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交谈之后,都知道了对方的情况。姚益去赵县李铁匠那里定制兵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寨子里死了很多兄弟。那些兄弟看到姚益回来,就向姚益说明一切,说寨子里遭人暗算,弟兄们死了大半,并且还说了高天云霸天遭袭击,张强去救人的事情一一说了。姚益看着死了的那么多的兄弟,心里面也是十分之痛苦。他对弟兄们说:“把死了的弟兄们都埋了吧。”一个弟兄还对云霸天说:“堂主,那些人走后留下了一句话。”姚益赶忙问是什么话,那个人说:“他们要我们五日后归顺,不归顺的,杀无赦。他还说他们是赵泽坤的人。”
张强也把事情说了一下,自从我和刘杰走后,张强担心我们人去得太少,怕又遭埋伏,所以留下了五六十人守卫寨子,自己带着二十来个弟兄赶到云霸天的寨子,他们赶到时,寨子里很安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可就在他们要舒一口气的时候,便出现了一大群人,同样,先是弓箭,后是直接拼杀,最后很多兄弟死了,他们也没了战斗力,就这样被他们抓了起来。
他们被抓进去的时候,那些人也叫他们投降,不然他们就得饿死在山洞里。
至于高天和云霸天是怎么回事,他们也说了。云霸天看着兄弟死伤无数,便想带着弟兄们往迷雾林里逃,其实云霸天并不是想真的带他们进去,只是要把追他们的敌人引进去。当然他们也成功了,确实也引不少人进入了迷雾林,但敌人还有很多人在他们身后,所以当他们回头的时候,他们失手被擒了。这也正应了那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家讲到这里,才把整件事情给弄得个一清二楚。
姚益说:“我看赵泽坤这次发动如此规模的攻击看来已经是蓄谋已久的了。”
云霸天说:“姚大哥还不知道吧,赵泽坤发动这次行动已经准备了很久了。这些还是我们在被擒的时候听那些人说的,那些人还说现在整个新湖周围的寨子都已经一起遭殃了。”
姚益有些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呢?即使赵泽坤的势力再强大也不可能有能力一起对其他寨子发动进攻呀。更何况赵泽坤一下子聚集起那么多人,我们其他寨子也不可能一点知觉也没有呀。”
我点点头:“姚大哥分析的很对,我也觉得这个事情比较蹊跷。”
高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看云霸天一定是借助了外部的力量,简单的说肯定还有一帮外来的势力暗中支持赵泽坤。或是两人达成什么协议,想把整个新湖的各股势力完全瓜分掉。”
张强也站了起来,“我认为高大哥的解释很合理。”
云霸天沉思了一下,“恩,我看一定是这种可能,也只有这种可能。只是要协助赵泽坤发动如此大的攻击,那股势力也应该不会太小,更可能是一股大势力。”
姚益说:“如果是大势力,又是外来的势力的话,那就很可能是一些大帮会,会不会是青龙会或是铁血会,水龙会我认为不大可能。”
高天说:“也不一定是这些势力,也有可能是小一些的势力。”
我说:“铁血会地处西边,离这里比较远,只是铁血会的发展速度很快,更何况他们的野心一点不小,也想夺取天下,势力蔓延到这里也是不无可能的。至于青龙会,地处东边,离这里很近。但他们的名声不好,肆意抢劫普通百姓的粮食,又不像铁血会那样善于掩饰,不知收敛,可见这帮人没有什么远见,只满足于一方蛇头,而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我想这帮的可能性比较小。至于水龙会,打着正义的旗号,与官府作对。不过这里是鱼米之乡,百姓还算富足,对官府的意见并不是太大,就是盗贼猖獗了一些,呵呵,就是我们这些人多了。所以水龙会想占领这个地方,就必须先消灭我们这些盗贼,赢得人心,才能进一步对付官府。但水龙会的根据地离这里也比较远,不过其发展速度也不能让我们忽略。”
云霸天听完我的分析后,道:“帮主分析的很透彻,但不管我们面临的是水龙会还是铁血会,我们都很难应付。”
我点头称是:“对,不管我们面临哪一方,我们都很难应付。水龙会我不大清楚,铁血会我就比较清楚了。特别是铁血会的大当家萧铁血,以前跟他打过了很多次叫道,但都没有见过一次。而他的弟弟,萧铁水,武功更是一绝,我跟他交过手,被他一掌就打昏迷了过去。”
云霸天高天张强姚益听了都无不嗟叹,想能将我一掌打翻的人是何等厉害的人呀。云霸天说:“那我们就得步步小心了。”
高天说:“我们得好好的商量一下对策,决不能贸然行动。”
我对姚益说:“对了,姚大哥,赵泽坤的人不是给了我们五天的时间吗?那现在是第几天?”
