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磊:更新时间重新定为晚上十一点左右,大家见谅。
————————况天佑和罗汉二人从出来一聊就是半个多钟头,吹着海边的冷风,二人的神志清醒无比,回头再想到屋内的热闹欢腾,突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二人推开门进入屋中,服部半藏见状首先拍桌责难道:“罗汉,你死去哪儿啦!你的那三杯酒是不是要等到明天喝啊!”
罗汉闻言脸上又堆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只不过在一旁况天佑的眼里,此时的罗汉已经完全变样,从他的眼中,况天佑看到的只是落寞无边,就好像这六十年间的自己。
这时堂本真吾却恢复了从前的冷静,淡漠着一张脸,和山本未来同时望向况天佑,说道:“天佑,易峰刚才来电话了!”
“哦,他说什么?”况天佑答应一声,坐在先前的位置,一旁的中山美雪已经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努力跟沉重的眼皮打着持久战。
“他说他们一群人已经到了日本,问了我们的地址,我估计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堂本真吾郑重道。一旁的服部半藏和罗汉二人见到客人们严肃起来,自己也不好嬉闹。罗汉默默地举杯连喝三杯,观看的服部半藏怒气才稍微消了。
“什么!”况天佑闻言好像被蛇咬了一口,突然惊起,语气明显紧张道,“易峰有没有说和谁一起来?”
“没有,不过等他们到了不就自然知道了。怎么了天佑?”堂本真吾疑惑道。
况天佑闻言心中一沉,脸色焦急道:“没事,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出去办一下!”
“等等!”堂本真吾见状突然叫道,“易峰让我先带句话给你,他说你现在一走也许就永远也解释不清楚了,叫你三思!”
况天佑闻言身子一定,背对众人,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
山本未来见状开口道:“天佑,我不知道易峰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我作为一个朋友,还是觉得逃避不是办法。”
一个人如果有心思,是逃不过有着沧桑阅历的人的。山本未来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不对,但同为僵尸,山本未来却是知道,逃避是僵尸的最大忌讳,因为时间并不能帮助僵尸遗忘一切,相反,只会让心底的伤口越来越深。
此刻除了中山美雪之外,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况天佑身上。众人看着看着,不由觉得这个男人的背影充满了无尽的承担与失去,他就像外面静静流淌的海水一样,默默见证着一切的发生与泯灭,只会随着风儿流淌,却不会主动迎击。
“好吧,”况天佑低沉地答应一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重新坐下,“我和你们一起等他们。”
堂本真吾见状伸手用力地拍了拍况天佑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来,我们喝杯!”
“不了,”况天佑伸手推开道,“难道你肚子不疼吗?”
“呵呵,喝少点没事!”堂本真吾摸着肚子笑道,“不过今天喝得倒真不少,可为什么还没有上厕所的冲动呢?难道是人品好一切皆好?”
一旁的山本未来一听,桌子下方的右手不由分说吸附在堂本真吾的大腿上,拧螺丝般狠狠地揪了一下。
“哈哈哈,好一个人品好一切皆好!”服部半藏突然铜铃眼一瞪,酒性再次发作道,“来,阿KEN我们干一杯!”
“干杯!”堂本真吾举杯相应道。
这一带头,几人又开始闲聊拉起家常起来。桌上放在电磁炉上的火锅也继续“咕噜噜”地冒着热气,似乎预示着这是一个非常值得庆祝的夜晚。
……
“叮铃铃!——”门上的铃声突然想起,紧接着进来一个月亮般柔和的男子。
“天佑,马姑娘在外面等你叙旧,有些事情你得跟她好好解释一下。”易峰对着不远处饭桌上,如临大敌的况天佑招手笑道。
况天佑闻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起身向易峰这边走来。
易峰拍了拍况天佑的肩,在其耳边低声道:“我帮你争取了五分钟,好好解释一下。”
况天佑闻言惊讶地看了易峰一眼,疑惑地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出去了。
易峰见状对着门外站着的常开心三人招手道:“进来吧,有晚饭可以吃!”接着转过头来对饭桌山的服部半藏和罗汉露齿笑道:“大伯,不介意多加三双筷子吧?我也是你们家美雪的好朋友哦!”
服部半藏闻言晃了晃头笑道:“呵呵,既然都是小雪的朋友,那就进来吧!正好,我们今晚的饭菜准备非常丰富,就算再来三人都没问题啊!”
