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听了他的话.竟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骗他娶自己.但是听他这样简单的说出來.少女情怀还是让她羞红了脸垂下了脑袋.学着人间女子该有的忸怩神乐声如莺燕的开口:“那既然要娶我.就要和真正成亲的一样.该办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该行的规矩一条也不能缺.”
说完了自己的要求神乐又觉得作为一个新娘子不应该这样凶.然后她又对衡弄文眨眨眼.捏着嗓子把夫君两个字说到酥了骨头:“夫君.你说呢.”
衡弄文歪着头看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把神乐的话听到耳里.他突然看着神乐发笑.还伸出冰凉的手摸神乐的脸:“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他紧张到一下弹起來又因为酒精的作用再次瘫坐在地上:“你怎么发烧了.”
神乐被他一说.脸羞的更红.恼羞成怒的将他的手从脸上拿开.又一只手拧了他的耳朵:“你现在在做梦.是沒有感觉得知道吗.”
衡弄文疼的直哼哼:“可我有感觉啊.你的脸像火炉似的烫手……”
“有感觉也是假的.你看.”神乐伸手在腿上掐了一把.眉头一皱又问衡弄文:“感觉到疼了吗.”
衡弄文傻笑着把头摇成了拖把:“还真不疼……”
衡弄文的手缩了回去.神乐傻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腿.她掐得本來就是自己的腿.衡弄文会疼才怪.
衡弄文醉的厉害.摇摇晃晃的眼皮直打架.神乐怕他睡过去了照着脑袋就给了他一指头:“那还不快娶我.说.都需要什么东西.我好准备.”
衡弄文哈哈的笑了一阵.伸出根手指数落神乐:“出嫁都有父母准备嫁妆.再不济也有夫家给操办一切事宜.哪有姑娘家自己准备东西把自己给嫁出去的.”
“嫁妆.”神乐为难了.她沒有父母.连亲戚朋友都沒有.上哪里置办嫁妆.不过想想她要嫁妆也沒有用.就自动把这项舍去了.
“那还有其他要办的吗.”
“有.”衡弄文看看神乐:“我们要穿上喜服.然后你要带上凤冠霞帔才算新娘.”
神乐转了转眼珠.两指一弹:“这个好办.”
她伸指使了个小法术.她和衡弄文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大红的喜服.她并沒有真正见过喜服是什么样子.所以两个人穿的都有些怪异.因为神乐依着自己的理解.成亲是喜庆事应该和和美美.所以她在大红喜服上缀了花花绿绿的鲜花.倒让他们俩有些不伦不类.可神乐看在眼里却满心的喜欢.
她长发未挽起.只用红色的细绸松松的系着几丝鬓发.然后她想起什么又从虚鼎里取出一只簪子.这是上次逛街的时候衡弄文买给她的红丝细钿的莲花簪子.他买了以后她一直沒舍得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应该要派上用场了.
把簪子斜斜的别在鬓上.细长的流苏挨着耳边直垂到锁骨上.衬的她更加肤色如雪.神乐站起來转了两个圈裙摆被她舞成了花朵的模样:“好看吗.像不像新娘.”
衡弄文半仰着脑袋看她.直愣愣的眼睛傻兮兮的笑:“好看.只是可惜这是做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沒了……”
他一说这丧气话神乐就气不打一处來.敲了他一下脑袋:“你要是再说这种话.连梦都不给你做.”
衡弄文捂着脑袋喊疼.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神乐.我是不是要醒了.我怎么觉得疼啊.”
“哎呦.我的大哥哥.”神乐伸手撑开他的眼睛:“照你这样下去.我们成亲成到一半梦就醒了.算谁的啊.”
按照衡弄文的吩咐.神乐先后变出了桌案.龙凤红烛.还依次摆了几盘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当神乐问到摆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难不成夫妻要吃一夜的零食.
衡弄文笑了.说那是依着早生贵子的意头要的.真是酒壮人胆.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日里让他去说.他肯定又要支支吾吾的红了耳根儿.如今醉的糊涂.说了什么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想了想.神乐摇了摇头.什么早生贵子.对于他们來说根本是无稽之谈.
沒有亲朋好友的祝贺神乐便一挥袖变出一片花精.个个仰着花朵点头哈腰喊着恭喜恭喜.神乐满意的点点头:“红烛.宾客都有了.接下來呢.”
“拜堂……”衡弄文拖长了话尾颤魏巍的从地上站起.却因为醉的一塌糊涂身体软的像滩泥.还沒能等他爬起來又一下子坐了回去.
一群小花精看笑话似的看衡弄文.一个个对他的傻样笑弯了腰.神乐瞪了它们一眼.它们才委屈的垂下脑袋三五成群的挤到一块.神乐心虚的看看衡弄文想爬又爬不起來的样子.良心发现的过去扶他.又不愿给他醒了酒.如果醒了酒.他们的美梦也就破灭了.
“拜堂.怎么拜.”
“我们两个都沒有沒有父母.所以就省了拜高堂.我们先拜天地……”衡弄文被神乐搀着摇摇晃晃的站起來.然后转身对着面前亘远的草地站直.神乐忧心的看着他生怕他这一个站不稳就摔了下去.
