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徽的随从从书房卧室,都未找到韩延徽,又来到驿馆外,没见到马车,他慌了,急忙来找驿馆东厢房的萧天寿。
萧天寿急令随从赶快通知六扇门在城内寻找,特别留意望月楼客栈。
他召集所有的随从,一起去南门,得知韩延徽已出城,觉得有可能被赵靖二人绑架。
韩延徽是耶律德光的重臣,他不得不追,何况还有两名通缉犯。
马车来到荒野,赵曼停下马车,她道:“韩老头,你是和我们回故乡呢,还是独自一人走回头路?
韩延徽见获得自由,舒了口气。
“我在契丹已度过大半人生,这里也是我的家乡,我还有重要使命要做!”
“韩老头,你做的事功在千秋,我赵靖会想你的!”
“燕京也在通缉你们,还望小心!”
赵曼将马车后的马牵来,交给韩延徽。
“见到你父亲,转告一句,他对我的救命之恩,韩延徽已还!”
途径双峰寺,一条向南,一条西南,向南的路是曾经为营救冯道走的路,赵曼道:“赵哥哥,原路返回吗?”
坐在车里的赵顺翻开地图,他笑道:“曼儿,好男儿不走回头路,咱走西南经滦平到燕京吧?”
赵曼柔声道:“听你的!”石素素问:“好男儿走回头路会怎样呢?”
“我们那里呢,接新娘子是不能走回头路的,走了回头路,婚姻就不能长久啊,哈哈”
“赵哥哥曼姐结婚时可不能走回头路!”
赵靖直起身来向石素素敬个军礼,赵曼一脸羞红。
无商不奸,是被后人串改,应该是无商不尖,银货两讫成交之后,商家会多给些米。
钱广益给牧场客户送银子,途径双峰寺,他选择西南这条路。
他是将刘倩倩给他的飞钱票据,换成银子或者铜钱分别给各牧场客户送去。
前面不远处,有辆马车,旅行之人,有个伴聊聊天,也能驱散路途的辛劳,他打马追赶。
赵曼觉得有追兵,回头一看,是钱广益,她开心道:“钱掌柜可知我大哥的去处?”
钱广益面露惊喜之色道:“嗨,赵曼妹子,赵靖呢?”
“我在这呢!”
赵靖掀开布帘,石素素也探出脑袋。
钱广益道:“柴兄弟他们一直在担心,这下好了,你俩安全回来,他看见该多高兴呢!”
钱广益见赵靖受伤,掀开上衣,仔细查看。赵曼将赵靖和耶律李胡对阵的情况告诉他。
钱广益道:”我从商之前是燕京守备军当都长,军主黄云龙硬接了耶律李胡的金瓜锤,就这一招下来吐血而亡,能和耶律李胡交手活下来,实属不易!“
钱广益将柴荣一行人已离开燕京的事情告诉两人。
“我想和大哥尽快汇合,我们也走这条路线吧!”
钱广益看了看素素说:“关键是你们被通缉,燕京到处贴着你们三人画像”
“没有办法过燕京了吗?”赵曼问道。
“办法是有,可赵靖兄弟有伤,不能行走!”
“什么办法?”
“从滦平一直向西,渡过潮河,翻过云雾山,再跃过长城,到了延庆,就走上柴兄弟走的路线”。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养伤,康复后再走吧!”
“曼儿,我着急见大哥,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安全过涿州了吗?”
钱广益从马背行囊中,拿出一颗人参。
“这是我在长白山采摘的,我看赵兄弟气血不足,前面是滦平县,不如找个郎中看能否服用”
韩延徽遇见前来营救的萧天寿,萧天寿见韩延徽回归甚安,不是他和韩延徽关系多好,是怕耶律德光怪罪。
萧天寿问明情况后朝燕京追来。
滦平是燕京的北大门,傍晚时分,赵曼在钱广益的引领下找到一家病坊。
郎中已过花甲鹤发面色红润,他在钱广益身上嗅了嗅道:“客官身上可是有宝贝啊,是否拿出一观?”
钱广益有些纳闷:“我身上没啥宝物,就这颗人参,大夫看看,是否可以给我这兄弟一用?”
他从怀里拿出人参,递给郎中。
郎中细细端详后发出惊叹,他问钱广益此参
来自何处?
“早些年在长白山天云峰偶遇“
“我从医问药几十年,今日有幸得见百年人参,不枉此生啊!”
“大夫未曾见人参,就知是宝物,为何?”
“人参性甘苦,得泥土之气,经年野山参自带芳香之气,何况这百年人参,吸收日月之精华,地物之精髓!”
