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众人知晓了王三修士的身份,杨道远的身价也随之攀升,那些雇佣兵更是争相无偿护送,一时间竟形成了两百多人的队伍,一路烟尘滚滚,如同一支行驶中的军队。
这些人之所以愿意跟随马车,其实并非真把自己当成了护卫,反而是想得到修士的庇护,因为通往青凤城的这条道上,它并不安宁。
鳄鱼嘴,通往青凤城的必经之路,这里的地形就和的名字一样,仿佛一只躺在地上的巨大鳄鱼,正前方一马平川,越往里走,道路就变得越窄,而最后还得经过一条奇长的山洞,方能顺利通过。
特殊的地形,不但吸引了各种凶兽盘踞,还不时有山贼出没,若是运气不好,被山贼洗劫了还不算,最终还得落入凶兽之口,尸骨无存。
“大伙小心,前面就到鳄鱼嘴了,千万不能让那些小喽罗,打搅到王仙长休息,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众人齐声回应,个个声如洪钟,好像是生怕王三听不见似的,都想表现一番,以此博取修士的好感。
可惜的是众人并不知道,王三早已封闭了六感,正全神贯注的沉浸在修练之中,对外面的任何事情,根本就不知道。
王三觉得,有两百多个武功不错的人护卫,就算是山贼见了,估计也不敢轻易下手,应该十分的安全。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众人一路浩浩荡荡,前后有好几拨山贼见后,都选择了悄悄的退走,即使是狼群都不敢贸然靠近。
可是他们刚进鳄鱼嘴,顿时便被一名身披铠甲,手握长矛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一见道路被官兵封锁,杨道远连忙跳下来马车,上前对一名看似军官的汉子问道:“军爷,这是怎么回事?”
汉子打量了众人一眼,将杨道远推到一边,竟然毫不理会,冲着雇佣兵喝道:“马车中究竟何人?居然这么大的排场,我看你们不像是逃难,倒似一帮乔装的山贼。”
“唰!”
汉子话音刚落,所有的雇佣兵瞬间便拔出来武器,个个怒目而视,吓得汉子连连后退。
“干什么?此地已被青凤城城主征用,难不成你们还想造反不成?”汉子回到其他士兵身边,也拔出来腰间佩刀。
眼看剑拔弩张,情势一触即发,杨道远连忙站了出来,示意佣兵收回刀剑,这时汉子才发现,原来这正主竟然是他一直都看不起的马夫,心中不由暗自奇怪。
“军爷,咱们不是山贼,他们都是跟随马车迁移的百姓,还望这位军爷能够网开一面,放咱们过去如何?”
杨道远悄悄塞给汉子一个锭银子,本想着能够通过钱财疏通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平安安的把王三送到青凤城。
可是汉子手下银两之后,却并没有放行,反而附在一名士兵的耳边低语了起来,随后这名士兵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回头狠狠的瞪了杨道远一眼,看似极为不善。
这一幕让所有佣兵皱眉,不过此时他们均以杨道远马首是瞻,加上马车中还坐着一名修士,因此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十分的镇定,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安。
见汉子收下银两,反倒是不理会自己了,杨道远也知道事情不妙,收起手中马鞭,慢慢的退回了佣兵队伍。
没过多久,随着密集的马蹄声响起,近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一个威猛高大的中年男子带领下,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见这阵势,有的佣兵开始有些还怕了起来,凑到杨道远身边问道:“杨大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通知仙长一声?”
杨道远瞪了几人一眼,说道:“你们怕什么?有我兄弟在场,就算他们城主来了又能如何?”
“就是,你看看你们几个怂包,仙长大人在此,区区几个士兵算个鸟,试问天下的各个城主,有谁敢招惹修士的?”
“不……俺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应该让他们知道,马车里的那可是仙长,以免待会大动干戈嘛。”
“放屁!若是打扰了仙长休息,那可比得罪这些人更加的麻烦,你吃罪得起吗你?”
眼见众人争吵,杨道远也不去阻止,其实他也觉得,刚才那名佣兵的话没错,可王三早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扰,所以杨道远也不想触那个霉头,毕竟王三现在的身份,那已经和十年前不同了。
在须弥界内,凡人之所以会害怕修士,那并非是他们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而是但凡是修士,往往都冷酷无情,根本没有多少情义可言,除了自己直系亲属外,外人的命,在他们的眼中,几乎是分文不值。
杨道远与王三本就没有亲情,加上当初助他前往古风派,也是出于自身的利益,说白了,他们两人的关系,甚至就连朋友都算不上。
带着大量士兵赶来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在军中官衔不小,此人一出现,先前那个汉子便立刻单膝跪地,高呼道:“百夫长刘金明参见洪千户。”
洪千户满脸横肉微微扭曲了一下,淡淡说道:“起来吧,少给老子来这一套,他们这些人,就是你说的逃难者?”
“不错,这些人个个身强体壮,武艺不赖,若是收入军中加以训练,日后定可成为一只战无不胜的队伍。”
“嗯!”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犀利的目光,从每一个佣兵身上扫过,感觉很是满意,笑道:“哈哈哈……,刘金明,这次你小子还算有点眼光,不过……你问过别人没有,愿不愿意加入咱们的军队?”
“这……”刘金明一时无语,当即转身对杨道远等人喝道:“都听见了吗?洪千户问你们,愿不愿意参军,每月有军饷拿,这可并你们四处流浪好多了。”
佣兵中虽然有人心动,但人却是没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马车一眼,随后便不言不语。
刘金明顿时明白了,原来马车夫还并非这些的头目,马车内才是真正的正主,于是跨步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