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我是一个很独立的男人,所以我不想靠父母,我觉得我成年后,所有的一切都该通过自己的双手来创造。房子,我要自己去赚钱盖,我一个人完不成,我就要找一个能够与我同甘共苦的女人一起和我努力。父母的钱,那是他们一辈子攒下来的血汗钱,是他们用来养老的钱。父母养我们本就很不容易了,到老了反而还要为孩子娶媳妇的事发愁,我觉得这很没有人道,很残忍,丧失了人类的基本道德。”
“为了女人,不断的压榨父母,你说这样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嘛?连个人都不能算,是禽兽!但是现实是很多男人选择了做禽兽。为了娶房只看重房子和钱的女人,甘愿去做禽兽!哎……我陈三喜这辈子就是打光棍我都不会伸手向父母要钱。”
张雪忽然觉得陈三喜说的有点道理。凭什么就是男人买房?凭什么娶媳妇就要父母出钱?但话又说回来了,没有了父母的支持,一个年轻人很难买得起房子,可是谁也不可能等到靠自己的努力买了房子之后再结婚。夫妻,应该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只有这样建立起的家庭才禁得起风浪。
“呵呵,三喜,你干嘛跟我这个陌生人说这些话?我又不是你媳妇!”张雪忽然笑道,陈三喜的话说的是对,但是倾诉的对象有点问题。
“呃……我只想发泄发泄!”陈三喜感觉自己话似乎是有点离谱。
“发泄?发泄又啥用?难不成让你再重新娶房媳妇?”
“我没媳妇!没钱没房,所以我不爽,所以我要发泄!”陈三喜咬牙切齿道。
“什么?你没媳妇?”张雪很是惊讶,“难道你真是初哥?”张雪有点心动了,初哥啊?二十六七的初哥,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极品中的极品!
“怎,怎么了?我就不能是初哥啦?”陈三喜有点尴尬!
“可以可以!只是略感意外而已。不过三喜,其实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我觉得也不全对,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看重房子和金钱的!”
陈三喜不屑的撇撇嘴,“这样的女人反正我是没见过!”
“你见过!”张雪笑道。
“我见过?别扯淡了,我都认识谁你知道嘛?”
“你肯定见过,那就是我!”张雪一本正经的道,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在里面。
陈三喜有点犯迷糊!
“三喜,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女人?”张雪问道。陈三喜也没半点规避,直接点了点头,“我觉得即使是女人也应该通过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养活自己,而不是双】腿】之】间去养活自己。”
听了陈三喜的话,张雪有点失落,但并未有太大情绪。“三喜,你说的没错,我们这种女人到哪都受人歧视。公交车嘛,永远比不上私家车受人尊重。但是我要说的是,干一行方知一行苦。我的姐妹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自愿做这行的。谁都想有个浪漫的青春,能够依在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怀里。可是现实不允许。”
“你说的很对,女人也应该通过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养活自己。而且肯定能养活自己。可是,当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就不是我们女人所能控制的了!”说到这,张雪的声音有点哽咽。
陈三喜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故事,而且是凄惨的故事,所以陈三喜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决定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张雪抹了抹眼角,接着道,“我有个弟弟,我们一家四口以前的生活很幸福!妈是个童养媳,但对我爸的感情却是很深,同时也是个很贤惠的妻子。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是我们家衰败的开始。爸爸得了绝症,撒手人寰,妈也因此一蹶不振。但为了我们两个,带病劳作,一心要把我们拉扯大。你想想一个女人要拉扯大两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妈身体不好,但为了我和弟弟两能够吃饱穿暖,生病了都不去看,就这样久而久之,最终也在三年前离开了我和弟弟!按说,我和弟弟都已经成年了,完全有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可是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弟弟得了尿毒症!医生说,这是遗传的,直到这时我才知道爸爸也是因此撒手人寰的!”
尿毒症,陈三喜听说过,必须每日得做血液透析才能维持生命,想要根治,很难!而且需要大笔大笔的钱。就算是每日做血液透析维持生命,那也是每日要花大几百的。
一对姐弟,没了父母,姐姐还要给弟弟赚钱看病,可想而知,根本做不到!
但是张雪做到了,虽然做法有点见不得光,但是陈三喜还是被她折服了。一个女孩为了救自己的弟弟,出卖-肉-体,出卖灵魂,这不是下贱,而是伟大!
一个伟大的姐姐!一个穷困的伟大的姐姐!
