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辉冲着刘英男一抱拳,“姑娘,属下让周耀领着他们换了地方,这么小的院子突然出现这么多的人,很容易暴露目标的。”
“所以属下一接到消息,就让人安排把他们先分散了出去,您现在既然也整理好了伤口,那咱们就快些去与他们汇合吧。”
“那边是个大宅子,主人下人多是应该的,在那边进进出出,人多些也不显突兀,出京应该更容易些。”
刘英男现在不知道有多想见到自家的小宝贝们呢,刚才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先解决,不得不把见他们排在了后边。
好在知道他们是安全的,所以她才忍着,此时听到周辉说能马上见到他们了,刘英男的心情就迫切到无以言表。
“我好了,咱们走吧。”抬腿就走出屋门,入眼处,果然是间不大的院子,只有几间房舍,院子正中站着两个刘英男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刘姑娘,这两个人就是一直守着这间院子的,也是白府的侍卫,是自己人,这次要一起带走了。”
没想到周辉在府外已经布置了这么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连白府的侍卫都已经调教和安排好了。
至于要把人一起带走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要断了这一处的消息,即便有人查到了这里,也会因为院子里的人全部的消失了,而查无可查。
刘英男看了看这两个人,也明白了他们的职责,应该就是默默地守在这里,等待不知道的哪一日,自己说不定会在这里出现。
“谢谢你们,你们辛苦啦!”就这么孤孤单单的守在一间没有人的院子里,真是一份既单调又无聊的差事,他们却是一守就是小一年。
刚刚递给周辉的消息,他们也是那么及时地就传递了出去的,已然看得出他们是如何地认真坚守的。
两人却是冲着刘英男一抱拳,很是有些激动地道,“属下不辛苦,只要主子能安然无恙,就是属下的福分了。”
刘英男再不客气,既然见了面,以后就会有更多的机会相处,刘英男自然是不会亏待了自己人的。
冲着两人点了点头,又继续大步走向院外,推开院门,门外赫然停着两辆马车,没有多豪华,却胜在车厢很大。
另外还有几匹高头大马被拴在了不远处,不时地踢着马蹄子,踢飞一块泥土,带起一片烟尘来。
周辉低声地跟刘英男解释着,“马车原本是给您备了一辆,给小主子们备了一辆的,现在看来您得和凌老夫人一辆,另一辆,让伤者先用着吧。”
好在小主子们已经先被送走了,不然这马车还真不太够用呢,但伤者为大,无论如何,受伤的几个暗卫是一定要安顿好的。
“行,你办事我一向放心,你就看办吧。”刘英男抬腿迈出院门的门槛,就见两个丫头向她行来,“姑娘,您慢着些,小心脚下。”
刘英男看到来人,再也控制不住了,眼睛立刻就有些温润,这两丫头不是别人,正是琉璃和翡翠。
经过了刚刚的那一番逃命,此时见到她们,刘英男又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差一点就连永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姑娘先上车吧,府里等着您回去呢。”琉璃和翡翠也是同样的激动,但她们却是不敢耽搁,怕胡同里冒出不相干的人来,打乱了接下来的行动。
刘英男也知道她们的担心,赶紧快走了两步,到了马车边站定,“去扶太夫人吧,让太夫人先上车。”
两人又回身扶着紧跟着出了门的太皇太后,垫好脚凳,把人扶上了马车,泠水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了,紧随着太皇太后上了马车。
看到太皇太后进了马车,刘英男这才随后上了车,孟流星跟琉璃和翡翠打了个眉眼官司,也跟了上去。
琉璃和翡翠状若无意地观察了一下胡同的周围,没发现什么意外地情况,这才最后上了马车。
趁着她们女眷上车的功夫,另一辆马车在他们的遮掩下,也是顺利地把受伤的暗卫们抬了上去,项太医自然也跟着上了马车。
几匹高头大马则留给了卫一和周辉几个人,余下没有马匹的人,就只能当做仆从,分散在马车的四周随行了。
“太夫人、姑娘,起程了,小心坐稳了。”听着马车外车夫的一声呼喝,接着就是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传进来。
转动由慢至快,轰轰隆隆的并不好听,但听进刘英男的耳朵里,却是格外的舒服和动听。
终于,他们终于算是逃出来了,虽然还没到最后的安全,但终归是自己能做自己的主了,这种感觉可真好,少了那么多桎梏,皇宫,再见了!
如果可以,刘英男真想再也不见,但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的孩子们,身份摆在那里呢,如果真的再也回不去,那原因只能有一个,就是凌墨麟失败了。
可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失败呢,即便四皇子和大皇子联手,刘英男也坚信着,凌墨麟绝不会败的。
一个胆小怯懦,又失了谨慎的,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一个手下败将,再想翻身的,又能掀起几尺的风浪?
刘英男自己都没看在眼里的对手,她又怎么可能担心凌墨麟会输掉,所以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然后等待凌墨麟的凯旋。
“祖母,您累了一天了,躺下歇歇吧。”刘英男看到太皇太后疲惫的面色,就挪了挪身子,想给她腾出个休息的空间来。
无奈马车里的空间虽然不算小,但挤进来六个人,也是没有什么余富了,看到孟流星和翡翠同时起了身,想要坐到车厢的地上,太皇太后就赶紧摆了摆手。
“没事儿没事儿,你们不要折腾了,不是说一会就到那边的宅子了么,这么一会儿功夫我还挺得住,可不许小看了我老婆子。”
太皇太后还是一贯地要强,但到底还是年纪大了,车子行了没多一会儿,她就靠在泠水的肩上睡着了,好在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太夫人,姑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