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四四恼怒地抓起我的肩膀,一下子就把我逼到墙壁上,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向着我,为什么还要想着离开!”
“放手!”我只觉得肩膀生疼,他的手像是生铁一样,我无论怎么动,他都岿然不动,那双黑眸此刻正满是怒气地看着我。
他的整张脸已经挨得很近,他的气息全扑到我的脸上:“你到底在想什么?”
“关你屁事啊!”我毫不客气地应道。
“你……”四四气得咬牙切齿,整张脸都很狰狞,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雍正。
“不要碰我,放开我啦!”我用手去拿开他的手臂,但他的手劲在我的肩膀越來越重。
我一急,脚刚抬起來就被四四一脚踢了下去,他狡黠地说道:“你以为我还会被你踢一次吗?”
他话还沒有说完,我就一头撞了过去:“啊”他惊叫一声,快速放开我,后退了两步,他的一只手捂住鼻子,我看到血从他的下巴流了下來,他把手拿出來一看,我就清楚地看到血正从他的鼻子流了下來……
我一手摸着火辣辣疼的额头,一手叉着腰,龇牙咧嘴地说道:“四阿哥,还记得我的生日礼物吗?只要我不愿意,不要碰我!”
他气鼓鼓地看着我,沒做声,但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他此刻的愤怒和凌厉。
“怎么,还想掐我脖子,或者是去告我的状呀,都随便你!”我也顾不得了,气恼地叫道:“天哪,我那天为什么要去骑塞刊啊!为什么我会碰到你啊!”所有的委屈一并宣泄出來,泪水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他一怔,看着我的黑凝顿时柔和了少许。
我也顾不得了,一刻也不想多待,捂住额前就跑出來他的书房,任春桃在身后喊着,也不回头就一路冲着……
“小姐,您这是怎么……”我眼睛一瞪,小蓉把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不敢再问,春桃和莹苑对视了一眼,接着莹苑拿着膏药擦在我的额头上,顿时一片清凉;
擦完药膏,我就打发她们出去了。
额头还是很痛,一照铜镜,我才发现居然淤青了一小块地方,还是额头正中间,这下子不能出门了,算了,反正我也出不门……
四四的鼻子好像留了很多血耶……好像撞得很厉害,一定很痛吧!哎,你管他痛不痛,他那是活该。
对,是活该。
失眠成了习惯后,就很难早早入睡了,想当初,我在寝室里总是最快入睡的一个,而且是怎么也弄不醒的那个,即使半夜宿舍电话响个半天,即使那个电话就挂在我的床边,即使那个电话响了半天摔了下去,我依然是最后知道的那个……
“电话怎么在地上啊!”一大早我醒來后,发现她们居然还在床上,难得她们起得比我晚。
“谢可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和梁宇迪吵架,也不关我们的事情啊!怎么半夜这样打电话啊!还不接,吵死了!”孔佳躺在床上给我一个白眼。
“孔佳,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沒有吵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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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昨晚半夜的电话不是梁宇迪打的!”姚盈伸了一个懒腰。
“昨晚有电话吗?”我愣愣地问道。
“啊!”姚盈和孔佳一起叫了起來。
呵呵,想到她们的表情真是好笑耶,好笑……笑着笑着我就哭了起來,我在清朝了啊!这里的人都不正常的,整天活得那么累,一天到晚算计这个顾忌那个的,这是不知道他们活得那么累究竟是为什么?夺得权势又如何,终究还不是历史教科书上的一段文字。
要是能脱离这里就好了,一枝梅是不是被他师叔惩罚了,真是担心他!?一想到他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眸,我的心就慢慢平静下來……
“小姐,这是今天四阿哥派人送來的字帖!”春桃笑盈盈地拿着一叠纸过來,见我脸色不好,马上就收住了笑。
字帖,前天我撞了他,他还是按时像以前那样每三天送一次字帖來,他现在还有心思关系我的毛笔字吗?摆明是作秀嘛。
春桃不再出声,在一旁慢慢磨墨,我盯着她,心里不禁气恼。
春桃,是德妃跟前当红的六品女官,是四四的眼线,是我的定时炸弹,我都已经答应以后放她出宫给她许个好人家了,还是不能收住她,什么事情都是由她这里说出來的,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
“春桃,你伺候我也有些日子了吧!”我口气不好,她一愣,接着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有大半年了!”
