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是个稳重的,对自己的姐夫是十二万分的满意,自然不会过多刁难,弘历虽然有心想为难下堂姐夫兼表哥,不过,被弘历有交待过,因此,闹了一回,便在弘昼的眼神示意下,便偃旗息鼓了。
至于弘曙是没心思闹,爱妾流产了,瓜尔佳氏在宫里据说也是怀胎不稳,他勉强端着一张笑脸,已经很难得了。
不过,他这样子,在大家看来,简直是不识大体。
你嫡妹成亲,你板着着脸,给谁看?
特别是看在四爷眼里,更觉得,七弟那是什么破眼光,这种庶长子,居然让他当了世子,偏偏还是和自己的嫡长子一起受封的,太特么滴丢脸了。
不知情的,还以为弘晖也是和弘曙一样的人呢。
虽然比较起来,自然是自己的嫡长子更加出色,不过,弘曙原本就是庶出,又被七弟宠坏了,不如弘晖也是正常的。
也是七弟没眼光,在四爷看来,明显,弘昼比弘曙更加出色。
没看见弘历挺听弘昼的话嘛,一个眼神过去,人家居然不去欺负他的表哥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听奴才说起过,说弘历那时候在自己屋子可是想了好些个办法,还叫奴才帮他出主意,说要在知微的婚礼上,好好闹一下他的表哥,可现在,居然放弃了??
弘昼倒是个可栽培的孩子,可惜,投错了胎。
而四爷不知道的是,弘历这么听弘昼的话,完全是因为,他欠了弘昼好些银子。
弘昼也不是个傻的,自然知道倘若被弘历这么一闹,自然婚礼会更加热闹,不过,万一让姐夫不开心呢?
人家未必会怪罪自己的表弟。不过,人家迁怒到姐姐身上怎么办?
自然是得好好招呼了!
宁华那边接到报告,说已经快要进入后院了,便又让人给知微检查了一遍。
“宝贝儿啊。你以后……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了,记得要孝敬公婆,不可仗着身份……”宁华流着泪说道。
这一套说辞,是张姑姑早就备好了的,不过,宁华越说越不感觉到委屈,自己的女儿娇养了这么多年,万一真受委屈了呢,便顺着自己的心意说道,“倘若受了委屈。一定要回来府里告诉额娘,额娘帮你做主,实在不行,咱们把飓风要回来,给你撑腰。看……”
一开始,几位福晋妯娌也是流着泪听着宁华说的,不过,宁华越说越不对劲,居然把飓风都给说出来了,众人听了不由得满头的黑线。
是哪个魂淡说七福晋现在恢复正常了,不像以前那么酸。那么无能,那么无知和那么没有规矩了??
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着调好不,哪个额娘会和女儿说这样的话啊??
话说,成嫔你儿媳给在丢脸了,你在宫里造吗?
四福晋生怕宁华又说出别的丢脸的话来,毕竟。她和宁华关系一向友好,二人往来比较频繁,万一被别人误会自己也是这种人可就不好了,毕竟物以类聚。
可这种情况下又不能阻止宁华说什么,便从陪嫁丫头的手里拿过装着金银戒子和五谷的宝瓶。塞到了知微的怀里。
又朝屋外的弘历招了招手,弘历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背起了穿着喜服的知微。
虽然弘历对知微的体重有些意见,没办法,知微一向有在运动,再加上那套礼服的重量,弘历自然吃重了。
虽然对知微的体重颇有微词,不过,弘历还是很嗨皮的。
要知道本来应该是弘昼来背的,可惜弘昼年纪小,未必背得动,哪怕背得动,也怕伤了腰骨,虽然弘昼那时候是很想背的。
因此老在课间的时候锻炼身体,进行强化训练。
之前四爷家的二格格出嫁的时候,是弘晖背的,弘历那时候可是羡慕了,因此,见着弘昼那小身子骨拼命的锻炼着身体,便拍拍自己的胸脯很豪迈的说道,就由他来背知微姐姐好了。
反正在弘历眼里,知微和自己的二姐一样,都是亲姐,没啥区别。
弘昼也是强化了一段日子,虽然略有进步,不过,进步空间是真的小,再加上弘昼也怕摔着自己的姐姐,因此,便在最后的几天,答应弘历来背。
为了表示诚意,还答应了弘历,弘历欠他的银子可以少还些。
不过,弘历也是个硬气的,说这是家事,和欠银子无关,还是愿意按照原来?的来,差点把弘昼感动得,差点说出,咱不收你利息的蠢话来。
也不得不说,这些年来,四福晋家的伙食还真没白喂,虽然弘历还比知微小几岁呢,不过在众人看来,弘历背着知微简直是一点压力也没有,快步地走了出去。
宁华只送知微到了至远斋门口,便被四福晋和八福晋等人劝了进去,实在是怕宁华又再次失控,到时候,那还真是丢尽皇子福晋们的脸面了。
至于别的亲属则送知微到了大门口。
弘曙也是送到了大门口,弘历和弘昼便扶轿送嫁。
这一幕在别人看来,又是另一番的想法。
哪怕温和如八爷的,对弘曙的观感也不是很舒服。
四福晋和八福晋回至远斋便安慰着宁华,本来嘛,这边亲戚也是要摆酒的,七爷病瘫在炕上,弘昼去扶嫁了,只能靠弘曙撑场面了。
不过弘曙不知道是闹脾气还是怎么的,知微上了花轿之后,居然回了自己的院子,郑管家没办法了,便去向宁华求救。
这倘若得罪了,可是一大帮子人哪!!
