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顾小凡在脑海中浏览《权力的游戏》未来拍摄的资料视频时，越是研究，越是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
拍摄《权力的游戏》的计划，他是早在燕影时期他就定下来的，那时候他就是觉得这部剧集很酷，很出彩，小恶魔更是像是《黑暗骑士》中的小丑一般，是少数华人可以演的白人角色。
他那时候觉得拍摄这部剧集就像是《爱情公寓》一样，没什么难度。
但是今时今日，他的眼光与高度已经几年前截然不同，之前他就隐隐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准备不足，可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自己欠缺的具体是什么。
黑羽工作室虽然拥有强大的拍摄团队，但是后勤上却远远不足，陈可儿的加入，弥补的财务调度与内部资源整合上的缺陷，而日益庞大的黑羽工作室在上层变得井井有条，这也让他们与华纳方面对接，变成轻而易举。
但是……他们现在却缺乏一个可以在北美，欧洲各国进行后勤调度上的人材。
他顾小凡毕竟只是个导演，不是正经的制片人，监制，他需要一个王牌制片人调度这一切，否则光是公关这几个欧洲国家的拍摄地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马耳他，冰岛，爱尔兰，这些欧洲小国的国情与当地的情况，他顾小凡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人材……黑羽工作室比起那些影业巨头来，最缺乏的就是规划型人材。
他需要顶级的制片人，顶级外景勘探员，顶级的政府协调人员，他还需要有人指挥建筑部，道具部，服装部。
否则光是如此庞大的演员选择，管理，拍摄地的来回协调，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了。
这是顾小凡首次感觉道自己有些不自量力，对比起之前国内的所有作品来，《权力的游戏》绝对是黑羽工作室有史以来最巨大的挑战，他甚至现在有些后悔，把这部奇幻剧集作为自己的第一部英文作品。
顾小凡此刻才深刻的认识到，才刚刚组建4年的黑羽工作室，与影业影业巨头们之前不可弥补的差距。
正在顾小凡深感焦虑的时候，突然一个，低沉类似某种地底生物声音传来，其语调中夹杂着特有的欲望与阴谋的气息。
“顾导演，我可以进来吗？”
顾小凡转头一看，一身黑衣风衣，瘦高的白人男子站在门口，久违的“鹰眼”哈森，用那双绿色的眼睛却看向这边……
顾小凡与刘施诗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顿时都有些警惕。
自从老杰特去世之后，哈森就一直没有与他们联系，就算他们得了奥斯卡也一样，问起尼尔，他只是说哈森这个人绝对不可信，这个时候这家伙过来做什么。
“我可以坐下吗？”穿着黑色风衣的哈森自顾自地走来，坐下叹气道：“没想到啊，杰特先生走的这么突然。”
顾小凡这时候也笑着坐下来：“哈森先生，这么多天不见人，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哈森看着墙上的那些概念图，漫不经心地道：“最近亚伯一直在怀疑我，多次试探我，我没办法分身和你们联系，不过我倒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在没有杰特的帮助下，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刘施诗在旁边，上下打量他，愤愤地道：“如果我们不是得了奥斯卡，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在亚伯身边当狗。”
哈森用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绿眸看了刘施诗一眼，微笑道：
“顾导演就不问出这种问题，可见刘小姐办事喜欢讲是非原则，却不看利益，这样或许很有艺术家的风范，但是却做不成大事。”
说着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阴诡道：
“能一辈子做事有原则的人，绝大部分只能当别人的棋子，人生真谛可不是艺术，而是斗争，如果你把艺术中的善意拿来生活，恐怕你会对这个世界很失望……”
刘施诗看着这个像是吸毒过量一样的家伙，望着她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由打了寒蝉。
倒是顾小凡一点都不以为意，笑道：“哈森，你这话说的是不错，可你这样审时度势的聪明人，为什么现在又来找我们。”
不去抱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亚伯的大腿，来我们这边是来探口风的吗？
哈森面带微笑，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顾小凡话中的讥讽，笑道：“看来顾导演你确实比以前成熟了很多，我还以为今天起码你会先骂我几句，我们才谈得下去了。”
顾小凡问道：“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会突然联系我们？难道亚伯已经知道你是老杰特那边的人了吗？”
刘施诗奇怪道：“顾小俗，你脾气变好了啊，这种墙头草来找我们，你都能容忍他吗？”
刘施诗这话是故意说给哈森听的，两人对年来默契十足，知道谈判的时候，怎么压下对方的气焰。
顾小凡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处事方式，见风转舵比落井下石好多了吧，起码到现在为止，哈森先生也没做什么对于黑羽工作室不利的事情。”
哈森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顾导演果然是顾导演，杰特没有看错你。”说着转头望向刘施诗道：
“我自从入行以来，就知道想要生存，就必须选择站在强者的一方，才不会成为输家……”
“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否则我们没有再接触的必要。”刘施诗不给他机会，沉声打断他道。
哈森这时候才感觉到刘施诗比顾小凡还难应付，苦笑道：“准确的说，我是来帮你们的。”
顾小凡与刘施诗同时对望一眼，心想什么情况啊？
“杰特在去世之前，其实交代我很多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如果《入殓师》得不到奥斯卡，我就不要有任何动作，让尼尔去HBO平平安安地混一辈子……”
说到尼尔的时候，哈森罕见地露出不屑的神色，与提到老杰特时的敬意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