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轻轻吃着蒸饺,在吃第四个的时候,她感觉头好像越发的疼了。
勉强喝了一口汤,她抬手摸了摸额头。
好像是有些烫,不过也还好吧,可能就是发烧了。
应该没事,等会回家之前看看医生好了。
她现在是孕妇,可不能随意的吃药。
她也想清楚了,分手就分手了吧。
不然能怎么样呢?
她还有家人,还有孩子。
想到肚子里的宝宝,薄轻轻脸上才勉强有了一丝笑容。
带着宝宝在家里肯定是不行的,或许,她可以尝试着出国了。
这样想着,薄轻轻夹起一个蒸饺,只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最后一头栽到了桌子上。
之后,彻底没有了意识。
弈佐来到华宇学院的女生宿舍,二话不说就上去了。
“喂,你是谁啊,你给我下来!”
宿舍阿姨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男人就已经快跑到二楼上了。
“保安!保安!”
宿管阿姨在楼下用力的喊着,然而,弈佐已经准确的来到了薄轻轻的宿舍。
“轻轻回来过没?”
宿舍里只有四个床位,薄轻轻又不经常在这里住,所以就只有三个女生了。
看到这么帅的男人,一个两个三个的都看呆了。
弈佐不理会她们的目光,看到她们的目光后只会让他觉得更加心烦。
“轻轻回来没?”
他不耐烦的又问了一声。
三个女生同时摇头。
“您找她有事吗,她一般是不回来住的。”
弈佐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天哪,好帅啊。”
“不会是薄轻轻的男朋友吧?”
“你说呢,这样的好男人怎么可能是我们的,薄家大小姐多尊贵的身份啊。”
弈佐跑到楼下后,保安已经过来了,看都没看他们,弈佐大步朝车子前跑去。
“喂,拍照!拍照!留下证据。”
身后宿管阿姨的声音还在响,周围的人看到这么帅的一个男人当即就拍下照片留作纪念了。
拍完照女生还觉得自己捡了个多大的便宜。
如不是因为着急的去找轻轻,弈佐肯定会转身威胁她们将照片删个干干净净。
坐进车子不久,车子一跃而出,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子。
行驶在大街上,弈佐的视线不时地朝外面看去,生怕错过轻轻的影子。
这么晚了,她没有回家她会去哪里呢?
学校明显也没回去。
轻轻,你就算是对我感到失望,可是你不能伤害自己啊。
一想到轻轻可能在哪里角落里独自哭泣,弈佐的心就揪着疼。
烦躁的拍了拍方向盘,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弈佐停下了车子。
仔细的想了想轻轻极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是他发现,他对轻轻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
忽然间就觉得轻轻和他分手也不是仅仅因为文婧的原因,这段感情里,他付出的太少了,已经严重的不平衡了。
或许是他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吧。
和文婧交往的时候他可以说比这还要过分,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做过,都是文婧在照顾他。
自从和轻轻在一起后,他就已经开始学习着怎么去和一个女孩好好的交往,毕竟,他真的很爱轻轻。
可是,他还是很失败。
轻轻是薄家的千金,从小被薄家所有人爱护。
而他,是弈家唯一的孩子,不可否认,家里的父母也都顺着他。
原本以为他和轻轻都是不会为别人着想的人,可是后来他发现,他和轻轻之间不会为对方考虑的是他。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平衡的。
弈佐想着,周围传来一阵嘈杂声,他烦躁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家饭店,一个小小的饭店闹腾什么?
心烦的转过视线,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七点半,饭店里的老板吩咐两个女职员背着店里一晕倒的女孩去了一简单的诊所。
进去之后量了体温,已经烧到40度了。
“发这么高的烧还吃什么饭啊?”
一店门嘀咕,要是死在他们店里,以后他们还营不营业了。
两个女孩唠叨着,随后吩咐医生给她打退烧针。
都晕成这样了,吃药退烧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从她包里拿出手机就要给她的家里人打电话。
靠,里面竟然没卡!
“不是,这怎么办啊?”
