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家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云诺对着镜子洗了把脸,然后重新化上淡淡的妆容,正要出去的当儿,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撞开。
猛地抬头,错愕的对上左臣臣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这里是女洗手间!”云诺突然很庆幸这里只有自己一人,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她根本无需担心这个小屁孩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左臣臣也不说谎,突然一把抓住了云诺的手,就拼命的朝着餐厅外面跑了出去,就像后面有猛虎野兽在追逐一般。
他,似乎非常非常的紧张!
知道跑出餐厅,左臣臣才放开她,直截了当的问:“你的车在哪儿?”
“干嘛?”
“马上离开这里!”
云诺本来也准备出来之后就找个借口离开,听左臣臣这么说,审视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将车钥匙丢给侍者,很快,她开来的那辆黑色的小车就出来了。
“有话上来再说!”见左臣臣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云诺上车,将头探了出来,微微笑道。
左臣臣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但还是乖乖的坐上了副驾。
一路上,他似是有些心不在焉,云诺问了他好几句话他都没有回答的意思。
“听你爸爸刚刚的口吻,你难道没有上学了,在街上混着?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随波逐流自我堕落是不对的!”云诺将车开出了很久之后,停在了路边,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了两罐啤酒,丢了一瓶给左臣臣:“我想,你应该是喝这个玩意儿的吧!”
“你不是怀孕了,你怎么还喝酒?”左臣臣奇怪的抬起头来。
“呵呵。”云诺耸耸肩,不认为这个问题有回答的必要。
“你骗他的?”非常肯定的口吻。
“怎么,你介意?”云诺一首握在方向盘上,一手拿着啤酒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问。
“我在网上思索过你,你似乎,跟五年多前变得很不一样了!”左臣臣轻轻的开口。
“人总是会变的,就比如你,五年前是个傲娇的小屁孩,现在?呵呵。”云诺其实并不讨厌这个孩子,虽然他是左思谦和戴安丽的亲生儿子。
“不要相信他,他会害死你的!”左臣臣将头扭向窗外,似乎这话不是他说的,“他在你的口杯上涂上了药剂,然后让服务生拿来鲜奶倒入杯子,你喝了,会出事的……他开了412房,房里装了监控……还有个男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云诺不明所以。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想要跟你做个交易!”左臣臣突然很烦躁的回过头来,“我不想长大后跟他一样,我想要远离他,想要脱离他的控制,我觉得你可以帮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未必吧!”云诺好笑的反问。
左臣臣稚嫩的脸孔显得很不自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在她面前装上一装,但明白自己已经被看穿之后,神情变得更加狼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恶声恶气的说:“女人,你怎么那么多话,你只要告诉我你Yes还是No,不过,小爷不接受Yes以外的答案!”
“若是我的答案是No呢,你打算怎么胁迫我答应?”看着他炸毛的样子,云诺突然觉得逗他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你别小看小爷,小爷的身手可是很好的,在道上的朋友也很多,哼,女人就更多了,若是惹了小爷生气,小心小爷暴了你!”左臣臣黑着脸,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
“啊哈哈哈。”云诺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哆嗦着手指指着左臣臣,“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暴了我?这真是最好笑的笑话了,没有之一!”
“喂喂喂,你别小看爷,你的实力不是你能想象的!”
“呵呵。”云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摇摇头,“其实我并不认为你爸爸实力有多强,但你现在的确脱离不了他的挟制不是吗?小家伙,虽然我不怎么承认,但你的确还算是我的弟弟,跟我长得还是蛮像的,若是你好好跟我说,我未必不会帮你不是?”斜了一眼左臣臣,拉长了语调,故意搞怪的说:“竟然威胁自个姐姐,说会暴了她,你这样的小破孩就该抓住好好的打一顿屁股!”
“你胡说什么,不许侮辱小爷!”左臣臣怒了,心底开始怀疑自己找上这个女人到底算不算一件正确的事,而且这女人口口声声的打击侮辱他的能力和智商,简直婶婶能忍,叔叔也不能忍了,“哼,若不是我妈临死之前要我找你,我才懒得理会你呢,我大哥的实力也是跟强的,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能成为S市十大黑帮之一,就算小爷跟你有血缘关系又如何?道不同不相与谋,小爷从来都不喜欢你,你跟五年前一样不可爱,一样讨厌!”
“我想你妈既然在那个当口跟你说这样的话,一定也是知道你爸爸靠不住,想到了你会有今日的这一天,说白了,我跟她从没有相处过,对我而言,她就是一个陌生人,虽
然她是我妈妈的姐姐,算是我的亲姨妈,但我们之间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么会就因为那一丝血缘上的羁绊,照顾与你?她不过是在赌,赌你所要说出来的秘密对我有用,希望我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对你照顾一二,不要重蹈她的覆辙,我说的可对?”
