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你怎么了?”
注意到天哥的身体微微晃动,似乎站不稳了,李林心中一惊,急忙问道:“难道天哥认识那个小子不成?”
问这句话的时候,李林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因为他担心天哥和周末是认识的,真要是那样的话,他想要让天哥帮忙教训周末的想法就会泡汤。
不过,李林也不是太担心,因为他认为周末这样的“民工”是不可能认识天哥的,尤其是他注意到天哥捏紧拳头的时候。
“认识,我当然认识他,周老大嘛!”天哥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那个小子,早晚要死在我的手里。”
听了天哥的话,李林大喜,急忙将周末所在的车厢号告诉李天:“天哥,现在那小子就在车上呢,要不咱现在就去收拾他一顿?”
“收拾?你现在拿什么收拾人家?”天哥冷笑,“周末是何许人?那是你说想收拾就收拾的?”
“他真有这么厉害吗?”李林有些不相信天哥说得话,可既然天哥都那么说了,李林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天哥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能以一当十。顿了顿,李林又问天哥,“那你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天哥想了想,问李林:“对了,他有说坐火车去哪吗?他的身边跟着谁?”
周末具体去哪里并没有和李林说,但唐紫烟却和李林透露过,她要去帝都的姑妈家,既然唐紫烟都去帝都,显然周末也应该是去帝都的,于是,李林就对天哥说:“我好像听那个小子说他要去帝都,和他一起的只有一个漂亮的小妞。”
“和一个漂亮的小妞去帝都?”天哥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后说,“既然是去帝都,那就好办了,下火车的时候我就让他命丧黄泉!”
“嘿嘿,有天哥出马,谅那小子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听了天哥的话,李林心中说不出的舒畅,仿佛他已经看到周末跪在他面前求饶的一幕了。
“你派一个人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别让那小子中途发现什么风吹草动逃跑了。”天哥说完这话已经转身出了车厢。
“放心吧天哥,有我出马,那小子绝逃不了。”也不管天哥是不是已经走了,李林当时就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将监视周末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虽然说李林受了很重的伤,但毕竟是外伤,有天哥的奇特疗法,现在止血以后,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独自一个人从差点丧命的车厢里走出来都没问题。毕竟已经和周末结下了梁子,因此自然是不能再回硬座车厢的,而且再和周末坐在一起,极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周末发现什么。干脆,李林一个人悄悄回了他原先就订的卧铺车厢。
……
此时,硬座车厢里,周末正搂着唐紫烟睡大觉,说是睡大觉,其实就是唐紫烟一个人睡得天昏地暗而已,搂抱着唐紫烟的周末只不过是闭着眼睛假寐。
不是周末小心谨慎,实在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兴奋。
要知道,从周小沫考上帝都的大学那一天开始,周末就一直很想去一次帝都,他想要看看周小沫上学的环境好不好,想要知道自己的姐姐一个人在外省过得习不习惯。可是,那时候他没钱,更没有时间,最最主要的一点,那时候的周末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青年,他怕自己出现在周小沫的学校时周小沫的同学会因此而嘲笑他周家穷。或许周小沫不会嫌弃自己,不会在乎这些,可周末在乎,他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够做公主,而且是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的那种公主,即使要他忍受对姐姐的思念,即使他必须在宝宝旅行社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儿。
而今,周末不敢说自己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也不敢说自己活得有多高大上,最起码他有站在周小沫的同学们面前的自信。
一想到要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到姐姐所在的城市,周末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就在周末幻想着和周小沫在大学校园见面的场景时,突然,一个民工打扮的小青年闯入他的视线中。
这名小青年看上去和周末一般大,不过个子很矮,撑死也就一米六五左右的样子,他身穿一套老旧的衣服,如砖瓦工一般,头发乱糟糟的,想必有半个月没洗了。他身上扛着一个麻袋,也不知道装的是行李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小青年站在车厢门口,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安静的车厢里乱转悠,似在寻找什么东西,如同半夜三更从洞中钻出来觅食的老鼠一般。
小青年的眼睛很毒,只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了周末的身旁有一个空位,他就好像看到了奶酪一般,踩着猫步一溜烟跑到了周末身旁,速度飞快,却又半点声响都没有弄出来,真就如同老鼠精一般,看得周末膛目结舌,心中暗叹:高手在民间!