“來拜天地……”衡弄文转过头对神乐笑.然后一弯腰就拜了下去.神乐搀着他只觉得手上一沉被他也给带了下去.所幸她扶的及时.要不然衡弄文拜完指不定一个猛子扎草里去了.
“然后呢.”神乐又问.衡弄文却突然指着神乐惊叫了一声:“你沒盖盖头.不行.刚才的不做数.我们从新拜.”
“为什么呀……”神乐话还沒问完.就被衡弄文歪歪的盖了红盖头.话尾的语音湮沒在盖头里.
隔着这薄薄的一方锦绢.神乐垂眸只能看到盖头下垂着的流苏和衡弄文不稳当的双脚.视线被遮住猜不到衡弄文接下來会做什么.竟有点别样的兴奋感.
衡弄文好像又站不稳了.斜斜的靠在她身上.一会儿他的额头就隔着盖头抵在了神乐的额头上.过了片刻他沒说话也沒动.神乐不安.心想着这家伙不会在这个时候睡着了吧.
还沒等着她动手衡弄文却说话了.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刚才的不算.我的新娘子最美的样子只能留给我一个人看.别人……沒那个资格……”
月色如水.烟花点点.可以想象桂子树下落花点点.谁人垂眸对尔轻许诺言.
“一拜天地……”神乐蒙着盖头凭着感觉跟着衡弄文转身.又是那样面对面站立的姿势.他挨得她那样近.近到她呼吸间可闻到桂花酒的香气.
他轻轻握着神乐的手.听的出他在傻笑:“夫妻对拜……”
他因为醉酒.所有的动作不是太迟钝就是太迅速.这一弯腰脑袋一沉.便碰到了神乐的头.他察觉到又立马心疼的弹起來想帮她揉.不想又撞上了神乐慢半拍的额头.他慌张的要掀起盖头给神乐吹吹.却被神乐按住了手:“你不是说拜堂的时候不能摘盖头.”
衡弄文不依不饶:“可是现在拜完了……”
神乐把脑袋藏在盖头里.实际上她是怕衡弄文掀开后看到她羞红了的脸.于是只能转移话題:“那拜完堂该做什么.”
衡弄文忽然笑的大声.还有一丝丝邪恶的气息:“当然是洞房了……”
还未等神乐消化完这句话衡弄文整个身体就歪在了她的身上.两个人压在一起摔在了草地铺着的毯子上.
空气良好.偶尔有几声虫鸣.神乐眼睛睁的极大.被身上的人压着僵的一动也不敢动.然后有温软的东西隔着锦绢吻上了她的唇.隔了会儿才离开.
神乐眼睛瞪了更大.刚想说话却被衡弄文察觉:“嘘……”他将手指放在神乐唇上示意她禁声.然后他趴在她耳边轻悠悠的说:“别把这美梦惊醒了……”
红盖头被他轻柔的拿开.坠着的红穗子划过神乐的面颊弄的她痒痒的却不敢伸手去揉.衡弄文看着她温软的笑.眉目里满是迷离.然后他意犹未尽的又吻上了她的唇.温柔的渐渐变成掠夺.一步步深入侵袭她的所有.舌尖一绕.他撬开了她的牙关.
舌尖灵活的和神乐的舌纠缠不清.麻痒酥软的感觉渐渐侵袭了神乐的身体.而她的脸颊更是蒙了数层红云.像涂多了却很自然的胭脂.
衡弄文吻的认真.深沉.看着神乐的眼睛越发迷离.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游走.然后神乐的衣服便渐渐的滑落锁骨.露出里面纯白谱花的抹胸.他伸手还想把这障碍扯掉.神乐出于羞珐拦了一下.他便用一只手钳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一扯.那神秘的地方就脱离了控制.
神乐忽然轻微的抖了一下.脑中忽然闪过的剧痛让她生生将痛呼声吞了回去.衡弄文在她身上一路吻了下去.温柔细腻.引得神乐阵阵轻颤.她的头微微后仰不想让他看到她羞人的模样.紧抿着唇害怕自己发出声音.
衡弄文的手渐渐滑下.将她的衣裳扯的更开.手指拂过她腰身时好像故意的一样.手上加重了力气.神乐一时沒把持住.嘤的一声叫出口來.衡弄文被逗乐.又拿迷离的眼看她.
脑中又一阵剧痛.神乐瞪着眼睛好像清醒了大半.衡弄文依然温柔笑着看她.她却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你想要我.”
衡弄文点点头不说话.神乐沒动又问:“那你爱我吗.”
衡弄文愣了.温柔笑容像是被寒冰侵袭.渐渐变得僵硬.到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迷离的双眼也慢慢的染上神采.他定定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然后不确定的问:“……神乐.”
话音刚落.衡弄文便眸子一暗闷哼一声砸在了神乐身上.神乐收回点了他睡穴的手.沉沉的叹了口气眉目里一阵落寞.
“噗.”她突然翻身吐了一滩血.一时间头痛欲裂.这具躯体.不单单是她自己的.还有浅雪.许多事情.浅雪可以做.她却不可以.这就是上天的不公平.
可是.神乐幽怨的看向沉睡的衡弄文.那个真正让她寒心的却是.他刚才叫她的名字用的是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