郑管家过来的时候,宁华正搂着四福晋呜呜的哭呢,四福晋真是觉得,这有什么好不舍得的,还哭成这样,真不知道她和知微谁是女儿,谁是额娘,怪不得前些日子,知微偷偷知会过自己。
说她出嫁后。让自己多陪陪宁华呢,唉。
“弘曙回自己的院子了?那你找二阿哥三阿哥他们,也是时候让他们见见场面了,张姑姑。你去打水来给我净净脸。”
男客这边,咱就交给二阿哥和三阿哥吧,虽然份量不够,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宾客们也应该会谅解吧,至于女宾这边,自己会来招呼的,自己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汗
而在前院的时候。二阿哥弘倬和三阿哥弘昕早就招呼起客人来了。
他们二人不是笨的,倘若大哥来招呼,自然他们就招呼下自己的同窗或者自家额娘那边的亲戚还有亲家便好。
可现在大哥摞了担子,二人便知道,二人的机会来了。
反正世子的位置不会是二人的。大家也知道,不过,相对而言弘曙,他们倒是更希望弘昼上位。
毕竟,人家占着嫡子的名份,大家也甘愿些。
你说同是庶子,凭什么你就当世子。我们当不了的,更何况,你额娘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咱们的额娘当你额娘的替身的?
一方面是为自己,另一方面是为自己的额娘当了人家额娘这么多年的替身不平。
因此,弘倬和弘昕一见有机会。自然也愿意多踩弘曙几下的。
宾客们也是有眼看的,本来七郡王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出来招待宾客,大家都不会有啥想法。
可是世子不出来,这算什么?看不起咱们啊??
虽然有二阿哥和三阿哥,可是毕竟份量不够。
本来四爷是不想多事。反正按照老规矩,喝三杯水酒,便和老十三一起离开的。
不过,哪知道,咱温和的八爷,为了表现他和老七的兄友弟恭,带着二阿哥弘倬给宾客们敬起酒来。
虽然四爷是不屑像老八这样,不过,十三是觉得,这几年也算是受七嫂照顾的,虽然他的脸面不及老八,不过,至少比弘倬和弘昕强些,便示意四爷先走,他帮着撑会儿场面。
虽然老四是习惯独来独往,其实他也是没办法,没人愿意和他一起,现在老十三要帮着人家招呼宾客,四爷也只能起身帮着招呼起来。
宁华在后院听到的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激动了,拉着四福晋,八福晋还有十三福晋的手,连连说着感谢。
毕竟,倘若,倘若四爷八爷不站出来帮忙,也是可以的,人家可没这个义务,可是,现在,人家毅然站出来帮忙,怎能叫宁华不感动的。
“行了行了,你今天一天流的马尿比以前一年的都多,哪有这么多的,流也流不完,难看死了,也不怕你侄媳妇们看着笑话你,快,收起来,像什么话。”八福晋一向直来直往的,和宁华也是熟,虽然这几年走动得不多,不过,并不影响二人的感情。
“可不,知微出嫁,那是大喜事,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啊,她们小两口就成了三口之家,到时候抱着你的小外孙来看你了。”十三福晋也打趣道。
“借十三弟妹吉言。”宁华也感觉今天流的泪多了点,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控制不住啊。
不行了,不能再流了,宁华掏出帕子,抹了抹脸上的泪,便又开始和妯娌还有女眷们应酬起来。
