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宫中,九卿正蒙着被子沉睡,到底是最近养尊处优惯了,夙千隐什么都不要她管,就让她舒舒心心的养身子便是了,九卿先前所受的伤让身子瘦了不少,在这些日子被悉心照顾之中倒是又被养回来了不少。
秋禾看着锦被中那微微隆起的影子这才放了心,九卿这一睡便是到了午后才醒,她揉了揉头,自己倒是越发嗜睡了,大概真是早上起得太早了些。
唤了人进来给她梳洗,午膳之后她没事便在院中的软榻上歇着,这样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又吃的日子倒真是好,她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待到夜幕西沉,夙千隐的脚步声才在耳畔响起,“阿九,院里天冷风大,你快进去休息,看身子才养好了一点,若是又瘦了去朕可是要心疼的。”
他连忙簇拥着她进了屋子,屋中一片暖意,“整日在屋中也有些憋闷,你知道我前世本来就是不喜呆在闺阁中的女子,那时候在雪地同你练剑,一起在天山驰骋,那种生活该是多么畅快,而今拖着这样一具残破的身子,武功也不好,还受了那么多的伤,想要做什么都不行。”
看着有些苦闷的九卿,夙千隐也知道她和寻常女子不同,不是拘泥于深闺中的女子,“阿九,朕知道对不起你。”
“算了,你是皇上嘛,我想要做你的女人便要学会忍受这些,这些东西我早就有准备了,我也不怨你,对了,少绝呢?”
“你倒是没有忘记他,好好的行宫他不住,偏偏要住在宫里,朕收拾了清月殿给他。”夙千隐提到此事就有些不快,那姬少绝分明是想着在宫中离九卿要近一些,不过夙千隐偏偏将明月殿给了他,翠微宫离明月殿是最遥远的地方,这个男人,九卿在他怀中痴痴的笑着。
“今日月亮不错,你陪朕去赏月吧,再过三日那几国的人也都要到了,估计朕到时候极为繁忙,怕是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在你身旁了,”夙千隐有些落寞的说道。
九卿点点头,夙千隐给她穿戴暖和,又在她怀中捂了两个暖炉这才将她抱起,一跃跃入了房顶之上,今日的月光果然如同他所说的那般明亮。
就连繁星也是十分璀璨,九卿倚在他肩头,她记得上一次同他一同赏月似乎是在天上之巅,仿佛月亮就在头上,手一伸便可以摘星辰,原以为这世上没有其他地方会有那样美丽的景色,但是现在看来,星辰仍旧璀璨,而且夺目,和先前没有什么两样,原来重要的不是她在什么地方观赏,而是陪伴在她身旁的人是谁。
“想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即便是不用低头看,他也感觉得到九卿现在萦绕在身边愉悦的气氛。
“想你了。”九卿微微一笑。
夙千隐将她拥得更紧,越是如此,两人才觉得这样的日子更加可贵,“阿九,朕方才让人带来了曾经埋藏在天上脚下的梨花雪,你可要尝一尝?”
九卿眼前一亮,“是那坛当日咱们一起动手埋藏的梨花雪?” ωwш¤ тTk án¤ ℃o
“不错。”
两人曾经在离开天山之时埋了一坛梨花雪,是两人亲手所酿亲手所埋,九卿舔了舔唇角,不用说那也是极为诱人的味道,嘴角微微勾起,“我要尝尝。”
夙千隐拍了拍手,暗中便有一人递上了一小瓶,不过只有手掌大小而已,九卿本就酒量极好,“我记得当时你我可是埋得很大一坛才是。”
“你如今虽然身子已经大好,但是这酒太过于烈性,朕怕取得太多,你一时不知道醉意,伤了身子怎么办?”他一脸嗔怪的看着她,九卿方才点点头,从他手中夺过酒瓶,才不过浅尝了一口整个舌尖都萦绕着梨花的芬芳。
“好香。”她赞叹了一声,便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将酒瓶中的酒饮完了,“这么点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可还有?”
看着她又像自己讨酒,夙千隐无奈一笑,“朕就知道你会如此,看吧,让朕说中了不是?酒虽然有,不过今日你却是不能再喝了。”
九卿有些恋恋不舍的点了点头,“好吧。”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
看着她舔唇这个小动作,夙千隐无名火起,顿时一时间难以自控,托着她的后脑勺就深吻了下去,“唔……你不是要赏月么?”九卿从空隙间艰难吐出几字。
她呼出的酒香更是让人觉得难以自控,夙千隐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寝殿,九卿也不知是酒意上来还是因为其它,身子顿时一阵燥热。
春宵帐暖,美人如霞,一场云雨过后,她的困意渐渐袭来,“唔……我好困。”
“睡吧。”第一次他这么轻易的住了手放过了她,九卿还来不及回答便已经沉沉睡去,她没有觉察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已经消失。
夙千隐抚了抚她额前的乱发,穿衣起身,替她清理好了身子,这才重新在她身旁睡下,感受到女子绵长的呼吸,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阿九,朕真的好想将你藏起来,为什么你这么美好,每个人都想要得到你。”夙千隐将她往怀中拥得更紧了一些,眉头一片紧锁。
夜色之中,屋子中传来男人轻轻的叹息之声,一想到那两人他的头就有些疼,若是只为谋江山倒也罢了,可是却有人要谋他怀中的这女子。
尽管如今在他怀中安睡着,他却不知道以后又会多生出些什么其他变故来,一夜无眠,他守了她一夜,看了她一夜,直到快要天明才起了身子,看着床上的女子,这一次她不会醒来就找自己了。
收拾好一切,唤了浣月在身前,“阿九三日之后才会醒来,这三天来你可要好好看护她,切忌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夙千隐冷冷吩咐道。
“是,皇上,奴婢知道。”浣月回答道,虽然不知道为何屋中的人会三日才醒,不过一切都是皇上授意的,那么她只得听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