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严畯在劝关平慎重一些的话,围观群众当即高声赞扬。
严畯真乃高尚的君子啊!
众人都清楚,一首诗有多难作。
关平作不出来,对于他们可太有利了。
尤其是严畯方才所出的题,可不是陆绩那个憨人所出的简单以酒为题的诗,而是又给上了一道枷锁。
围观群众都认为严畯知道关平作不出来,故而想要让他在稳稳。
关平挑挑眉,走下去拍拍严畯的肩膀:
“不用,说准备好了就准备好了,我读书多不会骗你的!”
严畯被关平这么一拍,心跳突然就跳的越来越快了。
他不会真的做出来了吧?
怎么会!
市楼之上的周瑜扶着栏杆,身子微微前倾,他也想要听听关平给黄公覆到底要写一个什么诗。
关键还能顺势完成严畯的命题!
“关平当真如此有才华?”小乔颇为诧异的看着。
话音刚落,却听到下面的关平高声朗诵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当啷。
黄盖手中的鼓槌掉落在地。
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黄公覆何尝不想成为一个,为君主完成收复国家失地的大业的将军。
可惜事业未成,如今自己也成了白发人。
严畯张大了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当真是做出来了!”
围观群众听的非常认真,他们虽然不懂诗词。
但是从关平的诗中,他们真的没有听到一个酒字。
可醉这个字他们是清楚的,没喝酒怎么能醉呢?
“又要输?”
不少人暗暗着急,再输下去,除非剩下三局全都能赢。
“弗兴,真是绝了,此诗无酒胜有酒!”
皇象摇晃着曹不兴大声的嚷嚷道。
“倒是我小看他了。”曹不兴的身体随着节奏而晃动。
一时间两个大师仿佛触电一般摇起来了,全然不过旁人惊诧的目光。
此时此刻,孙权的矮案上已经摆好了四幅竹简。
至于第三轮顾邵所作的诗被他给扔在地上,勉强算他切题,可与关平的一比较,当真是拿不上桌面的。
第一局,陆绩完败,关平胜。
第二局,严畯比试孝经与作诗,一败一胜,关平同理,第二局平。
第三局,顾邵关平二人比作诗。
他本想着要为舅舅出头,可惜两人皆是作出来了切题的诗,故而第三局又平。
第四局,张温关平比乐与作诗,宛如第二局一样。
直到现在,关平一胜三平!
第五局张承二人比算学,如今还未曾开始。
孙权摸着紫髯道:“东部,你瞧瞧关定国所做的四首诗,不仅夸了公覆,侥幸本侯亲射虎也被写了进去。
若是张公在此,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看看!”
张竑瞧着竹简上的诗,一时间有些感慨。
顾邵不可为不聪明,第二局关平为黄公覆赋壮词,紧接着他就在给关平出题。
有本事再给黄公覆老将军写一首,结果关平随口就念出来了。
可谓出口成章。
他又看了看新送来的第四首:
“会猎书来举国惊,只应周鲁不教迎。
曹公一战奔波后,赤壁功传万古名。”
在张竑看来,关平他又内涵了江东大族,突出了周瑜鲁肃的才智,不可谓不毒!
现在张竑才真正理解,杀人的刀,不一定是杀人的刀,用三寸不烂之舌,关键还能诛心啊。
“好诗,都是好诗啊!”孙权颇为激动的把目光从竹简上移开,瞧着张竑道:
“东部以为这些诗如何啊?”
“自然都是极好的!”
张竑并没有批评一番,他晓得没必要,已经是三个平局了。
只要第五局张承能赢,江东大族的面子就算是保住了。
可孙权显然不这么想,摸着紫髯开口道:
“东部,你觉得最后一局,谁能赢呐?”
张竑思考了一会道:“张承年少便以才学知名,算学也有涉猎,家中藏书不在少数。
而关云长也只读春秋,即使他有些算学天赋,但没有从小的教育,能赢,恐怕很难!”
听到这话,孙权顿时就觉得关平稳赢了。
从第一局比试开始,张竑就一直在说关平赢了不,可一直到最后一局,关平都没输过!
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欢喜。
“我觉得东部说的有道理啊!”孙权双手背后哈哈大笑。
张竑也面带笑意,静待结果。
八绝之一的曹不兴终于忍不住开始了画画,想要把这一刻记录下来。
朱雀街,馆驿外,随着张温的平局下场,陆绩正在被一群人叫着名字。
陆绩走上前去,他晓得江东百姓看到进入白热化的比试,都应该清楚关平有多厉害。
虽然今日的比试,没有取得一个能够让大家满意的结果。
但如今还有许多百姓不离不弃的站在这里陪伴着他们,让陆绩倍感欣慰。
陆绩本以为百姓会安慰他一通,却没想到,见他走过来了之后,人群当即有人开门见山的大喊:
“陆绩,曰你(和谐)娘嘞,赔钱!”
陆绩一脸懵逼,赔钱是什么意思?
“陆绩,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敲!”紧接着就是一阵难懂的乡间俚语。
“诸位,不是我不努力,实在的关平他有些厉害。”陆绩认真的对着围观群众辩解道:“还有张承能赢。”
“他赢有什么用,已经结束了!”
围观当中,有理智的粉丝大喊一声。
他们全都押了的江东五才子赢,即使最后一局张承能够赢了关平。
最终也是平局,这下子庄家通吃!
他们无论是押关平赢的还是押江东五才子赢的,全都会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