一直快到傍晚的时候,宾客们才一一告退,四爷也和十三爷一起坐着马车走了。
二人来时是骑马的,只不过今日二人都喝得有些微醉,再加上四爷有些话想要问十三,便二人一起进了马车。
“今儿个怎么和老七府里热情起来?以前你可是一向不爱凑热闹的。”四爷上了马车,喝了杯醒酒茶问道。
今天的酒四爷被灌得也有些多,双颊通红,双眼也有些直直的,和平常严肃的模样可谓是大相径庭。
“自从出了事之后,七嫂也和四嫂一样,照顾着兆佳氏,这几年,其实七嫂也挺照顾的,虽然七嫂面上不说,不过,我都感觉得出。呵呵,我爱喝她家茶园子产的玉叶茶,她用尽了办法给我留着,尽量不让我知道,就是怕我自尊心受损,平时的年礼往来。也送些日常生活需要的,还每个月都找些这个那个的借口,呵呵……”
十三爷絮絮叨叨的说道。
“内务府的奴才居然敢……”
老实说,宁华偶尔也会送些日常生活用品来府里。不过,四爷真未必看得上眼,虽然是挺实用的。
不过,从老十三的话里,四爷也听得出,内务府克扣十三弟府的日常生活品用,已经使得无法使他们正常生活了,倘若不是宁华常在救济下,还不知道他们要怎么生活呢。
“四哥,放宽心。我现在也想通了,要我说,七嫂也是个实在人,前些年,日子真糟糕的时候。七嫂送过来,现在还送着,多是不多,就是些蔬菜瓜果的,呵呵,她当我不知道呢,全部按照市价的一半卖给府里。为了让兆佳氏心里好受些,还特地说,都是她铺子里的特价货,所以价格才便宜,反正也要便宜卖给百姓的,还不如让自家亲戚得了实惠……”
十三爷今天也是喝得多了些。便一个劲的唠叨着,自己就带着弘昕走了一圈,哪还得清七嫂对咱的恩情啊。
更别说这几年人家还故意让自己家参加她的首饰连锁铺子。
明义上是说她府里的奴才不够使,想让自己下面的奴才帮着打点什么的,不过。瞎子都看得出来,人家是故意送钱给自己使呢。
虽然兆佳氏也是出了本钱的,不过,她怎么不叫别的福晋入股,只叫了自己家,虽然美其名曰说是为了感谢自己的老丈人对她娘家人的照顾诸如此类的。
不过,自己的老丈人马尔汉还在位上的时候,人家兄长宁远可还包着尿片呢,至于她的阿玛,伯父,人家也不需要。
因此,你说十三能不领人家的情?自然得领了!!
难得这次能帮得上人家。
像四哥对自己好,那是兄弟,可七嫂,十三都不知道要怎么还,只能假借给弘历字贴来报答了。
是人都知道弘历不好这个,这种东西自然会落入弘昼的手里了,人家用迂回的手段,自己也只能用这招了。
而十三爷的这话,听在四爷耳里是另外的不同。
本来因为他要避嫌,因此,也只能过年过节的时候,让妻子给十三家的年礼赠添几分,但也只能赠一点点摆了,毕竟,也要顾忌到家里别的人,还有十三弟的心情的。
而七弟妹呢,这些年来始终如一的待人家,没有因为十三的失宠,而怠慢他,相反的,是默默的照顾着人家。
光从这点上来看,七弟妹的品性倒是要比自己的妻子,或者说所有的皇子福晋中都高出一筹了。
四爷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弘昼,现在老七也瘫在炕上,弘昼也一直和弘历一样,在宁远家上堂,虽然说人家的先生不错,不过,肯定还是不能和上书房的师傅比的。
更何况,哪一天,弘昼出仕了,那也是需要人脉的,这在府里苦读书,哪怕学问再好,人脉少了,也是个硬伤。
看来,过些日子,得和皇阿玛说说关系弘昼还有弘历的课业问题。
知微婚后的第三天,便带新婚丈夫回来了。
额图珲自然是被弘昼,弘倬还有弘昕拥着在大厅说话,知微便进了宁华的院子。
宁华一见着知微,便激动了,虽然还是挺想流泪的,不过强力克制着,然后拉着知微的手道,“额图珲那孩子待你怎么样?你婆婆呢?你嫂子呢,哪儿的伙食吃得惯吗?”
