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原来是他
五一累死了……TOT
“谁?”郑秋顿觉如雷贯耳,瞳孔都跟着放大了,颇为震撼的瞪着肖冬冬。
“冯春,就当初跟你告白,后来那什么的那孩子。”
“你说他叫冯春?!”郑秋分不清自己的心脏究竟在激烈鼓动,还是自行爆裂,总之,疼得快要憋死。
“靠,你丫不是这么没良心吧?人家为你寻短见……你连人家名儿都没记住?!”肖冬冬跟郑秋这儿受的刺激也不小。
“不过,也不能怪你,那孩子那时候是挺阴沉,现在可不一样了,我靠!女大十八变,男大七十二变!要不是他主动跟我打招呼,打死我也TM认不出那大帅哥就是当初那小钢牙,整个就一脱胎换骨。”
“你,你跟哪儿碰见的?”郑秋莫名的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好像被谁狠狠的推入海,沉入海底,艰难的问道。
“哪儿来着……日子隔得长,容我好好回忆回忆……朝阳?对,朝阳那边儿,人家开了服装厂,混得相当凑合。”
“开服装厂?”
“你也吓一跳吧?小时候那么内向阴沉的一个孩子居然也能混成个企业家,啧啧……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风水轮流装。开厂子不算什么,关键他那长相变化……忒大了!哥儿们我严重怀疑他整容了,现如今那叫一个漂亮……啧……别提了,我TM看着都觉得心口发慌!”纯粹就是从少女漫画跑出的那张鲜花和星星为闪亮背景的美男子,谁看了都流哈喇子。
他挺好奇,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狠到这种程度?从外形,到气质,再到性格谈吐,整个儿就是一脱胎换骨。
“居然是他……”郑秋同志怔忪,失神,喃喃自语,掉进自己挖出来的深刻自责中。
总算明白人家那么对他的原因!
他TM的真该死,没记住人家的名字便罢,居然人家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都认不出。人再变,眼睛不会变……
对!就是眼睛!
他清晰的记得那时候那个孩子眼睛里是胆怯而自卑的,而现在的冯春……
自信,自负,高傲,完全找不出当年一丝一毫的影子,他认不出一点都不新鲜。
如此一来……
难道从一开始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再到慢慢深入,了解,最终取得他全部的感情,都是冯春计划好的?
目的只有一个——报复。
因为他害得他受尽□欺负,差点儿丧命!
“嘿,哥儿们,怎么了?勾起你童年阴影来了?别想了,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人家现在过得倍儿滋润,说不定早把当初那事儿忘了。所以,你也赶紧拿涂改液把那段历史抹了吧,别老跟心里搁着,怪不舒服的。”
“过不去,从来都没过去过……”幽幽自语,郑秋扯出能挤出苦胆汁儿的难看笑容。
想不起来,只是因为不敢细想,其实,有些事注定跟着你一辈子。
用涂改液遮盖,也只是白花花一时看不到而已,早就书写上去的,依然在涂改液那层虚伪的洁白之下存活。
“怪我,都怪兄弟我,挺高兴的日子口儿,提他干嘛……诶,秋儿,嘛去?”
“你们玩着,我有点儿事儿得办,回见。”霍然起身,几大步夺门而出。
谜底揭开,他该去觐见出题人。
冯春混乱纷繁的梦境是被一阵索命般的叫门声打破的,带着充裕的被打断睡眠的起床气,凶巴巴黑着脸开门,眼前气喘吁吁满头汗的家伙令他的脸色更加阴郁,恼火更胜。
“你丫没完了,还是肉皮子痒痒找抽?特地上门找不痛快来了,是不是?”火气大,口气必然火爆。
“是你吧?是你对吧?”郑秋近乎偏执的眼神有些失常。
“你丫出门忘带脑仁儿,还是让我甩了受刺激神经了?真要是神经了赶紧直奔安定,找我没用。”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郑秋及时出手,撑住门,继而卯足力气挤进门,一气呵成的动作中双眼始终牢牢紧锁冯春不耐烦的脸。
“你丫知道私闯民宅犯法么?不知道我可以免费给你扫盲。”
“是你对吧?冯春就是你,对吧?”
