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获得的时候,总是令人觉得轻松惬意,钱汝君站在帐篷里,看着外面忙碌的景象。
这是在外面的,不是只有学堂岛学生,还有朝廷派来地方官员,由于钱汝君在,而且学堂岛学生,每一个都能以一打十,所以地方官员的胥吏,不敢造次,基本上,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员,真正能够做的事还是比较少,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胥吏一代接一代的传承下去做事的方法更是他们特地教的,如果有外来的人受到排斥,说不定因为得不到他们教学反而会做不好。
做胥吏,做得好也不是简单的事。
用最简单的办法去说,就是他们要做到,朝廷交代的所有任务,轻松的要做到,难的要做到,做不到的更要做到,在这之外,他们才能够上下其手,霸凌相邻。
若他们上头的地方官,没有办法轻松过日子,他们也就没有办法欢欢喜喜的继续做官,除非他们能够凌驾于地方官之上,让地方官听他们的话。
但是他们也知道,如果长久以来,不管换哪个地方官都会出问题,上头可能会派人来查,所以地方官应尽的义务,胥吏多半也会办到。
至于说的,读书读得多了,自然就会做事,其实多半是梦想。
多半会做事的人,多半会从书里求取做事的方法,但是更多的人,做事的方法是来自于身边,身边的人言传身教,告诉他们如何把事情做好,他们在从其中得到做事的方法,有时候,他们还没有达到那个位置,就已经学会在那个位置该如何做事。
逐渐形成世家。
这样的经验,不是那些靠着苦读,得到提拔的人,能够轻轻松松得到的。
这就是经验的差距。
一个熟悉朝廷应该做事的方法,一个懵懵懂懂,还需要两三年学习适应的人,上头要人做事的官员,想要选择谁来做事,更偏爱于谁,就是一清二楚了。
除非那个贫家子弟运气特别好,能够得到好运气,他的单位刚好遇到一个,不靠谱的二世祖。这样他的上官就会比较偏爱他。
但大多数官员选择属下的时候,还是会选择派的上用场的下属。
在场的官员大部分年纪都是偏大,地方官员也不敢找一些没有实际经验的小伙子过来,小伙子虽然有体力,但是办事总有个差池,如果这个差池是让金麦公主吃亏,那么地方官就要倒大霉,但是如果这个差池,是让朝廷衙门吃亏,朝廷衙门也会不甘心。
所以还是办事利落的老胥吏比较让人安心。
“怎么样,土地测量过了,跟我们测量的有没有什么出入?如果有出入的话,我们再重新测量一遍,看看问题是出在哪里。”
所有的地块都已经统计完毕,如果土地调查有出入的话,那是挺麻烦的一件事情,如果多了还好,但是如果少了,那么那些挖水圳的人民百姓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不管你的处境是不是吃亏,但是你答应给他们的东西,没有按照他的预期给他,他的心中就难免会低估,就会怀疑你是不是想利用这个差池,占有他们什么东西。
他们不是不会计算,只是在计算他们不清楚的东西,难免会扩大化,这时候你有冤还百口莫辩。
这天下最好欺负的就是人民百姓,但是最难欺负的也是人民百姓,还欺负是因为,只要跟他生命財产有关系的,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如果你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遇到这种情形,打打杀杀也就算了,你想要当好人,那么这件事情就能处理了。
所以有时候坏人真的比好人容易过日子多了,他只要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就好了。
钱汝君的心肠非常的软只要有点对不起别人,就会心里感到难受。
天下最难躲开的就是心里的难受,钱汝君,不想体验心里难受的滋味,所以凡事就会按照规矩来,只是凡事按照规矩来,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皆大欢喜,然而钱汝君却遗憾的发现,你按照规矩来就会挡住某些有权力的人的通道。
纷争也跟着来。
幸好跟这些人起纷争,钱汝君虽然会觉得非常的烦躁,但是心里的难受却少了很多。
也就是比较好过日子。
何况在这面对这种纷争的时候,钱汝君不需要自己面对,她有这么多属下,上面只有一个上司,这个上司很多事情还要靠她,,不敢随意找她麻烦,所以只要心里不难过,可以把难受的事情推给别人。
他们大多事情也不会来烦他。
只是他们不会把事情找来烦他,也会让他心里感觉到有点难受,简单来说就是有点无聊。
“误差很小,我们统计的数字还比你们小,所以就按照你们的数字吧,可能是我们的测量问题,不行,我们可以慢点分田地,但是一定要把土地确认好,这是你们收税的基准。”
又搞了大半天,终于把税收的事情搞定,于是人民百姓才开始分田地,这一切都是在众人的面前做,所以众人其实还是非常有耐心,尤其是听到自己的土地可能会小变大,大变小,他们更有耐心去等待最后的结果。
测量分土地的人,并不是只是把那块田地交给龙人就可以了,而是分成十组,现场测量过之后,在官府上面按的地契,然后领取他们的田地。速度非常的慢,但是没有轮到的人却,非常有耐心,因为每一个分配的人都有说明,分配到多少土地现场测量,并且告诉他们分配这么多土地的原因,计算方法。
说到计算,他们自然不会计算,但是看着,学堂岛学生带着人测量一遍之后再由官府派人测量一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这场分田地分配非常的可靠,而且分配的方法也非常让人信服。
分到田地当然值得开心,值得开心的时候,依照大汉老百姓的方法,就是大醉一场。
大汉对于酿酒有非常多的限制,但是不管他们如何限制,甚至民间已经饿到连粮食都没得吃的情况之下,许多人仍然把酒当成必备的东西。
分田地当然值得庆祝,在值得庆祝的时候,举办庆祝活动,喝喝酒能够助兴,这时候这些胥吏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不敢惹起众怒。
尤其是钱汝君,更助长这种风气,主动拿出很多的良酒,钱汝君拿出的酒并没有度数特别的高,但是特别的润滑香浓。
这些可是用空间里的粮食空间里的水酿成的,只不过钱汝君弄的度数低,并不醉人,更重要的是喝了钱汝君的酒,早上起来的时候根本不头痛。
当然头痛不头痛的事情,这时候人民百姓也管不了,何况喝酒头痛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正常的事情,除了自己酿的酒,如果去外面买来的酒,很难喝到不痛的。
但是平常他们又有多少粮食能够自己酿酒呢?
