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晕倒之后,已经有两天没有醒来了。皇宫里又被太子殿下搞得鸡犬不宁。皇帝不满地看着儿子满头大汗地找这个御医那个神医的,连用膳的时间都在打听着什么地方能找到仙人什么的请过来看病。哼,估计他老爸死了,他都不会这么费神。
倒是皇后娘娘看出了端倪,趁儿子闲下来的时候与之揣摩心思,旁敲侧击地询问其对季小柔的心思。
“确实想,而且是很想立她为太子妃。”太子殿下一边研究医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只可惜她现在刚失恋,情绪很不稳定。我不想趁虚而入。”
好儿子啊!皇后娘娘含笑点点头,觉得自己儿子真的是长大了。
而连续抽风好几日的萧腾云终于在长时间的自我挣扎中成功地接受了季小柔是别的世界里来的人。刚一清醒,就又被随之而来的两个消息雷住了。一是端王爷,他地好兄弟,着了小梅那个女人地道,被下了药中了圈套;第二,季小柔,他地好妹妹,因为不能接受自己地爱人与自己地妹妹“苟且”之事病倒了。
以上消息,是下人们将他捆绑起来,才心惊胆战地告诉他。笑话,他连季小柔是异世界里的人都能接受了,还接受不了这点屁事?倒是,他确实很生气。怎么自己才“发疯”十几日,好兄弟就被那女人“攻破”了呢?而他也真的很担心,听说好妹妹病倒了,连续两日都没有醒来这是何等严重啊!
本想与端王爷商量计策,将小梅的丑行公诸于世。却不料端王爷断然拒绝了。其理由为:“小梅对季小柔来说似乎很重要。”
“我呸!”这下萧腾云是气到不行,“你们两个脑子是不是都坏了啊?爱情是盲目的,也不能这么盲目啊!季小柔,知不知道她好妹妹干的‘好事’?”
“我与她说了。”端王爷抿了一口茶,停了半晌,“她相信与不相信,也由不得我了。”
萧腾云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那小梅真是恶毒!她可是破坏你们感情的人啊,那季小柔若是蒙在鼓里不知内情,替她妹妹着想也是在理。可你是知情的,为什么还无动于衷?你不恨那死婆娘吗?”
“恨。”端王爷风清云淡地说,“不过,这件事还是让季小柔自己去解决吧。”
呦,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见端王爷这边说不动,他索性就跑到宫里去了。他老婆,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第三个女儿,尚云公主。这个,是季小柔一直不知道的。萧腾云之所以把事情隐瞒的这么好,就是因为他根本不喜欢这个什么尚云公主。要不是是皇上的指婚,他早就把她休了。况且她既蛮横又无理,能有这样的老婆根本没脸再混了。
话说这萧腾云不进宫不要紧,一进宫就立即让尚云公主明白了当日陪她老公参加灯谜会的就是那个躺在床上装死的季小柔。这不,俩人刚在家里吵完,又在国师府门口吵了一顿。可萧腾云哪管她生不生气?妹妹,最重要地是妹妹。
看着守在季小柔床前满眼血丝的太子殿下,萧腾云上前提议道:“太子殿下,我倒认识个神医,名叫崔知悌。不妨请他来看看国师大人的病。”
太子一听眼睛都冒金光,“快去把他寻来啊!”
季小柔?这个名字让崔知悌好生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可转念一想,国师嘛,略有耳闻也是应该的。而神医确实是有架子的,他给病人看病,就算天皇老子也要闪一边去。于是乎太子殿下终于妥协,被众太监们架出了国师府。
把了脉,崔知悌好不镇静。这脉象如此紊乱,世间也就只有消红散能有这样地威力了。如今毒素已经蔓延了全身,正在向大脑倾袭,只怕毒发的时日快了。
就在崔知悌皱眉考虑要不要告诉太子殿下的时候,床上的人“活”了。季小柔先是觉得面前的人眼熟,后来才回响起当初她刚穿过来的时候,醒过来也是看见这么一张脸。
“那个,为什么我每次晕倒,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都是你呢?”
崔知悌显然被季小柔吓了一跳。思考中地人,有不少是被这么吓死的。待崔知悌平息了情绪,缓缓道:“国师大人您中毒了。”
季小柔“恩”了一声,随即若无其事地说:“不就中了消红散吗?”
崔知悌又被她震住了。消红散!“国师大人知道消红散是什么样的毒吗?”
回给他的,是一个更不负责任的话:“不就是一种小毒?”
崔知悌要吐血了。看来,这国师大人是被什么人给骗了。“无论什么人告诉你的,作为医师,我都要对你的病情负责。作为我的病人,也有权利知道其病情——”
“好了好了。”季小柔不耐烦地打断他,支撑着身子坐起来,“讲吧,我听着呢。”
崔知悌斟酌了半晌,沉沉地说:“所谓消红散,就是一种江湖上特制的神秘毒药。它是由川贝、桔梗、当归、鹤顶红……”
季小柔白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挑重点的。”
“服用它的人,起初会浑身燥热难当,精神紊乱,会颠覆记忆,到毒性发作的时候,也回……”
第二次无情地打断了崔知悌的长篇大论:“中心思想。”
崔知悌倒也真地听话,真地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结果:“会失去最重要的记忆。”
听后,本以为季小柔会震惊、会哭、会嚎,仰或是悲痛欲绝地砸东西啊打人什么的。这些,对于整天面对患有绝症的病人的崔知悌已经见怪不怪了。可他没想到,眼前的季小柔却笑了。笑道眼泪都流了出来,口中还碎碎道:“小端……你连,呵呵……连这点东西都不打算……恩……留给我吗?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