郎中坐于诊桌,坐北向东,他让赵曼将赵靖搀扶过来,坐在西面。搭脉之后,掀开赵靖上衣,检查胸口缝合之处。
郎中道:“缝合之处已渐愈,失血过多,外力震击至气血不畅,身软无力”
赵靖想不到短暂搭脉,郎中即知自己的病情惊叹不已。
赵曼道:“此人参可适用?”郎中笑道:“恰逢其时,还可倍增,不过病人体虚,我要再加几副引药,文火慢炖,病人食之,方能周天循环,不至盈亏”
午夜,赵靖被丹田之气上下涌动所惊醒,大汗淋漓,衣衫尽湿。
他不自觉用力与那升腾之气抗衡,那气似乎在他周身游走,循环往复。
睡在旁边的赵曼此刻十分担心,她知道此刻是百年人参的功效在赵靖体内爆发。
赵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还在拼命抗击,他想征服那股回旋气流。
赵曼将赵靖被汗水浸湿的内衣脱下,被那擎天一柱羞得满脸通红。
她用温热的手巾在赵顺身体间轻抚,那气流渐渐在平息安静,似乎融进经脉之中。
滦平是燕翼蒙金三角交汇之地,初升的阳光透过山脊时隐时现。
客栈里赵靖醒来,感觉身心安泰四肢彰显张力,有一种飞升的感觉。
“靖哥哥,可好?”
赵靖给凝视他的赵曼一个甜蜜的吻,从床上跃起,推开窗户。
“我欲乘风破浪,踏遍黄沙海洋!”
睡在里间的素素,柔着睡眼开心道:“赵哥哥,你好啦!”
赵靖捧起身边赵曼脸颊,一字一句道:“曼儿,你是我的优乐美!“
“优乐美,是何意?“
“我要把你捧在手心里!”
旁边客房的钱广益听见赵顺声音底气充沛,知他已恢复,前来祝贺。
赵靖抱拳道:“钱掌柜,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如何报答你!”
赵曼解开包裹,里面只剩剩一锭金子,她递给钱广益。
钱广益不肯收,他道:“你们三人,路途还要用钱,何况柴兄弟临行前交道过,万一遇见你们,要我提供帮助,再说,我们已成朋友,怎能染上铜臭之气?”
提起大哥柴荣,赵靖两人内心充满了温暖,告别钱广益,三人开始西行。
潮河北南走向,因水流湍急,其声如潮而得名。三人来到潮河北岸,一眼望去看不见渡口。
“靖哥哥,会游水吗?”
“我们那里叫游泳,曼儿会游,我就会游”
素素急了道:“我不会呀,这可咋办呢?”
赵顺身体恢复,此时心情大好,他道:“把素素扔进水里,自然就会游啦!”
素素生气了,她嘟着嘴道:“曼姐,赵哥哥不管我啦!”
“他在开玩笑呢,他不管你,我管小乞丐呀!”
赵靖看见身后豪华马车,不忍抛弃。
”马能游过去吗?”
“马会游泳,可这潮河太宽了,只能游到中间吧!“
赵曼不无惋惜说,赵靖一声叹息:“哎,只能等待有缘人了!”
“靖哥哥,这里水势太急,寻一处稍缓之地,向东边走吧”
三人沿岸边走了一炷香功夫,赵曼欣喜道:“靖哥哥,就在这里吧!”此地河面增宽,水势稍缓,到对岸大约500米。
“曼儿,没有游泳衣,你想裸泳?”
赵曼从包裹里,撤出一块布,将布撕成几条条状,将素素赵靖和自己外衣脱去,放在包裹里。
她将素素衬衣放在衬裤里,用布条在腰间捆住,再用布条捆住双腿裤角。
她将一头秀发盘起,用布条打结,再将包裹立于头上,用布条缠绕。
赵靖痴迷看着心上人,他觉得赵曼此时是一位小媳妇,一位回娘家,被河水挡住,自救的小媳妇。
北方的秋季已到寒冷季节,素素不住打着喷嚏,赵曼担心素素:“靖哥哥,我们下水吧”
“曼儿,素素交给我吧,你自己要当心啊!素素,别怕,身体放松,头抬起”
素素睁着大眼睛,用力点点头。
赵靖让素素平躺在河面,左臂环绕素素胸前,素素抓住赵顺左臂,赵曼游在左边。
三人游到河中间,水势变急,赵曼发现上游有一又粗又长的断木向三人袭来。
她急喊:“小心!”
赵靖在右边,断木直接向他袭来,情急之间,从背后抽出蝴蝶剑抵住断木前段。
断木后段向赵曼袭来,赵靖怎能上心上人受伤害?丹田之气爆发。
他竟搂住赵曼腰间,借剑抵断木之势,从水中三人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