张雪跟那些富家千金比起来,在此刻陈三喜心中就是九天仙子!
张雪显得很伤痛,但她很坚强,提起这些伤心事,只是滴了几滴眼泪。
几滴眼泪,比观世音的圣水还要纯净!一个支女的纯净!
陈三喜心中不是个滋味,这个世界变了,变得不再纯净,它需要救世主降下责罚来洗涤这个社会。救世主?谁才是这个社会的救世主?陈三喜自问自己不是!
“就在前几天,医生告诉我,我弟弟现在已经无法医治了,让我做好一切准备。我知道医生什么意思,但我要我弟弟活下去,哪怕是能多活一天!”
“等弟弟离开这个世界,就是我重新生活的开始。我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很屈辱,但我并未后悔过。我要离开这个城市,然后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做了这么多年的小姐,我手上还有点钱,我想到外地找个农村的汉子,疼我的汉子,过完我的余生。我不要什么房子,只有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我也不想要多少多少的钱,只要够生活就行!农村是个好地方,对没有野心的人来说是个好地方。”
“我要的是生活,而不是房子和钱!”
一句话重重的敲在陈三喜心扉上。陈三喜心中不知是何感受?真想将这位圣女般的女子搂在怀里。一个为了钱而出卖-身体的女人却并没把钱看的那么重,可是那些口口声声呐喊着要纯真爱情的女人,到头来却是死咬着房跟钱。
她的身体是肮脏的,但她的灵魂却是无比纯净的!
深呼口气,陈三喜感觉心情很沉重,伸手拍了拍张雪的肩膀,“我是个穷人,我知道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之前我看不起你,可我现在敬佩你,支持你!你是个好女人!”
张雪似乎很开心,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了许多。陈三喜的一句话胜过万金!能有人理解自己,是最大的幸运。有句歌词写的好:不被了解的人最可悲!张雪感觉现在的自己并不是最可悲的人了。
“大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嘛?”张雪眨着眼说道。
“陈三喜!”
两人敞开了心扉,聊的也自然顺畅起来。陈三喜打心里佩服这样的女子。如果谁能放下心中的芥蒂,不介意张雪的过去,那将会建立个很美好的家庭。
不过陈三喜自认做不到。对张雪,一半同情,一半敬佩!
“喜子,我们还搞不搞?”张雪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弄的三喜一愣神。
“搞?搞什么?”
噗嗤……张雪忍不住笑起来了,心中暗道,这陈三喜还真是个初哥。“你说孤男寡女的在一间屋子里能搞什么?”
陈三喜又开始装傻了,嘿嘿笑道,“小雪,那档子事就不搞了吧!”陈三喜对张雪很敬佩,不想玷污那纯洁的灵魂。他总觉得将这档子事建立在金钱交易上就是对张雪的玷污。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是诚心的想和自己做,三喜子也能乐意接受。
张雪笑了笑,眼角闪过一丝失望的眼神。“恩,不搞就不搞吧!不过,你出去了可要说你搞了,不然我今天可就没的赚了,那吴爱民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的钱不拿白不拿!”
陈三喜心中暗笑,自己敢说没搞嘛?那不是等于告诉人家我陈三喜不举嘛。
两人打算了下,准备回饭桌上去!
临走的时候,张雪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喜子,我们就真这样什么事也不发生就回去了嘛?”
“不用!”三喜没过多言语,率先出了房间的门!
两人急匆匆的向饭店包间走去,推门一看!
日,没人,全走了!
“喜子,现在咋办?”张雪没了主意,这毕竟是陈三喜的地头,这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
“咋办?还能咋办?回招待所!”陈三喜硬着头皮拉着张雪回到了招待所。
陈三喜郁闷啊,他承认自己绝对不是个坐怀不乱的人,看着眼前的佳人,没有半点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张雪身世太过凄惨,外加自己又无能,自己得慢慢的憋着。
陈三喜现在很怀疑,如果长此以往下去,就算有方法医治,治好了之后会不会因为长期憋的太久而再次不举。
两个人,一张床,一台空调!
七月的天,躺在床上,吹吹空调,爽歪歪,更何况旁边还有一美人。不过这美人是能看不能碰的。但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出乎意料的。
床是单人床,两人并肩躺下正好。由于我们的陈三喜同志没玩过空调,玩心大起,直接将空调打到了十六度。要不了多会,房间内就有点凉了。但陈三喜却似乎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