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残忍,还是,我太天真
进门的一刹那,杜晨雨强忍的眼泪掉了下来,这就是他的答案吗?杜晨雨靠在门边痛哭了起来,她的心迷茫了,这么多年她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又想得到什么?原来真的一直都是她一个人。今天章诚涵亲手将她内心最珍贵的东西打碎,她所有的勇气好像也跟着消失了。
林小音回来时敲了很长时间的门却没人开,怎么没人?是她回来早了?林小音正打算打电话,门却开了。林小音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杜晨雨,于是拍拍胸口说:“你吓死我了,屋里怎么不开灯?”
林小音走进屋里把灯打开,当她看清杜晨雨表情时不禁愣住了,回过神来急忙问:“小晨你怎么了?”
杜晨雨只是抱着林小音哭,林小音看她不回答更加着急了,“不会是陶冶欺负你了吧,我找他算账去。”
“不是他,”杜晨雨用沙哑的声音说,林小音轻轻地拍着杜晨雨。
哭了很长一段时间,杜晨雨总算停了下来,她看到林小音着急的脸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今天晚上我跟章诚涵说了,可是他拒绝了。”刚哭过杜晨雨嗓子哑得厉害。
林小音想到刚回来时看到一个男人呆呆地站在楼下,不会是那个人吧,于是试探地问:“他是不是穿了件黑色外套,瘦瘦高高的。”见杜晨雨点头,又接着说:“刚才我看到他站在楼下。”听林小音这样说,杜晨雨冲到窗边,楼下一片清冷,只有枯叶随风卷起。
杜晨雨默默地坐在沙发上,轻轻地说:“小音,我很累,怎么办?”
林小音心疼地看着好友,如此坚强的她此时却又那样的无助,林小音拉起杜晨雨的手说:“小晨,也许放弃章诚涵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杜晨雨痛苦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放弃又如何容易,每天夜深时,我已习惯去想念他了。”
林小音犹豫着说:“其实陶冶真得不错,你试着去爱上另一个人,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
想到陶冶杜晨雨心中有块很小的地方柔软了起来,他总是毫无保留地对她好,她已欠他很多了,不能再去利用他。现在杜晨雨觉得头很痛,可大脑却不肯休息。
早上起来杜晨雨感觉头昏沉沉的,鼻子有些塞,想必是感冒了吧。于是在家里翻出不知有没有过期的感冒药,吃下两粒。来到楼下果然陶冶已经等在那里,陶冶看到杜晨雨疲惫的神情,便知她昨晚一定没睡好,是章诚涵让她如此的吧,此时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涩意。
杜晨雨看到陶冶强打起精神说:“你来了。”这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陶冶紧张地问:“怎么声音不对,是不是感冒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吧。”杜晨雨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药了。今天的实验已经安排好了,不能担误。” 看着杜晨雨一副坚持的表情,陶冶并没有多说什么。把杜晨雨送到实验室后,陶冶便开车来到药店,买了感冒药退烧药还有润喉片,又来到杜晨雨实验室。
杜晨雨正在准备实验仪器及药品,看到陶冶提着一大包药站在门口,说:“我给你买了药,记得按时吃,还有,如果你真得感觉不舒服记得打电话给我。”杜晨雨点点头,轻道了声谢,他总是有办法让她感动。
不知心情是否会影响病情,最近杜晨雨心情一直不好,不仅感冒没好,还咳嗽起来,每天过得昏昏沉沉的。最后陶冶不忍再看她憔悴苍白的脸,把她从实验室里拉了出来,塞进车里便往医院方向开去。
来到医院人很多,陶冶让杜晨雨坐在休息区,然后自己去排队挂号。杜晨雨斜依在椅子上闭着眼,她现在头痛欲裂,还一直不停地咳着。
最近许婧的母亲因高血压而住院,许婧今天来医院照看母亲,经过休息区时,看到杜晨雨坐在长椅上。
许婧迟疑了一下,便走上前说:“杜小姐,生病了吗?”杜晨雨睁开眼看到是许婧,对她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回道:“嗯,小感冒而已,许小姐也来医院看病么?”许婧摇摇头说:“我是来探病的,本来诚涵要一起来的,我觉得他工作太忙便没让他一起来。”
许婧心里很矛盾,到底要不要说那些话,想到最近章诚涵对她比以前更冷淡,于是说话也尖锐起来,“杜小姐,下周末我将举行一个小型的生日宴会,我...和诚涵都希望你能去,到时会宣布我与诚涵即将定婚的消息。”
开始杜晨雨还只是礼貌地看着许婧,当听到章诚涵要订婚时,她猛地站起来急切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许婧看到杜晨雨苍白的脸上更无血色,便知她说到杜晨雨的死穴,于是又假装害羞地说:“真不好意思,本来是要在晚宴上才宣布的,可我太高兴了,就告诉你了。”
杜晨雨声音颤抖地问:“你与章诚涵要订婚是真的吗?”
