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矜东在被元沐北派去的人劫持后,已经深感到事情不妙了。幸好他身手还算了得,而且那些人对他有所顾忌,最终,他摆脱了那些人,只不过,也浪费了不少时间。
元矜东在重获自由后,担心着顾暖的安危,首先想到的是联系言墨。不过在和那些人交手的过程中,他的手机不慎掉了,他并不记得言墨的号码,情急之下,他不得不联系了言欢。
言墨正在为失去顾暖的行踪着急上火,他让时海调集了大量手下,正准备派他们去搜寻顾暖的下落,言欢的电话就打来了。
三个人同时赶到医院,而元沐北的病房里,早已人去房空。房间里一面混乱,病床上大片的血迹让言墨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找来医院的负责人询问,又查看了医院走廊的监控,最终确定是元沐北将昏迷不醒的顾暖弄去了别的地方。
而据一名值班的护士称,她曾被元沐北叫进病房,为顾暖包扎伤口。当时顾暖的两条大腿血肉模糊,疑似是被手术刀扎伤的。
她为顾暖包扎完伤口后,元沐北就让她离开了。在她离开前,元沐北还一再的威胁她不准将这件事说出去。
那护士本来就胆小怕事,再加上忌惮着元沐北的威名,便真的没有声张。但因为监控拍下了她进入元沐北病房的画面,直到被负责人叫来询问时,她才不得不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同时,言墨等人也从她嘴里得知了另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据那护士说,当时她进入那间病房里,房间里还有一些其他人,她们都是女性,穿着医护人员的衣服,带着口罩,但她看得出来她们并不是这家医院的工作人员。她离开前,瞟了一眼房间里的医用推车,发现那上面摆放的手术器械,都是用来做流产手术的。
听完护士的话,每个人都重重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元矜东,想到顾暖是在他的一再肯求下才过来的,他更是悔恨的想撞墙。他是真没想到,他那个恶魔弟弟会使用苦肉计,还利用他这个大哥,这真的是让他心痛不已。
言欢担心着顾暖和孩子的安危,对着元矜东开骂:“元矜东,你明知道你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还把暖暖单独叫来?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要是暖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元矜东自知理亏,只得拼命解释:“可是,小北吞安眠药却是真的,我是真没想到,他为了骗过我,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那小子真是疯了!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的。”
“负责到底?”言欢冷哼,“元矜东,你拿什么负责到底?这种事是你能负责得了的吗?”
“我……”元矜东无言以对。
沉默许久的言墨终于开口,他的语气十足坚定:“顾暖不会有事的!她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不是不会有事,是一定不能有事!
言墨立刻让手下去查探元沐北有可能去的各个地方,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两个人的下落。
在来之前,言墨胸口滔天的恨意,让他连杀了元沐北的心都有。然而在踏入这所房子后,听到房间里两人的对话,言墨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顾暖向来不喜欢他逞凶斗狠,她很反感他不由分说便用暴力解决问题,而且如果他真的冲上去将元沐北揍一顿,怕是言欢和元矜东也会很为难。
元矜东却完全没什么顾忌。想到元沐北这臭小子居然敢利用他,害他差点没法做人,还被老婆臭骂了一顿,元矜东就气怒交加,冲过去将元沐北提起来丢在地上,实打实的狠揍了一顿。
言欢在旁边看的十分解气,她摩拳擦掌,为元矜东呐喊助威:“揍!使劲揍!用力揍!这小子不收拾真是不行了!”
元沐北抱着头滚在地上,承受着元矜东的拳打脚踢,心里默默想着,看来他元沐北这辈子,跟姓言的真是八字不合啊!
他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只是内心被言墨刚才那句话折磨着:“元沐北,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是吗?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那么顾暖,不知道下辈子,下下辈子……你是否能给我一个,好好爱你的机会呢?我愿意,后半辈子形单影只,只为换那一个可能。
言墨完全不理会房间里的闹剧,走过去将顾暖打横抱进怀里,沉默的走了出去。到了车边,言墨将顾暖小心的放进后车厢,自己也紧跟着坐了进去,然后命令时海开车去医院。
顾暖想言墨肯定已经知道她腿受伤的事,而此时他的无言和阴沉脸色,让顾暖有几分不安。她轻轻碰了碰身边言墨的手指,见言墨低头望向她,她忙用无辜的双眼与他对视,用眼神询问他:你生气了吗?
言墨反握住顾暖的手,脸上终于难得的露出一丝温和笑意,他用表情告诉顾暖:我没有生气。
只是,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和宝宝深陷危险当中,让她受了伤不说,还差一点失去他们,这令言墨十分后怕。
在失而复得之后,他反而更害怕失去,她和宝宝稍有不慎,他总会内疚又心疼,然后很自责的问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做的再好一点?
虽然顾暖跟言墨表示自己和宝宝都没什么事,可言墨还是坚持带顾暖去医院检查一番。
检查室里,言墨将顾暖轻轻放躺在床上,将她的裙摆撩了上去。
顾暖感觉到医生拆去了她腿上的绷带,然后就听到了言墨重重的抽气声。顾暖看不到自己腿上的伤,刚要撑着身体坐起来,却被言墨按住肩膀:“你别动!”
以至于到顾暖离开医院,她都不知道自己腿上的伤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顾暖最担心的,还是元沐北让人给她注射的那支麻药,她担心药物会对宝宝有影响。
医生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只要怀孕期间定期做好孕检就没关系。顾暖这才稍微放下些心,跟着言墨一同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