一旁的罗汉也晃了晃头招呼道:“呵呵,是啊,小伙子,带着你的朋友进来吧!老头子我也很久没有和这么多国人吃过饭了!”
这里不得不说明一下,他们二人都晃了晃头,不是被酒精熏晕了头,更不是偶然,而是被易峰的精神面貌、全身散发的气质熏晕了头。凡是第一次见到易峰的人,不免心神都极为鼓荡。特别是第一次面对易峰的笑容时,只要是人都会被那璀璨的气质弄得心神失守,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不例外。
“多谢!”易峰笑道,紧接着让过道路,门外的三个绝色美女便依次进得门来。
饭桌上的罗汉和服部半藏见状不禁瞠目结舌,同时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心中惊奇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怎么今晚见到了这么多绝色美女?一个一个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哇,大姐、二姐!好香啊!”周小鱼小巧的鼻子抽了抽,肚子立刻咕咕作响,双眼放光地看着饭桌上各种精致的中、日食物,早已按耐不住地叫道。
易峰见状笑了笑道:“你们慢吃,我出去一下!”随后对众人目光示意了一下,转身出了门去。
屋外,一片紫黑。
易峰对着一旁的徒弟问道:“赤卧,他们二人呢?”
“在那边!”赤卧闻言手指远方的堤岸处回道。
易峰顺着赤卧手指的方向,遥遥看到况天佑正慢慢的、一步一步向着远处岸边,一身白色裘皮披肩的马灵儿走去。
“但愿一切顺利!”易峰搓了搓手道。
————————况天佑听着自己不安的心跳,踩着一双麻木的脚,脑中的影像变化万千,一步一步向着岸边、背对自己的白衣女子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但是确信,如果今天拿不出勇气把事情解释清楚,也许就真如易峰所说,以后就永远也解释不清了。
“哗啦啦!——”临近岸边,轻微的海Lang拍打堤岸的Lang花声不禁传进况天佑的耳朵,冷风徐徐,把眼前女子肩头的发丝横吹起来,顺带着女子发丝上的香气和着凉风一起钻进况天佑的鼻孔之中。颤抖地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她心***的气息。
况天佑在马灵儿身后五米多处站定,再也不敢向前一步。二人就这样披着月色,面对宽阔平静的海面,耳中细细感受着夜晚的宁静久久不语。
良久,马灵儿突然冷漠地吐出六个字道:“你只有五分钟。”
而这短短六个字就好像噬魂锥心的毒咒般令身后的况天佑全身心的一颤,刹那间他的心好像被狠狠握在马灵儿的手中,好疼,好疼……
纵是千言万语,纵有万般原由,纵然伊人健在,可叫人何从说起?
况天佑一想到马灵儿这两千多年来所受的痛苦与冷漠,全身上下顿时如同针扎,泪水不知不觉间簌簌落下。
“是不是做了亏心事的人都会变哑巴?因为他们清楚再多解释也是无用?”马灵儿再次开口道。
况天佑闻言只是看着马灵儿的背影,泪眼模糊中似乎见到了曾经身披海蓝色长衫的她面朝大海,在为自己祈祷。
“况中堂,五分钟的时间很短,时间一过,我不会再听你任何一句解释,你要清楚。”马灵儿话语坚决道。她始终没有回头,因为她怕见到自己日夜咒怨的男人,忍不住动手杀了他!
况天佑还是没有开口,他的心思就像面前的海水一样,太深太深,沉重得就连自己都缓不过气。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远处观看二人谈话的易峰见状不禁内心焦急道:“天佑,拿出男人应有的勇气啊!”
“时间到!”马灵儿突然机械地吐出三个字。
况天佑闻言不禁缓缓闭上双眼,让粘粘的泪水紧紧粘住眼皮。他默默等待着,解释再多都无法挽回心中的愧疚,不如让心爱的人刺回一剑,告诉她,其实只要她不记恨,就算夺走自己的生命也毫无怨言。
“我现在还不想这么快就杀了你,更不想见到你的面,等到消灭了山本一夫,解除了这个世界的隐患,你的账我自然会讨回!”马灵儿说完身形一动,人已经远远离开。
况天佑闻言突然崩溃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捂头,咬着牙齿全身抽搐地痛哭起来,他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因为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知道自己的懦弱。
“灵儿,如果可以解释,我愿意把心掏出来给你……”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内。
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回,无言落寞放眼尘世岸,愿来日再聚。鲜花虽会凋谢,但会为你再开。
一生所爱忍让,守候在白云外。
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一生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