“你怎么知道?”听云诺言之凿凿,将妈妈的心思说了个七七八八,惊诧的问。
“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当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将我丢在了孤儿院门口?老实说,虽然她的本意是为了我好,但我的确因此恨了她许多年,毕竟她跟我妈妈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我以为是我妈不要我,遗弃我!”
“那你……”左臣臣的心突然悬了起来,有些不确定了。
“看在你长得这么可爱的份上,若你肯叫我一声姐姐的话,我可以考虑哦!”云诺轻笑一声,“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在他面前折腾出一副不争气的模样,好让他们觉得你烂泥扶不上墙,不会强迫你加入诈骗团伙?你应该清楚,他在那组织还蛮有地位的,若你好好跟他谈谈,他未必会勉强你!”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妈就是被他害死的!”左臣臣突然失控了,大声打断了云诺的话,“他每天逼迫我妈妈吃药,让我妈妈变得精神恍惚,变成无法控制情绪的疯子,后来我偷偷的将那药调换了,妈妈也知道,从此开始装疯卖傻……但由于之前被逼吃了太多那种药,妈妈的身体还是慢慢的衰败了,在两年多前,她死了……在他面前,我只能高兴,甚至在妈妈下葬那天,还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在街上欺男霸女,抢劫打架,然后带回家喝酒猜拳……若不然,指不定我还活不到今天……”
说到最后,左臣臣已经泣不成声,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云诺一脸动容的将他抱住,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还有,我知道乔之翼在哪儿?你们马上去救他吧,里面有他的照片,我偷拍的,还有,动作快点,不然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明天!”说着左臣臣将手机一把塞在云诺的手里,拉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你要去哪儿?我没说不帮你啊!”云诺对他话中的信息大惊失色,却还是在意她这个傲娇表弟的安全问题。
“你知道记得你跟我的交易就好,我暂时还不能走,我要报仇,一定要亲手给妈妈报仇!”
说完,左臣臣头也不回的跑了。
两害相权,云诺将手机放好,直接发动小车开去了圣雅华图的总裁办公室。
一看见云诺出现,乔越走了出来,“你来了刚好,我们的人在越南找到了安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她?说不定能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不用了,乔之翼不在越南,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儿!”
云诺也不多做解释,取出手机记忆卡然后连接电脑,果然里面有一个隐藏的加密文件夹,云诺试图输入了戴安丽或是左臣臣的生日都没能打开,凝眉想了想,试着输入了戴安丽死亡的日子,果然,一下子就打开了,很多照片弹了出来!
那里面骇然是乔之翼,他全身是血,头发乱七八糟,手上脚上被帮着镣铐,锁子密室的一角。
“这是在哪儿?”饶是乔越,看到这样的画面也面色大变。
不论怎样,乔之翼也是乔家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
虽然他们并不亲近,却不代表他可以任由别人凌辱他,折磨他!
“我想,大概是左家!”云诺想了想,然后将自己跟左思谦见面,他怎么试图离间算计自己,之后臣臣跟自己的所言所语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听到最后,乔越的脸简直可以称之为恐怖了。
他拿起手机,让隐社的人严密监视左家以及相关人员,然后又通知了彼得潘他们几个,打算一起去左家怎么救人的事安排了一番,这才挂了线。
云诺松了一口气,这真是太好了,只希望乔之翼还能撑得住,没有什么事!
“你们先去,我拿着这些图片去报警,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带人过来,在此之前,你救到人之后,记得让隐社的人撤离!”云诺想了想说,毕竟,这还是个法治社会,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公然藐视法律又是另外一回事!
“行!”
“你记得让扬子带抢救设备过去,以防万一!”
“你别担心,扬子的医术,死人也能医活了!”
云诺颔首,将照片打印出来之后,一个人开车去了警局!
乔越一干人一走进地下室就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阴气,顺着楼梯道缓缓的走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老式灶房,倚这地下室的墙壁而造,林森表情越发显得怪异,忍不住靠近了那个灶,左看右看,上看小看。
“你小子不会怀疑人被藏在这个灶里吧?”彼得潘有些无语,“这玩意儿一看就知道没有藏人的空间好吗?”
“先去救人!”乔
越看向杨轩,“应该还在里面,你们两个,好好研究下这个灶,我也觉得这玩意儿有些古怪!”
古代人会在地下室做这个玩意儿通向卧室已供取暖,左思谦有钱有势,而且这房子冷气暖气全年供应,这么个玩意儿在此,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必定有古怪的说!
