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此刻的陈谷岳已经对程枫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这小子就是一滩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
“有,当然有,而且还是特别重要的发现。”
程枫一边说一边让门口人将韩俊身体抬入了衙门大堂当中。
韩俊的母亲在看见韩俊尸体以后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女魔头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还好衙役反应及时拦下了韩俊的母亲,要不然孙雪非得被对方啃下一块肉。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孙雪吓得不轻,而程枫则没有收到丝毫影响继续说道:
“陈知县,众所周知,孙雪就是一个弱女子,平时娇生惯养,她又怎能打得过韩俊这样的年轻男人呢?更何况是一刀杀死对方?”
“正面打孙雪却不可能杀死韩俊,可如果趁着韩俊没有防备,孙雪偷袭杀死对方倒也不是不可能。”
陈谷岳摆手表示程枫的这个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
闻听此言程枫面带微笑,他现在等的就是陈谷岳这句话!
“好,陈知县,你还记得韩俊死时的情况是什么样吗?仰面,还是背面。”
“仰面。”
陈谷岳之前曾多次看过这个案件的资料,这个消息他还是知道的。
“陈知县你看,死者的致命伤在背后,请问如果是孙雪从背后偷袭杀死了韩俊,为什么他会仰面倒地?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背面倒地吗?”
程枫一边说还一边找到一个衙役让他和自己来了一遍动作还原。
“这....”
陈谷岳闻言不由得一愣,程枫说的好像确实有些道理。
“可能韩俊被捅死以后并没有立即死亡,所以才没有背面倒地吧。”
“好!陈知县,如果真按你所说,孙雪一刀并没有立即杀死韩俊,为什么现场没有一点挣扎痕迹,而且你没有感觉现场的出血量有些过于少了吗?”
程枫这句话说的可谓是头头是道,就算是围观的群众百姓此刻也都发现了这个案件情况的不对。
“所以程枫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陈谷岳抿了一口桌上茶水开口问道。
“我想表达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孙雪书房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真正的杀人地方另在他处,也就是说有人想将韩俊的死故意嫁祸给孙雪。
这个人武功极强,他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孙雪书房自然也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孙雪闺房窃取里面的物品,而他的作案工具就是这个东西。”
程枫说罢,一个很明显有用过的迷烟筒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上面赫然有着衙门的标志。
人群当中的田华在看见迷烟筒以后心下一惊,这东西竟然被他发现了!
“这个迷烟筒是我从衙门禁库里面找到的,禁库里面的东西每天都会有人进行清点,这个凶手知道如果用完不放回去的话肯定会被人发现,所以他便将用完的迷烟筒重新放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一堆新的里面掺了一个用过的迷烟筒你是真当我眼瞎啊。”
迷烟材质特殊,正常的竹筒根本无法使用,想要使用迷烟必须得用特制迷烟筒,而这种迷烟筒只有衙门才有。
迷烟难搞,迷烟筒更难搞。
陈谷岳在听完了程枫所述事情后眉头紧锁,他听出了程枫话中意思,凶手就在他们衙门当中,又或者说他们衙门有人在帮助凶手。
“程枫,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半天,可关于凶手的是谁事情你好像没说吧?”
陈谷岳拍了一下桌子,开口问道。
闻听此言原本交头接耳的围观群众,也在此刻纷纷扭头看向程枫,一脸期待的想听见程枫下面要说的话。
“死者脸部有手印,应该是凶手从背后杀凶手的时候害怕对方出声用力捂住嘴巴造成的。”
程枫边说边掩饰,一个手印出现在衙役脸上。
“各位请看,正常情况下的手印是这样五指分明的,而死者脸上的这个很明显缺了一块,而这一块正是无名指的位置,这就说明凶手缺少一根无名指,不仅如此他还有高超武艺,并且和衙门还有关系,最关键的一点他和韩俊有深仇大恨。”
程枫说罢,便从随身包裹里面拿出了之前他这厢房里面发现的所有走私盐的账本,放在了陈谷岳面前桌子上。
打开账本,陈谷岳脸色顿时一遍起身大声喊道:
“这韩俊竟然在走私盐!”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走私盐可是要杀头的,真没想到平时看似老实的韩俊竟然会干这种事情!
越看账本越气,越看账本越气,陈谷岳是真没想到京都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一条走私盐链,上面波及的人足有百人之多,其中很多人更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现在物证有了,还差个认证,徐盛你把人带上吧。”
程枫拍手,徐盛便拎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大堂当中。
男人名叫许迁,是韩俊手底下的人,平时居住在京城郊外经常帮韩俊干一些黑事,而所谓的强盗便就是他和另外几十个人。
他们都是韩俊的手下,强盗头衔只是为了让他们更轻松办事而已,因为他们驻守的地方正是盐走私经常过往的密道。
因为有强盗出没的原因很少会有人前往那条道,衙门多次派人剿灭强盗之所以没有找到人便是因为韩俊有消息渠道可以提前得知衙门情况。
在听完了许迁所说的情况以后众人全都面露诧异,真没想到在京城里面传那么狠的强盗竟然是韩俊手下人假扮的!
“许迁,你跟我们说说韩俊最近得罪过谁吧。”
程枫来到许迁身边沉声说道。
许迁之前已经被徐盛吓破了胆,在听见程枫这话,又怎么可能会犹豫,伸手就指向了不远处人群当中的田华。
“他,就是他,韩俊杀的就是他儿子!”
四个手指,和衙门有关系,而且和韩俊有仇,三条线索都已经对上,田华现在真是有口莫辩。
“哈哈哈!哈哈哈!”
田华放声大笑,这一番举动属实让人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