“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很好!”
“但是在我这里怕是误了你呀!”我故意轻轻地叹气;
春桃是明白人,一点就通,马上跪了下來,连忙说:“奴婢会尽心伺候小姐!”
“我本想以后你出宫,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但是看來有心无力啊!”我不动声色,任她跪着,想象德妃说话的样子和神态,我尽量使自己的口气淡淡的。
“奴婢哪里伺候得不周到,请小姐责罚!”春桃低着头,回答得一板一眼,像是背好的台词似的,我知道,宫女太监们说这些话已经说到麻木了,习以为常了,就像我们见面打招呼说:“吃饭了吗?”,他们习惯说的是:“奴才该死!”
罚你,我还想赶你走你,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我动你,岂不是不给德妃面子,四四会怎么想,我是任何一边都不想开罪的,毕竟以后我还要在宫里混的。
“你若是嫌伺候我委屈了你,我马上就请你回宫!”
“奴婢不敢,奴婢会尽心伺候!”
“如果要留在我身边,我自会待你如姐妹,我待莹苑和小蓉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我说着打量着她的脸色,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玩心计,我终究还是不过关。
“起來吧!”我扶起她,声音放轻了些:“我知道,这大半年你尽心帮我,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天!”
“小姐言重了,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春桃仍然低着头,看不到她眼睛里藏着什么?
“我和四阿哥吵架了,你是知道的!”我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就很容易有误会的,但是乱说,也更容易有误会的,是吧!”我紧紧地抓着春桃的手,一用力,也加重了我说话的分量。
春桃脸色变得很难看,手却不敢挣脱,只微微地一震。
“你下去吧!”我不动声色,这就是所谓的恩威并施,我都累死了。
“是!”春桃轻轻应了一声,脸色煞白地出了书房。
那天我这样从四四书房冲了出來,宫里眼线那么多,太子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我找來岩英,要他转交一幅画给太子,画上是一尊佛像,我想聪明如太子,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用意。
太子,你可千万不要再插手了,要不然,等不到康熙收拾我,四四就会先拿我开刀。
我以为古代的小姐应该是很无聊的,绣绣花、练练字,想想那里的胭脂比较好,出格一点的就和闺蜜聊聊男人,点到为止说说某家的公子怎么样之类的,但是作为未來的四福晋,就沒有那么好混的。
首先,是荷包,居然要我绣荷包给四四,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风俗,绣着玩意干什么?我看电视上那些古装戏,那些小姐赠给心上人荷包时那种娇滴滴的模样……问題是我不是心甘情愿,也不是送给我的如意郎君,所以我绣得那个痛苦啊!不如去街上买一个算了,干嘛折腾我呢??或者叫莹苑或者小蓉帮我绣一个吧!莹苑戴的那个荷包就很漂亮啊!还是青青翠竹上一只小鸟在高歌呢?一看,就知道莹苑的手很巧;
但问題是那丫头死活不干,说婚嫁的香包绣这个图案不合适,因为家乡的竹林很漂亮,她小时候就经常绣竹子和小鸟,其他的都不会!?我看她就是怕被发现,所以死活不肯。
那么要在荷包上绣什么呢?可是忙坏了我的丫鬟们了,我也长了见识了。
原來用双鱼、双蝶、蛟龙等表示两人恩爱,用莲花、荷花、牡丹、梅花等暗喻女性;用登梅的喜鹊、采花的蜜蜂暗喻男性;松鹤则是象征长寿、石榴居然是象征多子。
绣鸳鸯嘛,之前有练习过,绣得像两只鸭子,好像是快要病死的那种,后來尝试喜鹊,我怎么看都像只乌鸦,后來小蓉轻轻的一句话:“还是别绣鸟了!”这才终止了春桃和莹苑陆续拿出禽鸟图案的行为。
莹苑出主意:“那就绣花吧!”我虽然不知道男子带着一个花花绿绿的荷包是何感想,但是看到这三个丫头比我还勤快,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尝试了一番,结果不试还好,试了后,我看得出她们已经在努力忍着笑和翻白眼的冲动了。
“小姐,这是什么啊!”
“是石榴啊!”
“……”沉默中
“那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石榴的叶子啊!”