病人不可能一个人在这里打针啊。
“看看微信QQ能不能用。”
两个都有程序锁,打不开。
一女人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这不能怪我们了,看看她钱包里有没有钱,把药费先交上。”
幸亏里面有几百块,交给我医生一百。
就这样,看到她打过退烧针之后,便又给她输了水。
薄轻轻在这里昏睡,薄家和弈家弈家彻底的乱了。
到处都找不到轻轻,八点半了,轻轻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办,特别是从弈佐的口中得知,他们今天下午闹分手的事情。
如果可以,佐瑶真的想把弈佐给打死。
“轻轻没事最好,今天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和你们没完!”
佐瑶的眼眶红红的,她不敢想象今天轻轻会去哪里。
她那么爱弈佐,现在肯定伤心的要死。
手指着弈佐。
“你滚,你给我滚,以后都不要出现在这里!”
看着闺蜜这样,柯倩心里也很不好受。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天之内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之前儿子和轻轻还你侬我侬的,怎么就突然间分手了,还是轻轻主动提出来的。
这真的是很奇怪。
封沁沁拉着薄仲邺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走了。
客厅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弈佐,我女儿哪点对不起你,哪点配不上你,可你凭什么让她在众人面前给她难堪!”
这话一出,柯倩和弈峯都皱了皱眉。
弈峯朝薄嵩沅看了过去,眼神很明显,他们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薄嵩沅是不想和他们计较的,毕竟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可是,现在轻轻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弈家这小子的错。
“弈佐,不久前,你是不是因为文婧把轻轻一个人扔下?”
这话一出,弈峯和柯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弈峯更是一个大步走到儿子面前,脸色黑了个彻底。
“弈佐,你和我说清楚,你伯父说的是不是真的!”
简直是过分!
他怎么能这么糊涂。
弈佐垂着头,他知道,这件事早晚都会被家长们知道的。
“是。”
弈佐低声回答。
一个是,声音不是很大,可是在座的人都听到了。
啪的一声。
一巴掌声在客厅里响起。
大家朝那边看去,弈佐的脸就被弈峯打偏了。
“混账东西!”
弈峯气急了,这会儿真的想要把他给打死。
薄嵩沅和佐瑶别过了脸,他们一点都不心疼。
“你们都走吧。”
薄嵩沅朝他们一家三口摆了摆手,说道。
“既然都已经分手了,以后轻轻就和弈佐不要交往了,”说着,薄嵩沅看着弈佐,“弈佐,以后就不要再来找轻轻,从现在开始,轻轻和你们没有关系。”
“伯父!”
弈佐着急了,向前走了一步。
“伯父,您不能这样做,我爱轻轻,轻轻也爱我,你不能这样拆散我们。”
薄嵩沅刚才的话无疑是给他判了死刑。
薄嵩沅呼出一口气,朝薄仲文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朝弈峯和柯倩走了过去。
“叔叔阿姨,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爸妈也是因为着急,希望你们不要介意,”薄仲文顿了一下,补充道,“现在我们还要去找轻轻,你们还是回去吧。”
薄仲文是个小辈,他不可能像爸妈那样冲着他们发火。
不过,对于他们,他也是很反感的。
“我们和你们一起找,几率会大一些。”
薄仲文看了看父母,说道。
“伯父,我们来就好了,我们家三个兄弟,找妹妹还是能找到的。”
“叔叔阿姨,希望您能离开,我们还要分派人手,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父母不愿意,那他薄仲卿来说好了。
弈峯和柯倩看着薄仲卿,反驳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很抱歉,如果有轻轻的消息的话给我们一个电话,我们也好放心。”
薄仲文做了个请的姿势,态度算是恭敬的了。
“叔叔阿姨,您慢走。”
弈佐不想离开,可是看这架势不离开也不行了。
也是,在这里也没用,他要出去找轻轻。
薄仲邺被妻子拉过来后,沁沁皱着眉头,问道。
“老公,家里就没有培养那样死士之类的吗?还有什么,反正就是找人很厉害的那种,赶快去找啊。”
轻轻怀孕了,现在还一个人在外面,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要闹分手。
不过想来一定是弈佐的原因,轻轻伤心了。
万一在外面出个什么事,简直是要人命啊。
薄仲邺也着急,人他已经派出去了。
可是桐城这么大,一个人不想被找到,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封沁沁不死心。
她觉得还是可以找到的。
“搜查所有的饭店,是所有,特别是那种小饭店,还有大型医院,小型医院,诊所,一一排查,肯定会找到的。”
如果在桐城的街道上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在这里了。
想到什么,封沁沁又补充道。
“黑道那边你也有关系吧?”