姚益想了想,突然惊道:“对了,帮主不说我还忘记了,明天刚好就是第五天。”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其实已经是晚上了。我们坐着这间茅草屋里议论着议论着竟然都忘记了时间了。
高天又说:“还有,在山洞逃跑的那两个人也一定会回去通风报信的,所以,明天我们很可能有一场苦战。”
我点了点头,问姚益:“寨子里还剩下多少兄弟?”
“大约有三十来个还可以战斗吧,其他的死的死,伤得伤,都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我暗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跟着我们从那边回来的人也只不过二十几个,这样加起来也不过才五十几个人,原本加上云霸天的人,我们总共有两百人来的,可经过这一场战斗之后,我们竟然只有五十几个人。想到这里,我就心痛。那些活着的能站着的兄弟都站在外面。我这时才觉得我在洞口的想法是多么得幼稚。现在我们无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只等着对方的刀子砍下了。不,我们不能等,决不能等。我握紧了拳头,心里面突然涌出了压抑了很久的愤怒。
我慢慢的走出了茅草屋,我一抬头,明皓的月亮就挂在了天空。风吹动,外面站着的兄弟的头发便在风中飘动。但是他们此时都没有丝毫的动作,他们站的直直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没有表情,既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们这是在期待。期待我下一个决定。
但我一直在看月亮,看了好久我才吟道:“天上一轮月,地上一个我,举杯我喝酒,对影成三人。”我可以说是一个半文盲,很多汉字都不大认得,但现在我却有了一种附庸风雅的冲动,所以就吟了就像是诗的句子。
我身后,姚益,高天,张强,云霸天都走了出来。高天勉强的笑了一下:“李白的这首诗可不是那么念的呀。”
我没有回头,把视线移向了那些站着的兄弟:“诗是什么东西?我不懂。可是我一直觉得很多东西,你不懂,对于你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你懂了,对于你来说,一切又都是熟悉的。那些别人懂了的东西,我并不太想去认识,去效仿。我想要的是别人不懂,只有我懂,我们懂,各位兄弟懂。”我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平静。
站着的人听的稀里糊涂,其实我讲的也是莫名其妙。
云霸天说:“我明白帮主的意思。”
我这才回头:“你明白?”
云霸天说:“我们要制造规矩,那些规矩只属于我们,而不属于别人,只有我们说了算,其他人说的全都是他妈的狗屁。”
高天问道:“兄弟们,你们明白帮主和云大哥的意思吗?”
那些兄弟齐声道:“我们明白。”
张强说:“我也明白了,这个混乱的时代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我们只有握紧手中的信念,不妥协,不屈服,才有权利去制造规矩,让别人诚服,让我们自己有路可以走。”
姚益笑道:“好,没想到张大哥也能讲出那么有道理的话来,佩服,佩服。”说着他不忘向张强拱手,姚益又变得严肃,大声向大家说道:“你们决定坚持一条路走到黑了吗,哪怕是困那重重,甚至冒着生命危险?”
站着的五十几人齐声说:“是。”
“好,就这么决定。”
我环视一周,做最后总结:“大家休息,明早五更就离开这里,到新湖城里去。”
其他人对我的话有些惊讶,愣了愣,我继续说:“我们没有能力与赵泽坤的人正面交锋,只有先转移一下。”
其他人还是有些愣,我继续说:“我们要坚持的是信念,而不是傻里傻气的往刀口上撞,你们知道吗?”
其他人好像明白了一些,“赶快去休息。”其他人刚要说是,我便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肚子叫的声音,像雷鸣一样。我这才想起了,大家都还没有吃饭。
姚益走上前,对兄弟们说道:“出十个人与我一起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