地道的尽头,有一个小屋子,推开那陈旧的木门,就着墙壁上微弱的白炽灯,乔越和杨轩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确绑缚着一个人!
身上满身干涸的血渍,头发乱七八糟,若不是那偶尔发出的微弱喘息,乔越会以为被铁链禁锢着的那人已经死了。
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墙角,脚上拖着长长的镣铐,一动也不动的垂挂着头。
乔越上前一步站定,试探的叫了一声:“乔之翼,大哥,是你吗?”
这个浑身是血,已经快要死亡的男人真是是他吗?
看到照片的时候,他心底已经震怒了,如今亲眼看到,他的眼底射出毫不掩饰的嗜血杀机!
杨轩马上上前,拨开他的头发,将手触上他的鼻息,果然是乔之翼无疑!
这家伙,虽然以前做出的事有够没脑子,但是,这样对他,真正是生不如死啊,看着太凄惨了!
手上和脚上有铁链锁着,因为锁的时间太长了,铁链附近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看着十分恐怖!
左思谦,或者他应该说他背后的沈承安,实在是太歹毒了!
两个男人的脸色全都很不好看,乔越早已拿出藏在大衣里的匕首,将那锁链斩断,然后将他搀扶起来,看向杨轩,“他现在什么情况?”
似是受了很重的伤,并不是睡着了,更像是痛晕了。
“我粗粗检查了一下,他似乎少了一颗肾,像是被活活挖了出来,却没有很好的治疗,所以,情况相当危险!”
该死!
乔越全身被黑色的戾气笼罩,看向杨轩,沉着的命令,“马上送去医院,你好好给他看,绝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我尽量了!”杨轩也不敢保证,马上从身后的背包拿出药丸给乔之翼灌下,然后将一个小小的氧气管插入了他的鼻息,将人小心翼翼的弄出了密室。
走到外间,见彼得潘两人还在研究那个灶,乔越淡淡的说:“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警察,等人到了,直接将这灶拆了看看就知道了,我们先去医院!”
“老大,乔之翼看着似乎情况不好?”彼得潘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轩暗地踢了他一脚,彼得潘一愣,见老大脸色不好,马上捂住嘴巴,噤声了。
“放心,这里交给我们!”林森严肃的点点头。
见乔越两人彻底的远离视线,彼得潘这才跃跃欲试的开口,“森哥,你猜这里面藏着什么?要不咱们先给弄开,好好瞅瞅?”
“不管是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林森拧着眉头,说出了他的想法,“你知道吗?我以前曾跟人学过一段时间的风水命理,我一走进这里就感觉阴气很重,似乎有人死在这里,这灶说不定就是埋骨之地!”
“切!你少危言耸听,当拍鬼片啊!”彼得潘一听这话,往后跳了好几步,嘴上却很不服气,“你想啊,沈承安是干嘛的,捞偏门起家的啊,左思谦那老小子是他的忠实爪牙,这里面说不定藏着枪支弹药毒品啥的,对他们那种人来说,人死了干嘛要费那么多功夫,直接装了丢到公海不就一了百了了,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嗯,他们隐社向来是这么处理叛徒的说。
丢到公海,没多久就被鳄鱼啥的吃了个干干净净,尸骨无存,还干净,埋在自己家里,怎么想怎么膈应,这房子还能住么?
彼得潘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理,笑嘻嘻的拍了拍林森的肩膀,“幸亏你小子没去当神棍,看看这表情,还挺严肃沉重的,颇有几分当神棍的潜质,难怪当年被神棍看中,要收你为徒!”
“爱信不信!”林森懒得跟这洋鬼子废话。
“要不打赌?”彼得潘不甘寂寞的说。
“闭嘴,有人来了!”林森眼睛一眯,跟彼得潘马上闪身一旁,见脚步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不可能是诈骗团伙的人,两人释然,走出来一看,果然是云诺带着警察们下来了。
“人呢?”云诺跟乔越走的不是一条路,所以就这么错过了。
“大哥带走了,那小子看着情况还挺危险的,似乎被严重的虐打过,扬子给他插了氧气管,做了想关急救措施,据说还要做手术啥的!”林森简单的说完,然后指着那灶,对皱着眉不言不语的警察说,“我们怀里这里面有不好的东西,素以特地在这里等你们过来,看是不是挖开看看!”
“没错没错,说不定是毒品或是走私的枪支弹药啥的!”彼得潘将头凑过来补充说明。
什么,这还得了?
警察一听也表情严肃起来,大手一挥,命令着身后的小跟班们说,“马上将这里推倒,挖开好好看个究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