薄仲邺点头。
当然是有关系的,而且他们走到现在,如果黑道和警局那边没人,根本就做不下去。
只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封沁沁觉得今天她老公是有些脑子短路了。
哎,应该是太在乎的缘故吧。
“你现在还和他们的老大打电话,告诉他,今天所有的人不许接任务,不仅如此,所有人注意大街小巷里各个巷口,这样轻轻的危险会减少很多。”
薄仲邺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不过还是没想到他家小妻子那么聪明了。
按照封沁沁的要求去做了,可是一夜的时间也没有找到薄轻轻。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二天早上五点,天还没有亮,薄家和弈家一整夜都没有睡。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夜之间会发生什么。
弈佐一夜之间更像是变了一个人,坐在车子里眼神恍惚。
他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和轻轻解释,为什么要拖到现在,让一个外人来告诉她。
一夜了,轻轻没一点消息,现在他都不敢听到关于轻轻的消息了。
担心会是他不想听到的消息。
八点半,薄轻轻在一家很小的诊所里醒过来。
头痛。
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
睁开沉重的眼皮,薄轻轻看到了破旧的房间,她躺在一张铁床上,好硬。
这是哪里啊?
侧过头待看到了床边的吊瓶时,薄轻轻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身边怎么会有吊瓶,谁用的?!
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
“有人吗?有人吗?”
说着,一个穿着普通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姑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烧退了吗?”
她发烧了?
对,她发烧了。
“你怎么给我退烧的?”
她不敢听这个男人的话,可是你倒霉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和你作对。
人们都说祸不单行,薄轻轻觉得,是祸不双行。
医生指了指她身边的吊瓶,说道。
“先给你打了退烧针,然后输了三瓶水。”
男人有些纳闷,不都是这样的吗?
虽然他的医院还没有正常营业,没挂牌子,但是这样的小病他还是能治好的。
“你凭什么给我打针,你凭什么给我输水!”
几乎是同时,薄轻轻就朝他吼了过去。
医生被她吼得莫名其妙。
“你发烧了,烧的很严重。”
这女孩是有神经病吧,发烧不打针做什么。
“我发烧了关你什么事!”
气呼呼的从医生这里拿到了昨天给她打的药,薄轻轻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市人民医院的。
怎么办?
怀孕的时候感冒药的刺激很大的,而且这个医生明显什么都不知道。
拿着药单挂号就去了医生那里。
医生看了她手里的药单之后,皱眉看着她。
“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一种药都不能用,可是你看看你都用了几种。”
不能用的算是用全了,这孩子指定是不能用了。
闻言,薄轻轻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爬满了脸颊。
“医生,我孩子健康的几率有多少?”
听着女孩颤抖的哭声,医生也很不忍,可是,她现在很不建议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健康率不到百分之一,你要知道,你用的药不是一种。”
下一秒,薄轻轻脑袋埋在双腿间,哭得不可抑制。
眼泪像是决了堤一般,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在这两天内经历这么多。
医生也看不下去,这女孩她是记得的,她还记得昨天女孩的开心,可是这才过去了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输水,可是相信,她一定是无意的吧。
“姑娘,你还会有孩子的,一个残缺的孩子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薄轻轻捂住了双眼,她知道,她都知道。
“给我做手术吧。”
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薄轻轻想,这一定是老天爷给她开的玩笑。
或许她一觉醒来,佐哥哥还在她的身边,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可是眼前的医生和她们手里的仪器,让她知道,是她在做梦。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没有勇气,或许你比妈妈更加有勇气,可是妈妈不忍心看到你身体残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麻醉之前,薄轻轻留下一串号码。
“你们帮我给爸妈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来接我。”
说完后,薄轻轻闭上了双眼。
薄嵩沅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勉强定住心神,和身边的妻子说道。
“瑶瑶,轻轻托人给我们打电话了,我们先去接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