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崔氏无缘无故被狗整得一身狼狈,心里自是堵了一口气,请游医包扎伤口那会子功夫,她便已料到事情有些蹊跷———那几只狗不可能跟约好似的一起往她家厨房钻,且还只只都狂性大发、一见人就咬!
一定是有人故意针对她这样做的!
一想到是有人故意害自己遭罪,崔氏很快就咬牙切齿的回到“案发现场”厨房,打算好好的寻一寻线索、把罪魁祸首给揪出来。于是厨房里那几个麻袋,很快就成为了重要的证据,毕竟那几条狗是不可能自个儿钻进麻袋里的。
而就在崔氏推断出“放狗门”背后藏有幕后主使时,同村的一个妇人给崔氏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让崔氏一下子就把怀疑的范围给缩小了许多……
“崔妹子,咬你的那几只恶狗眼下还在我们村里游荡哩!我看它们好像不是经常在我们村子附近游荡的土狗,应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那妇人说着顿了顿,才压低声音又补了句:“我先前在村口,还看到几个眼生的小子,说不定那几只恶狗就是那几个小子弄来的!”
崔氏闻言心里一震,马上追问道:“杨大姐,那几个眼生的小子可还在?”
被唤作“杨大姐”的妇人摇了摇头,道:“我看到他们时、他们正好往村外走去,想来现下已是溜得远远的了!不过那几个小子看着年纪都不大,也就十岁上下的样子。”
“十岁上下?”崔氏重复了遍杨氏的话,随后默默的在心里计较起来,开始回想和她有过节的人里头,有哪几个条件符合。
那杨氏也是个长舌之人,只见她把知道的消息说与崔氏听后,马上就迫不及待的追问了崔氏一句:“崔妹子,你是不是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招来这么一档子事啊?放狗咬人,这招可真够阴损的!亏得你娘急忙忙的替你喊来了人,不然你还不知道要被那几只恶狗咬成什么样哩!”
杨氏这话茬崔氏不好接,因此她只无奈的对杨氏笑了笑,随后便抿了嘴一言不发、免得被杨氏从嘴里套去什么话。
不过即便崔氏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还是不能将杨氏那熊熊的八卦之火扑灭,只见那杨氏马上就自发的猜测起崔氏被人整治的缘由来:“我说崔妹子,你不好好的在夫家替亡夫戴孝,跑回娘家来做什么?该不会你那夫君才新死,你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所以才急忙忙的躲回家来?”
杨氏说着便骨碌碌的转着一双眼珠子打量崔氏,似乎想从崔氏脸上些端倪来,让崔氏顿时浑身都觉得不自在、目光也变得有些闪躲。
杨氏见了,脸上马上有了“一定是这样”的神色,似乎崔氏的沉默不语和目光闪烁,正好证实了她的猜测!于是杨氏很快就自行深入的YY了具体情节———一定是崔氏按捺不住寂寞偷了汉子,才会引得人家专程到崔家村放狗教训她!
不得不说热衷于发展八卦事业的三姑六婆、想象力都比寻常人要丰富不少,且她们YY出来的事十次也能有五、六次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不,这杨氏只是随意猜测了一番,就把崔氏躲回娘家的缘由给猜出来了!
而一旁的崔氏见杨氏竟一语中的、当下就面色涨得通红,并支支吾吾的拿话遮掩:“杨大姐你真会说笑,哪会有那样的事?我不过是因夫君新去心里难受,才会回娘家来小住几日、当是散散心儿,哪是你说的那样?”
“真不是?”杨氏将信将疑的看着崔氏。
崔氏自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说谎,随后她再和杨氏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借口伤口疼委婉的下了逐客令,请杨氏改日再来家里坐。
崔氏既下了逐客令、杨氏也只能怏怏的起身告辞,只是她一边走、还一边不死心的想从崔氏嘴里套话,让崔氏只能硬着头皮又敷衍了她几句,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她送走。
待杨氏一走,崔氏马上就把隔壁邻居家的小子、二愣子给找来了,人找来后崔氏先是笑吟吟的塞了几块糖给他,待二愣子把糖吃完了崔氏才开口说道:“二愣子,听说我们村子里有不少从别处来的土狗在游荡,你替婶子跟着那几只土狗,瞧瞧它们离了村子后回哪去了……”
“你要是替婶子把那些土狗的狗窝在哪里打探清楚了,回头婶子便再给你一大包花生糖当做奖励!怎么样?帮不帮婶子做这个事?”
那二愣子一向是个嘴馋的娃,因此一听有糖吃、他二话不说就应下了崔氏吩咐的事,寻到那几只土狗后便远远的跟着它们。
而诸如猫狗等畜生自来便都有灵性、也擅长循着一些气味认路,因此那几只土狗在崔家村转悠的一阵子后、很快就觉得无趣,于是它们便都夹着尾巴、自发的按着原路返回矮岭村。
那二愣子早早就得了崔氏的吩咐,因此一见那几只狗出了崔家村、他马上就悄悄的跟在它们身后,并一路跟着它们回到了矮岭村。
这矮岭村和崔家村离得不远,因此二愣子这一来一回也没费多少工夫,很快就给崔氏带回了她想知道的消息。
崔氏一听说那几只狗最后都回了矮岭村,马上就猜到整她的半大小子、十有八九是张大郎兄弟,毕竟整个矮岭村她只认识张家一家人、也只和张家一家结过“缘”。
崔氏既已得知罪魁祸首是谁,第二日自是借着这个由头去了张家,一见到张光未语泪先流,先是楚楚可怜的小声哭了一会儿,随后才不顾一切的扑到张光怀里大哭……那梨花带泪的娇柔模样,迅速的软化了张光的心,也让他整个人立马被哭得连骨头都酥了。
只见张光一手忙着拍崔氏的背安抚他,同时嘴里也没闲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害我的小心肝哭成这副模样?”
崔氏把脸深深的埋在张光怀里,闷闷不乐的答道:“张郎,我一想到我们以后不能在一起,心就痛得像被刀剐,眼泪更是像自有主见般一直往下落、怎么都止不住……”
张光闻言赶忙哄了崔氏一句:“小心肝别哭了,谁说我们以后不能在一起?!我不是已经答应你,等把尤氏那婆娘安抚住了,我便遣媒人上你家说媒吗?”
“张郎你有所不知,你的两个儿子都不待见我,我……我又怎敢嫁到你们张家来?”崔氏话说到这儿,语气里已多了几分凄惨:“我这还没嫁过来他们就如此憎恶我,真到张郎你要抬我进门那一天,他们又岂会容许我进门?”
崔氏说着眼泪便又落了下来,一副伤心欲绝、舍不得和张光分开的样子。
但崔氏这没头没尾的话却让张光眉头皱成一团,一脸不解的问道:“你能不能进我张家大门,什么时候轮到我那两个小子决定了?雨柔,你别一见到我就只顾着哭,你得把话和我说清楚啊!不然我怎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崔氏闻言一边低低的抽泣,一边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昨日我本是好好的在我家厨房里烧饭,没想到却突然飞来横祸……”
这崔氏明明是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样儿上门,想让张光替她做主、讨个说法,但她却十分聪明和有心计———只见她叙述昨日发生之事时,言语间一句张大郎兄弟的不是都没说,只一个劲的说自己不够好、才会让张大郎兄弟那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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