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见小姿最后一面
这几天颜琳浑身都透着酸疼，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看见顾熠那一餍足的表情。
“顾熠，打个商量吧。”颜琳觉得有必要跟顾熠好好地谈一谈，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真的要纵欲过度了。
顾熠将她圈在怀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我有分寸。”
“分寸？”颜琳嗤之以鼻，如果有分寸的话，也不至于让她每天上班都迟到。
顾熠盯着颜琳那像是被染过的娇艳的唇，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身上散发着的独特的气息，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难以抗拒的男性魅力。
颜琳盯着他看了半天，接着沉默了起来。
顾熠这才满意地轻笑着，“真乖。”
颜琳知道自己在顾熠面前变得越来越像鸵鸟，怎么就不能拒绝一次呢？
顾熠喜欢这样乖顺的她，笑着将她抱在怀里，只觉得浑身舒爽。
颜琳翻了几个白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从他的怀里下来，进了洗浴室。
抬头看着自己脖子上还没有消下去的吻痕，又添了密密麻麻的的新的，她恨恨地磨牙，看来今天晚上要在公司过夜了。
颜琳这样打算着，等出去之后，跟顾熠用过早餐，就直接去公司了。
顾熠也出了门，正好看见出来的沈忱，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沈忱冷哼了一声，率先进了电梯。
颜琳到了公司，西西走了进来，不过脸色却不大好看。
“颜总，跟远扬的合作，出了问题。”西西看着她问道。
“不是进行的很顺利吗？”颜琳接着问道。
“中间环节出现了问题。”西西说着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颜琳。
颜琳皱了皱眉头，“我们跟远扬合作，但是分销这一块，却不是我们管的。”
“是啊。”西西接着说道，“只是现在这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如果解决不好，我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颜琳知道分销这块是最重要的，只是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呢？
她并没有立马给裴然打电话过去，而是让西西及时将消息传过来，想来裴然会有办法解决。
她跟顾熠之间现在不存在竞争，也不存在合作，所以两个人回到家里，也从来不去谈工作上的事情，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跟顾熠都到了这一步了，却总觉得少点什么？
是两个人之间默契的碰撞吗？
还是他们彼此之间似乎还保留着什么，那是什么呢？
这让颜琳短时间也没有办法看透，只是觉得很多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顾熠那里，也得到了远扬集团的消息，在商言商，有些时候用点小手段是可以的，但是顾熠却不屑于做这些小手段。
只是他不做，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做。
颜琳今天恰巧也很忙，所以等忙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收拾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却看见顾熠已经站在了门口。
颜琳也只能无奈地起身，站在他的面前，“你今天不加班？”
“恩。”顾熠点头，然后看着她，“回家说吧。”
“好。”颜琳正要跟着顾熠回家，却接到了莫云凡打来的电话。
“小琳，莫姿出事了。”莫云凡不知道怎么跟颜琳解释，这个时候，他整个人都茫然无措的，一时间只觉得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他木讷地盯着紧闭的手术室，心也跟着空了。
颜琳连忙挂了电话，急忙地往外冲去。
“我送你过去。”顾熠也听到了，所以看见颜琳担忧的神色，抓紧她的手，直接往外走。
一路急驶，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莫云凡呆愣地站着，她的高跟在踩在走廊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却像是一根根的针扎在自己的心上。
站在莫云凡的面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杀。”莫云凡苦笑了一声，“而且是毫无征兆下，她将安眠药透透地收了起来。”
“还有呢？”颜琳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容易。
“割腕。”莫云凡看着她，“小琳，她怎么这么傻？”
颜琳看着莫云凡无助的眼神，这样的感觉她体会过，当初，她得知父亲去世，母亲成为植物人的消息之后，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这样。
她上前轻轻地拍着莫云凡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可却被莫云凡拽入了怀里，紧紧地抱着。