有喝酒自然就有心情跳舞,虽然农业民族我并不是太过精通,比不上一些在山里面打猎的民族,不过高兴了起来,还是有一些小伙子,还有小娘子跑到上面去跳舞。
大汉时代还是属于原始与文明的交界地带,对于女人的束缚还没有达到极致,一个女人想要出来唱歌跳舞,甚至跟男人说话,牵手,还不至于会让人家认为就会怀孕。
由于有很多的家庭聚集在这里,又处于欢乐的情况之下,而且每一个人似乎都成为有产阶级,虽然房子还没有盖起来,但是现场出现了很多媒婆,帮一些年轻男女拉婚配,他们再也不是没有田产的人。
至于盖的房子,学堂岛,学生聚集起来开了一个会,他们保留了一块土地,让他们在村落,在这一块土地大致上分成三个村落,每一个人走到自己的田地的时间,半个时辰可以到达,虽然对于某些人来说,自己的田地会比较远,但是钱汝君认为,人聚集在一起,就能够提供一些服务,会比较方便他们的生活。
钱汝君一个人独自居住,比较自由,住在田旁边,进到田里工作也比较方便,但是难免会占据肥沃的耕地。
肥沃的耕地对人类来说并不见得是居住的好空间,反而是不适合耕作的岩盘,才适合人类居住。
不过这个时候房子大多矮小,所以考虑的并没有这么多,更多的人习惯因地制宜。
“房子,我们会帮你们设计,并且盖好,材料费都不收,至于你们需要有什么样的,希望布局有什么样的布局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送你们的房子,大致上是两层楼,总共有十个房间,外加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可以饲养家禽家畜的地方。
不过是养家禽家畜,基本上是有臭味的,在聚落里面不太好,所以我们外加了冲水系统。
也就是居住在聚落里面,你们以后就可以享用到金麦城的自来水系统。再也不用去河里挑水了。”
农民们不见得听过金麦城,他们获得的消息管道难以想象的狭窄,就算这件事情发生在一百多公里外,经过十年之后,不见得能够传到他们身边。
相对起来,比较常接触陌生人的人,还有读书人,就比较容易得到外界的消息。
但是消息不灵通的人,遇到需要得到消息的时候,当然有他们的管道,他们的管道自然就是他们群体里面消息灵通的那几个人,金麦城扬名大汉,大汉已经四、五年的时间了。
如果是真的消息灵通的人,多半有听过大汉的传奇。
于是钱汝君这句话讲出来之后,很多人都聚集到各自认为消息灵通的地方。
这些消息灵通的民间人士,当然就没有朝廷衙门的那种看法,他们的看法其实是比较接地气的。
钱汝君的金麦成,虽然向富贵人家倾销价格高昂的产品,但是即使是价格高昂的产品,在他们的口碑却是不错,很多人买了只想再买,可惜金麦城的供货量一直有限。
而且钱汝君并不是没有生产平民化的产品,相对起来,金麦城的平民化产品,如果是他们直销的,价格会特别的便宜,只比他们的成本战略加一点利润。
由于他们的作坊,已经是属于半机械化流水化的做法,所以他们的工作效率是比较好的生产效率有其他连贯性做法的做法,达到四到五倍,更重要的是当作坊的工作程序拆开来之后,人们要做到自己的那部分工作精熟,就简单了许多,培养起人才,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需要十年才能够成才,经过简单的教学,大约一个月就可以上手,几个月就是熟练工人了。
所以钱汝君现在制造熟悉的工人,速度非常之快。
制造人才的速度比别人快,生产的效率比别人快,加上原料供给的速度,也采用同样的方法,加工的程序越多,钱汝君得到的产品,成本就比别人便宜更多。
钱汝君还害怕这种生产方式会让大汉现在的生产方式崩溃,所以并不敢大规模的贩售到市面上,她的主要市场竟然是让售货郎背着货品深入乡下去卖。
乡里的强盗会对很多人出手,但是对于售货郎,一般的人却不会出手,如果售货量在乡下绝跡,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这会让乡下的生活更为贫乏,而且乡下出产的东西再也没有人过来收购了。
而乡下人抛下他的工作,花很多的时间走到城里面去贩卖他的商品,对乡下人来说,那也是不合算的。
要知道,乡下的人对城里不熟,也就是说他们不知道哪里是可以贩卖东西的呢?一旦摆摊了他的商品可能被城里面的人抢走,甚至衙役会出面的,把他们的商品踩坏。
各种不可知的事情太多了。
虽然在乡下贩卖的价格会比较低,但是他不用丢下自己的工作,到城里面追寻不可知的未来,他们可以实实在在的拿到钱,中间不用花一刻钟的时间。
至于商品到了售货郎手上,就任由售货郎想办法贩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