许婧故作开心地说:“是真的呀,举行订婚宴时我也会邀请你的。”
瞬间杜晨雨觉得世界变得漆黑冰冷,远远地好像听到有人在焦急地喊她,可她不想理会,她不去理会章诚涵就不会与许婧订婚了吧。
当陶冶挂完号来到休息区时,不知许婧与杜晨雨说着什么,杜晨雨在她面前缓缓地倒下。陶冶跑过去焦急地喊着:“晨雨,晨雨,你怎么了?”然后抱起杜晨雨往急诊室跑去。
“医生,医生,快来呀,有人晕倒了,快来呀。”听到声音,医生护士赶快接过杜晨雨推进急诊室里,陶冶想要冲进去,却被一个护士拦住了。
陶冶焦急地在外面转来转去,突然他看到许婧远远地站在走廊处,目光阴冷地走过去厉声问道:“你对她说了什么?”许婧没想到杜晨雨会晕倒,在陶冶冷冽的眼神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转念一想,是杜晨雨在抢自己的男友,她又为什么内疚,于是用有些傲慢的语气说:“没什么,只是看得起她,让她参加我的生日晚宴而已。”
陶冶讽刺地说:“还真是感谢你能看得起呢,不过现在我可以替她回答你,她不屑参加你们那些虚情假意的宴会。如果你伤害她,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许婧听了陶冶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便哼了一声走开了。
不一会,医生便出来了,走到陶冶面前严厉地问到:“你是怎么回事,女朋友发高烧,又转成肺炎才送来,还有多让你女朋友休息几天,体力明显透支了。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心疼人呀。”陶冶急着想看杜晨雨的情况,又不得不乖乖地听着医生的训斥。终于等到医生教训完大手一挥说:“去看看你女朋友吧,不过她要过一会才会醒。”
陶冶来到杜晨雨病床前,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脸几尽透明,没有一丝生气,放在外面的手臂瘦得厉害。他不相信许婧只是让她参加生日宴会,许婧一定说了什么与章诚涵有关的话,才会使晨雨突然间如此脆弱的。当她倒下时,仿佛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眼睛里只有绝望。陶冶很想让章诚涵消失,只有这样他心爱的女人才不会再爱伤害。
陶冶找出杜晨雨的手机,翻到章诚涵的号码处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如果他能来,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最终还是把号拨了出去,电话里传来忧伤的钢琴声,他记得杜晨雨曾说过这是她最喜欢的钢琴曲,很快电话那边传来章诚涵温柔而有些喜悦的声音,“晨雨,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陶冶定了定神说:“我是陶冶。”
章诚涵沉默了一会又用清冷的声音问:“晨雨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晨雨在哪,让她接电话。”陶冶答着:“她现在在省二院,你...”话还没说完章诚涵便收起了电话,陶冶对着电话苦涩地笑笑,他是不是做了一件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