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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傍晚时分,夕阳西沉,余晖照耀着大地,为整座繁华的城市,披上一层华丽的金装。
那金色的余晖,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阵阵微风吹来,更是惬意。
吃过晚饭,简夏带着小默,还有瑞贝卡三个人一起,陪着季悦瑶在医院的草坪里散步。
其实,季悦瑶身体里的蛇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现在,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在医院多观察一两天。
母女祖孙四人,踩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悦瑶牵着小默,简夏和瑞贝卡分别陪在两边,四个人美人儿,有说有笑,这一幕,养眼的不像话,不知道羡煞多少旁人。
“外婆,小七,今天我们班上有个男孩子亲了我,你们说,我要怎么办呢?”走了一会儿后,四个人来到一条长椅坐下,小默坐在简夏和季悦瑶的中间,晃着两条小短腿,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然后一脸小纠结地问道。
简夏看着小脸嘟成一个包子的女儿,不禁觉得好笑。
自从小默正式上幼儿园后,她每天便被这样或者那样的小问题困扰,每天回来都会问她,要怎么办?
而她,则把和女儿一起解决她的困扰的时间,当成了每天最享受的事情。
悦瑶低头看着小默,慈爱地搂住她的小肩膀,笑着问道,“那小默觉得要怎么办呢?”
小默嘟着嘴,仰着头闪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悦瑶,不爽地道,“他是在老师没有看到的时候,偷偷亲我的,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看着外孙女那可爱的小模样,悦瑶爱慈爱地笑了,“那小默是因为他偷偷亲了你,所以不喜欢他吗?”
小默撇嘴摇头,“才不是!他长的一点儿都不好看,是个小胖子,而且,他的牙齿还被虫子给吃掉了,都黑了,好难看。”
“哦,原来是小胖子长的不好看,小默才不喜欢呀!”瑞贝卡探头过来,打趣可爱的小家伙,又问道,“那小默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呢?可不可以告诉我!”
小默开心笑了,“嘻嘻..........我喜欢长的像爸爸那样的。”
瑞贝卡亦是开心地笑了,又看向简夏打趣道,“哈哈,姐姐,你有情敌了。”
简夏,“..........”
正好这时,前面十来米开外的地方,有两辆黑色低调却透着无比奢华的宾利,缓缓地开了过来,然后,在距离简夏她们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简夏眼尖,立刻便注意到了从车上下来的人,而且,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谁。
“妈妈,你看那?”待确定从车上下来的人是谁之后,简夏对着季悦瑶扬了扬下巴,指向大步朝他们走过来的人道。
季悦瑶和瑞贝卡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朝简夏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爹地!”
下一秒,瑞贝卡开心地大叫一声,然后像一支离弦的箭般,朝十来米开外的洛尔顿扑了过去。
季悦瑶看到朝自己大步而来的丈夫,不禁扬唇,笑了,眉眼里的幸福与甜蜜,根本无法掩饰。
她亦起身,朝丈夫走了过去。
小默也看向洛尔顿,黑亮的大眼睛里,充满好奇。
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女儿,洛尔顿开心又宠溺地张开了双臂,迎接她。
瑞贝卡像一只敏捷矫健的小白兔一样,飞扑进身形高大又挺拔的洛尔顿的怀里,然后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爹地,你来了,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瑞贝卡扑在洛尔顿的怀里,高兴极的像个和小默一般大的孩子。
洛尔顿亦是开心地抱紧了女儿,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我的小宝贝儿,我也很想你们。”
简夏看着不远处,洛尔顿和瑞贝卡父女相拥在一起的无比美好的画面,说心里不羡慕,那绝对是假的。
但她也只是羡慕羡慕,别无它想。
因为,她现在所拥有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是她以前,连做梦都不敢奢求的,她真的已经很知足很知足,很幸福很幸福了。
“梅。”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妻子,洛尔顿松开了瑞贝卡,转而将悦瑶,紧紧地抱进了怀里,然后,去亲吻她耳鬓的发丝。
就这个拥抱,与以往的任何一个拥抱都不同,因为饱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在里面。
只有天知道,在知道悦瑶被毒蛇咬伤,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他甚至是恨不得花掉自己所有的钱,请一个伟大的魔术师,将自己一秒钟变到悦瑶的身边来。
也只有天知道,在飞机上度过的那十几小时,他是如何度过的,他的一颗心,仿佛随时都会有胸口里跳出来。
他的惶恐不安与害怕,从未有过。
悦瑶同样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洛尔顿,侧脸,深埋进他温暖的颈窝里,吸吮着他身上,自己最熟悉也是令她最安稳的味道。
“洛,你还好吗?”悦瑶担心洛尔顿的身体,率先开口问道。
虽然她一直不同意洛尔顿冒险为了她来中国,但是,此刻,洛尔顿的出现,却让她心里抑制不住地开心、激动。
这份开心与激动,不仅仅只是因为洛尔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更因为,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亲爱的,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说着,洛尔顿松开了悦瑶,捧起她的脸,温柔与宠溺地目光,细细地打量她,问道,“你还好吗?”
悦瑶看着他,扬唇笑了,“你看,我很好,非常的好!”