“他待我不错,就这样,反正京城的人,都是这么过的,额娘,你放心吧,别人能过得不错,我肯定比人家过得好,至于我婆婆,也就那样,天下的婆婆都差不离吧,嫂子现在怀着孩子呢,都第三胎了,前面两胎都是女儿,这胎估计是儿子吧,脸色腊黄腊黄的。”
知微简单的说了下,然后低下头,小脸有些微红的说道,“额娘,等过些日子,额图珲说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呢。”
“搬出来?怎么了,你婆婆给你脸色了?”宁华有些诧异,怎么着,自家女儿也是和硕格格,等同于郡王的,哪怕你是婆婆,那也得看看咱啊,咱先是大清的和硕格格,之后才是你儿媳呢。这婆婆也太不懂规矩了!!
“在婚前,他额娘塞了两个通房过来,更加搞笑的是,连他嫂子也塞了一个过来。也幸好,额图珲还有点脑子,三人都只是安置在西厢房,让他的心腹看管着,第一日去上茶的时候,婆婆倒没说什么,第二日,那嫂子就话里带着些不好听的了,我回了屋子便问了额图珲,才知道的。”
“长辈赐不敢辞。反正就这么关着,我和额图珲也商量过了,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就搬出来住,省得住在一起。闹了矛盾。”知微对自己的男人心里向着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那行,这个,你看着办,有两位嬷嬷在你身边,额娘倒也不怕你吃亏,不过,你新过门。能忍则忍,省得坏了名声。”
宁华劝慰道,真要对付人家,以后有的是机会,至少得让人家把那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你说万一人家怀胎不稳。到时候栽赃陷害知微怎么办?
后宅的某些女人,手段可脏了,自己那时候打听的时候,倒是真没打听出,人家的这对婆媳是极品。婆婆塞通房给儿子倒是常见。
当嫂子的给小叔子通房,还真没听说过。
“你放心吧,额娘,我做事有分寸呢。”
“你婆婆,面子上尊重便好,婆婆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她爱摆谱便摆谱,你规矩做到就好,倘若她真过了,你就和她摆格格谱,阿呸,谁怕谁……”
宁华越想越气,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女儿可是舍不得骂,常常顺着她的意,现在倒好,嫁过去才三天,居然给咱女儿气受,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额娘,刚才你不是让我忍着么。”知微笑了笑道。
“是啊,能忍则忍啊。”宁华理直气壮的说道。
“之前,弘晖哥哥有和我提过,说等额图珲和我成亲后,四伯会带着他在户部做事……”
“跟着你四伯啊?那你可得和额图珲说下,这年轻人要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力气用完了,睡一觉,就回来了,好好向你四伯学习,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
宁华惊喜的说道,这可实在是大喜事,这女婿的将来还愁啥啊!!
以后就是嫡系的帝党啊!!
女婿,你可得好好干哪!!
知微和额图珲用过午餐后,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郡王府的日子又恢复了暂时的宁静。
在知微出嫁的一个月后,瓜尔佳氏在宫里早产了一个女婴。
不知道是因为早产的缘故还是别的,生下没三天,便夭折了。
不管是永和宫还是郡王府,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毕竟是老七这边的第三代的第一位,也是成嫔的第四代第一位。
之前的绿萼根本算不得什么,可瓜尔佳氏生下的,可就大不一样了。
宁华也没说什么,让人支会了亲家母,也和成嫔讨了个恩,便让瓜尔佳氏太太进宫给她去做月子去了。
“亲家母,你和茹月这孩子好好说说,年纪还轻,养好了身体,还可以再生,我是婆母,毕竟隔了一层。”宁华离开永和宫的时候,拍着瓜尔佳氏的说道。
“奴婢省得,多谢福晋了。”虽然瓜尔佳氏太太也知道宁华把自己接进宫来侍候女儿月子,肯定有她的目的,不过,她还是领这份情。
毕竟,倘若自己不过来,还不知道女儿会如何折磨自己呢。
必须得打开女儿的心结,要不然,自己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而且家族也会折了一个嫡女。
瓜尔佳氏太太怎么劝慰女儿的,宁华是不知道,只不过,十天后去宫里的时候,看见瓜尔佳氏,脸色红润了很多了,胃口倒也不错,宁华看了倒是挺高兴的。
万一瓜尔佳氏折了进去,一来成嫔肯定不高兴,二来,弘曙的后院没有瓜尔佳氏去制约,那绿萼便会一家独大了。
到时候博尔济吉特氏嫁进来,最多也是两个人恶斗,未必唱得出一台大戏来,宁华等的,可是三个女人的一场“好戏”,怎么可以让其中的女主之一的瓜尔佳氏过早逝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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