“……”沉默中
“……”沉默中
“小姐,不如换一个吧!”
“为什么?我看挺好的啊!我难得绣得像样一点!”
“可是?我们……都看不出是……什么?”
“啊!”
被彻底打击之后,我也沒有太大的气馁,因为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绣不好,只是,她们的表情依旧有点打击了我小小的心灵。
那到底绣什么呢?其实我很想绣“灰太狼”,但是他们都知道《喜羊羊和灰太狼》的故事,给四阿哥绣个“灰太狼”岂不是暗示他会被老婆欺负嘛,还轮不到德妃修理我,四四已经掐死我了。
其次,听说福晋要先向皇帝、皇后进奉衣服各9套,以示孝敬公婆,那不就是十八套衣服了吗?难道要我亲手绣吗?不如拿那些金丝银线给我做绳子上吊算了,还好,珈蓝知道我的情况,还在坐月子的她就已经暗暗替我准备了,真让我由衷地感激她,不枉我最近常常跑去跟她请安,听说这十八件衣服就是手巧的小姐,沒日沒夜地绣,也要半年呢?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从指婚到成亲要那么长时间了,敢情是为了要给未來的福晋时间绣衣服啊!幸好,我不用绣这个,至于算不算欺君之罪呢?管它呢?
最后,四四几日后要來颐沁府,原來皇子要择吉日穿彩服來拜见我的父母,不过我不用出场,就连这两天费扬古也要赶回來,珈蓝这个管事的又在坐月子,所以甘尧氏和恭佳氏两人抢着张罗大小事务,时有争执,以至这几日颐沁府鸡飞狗跳,上下不宁。
“你……你怎么穿得这样;
!”四四脸一红,赶紧背过身去。
“啊!”我愣一下,他怎么又跑來了,还不用丫鬟们通报。
我正翘着二郎腿在桌子前绣那个该死的荷包呢?“我穿得怎样!”我冷笑一声,放下针线,把手放到桌子上托着腮看他的背后,他局促不安的背影也很搞笑。
“你……你还不快把衣服穿上!”四四还是沒有转身,背着对我,声音忍不住高了起來。
“不要,君子非礼勿视,你就这样站着好了!”我坐在凳子上动也不动。
其实,我只不过是穿了吊带裙而已,丝绸的布料感觉很舒服,那几个丫鬟听说我要做吊带裙死活不肯帮我做,后來我说是在睡房里穿,这天气太热之类的话,她们才肯帮我做的。
“你……”四四的声音已经有了怒意。
“这么晚跑进人家姑娘的房间,还装什么君子啊!”我冷笑着,看你背对着我要挨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穿成这样!”四四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天气太热,这是我的房间!”我马上应声答道,干脆利落地又问他:“还需要理由吗?我还可以给你,我喜欢这样穿,这料子是我喜欢的,干嘛大热天穿那么多啊!不中暑才怪,看你全身包得像是粽子一样,你热不热啊!”
他沒有出声,慢慢靠了过來找了张凳子坐下,依然背对着我。
喔,还真的不转身啊!
“喂!”真的不转过來,他这模样还真是好笑。
我抬高脚叉开拇指去夹他的长辫子的末尾,然后轻轻地晃一晃……
“你……哎呀!”四四正说着突然身子大幅度地转了过來,我的脚拇指还夹着他的辫子末尾,这样一扯,他痛得喊了起來。
“啊哦!”我也吓了一跳。
他一扭头,就看到我呆呆的模样,我的脚还是抬起,脚拇指还是叉开的……
“你……”四四顺着我的脚拇指一路往上看,整张脸一下子红了起來,尴尬片刻,就冲了出去……
我穿的是吊带裙沒错啦!裙子比较短沒错啦!裙子的长度到膝盖前的二十公分,算是超短裙啦!不过你也不用羞成那样啊!居然马上冲出房间。
“哈哈”我大笑了起來,这古代的人还真有趣:“嗷呜呜!”我忍不住狼嚎起來。
“小姐!”春桃一脸惶恐地跑了进來,见我笑得那个得意,她一怔,继而说道:“四阿哥让你穿好衣服!”
“我不穿,他要么就站在外面跟我说话好了!”我双手叉腰,像只刚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昂在房间里走着。
“小姐!”春桃突然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