顾熠站在一旁，眼里透着冷光，伸手就将两个人拽开，将颜琳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莫云凡看着顾熠，接着又看向颜琳，终究没有吵架的力气，只是转身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颜琳对上顾熠那深邃冷冰冰的眼神，她抿了抿唇，却也没有心思跟他争辩，这个时候，她只关心莫姿的情况。
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颜琳突然有些茫然，到底自己这样的坚持是不是对的。
顾熠只是抱着她，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就算要算账，也不是这个时候。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颜琳就安静地躲在他的怀里，焦急地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等灭了，等医生出来的时候，紧接着莫姿也被推了出来。
莫云凡连忙走了过去，“怎么样了？”
“哎。”医生叹了口气，摇着头，“再晚一点就真的没命了，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观察二十四个小时。”
颜琳走上前，看着躺在推车上的莫姿，紧接着莫姿就被送去了重症室。
“我在这里守着吧。”颜琳看向莫云凡，“伯父跟伯母知道吗？”
“我还没有说。”莫云凡的声音显得很低沉，情绪也很低落。
颜琳抿了抿唇，如果莫夫人知道的话，不可能不敢过来，只是看着莫云凡独自撑着，她低声道，“你去休息一下，我来守着吧。”
“不用了。”莫云凡只是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躺着的莫姿，插着氧气管，他双手抵在玻璃上，不知在想什么。
颜琳抬眸看着顾熠，“你去上班吧，我守在这里就好了。”
“我陪着你。”顾熠轻声道。
颜琳摇头，“你先去吧，待会带点吃的过来。”
顾熠看得出她跟莫云凡有话要说，闷闷不乐地应道，然后转身走了。
颜琳目送着顾熠离开，然后看着莫云凡，“谁来过？”
“韩雅。”莫云凡冷冷地开口。
“我就知道。”颜琳看向莫云凡，“如果小姿没事，我也许还会等等，如果小姿真的有个万一，我不会放过她。”
她想到这里，看向莫云凡的时候，“如果你一早就知道，你还会捧着她吗？”
“小琳。”莫云凡看着颜琳，“你知道我的。”
颜琳知道不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颜琳觉得莫云凡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比如他跟韩雅之间，到底是不是有了什么？
莫云凡眼神中多了几分地躲避，只是看着玻璃窗里面的莫姿，心跟着抽痛着。
颜琳坐在一旁看着，护士会时不时地进去，等出来的时候，也会叮嘱几句。
几个小时之后，顾熠亲自过来，手里还拿着饭盒。
颜琳看见莫云凡一夜之间似乎沧桑了不少，她将手里的饭盒递给莫云凡，然后拉着顾熠离开。
顾熠跟着她，两个人并肩往前走着，等出了医院，颜琳说道，“我这几天会留下来照顾莫姿，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我陪你。”顾熠说的很坦然，他可不傻，谁知道这段时间，莫云凡会不会趁机跟他抢女人。
颜琳当然知道顾熠担心什么，她接着说道，“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他。”顾熠将她搂在怀里，低头看着她，“你如果不想让我过来，那我就在家里等你。”
“恩。”颜琳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吻，接着就在他的怀里靠了一会，“谢谢。”
“你打算怎么谢我？”顾熠冷声问道。
颜琳仰头看着他，将他推开，“赶紧去忙吧。”
顾熠伸手揉着她的头发，这才不舍地离开。
等坐进车里，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心，显然有些头疼，想着自己就这样将她留在了莫云凡的身边？
颜琳重新回了重症病房，看见饭盒没有动，而莫云凡则是神情恍惚地坐着。
她走了过去，“吃点东西吧，我跟你一起吃。”
莫云凡抬头看着她，这才勉强答应了，两个人吃了一点，紧接着就继续等待着。
二十四小时以后，医生过来，看见莫姿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也只是暗自叹气，紧接着就走了出来，“我们已经尽力了。”
莫云凡的身形明显晃动了几下，转头看着，“怎么可能？”
颜琳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连忙说道，“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
“只能说出现奇迹。”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颜琳不相信莫姿就这样走了，她连忙换好衣服进了病房，坐在病床边看着还没有苏醒的莫姿，心跳频率也在渐渐地下降。