“哥们,请问这里有人坐吗?”小青年如神棍一般,神神叨叨地凑到周末耳边,压低了声音问周末。
小青年的文化水平应该不高,普通话说得就好像口吃一样,舌头总是卷曲着的。
周末对小青年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对方知道现在是深更半夜,走路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影响别人睡觉。而且小青年说话的时候也刻意把声音压得很小,虽然说小青年凑到周末耳边说话的时候大蒜味很熏人,但周末依然觉得小青年很对自己的胃口。
而且,周末身旁空着的座位是李林的,虽然周末没有亲眼看到张馨雨把李林干掉,但周末是亲眼看到张馨雨跳车骑摩托车离开火车的,以周末的智商怎么可能想不通张馨雨和李林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周末讨厌李林,加上李林生死不知,所以,他当然更愿意让小青年坐自己的旁边。因此,听了小青年的话,周末微微点头,同样很小声的对小青年说:“没有人坐的,你坐吧。”
在周末看来你,小青年就是一个外出打工没有买到坐票的民工,他当然愿意拉小青年一把。所谓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每天晚上都在路灯下蹲着看书的周末还是懂的。
“谢谢!谢谢!”听了周末的话,小青年显得非常激动,当即,他将自己扛着的麻袋放下,然后急匆匆的坐到李林之前坐的座位上。
估计是平时很少和别人交流,说了谢谢之后,小青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这么干坐在周末的身旁,时不时的,他会很局促的扫一眼周末和周末怀里睡得正香的唐紫烟。
从小青年看唐紫烟的眼神中,周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小青年的眼中,周末看到了觊觎!
唐紫烟长得这么漂亮,任凭哪个男的看到都会流露出惊艳的神色,但小青年的眼神却是极端的饥渴,这让周末非常不舒服,他不由多看了小青年几眼。
这时候,周末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小青年的手太白太嫩,如女人的一般,比起周末的手都还要嫩白。一个干苦力的民工,他的手怎么可能像文人一样白净?而且,如果小青年买的真是站票的话,这都凌晨三点多了,他怎么可能一点困意都没有?
越想,周末越觉得古怪,于是,他就故意问小青年:“哥们,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啊?我去帝都呢!”小青年似乎发现了周末的眼神不对,急忙将落在唐紫烟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然后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哥们,你和你女朋友也是去帝都吧?”
“没有,我们去江城,还有,我怀里的这位也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表妹。”周末故意撒谎。
“啊?你们不是去帝都吗?还有,她怎么是你的表妹啊?她不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吗?”小青年脱口而出。
“嗯?”周末眉头一挑,故意有些意外的问,“谁和你说我们去帝都的?谁又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的?”
“这个……这个……”小青年慌神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没有……没有……我没有听谁说,我猜的,这车不是从建城到帝都的嘛,所以我就猜想你们也是去帝都的,还有,这位美女都躺在你的怀里睡觉了,我就猜她是你的女朋友,没想到我猜错了,对不起哈?”
不得不说,小青年说得一点漏洞都没有,但是,周末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的话?淡淡一笑,周末说:“哥们,你那么会猜,你该不会是算命先生吧?要不你帮我算算我明天会不会被打?”
“呵呵。”听了周末这半开玩笑的话,小青年表情不自然的说,“哥们,你真会开玩笑,我那是什么算命先生啊?再说了,社会这么安定,谁敢动不动就打人啊?”
“嘿嘿!”周末嘴角微微上扬,坏笑着说,“治安和谐那是肯定的,但我就喜欢打人,哥们,你不是很会猜吗,要不你猜猜看我待会会不会打你?”
“这个……这个……”听了周末的话,小青年满脸的黑线,话都说不利索了,“哥们,你别开我玩笑,我胆子小,不经吓的。”
“哈哈!我这人最喜欢开玩笑了,不过我一般开玩笑都是和熟人开的,对陌生人我可不会开玩笑。”周末似笑非笑的说,“说不准,我待会真会打你!”
“你……”周末说的话威胁的意思太浓了,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小青年就算是再有涵养也有些吃不消了,他面皮跳动,几次张嘴想要骂周末,但最后都忍住了,单从这点来看,小青年的忍耐力还是很好的,至少要比很多年轻人的忍耐力都好。
“我什么我?你是不是以为我坐在和你开玩笑啊?”周末依然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哥们,我说真的,待会我真要打你,你别不信啊!”
“你……你……妈……”小青年忍无可忍,张口就要爆粗。
不过,他说话的语气慢了一拍,几乎是他张口说话的同时,周末已经动手了,一把揪住小青年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