛那里听到过了。艾玛还警告父亲不要和华夏商人走得太近免得被“**”了。雷涛被FBI调查就是最好的证明等等……
雷涛看到摩尔•斯坦如此惊愕地表情,他倒是十分轻松地回答道:“没什么,只不过就是工作累了,想要放松一下,我就趁便去了一趟大峡谷。一个人徒步旅行的确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听到雷涛这么说,摩尔•斯坦终于放下了心。他不无揶揄地说道:“有时候我也想放下一切去旅行,可没办法。我可没你那么自由……”
“自由完全是掌握在自己的内心里的东西。斯坦先生,想要真正的放松,就要让心彻底的静下来……这是我国禅道的最高境界。”雷涛和摩尔•斯坦扯了几句之后,把话题转到了他们的投资合作问题上来了。
上次在联合中心球馆,趁着穆勒带女儿去更衣室的时候,摩尔•斯坦和雷涛达成了初步共识。他接受雷涛的合作共赢的谈判立场,而雷涛则诚心邀请摩尔•斯坦去南港会谈并转到川西南实地查看一下他们准备投资的第一个大型项目——川西南计划。
摩尔•斯坦回来后已经做了一系列的准备,要不是突然出现了雷涛被FBI调查并失踪的事情,也许他都已经带着考察团队出发了。
“对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有了些新的想法,不知道斯坦先生愿不愿意听一听?”雷涛笑着对摩尔•斯坦说道。
自从和雷涛正式见面之后,摩尔•斯坦对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已经充满了兴趣,对于他脑子里的那些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更是非常着迷。雷涛这么一说他自然立刻回应道:“有啊!是什么样的想法呢?说来听听。”
雷涛看了看周围,随即说道:“斯坦先生,在这个办公室里,我觉得商业会谈的气氛实在是太浓了一点。您不介意的话,我们换个轻松自在的环境聊聊?”
既然雷涛这么说,摩尔•斯坦当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他也希望双方的会谈能在一个环境比较轻松的氛围下进行。
但当摩尔•斯坦提出请雷涛去他的湖边别墅的时候,雷涛却神秘地笑道:“我知道一个地方不错,我带您去吧!”
当摩尔•斯坦跟
着雷涛来到位于长岛的匹托克葡萄酒庄的时候,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这个葡萄酒庄是威尔森•穆勒的产业。曾经是穆勒的导师和亲密伙伴的他对这里还是非常熟悉的。当初就是他建议穆勒买下这个葡萄酒庄的。
长岛这个地方从纽约港伸入北大西洋。向北它隔长岛海湾与罗德岛相望。向南是北大西洋在北美洲边上的大海湾。在东端长岛分为南北两个叉,被称为“南叉”和“北叉”。
北叉这里的土地主要成分是早期冰川活动在海岸上堆积起来得巨石和石子,而在这石基的上面又铺了一层沙质的浮土。造成这个堆积的是威士顿康星冰川的延伸活动。
这里独特的气候环境和土质非常适宜酒葡萄的种植,长岛葡萄酒虽然在国际上并不是太出名,但品质是非常不错的。而且气候宜人非常适合度假。
“摩尔!当初要不是你的建议,我都差点放弃买下这酒庄的计划了。”穆勒从古色古香的木房子里走出来笑着对摩尔•斯坦打招呼道。
看到穆勒,摩尔•斯坦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在穆勒的陪同下,雷涛和摩尔•斯坦在酒庄里四处转了转,每到一处穆勒总会提起往昔和摩尔•斯坦一起在这里度假发生的趣事。渐渐地摩尔•斯坦也被这浓浓的怀旧情感同化了,他和穆勒说话的口吻也不再那么僵硬刻板了。
“威尔森,我记得当初我们在这里比赛钓鱼来着,最后是谁赢了?”摩尔•斯坦坐在崖边的木质平台上指着面前的一片小海湾说道。
“我们都没赢,是妮薇尔钓了一条九十磅旗鱼……”穆勒提到自己的妻子有些伤感的说道。
穆勒的妻子曾是摩尔•斯坦的秘书,摩尔•斯坦见证了她和穆勒的爱情。可惜妮薇儿五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提到她摩尔•斯坦也有些动容:“威尔森……抱歉!”
“没什么……我们不提这些事了。”穆勒突然话锋一转对摩尔•斯坦说道,“摩尔,我为当初的事情向你道歉,我那时候说话太直接了!”
穆勒突然的道歉让摩尔•斯坦有些惊诧。他凝视着向自己伸手的穆勒,犹豫了一下之后也伸出了手两人紧紧地握了一下手。
“其实,你当初的坚持是对的。艾玛的确不适合经商,她更适合呆在华盛顿!”对于女儿的认识,摩尔•斯坦现在是非常清楚了。
不过说了几句之后,摩尔•斯坦却提到了另一件事:“当年卡尔•罗森和你私下里见了几次面,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其实真正让摩尔•斯坦对穆勒产生嫌隙的还是穆勒和当时作为星旗集团联合总裁的原星旗CEO卡尔•罗森的几次密会。
当听到摩尔•斯坦提起这件事,穆勒不由得叹了口气:“罗森是找了我好几次。他同意我的看法,对艾玛进入公司任职也非常不满。但他要我帮他联络其他人反对你,我没有同意……我只能选择自己离开了!”
听到穆勒这么说,摩尔•斯坦心里最后一个疙瘩揭开了。
“先生们,我感觉我坐在这里有点破坏你们怀旧的气氛,要不我离开一会儿?”雷涛戏谑地声音,把摩尔•斯坦和穆勒的记忆都拉回了现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