“小姿，我来看你了。”颜琳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连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笑了笑，“我记得我们有过约定，如果有了彼此喜欢的人，都要告诉对方，我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我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颜琳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过了很久之后，颜琳才开口，“小姿，难道你真的就想这样走了？”
莫云凡站在不远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这样看着。
颜琳眼角地泪水越来越多，看着那渐渐地要消失的心跳，她伸手过去，握着莫姿的手，“小姿，你醒醒啊，我们之间还没有一个了断呢。”
莫云凡走了过来，弯腰将颜琳抓了起来，“你走吧。”
颜琳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想看见你。”莫云凡看着她，低声道，“小琳，你走吧。”
颜琳知道莫云凡为什么会这样，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莫姿，“你跟伯父伯母说了吗？”
“恩。”莫云凡点头，“小琳，对不起。”
颜琳摇头，“我知道，我现在就走。”
她看了莫姿最后一眼，接着转身离开了重症病房，只觉得心空了一样，恍恍惚惚地出去，抬头看着太阳，只觉得那阳光有些刺眼。
“小姿，对不起。”颜琳终于撑不住，接着蹲在了地上。
莫云凡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莫姿，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你留恋的？”
他不知道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只是病床上的人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当看见莫云凡的时候，愣了愣，想要开口说话，又觉得根本发不出声音。
莫云凡愣了一下，盯着她看着，“小姿……小姿……”
“哥……”莫姿的声音透着沙哑，却还是能够听到。
莫云凡连忙站了起来，冲了出去，“医生，医生……”
护士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当看见莫云凡脸上露出的欣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转身去将主治医生叫了过来。
颜琳有些站不起来，浑身没有力气，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像是死了一样。
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笔挺的双腿，她缓缓地抬起头，顾熠已经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顾熠……”颜琳靠在他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莫云凡已经做好了送她离开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最后一刻她竟然醒了，等医生赶了过来，仔细地检查之后，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这太不可思议了。”医生也只能感叹一声，然后又给莫姿仔细地检查了之后，才松了口气，“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现在身体很虚弱。”
“那……”莫云凡惊喜地看着医生，“没事了吗？”
“恩。”医生点头，“真是奇迹。”
莫姿只觉得一阵头疼，抬头看着莫云凡，“哥，我怎么了？”
“小姿。”莫云凡看着她，接着说道，“你没事就好。”
“没事？”莫姿奇怪地看着他，“我能有什么事？”
莫云凡仔细地看着莫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眼神好像很有神，并不涣散，他沉默了一会，接着开口，“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现在？”莫姿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皱了皱眉头，“我怎么在这里？难道我又犯病了？”
“犯病？”莫云凡这下明白了，“你想起了什么？”
“哥，到底怎么了？”莫姿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你的确犯病了，还自杀。”莫云凡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冷了，他知道，莫姿是回到了自己犯病之前的状态。
“我怎么犯病的？”莫姿害怕地看着他。
“你想知道？”莫云凡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哥，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莫姿咬了咬牙，不过眼神中还是透着一丝的恐惧。
“你……”莫云凡正要说，就看见莫总跟莫夫人赶了进来。
“小姿。”莫夫人接到电话之后就赶了过来，等看见莫姿的时候，吓了一跳，却又高兴地走了过去，“你没事了？”
“妈，我没事。”莫姿冷静地看着莫夫人，“妈，我怎么又犯病了？”
“犯病？”莫夫人转头看着莫云凡。
“她只记得刚刚回国的事情。”莫云凡低声道。
