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本以为这些人拿了东西就会走,没想到他们从包里翻走了钱和手机之后,跟光头大汉耳语了一阵,又把目光放到了他们身上。
“钱都给你们了,可以让我们走了吧?”容清开始有点害怕,这些人目光太邪恶了,似乎还想要点什么。
“把你们的项链和戒指都拿出来!”
光头一吼,马上有人过来想搜身,容清赶紧摆手道:“没有,我们没有首饰,不用搜了。”
“你是没有,他呢?”
逸仙一听,立刻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脸色唰地白了,“不行!这是我妈留给我的,谁也不能拿走!”
卓妈妈的遗物?
容清想起那块黑色的石头,赶紧对光头道:“他就一块黑石头,不值钱的记念品,您就行行好,让他留个念想吧。”
“黑石头?”光头眼睛一亮,手一伸,“要的就是那个,拿来!”
“不给!”逸仙手捂得更紧,人在往后缩。
光头也在步步逼近,球棒高高举了起来,“快拿来!”
容清绝望地闭上了眼,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逸仙那个倔驴肯定不会妥协的......
在这危急时刻,突然有人在街口那边喊:“警察来啦!”
光头和他几个手下一愣神,齐刷刷地向外看,逸仙立刻抓起容清的手冲了出去,神情堪比短跑运动员冲向终点的壮烈,等光头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快跑到街口了。
这时,隐隐有警车鸣笛传来,光头脸一黑,说声“撤”!竟直接从胡同翻墙跑了。
逸仙和容清跑出大街一看,路面上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又何来的警车?
正纳闷间,忽听有人在嘘嘘有声,扭头一看,方慧躲在一家儿童玩具店后面在朝他们招手,赶紧跑了过去。
“小慧!你怎么在这?”看到方慧手中拿着的电动玩具警车,容清知道刚才一定是她在搞的鬼。
“嘘~~~快进来,警察还没这么快到,小心那些流氓又回来。”
方慧将死党和小正太拉进店铺,关好了玻璃门,这才松了口气,“呼呼~,刚才我从这走过,看到你们被人抢劫,赶紧跑进来跟大妈借了电话报警,拉响了假警车的警报。真是的,你们怎么会碰上这种事呢?”
容清先向玩具店的大妈道了谢,这才回方慧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从医院里一出来就碰到他们了。”
“真是奇怪,以前这片儿治安很好的,从没听说有人被抢,是吧大妈。”
看店的大妈点点头,“对,这姑娘跑进来说有抢劫的,把我吓一大跳,来这开店好几年了,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儿,别是你们的仇人来寻仇的吧?”
“我一穷学生,哪来的仇人啊......”容清愤愤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看到逸仙捂着胸口不说话,联想到光头佬奇怪的话语和举动,她心中若有所悟。
也许,他们是冲逸仙来的,目的就是那块黑色的石头?
呜呜呜呜呜~
外面有真的警车开到,方慧走出去,跟下车的警察说了两句,把他们带到店里,指着容清和逸仙道:“就是他们,刚才在旁边被人打劫了。”
有警察上来询问了事情经过,又让他们带到现场去察看,拍了照片,容清和逸仙也捡回了自己的包包。
随后,事情进入了程序化--验伤、回公安局录口供、认人、通知家人来接......当他们终于坐进卓逸凡的宝马时,容清才彻底放松下来。
“对不起,我没把逸仙照顾好。”她是真诚的道歉,要是直接从医院打车回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卓逸凡的脸很黑,挑起眉正想说两句,逸仙抢先开了口:“哥,他们是冲我来的!”
卓逸凡眼神一冷,沉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我想是这个。”逸仙从领口拉出项链,链坠在阳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幽光,让所有全神贯注看着它的人感到心神迷惘,不知不觉会联想起许多不好的往事。
路过的汽车喇叭声把逸凡的意识拉了回来,他从黑石头上收回视线,问道:“是和上次一样的人?”
“不是,另外一批。”逸仙若无其事地收回项链,似乎见怪不怪,这种抢劫不是头一次碰到了。
容清呆若木鸡,“照你们的意思,感情逸仙已经被人抢了好多次了?”
逸仙朝她比出三根手指。
“啥?被抢三次?”容清目瞪口呆。
“好了,我们先回家再说,逸仙该吃饭吃药了。”逸凡回过头,发动车子,容清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阴沉的脸和寒光四射的眼睛。
一路上,车里很安静,三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回到家后,容清快手快脚做了三碗面,逸凡也收起电话,结束与祥叔的联系。
“祥叔三天后回来,这几天逸仙不要出去,需要什么让容清买回来就好。”坐下来,端起碗,逸凡先交待了这件事,神情很严肃,容清和逸仙都重重地点头答应。
“逸仙,把项链给我,等下我再去一趟古董店,看看楚叔怎么说。”他向逸仙伸出一只手,后者依依不舍地解下项链,抚摸再三,才将之放到哥哥手中,并叮嘱他:“验完了要马上拿回来哦。”
“好,我知道了,不会让它在外面过夜的。”
逸凡将项链小心地放进口袋,抬头看见容清迷惑的样子,说道:“我们的父母是考古学家,这根项链是他们从一个古墓里找到的,在他们出事之前给了逸仙,从此他就离不开它了。”
逸仙低下头,声音闷闷的,“看见它就象看见了爹妈,而且晚上他们会到我梦里来,没有石头他们就不来了......”
容清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怎么听起来好象灵异事件啊。”
逸凡笑了,拍拍放着项链的口袋道:“是真的,我试过,晚上戴着石头睡觉就会梦到他们,都是小时候和他们在一起的事情,比录像还真切,所以,这根项链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个宝喔。”
容清的大眼睛里突然有了神采,水水的,亮亮的,象水面上的波光住了进去,她的语气好虔诚,“如果是我戴,也会见到我父母吗?”
“不知道呢,哪天你可以试一试。”逸仙很大度,很大方,这让容清好感激。
“谢谢逸仙,我,我想见见我爸,问问他当年为什么早早丢下我们,自己跑到下面去潇洒。”
逸仙扭头看他哥,“你从楚叔那回来就把项链给容清姐戴着过夜。”
逸凡一愣,随即笑容满面,“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