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少爷喜得贵子在秀水江南摆‘百日宴’,天真在家里养伤不能去赴宴阿声就留下陪着他。经过了这一次的同生共死,小哥对他似乎比之前更关心体贴了。
天真左臂上的那些伤痕虽然都是在极度郁闷时自残留下的证据,但是每一道伤都是因他而留的、既然他们的宿命注定就该如此演绎,他也不想再视而不见的装傻了。
“这花…是庄老板你送我的?”天真揪起一朵花瓣觉得挺诧异的问道、“小哥你什么意思嘛,摆错地方了吧?这个…不是应该给小嫂的吗?”。
阿声笑了笑、“这是我答应过你的…我会遵守承诺的!”。
“这么多年被你骗了多少次我也记不清了,也习惯了…”天真转头瞄了他一眼,很没自信的嘀咕道、“每次说的好像都跟真的一样,等我伤好了你又找借口把我给踢出去…”。
阿声笑了笑,即没有解释也没反驳,这算是默认了?
天真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追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想见到我吗?”。
“小心,伤口会疼的…”阿声把他塞回被子里又笑了、“小三爷你不是很擅长讹诈吗,慢慢养伤、顺便发挥你的长处不就行了,其它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哦…好的,我还以为你又想不认账了呢…”天真看了看阿声的脸色试着问道、“小哥,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儿子吗?要不…我陪你去?”。
阿声又笑了笑、“做人不能强求太多,如果可以选择…我只想陪着你,和你一起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和我一起?”天真听着有些懵、“可是阿蓠姐姐和孩子呢?你…你真的能放下吗?”。
“如果那次我死在‘七矅地下城’了,放与不放还有区别吗?”阿声叹息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只想珍惜眼前的你…”。
“嗯…这句说的还像那么回事儿…”天真挺满意的想了想又问、“我怎么总觉得你是在哄我呢,是不是我…快要死了?你是可怜我才这么迁就我的?”。
阿声只能无奈的转了话题问他、“吃苹果吗,葡萄还是蓝莓?”。
“都没你好吃,小哥我想…”天真又开启了最擅长的讹诈模式,刚想缠着小哥提条件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估计是胖子和张师兄回来了,而且张师兄看天真房间的门开着直接就进来了。
胖子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个长条盒子神神秘秘的看着天真,之后又问张师兄、“还真像哈?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嗯…像!”张师兄也看着天真答道、“表情神态都一样,没准儿他们就是一个人…”。
“像什么,胖子你们说什么呢?”天真被他们弄得挺懵逼,只好看着小哥。小哥看了看张师兄,目光又落在胖子脸上、“拿的什么东西?”。
“画!小九爷下面的盘口收的一张画,他说声哥肯定有兴趣、所以拿过来给你们看看…”胖子刚答了一句,天真就追问道、“什么画,古董?谁像谁啊,是在说我吗?”。
“啊,就是说你呢…”胖子‘嘿…嘿嘿…’的笑了两声、“就画上这美人儿吧,简直和你太像了!”。
天真看着胖子那欠揍的表情不耐烦的问道、“你吃撑了还是喝高了,到底什么事儿?”。
阿声看着胖子那挺嘚瑟的样子也问了一句、“画的什么,打开看看?”。
“啊!好…不过这可真是古董,专家说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了,能这么完好的保存到现在很少见的…”胖子动作轻柔的把盒子里那张卷轴展开,是一幅绘在绢帛上的美女图。
看那丝织品的质地虽然有些泛黄陈旧但保存的非常完好,画中两位女子都是侧影。
一位翠衣女子在窗前弄琴、青丝低垂遮住了半个脸颊,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她那柔婉绰约的风姿竟然能给人一种一见倾心的错觉。看上去似乎很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另一位站在书案前淡淡而笑的华衣罗裙的美女、看着就非常的眼熟了,而且不止是相貌容颜、她眉目之间隐藏的那种幽怨和悲戚,几乎和某个人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阿声的目光又落在天真脸上,如果只看他那张脸和画中人竟然真的非常相象。
“这个人…这…你们说像谁?”天真有些懵、“小哥,这个人…这个美女看着怎么好像是…这么玄乎的事儿,不会是真的吧?”。
“像你呀!”胖子很肯定的答道、“小九爷也说像你,这事儿就是这么玄!”。
阿声瞄了胖子一眼示意他少说废话,这个状态下的天真还是不能受刺激的。胖子陪了个笑脸没敢再出声,他就是觉得有意思想凑个热闹也没别的想法。
张师兄指着窗前弄琴的那个美女问胖子、“三姐你说的对,咱二姐上辈子真的是个女人呢!不过这位…怎么也这么熟悉呢…好像见过啊…”。
“这个…好像是…她是…”天真转头看着阿声、“小哥,这个人怎么像是…”。阿声点点头,虽然没说话但也肯定了天真的猜测。
张师兄的目光从阿声脸上移开又看着天真问道、“小三爷是说…这个美女…是咱家大奶奶吗?”。
“嗯…可能…有点像…”天真没敢给个肯定的答案,他不知道小哥的想法也不敢乱说话。
阿声看着画中的美女愣了一会儿,就吩咐张师兄、“你去查查这画的来历,越详细越好。最好能找到它的出处,是有人收藏的还是斗里出来的东西?”。
“好,我会尽快去查的…”张师兄一点儿没脾气的又问道、“声哥是想动用张家的人脉去查还是…”。
阿声瞄了他一眼纠正道、“我的事不想和张家再扯上任何关系,你自己想办法…”。
“嗯,明白!”张师兄勾着嘴角笑了笑、“其实我也这么想的,不过到时候有什么行动、也要算我一份,声哥你觉得呢?”。
阿声眉头一皱淡淡答道、“先查到再说…”。
“哦…我还有个问题…”张师兄又问道、“这个…就是咱家大奶奶,她究竟什么传说?那个羽族大祭司不是说她是从蓠珠中被唤醒的吗,这个人又怎么解释?而且能把这两个人画在同一幅画上,看来这画的作者和她们都很熟啊?”。
“小哥,这画好像应该就是…”天真看着阿声欲言又止,他们曾在羽族神庙做过一个相同的梦、梦中一起演绎过一段年代很久远的古代宫廷戏,这幅画似乎与当时的那个背景有关。
张师兄和胖子都是个爱管闲事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胖子指着那幅画底角位置又问、“这里好像有个落款儿…画成这样还是个字吗,师兄你看看,认识吗?”。
“哦?”张师兄很有兴趣的看过去,不过很快又摇摇头、“这不是篆书…好像是什么部族特有的文字吧…还真不认识…看来得找个专家鉴定才行…”。
“不用找专家,那是个‘声’字、声音的声,我见过的。这画其实…”天真看着阿声沉静的脸色又不敢说话了,那些梦里的情节虽然感觉很真实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也只能算是一场梦,张师兄和胖子不知道这段故事就让他们瞎猜去吧。
“这个…画得跟符似的也是字儿?你说这是个‘声’字,天真你怎么认识?”胖子好奇的追问、“当时,不会是你画上去的吧?”。
天真没理他,虽然不是他画上去的、但是他的确知道作画者是谁,只是他不能轻易说出来。
阿声淡淡的扫了张师兄一眼问天真、“你也记得那些,你觉得…那个梦境中的一切…会是真的吗?”。
“至少感觉很真实!”天真答道、“那些血流成河的征战杀戮好像伸手就能触及到一样,应该不止是个梦吧?还有这幅画…我应该看到过、这是那个庄国的声殿下所画,既然这画能流传下来那段历史应该也存在过吧?我觉得也许…哦…好像…嗯…大概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