“哦。”莫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莫姿，“小姿啊，你现在都想起来了？”
“对啊。”莫姿冷静地点头，然后说道，“颜琳不是在远扬吗？”
莫夫人愣了愣，接着说道，“等你好点了我再告诉你。”
“妈，你就说吧，我能承受得住。”莫姿看着莫夫人说道。
“这……”莫夫人犹豫了很久，还是将她犯病之后的事情都告诉了莫姿，包括她跟颜琳之间的事情，还有刺伤颜琳的事情。
“她呢？”莫姿抿了抿唇，也不知道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那眼神看着有些不对劲。
“小姿，我让小琳先走了。”莫云凡连忙开口。
“哥，你对她还真好。”莫姿看着莫云凡，想了一会说道，“哥，你给她打电话，我要见她。”
“小姿。”莫云凡担忧地看着她，担心莫姿再次地犯病，会伤害到颜琳，更何况，现在她可是死里逃生。
“哥，你放心吧。”莫姿只是心里有些复杂而已，“我不会伤害她的。”
“好。”莫云凡犹豫了很久，才答应，接着给颜琳打电话。
颜琳这个时候被顾熠抱在车里，正靠在他的怀里哭着，听到手机响了，然后拿过之后，看见是莫云凡打来的，她连忙收起眼泪，接了起来。
“小琳，小姿醒了。”莫云凡低声道。
“什么？”颜琳愣了半秒，腾地站了起来，头顶却碰在了车顶上。
莫云凡低声道，“小琳，真的醒了。”
“那小姿？”颜琳连忙坐下，脸上露出了笑容，却又带着一些担忧。
“她想见你。”莫云凡就将莫姿的情形告诉了她。
颜琳连忙挂了电话，转头看着顾熠，“小姿醒了，我去看她，你在车里等我。”
“去吧。”顾熠拿过纸巾，给她擦着眼泪，不过看着那一双红肿的眼睛，他的脸色也不太好。
颜琳下了车，匆忙地赶到了重病病房，莫总跟莫夫人都在，看见颜琳一脸的憔悴，不过嘴角还是挂着笑容，夫妻二人就先离开了。
莫云凡想要待着，看见莫姿的眼神，他担忧地看向颜琳，递给她一个眼神，然后离开。
颜琳走了过去，看着莫姿，“小姿，你醒了。”
“废话。”莫姿的语气透着疏远跟冰冷。
颜琳却不生气，只是走了过去，坐在病床旁，上下地打量着她。
莫姿盯着她看着，“你现在知道理我了？我回国的时候，想跟你说话，你可都不正眼看我的。”
颜琳连忙低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莫姿冷声道。
远远地看着，莫姿就像是教导主任，而颜琳就像是学生。
莫夫人也很担心莫姿万一犯病了，伤害了颜琳怎么办？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才刚刚醒，早上接到莫云凡的电话，让她过来见莫姿最后一面，当时就吓得差点没有晕过去，好不容易赶了过来，以为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想到女儿竟然醒了。
她转头看着莫云凡，“小姿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莫云凡摇头，“等等吧。”
“哎。”莫夫人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莫姿冷哼了一声，“我有那么可怕吗？”
“是我的错。”颜琳在想，只要莫姿好好的，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莫姿盯着她看着，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抬头看了一眼外面一直看着的莫云凡，她低头看着颜琳，“当年，是我不让哥去见你的。”
“我知道。”颜琳在知道莫姿的事情之后就都知道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莫姿不想再提起，折腾了这么久，她真的累了，如果真的要报仇，她也要自己亲自动手。
她只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所以才会生病，但是经过了这一遭，她已经都想通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
颜琳抬头看着她，“小姿，你真的都好了吗？”
“你说呢？”莫姿的语气依旧跟以前一样。
颜琳吸了吸鼻子，接着伸手习惯性地想要捏她的脸颊，可是看着她苍白的脸，还有手腕的伤口，只能收手。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说不过我，就知道动手。”莫姿哼哼了两声，然后想了一下，接着又看向颜琳，“如果你想让我原谅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颜琳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被莫姿看穿了，听着莫姿这样的语气，她心里痛快了不少，只要能够让莫姿高兴，她做什么都成。
颜琳眼神里面也有了光芒，脸上也有了笑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莫姿想了一会，才说道，“如果当年不是我想不开，也不会用性命去威胁哥不去见你，当时哥为了去找你，出了车祸，小琳，是我害得你们没办法走在一起，如果可能，我只想你嫁给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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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莫姿这是要拆散小琳跟顾熠啊，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