“你丫让钢筋砸着脑袋了吧?再跟我这儿装傻充愣,装孙子,我TM立马儿给安定打电话,让他们收治你来。”
“当年那个自杀的孩子就是你——冯春!”郑秋同志爆吼,眼眸里充斥痛苦,自责,愤怒等等情绪凝聚出的血红。
几乎同时,冯春同志瞳孔骤然放大。
“是我,怎么着?”短暂的失语过后,冯春迅速从措手不及的惊愕中苏醒,换上平时玩世不恭的笑容,作态悠闲的转身回到客厅落座,翘起二郎腿,带着轻蔑笑意斜睨郑秋。“原来你丫不比核桃大的脑子没让猪吃了。”
“所以,从你出现到把我甩掉都是你一手计划好的,对吧?”紧追其后,郑秋半眯着眼睛咬牙质问。
“你嘴里我好像成了一个阴谋家。”轻笑。
“别给我嬉皮笑脸,我要你正经回答!”
“你不是已经得出结论,何必再需要我的回答?”不改轻浮。
“我要你亲口回答,到底是不是?!”
“是。怎么着?想宰了我泄恨?”
郑秋眼角凶狠的抽动一下,冲上前,抓住冯春的左手腕,一把扯下冯春的护腕,果然看到那令他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道疤痕给他描绘出何其惊悚的一副画面——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拿着刀,克服着恐惧与疼痛狠心割断自己的脉搏,释放自己的血液,了断自己的生命。
“既然恨这道疤痕恨到不愿意让别人,包括你自己看到,干嘛不做手术消除它?!”视线从疤痕上转移进入冯春双眼,郑秋颤抖的询问。
心,在抽痛。
“因为我要提醒自己曾经怎样的瞎过眼!”笑容终于从冯春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痛恨。
这种痛恨让郑秋感觉到自己仿佛正在被千刀万剐。
张了张嘴,郑秋讶异自己居然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包括道歉。
他知道,道歉没用,道歉并不能打磨掉冯春手腕上的伤疤,更抵消不了他欠冯春的债。
他不敢想象,冯春之前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甚至当他进入他的身体,他在他身下呻吟时内心究竟禁受着怎样的煎熬。
是否会不断看到他做梦梦到过无数次的惊悚的血腥画面。
“不准备磕头道歉?”须臾间,冯春的表情再度回归讽刺,嘲笑道。
“磕头道歉可以补偿你么?”
“你说呢?”
“所以我不会。”
“很好,我也不需要。你已经知道原因,也得到证实,可以滚蛋了吧?”
郑秋咬咬牙,暂时放开冯春,转身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塞到冯春手里,盯着冯春的眼睛说道:“你流了多少血,从我身上拿回去。”
冯春呵呵低笑,把水果刀丢回茶几,回望进郑秋的双眼,笑道:“你丫忒卑鄙了吧?我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出口恶气骗了你丫感情而已,你丫居然想陷害我成为杀人犯?是不是我把刀捅进去,你丫立即报警,告我谋杀你?更我来这套,郑秋,你丫还嫩点儿。”
“因为你卑鄙,才会认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卑鄙,我让你放我的血,还你的血,绝不后悔,更不会反过来栽赃陷害你。”
“是啊,我就是卑鄙,所以我不会宰了你,我让你活着受罪,让你一辈子活在自责里,让良心的苛责压死你,一辈子翻不了身,直不起腰!”
“春儿,你真这么恨我?”
“你说呢?”
“好,不用脏你的手,我自己动手!你当年为我割腕,我今儿就还给你割腕!绝对不让你吃亏!”
“好啊,我看着,有种你丫就动手。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等你血流的差不多,立即叫急救车,咱俩就算两清。”吓唬谁呢?当他冯春三岁小孩儿好糊弄?
“我会动手,但我不会跟你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