洛尔顿低头,去亲吻她的眉心,“我看到了,你的确非常好,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悦瑶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简夏和小默,又对洛尔顿道,“洛,除了艾伦和瑞贝卡,我还有一个孩子,还有外孙女。”
洛尔顿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找回了女儿,还恢复了记忆,和你的父亲相认了。”
“妈妈,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爸爸了,你不会怪我多嘴吧?”一旁的艾伦笑着道。
悦瑶看向儿子,摇头道,“不,艾伦,你做的很好,我应该谢谢你。”
“洛尔顿先生,你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这时,简夏牵着小默走了过来,笑着礼貌地和洛尔顿打招呼。
“哦,简,能再次见到你,我非常非常的高兴!”洛尔顿松开悦瑶,转而热情地去拥抱简夏。
简夏没有拒绝,和洛尔顿来了一个礼貌地拥抱。
“一切太神奇了,我真的不敢想像,你竟然会是梅的亲生女儿。”松开简夏之后,洛尔顿又不禁感叹道。
起初,他只是以为,简夏和悦瑶,纯粹只是相似而已,并没有做任何的多想。
简夏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爹地,妈咪多了一个女儿,我和艾伦有了姐姐,你是不是也非常的开心?”一旁的瑞贝卡抱住洛尔顿的手臂,一脸开心地道。
洛尔顿点头,“当然,你妈咪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开心。”
说着,洛尔顿又看向简夏,一脸严肃认真地道,“简,以后不可以再叫我先生,你可以叫我叔叔,或者你愿意的话,可以跟艾伦和瑞贝卡一样,叫我爸爸。”
悦瑶怕简夏心里有芥蒂,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格外温柔又慈爱地道,“小七,洛他真的很喜欢你,在第一次和你见面之后,他就在我的面前夸赞过你,要知道,他以前从来都不会在我的面前夸赞别的女人的。”
洛尔顿挑起眉梢点点头,笑着道,“那个时候,你妈妈好像还吃醋了。”
简夏看向身边的悦瑶,不禁扬唇笑了,点头道,“好,以后,我就改口叫‘叔叔’了。”
“小七,外婆,那我呢?”大家都有说有笑,独独把自己给忘记了,小默着急地开口道。
“哦,小宝贝儿。”洛尔顿俯身过去,将小默一把抱了起来,去亲了亲她肉嘟嘟的小脸蛋儿,“你告诉我,你喜欢叫我什么呢?”
小默看看洛尔顿,又看看大家,摇头,“不知道要叫你什么。”
“小默喜欢外婆吗?”悦瑶也去亲了亲小默,问她道。
小默点头,“喜欢呀!”
“那小默叫他外公,好不好?”
小默抿着小小的嘴巴迟疑地看向身边的简夏,问道,“妈妈,我可以叫他外公吗?”
简夏看着女儿淡淡点头,“对,你可以。”
得到简夏的同意,小默拍着一双小肉手,开心地道,“真好,我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外婆和外公了。”
“梅,气温开始下降了,你穿的似乎少,我们先回病房去吧。”感觉到晚风里带了丝凉意,洛尔顿搂过悦瑶,格外体贴地道。
季悦瑶点头,“好,我们先回病房。”
待他们回到病房没一会儿,季鸿鸣也来了。
看到洛尔顿,他几乎是一眼便确定,那便是悦瑶的丈夫,救了悦瑶一命的人。
看到季鸿鸣,在悦瑶的介绍下,洛尔顿大大方方地叫了他一声“岳父”,季鸿鸣握住洛尔顿的手,开心地连连点头说“好”,平常那威严的官威,早已不见了影子,完完全全一个慈祥的老父亲形像。
有洛尔顿这样的一个女婿,季鸿鸣不知道有多开心。
这份开心,不仅仅是因为洛尔顿的手中几乎无人可以比拟的财富和权势,更因为,他对悦瑶的一片真心。
“洛尔顿,你能说说,当年,你是怎样救了悦瑶的吗?”激动过后,季鸿鸣坐下来,问洛尔顿道。
洛尔顿已经听艾伦说了全部的事情,所以,他当然知道,自己妻子的真正身份是谁,所以,他点点头道,“我当年,是在中越的边境上,遇到了悦瑶的。”
虽然他不习惯叫“悦瑶”这个名字,但是为了让大家听起来更清晰明了,他暂时改掉了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的“梅”。
当年,之所给悦瑶取名为“梅”,是因为她的后背,有个似梅花般的烙印。
见父亲问起,季悦瑶也知道,大家势必都很关心,她当年为什么突然就抛下女儿,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缓缓地道,“当年,我被蛇咬伤,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是毒蛇,直到后来我被咬伤的腿肿了起来,开始发青,我才确定,那是毒蛇。”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悦瑶,等着她继续说下去,而洛尔顿则在她的身边坐下,搂住了她的肩膀。
“我不想家里的人找到我,所以没有去医院,只是去找了当地的大夫,想用草药来解毒!”说着,悦瑶看向身边的简夏,微扯唇角,带着浓浓的歉意和愧疚地道,“那天,我原本是已经在大夫那里处理了被蛇咬了的伤口,开好了草药准备回家去的,却在半路上,被两个陌生的男人给打晕,绑走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中越的边境上。”
除了洛尔顿,所有的人,皆是听的一惊,特别是季鸿鸣,差点便没有控制住,拍案而起。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胸腔时的那股子怒气压下去之后,季鸿鸣问道。
季悦瑶看向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大概是想把我卖了,换几个钱吧!”
季鸿鸣听着女儿的话,眉头不禁紧拧了成了一团,眼底,是愤怒,更是愧疚与自责。
简夏和瑞贝卡她们,眼底则是生出一股心疼来,未曾想,自己的母亲,竟然还会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悦瑶则是再云淡风轻不过地一笑,又道,“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拼命逃了出来,然后,在马路上,撞上了洛尔顿的车,当场晕了过去。”
洛尔顿看着臂湾时的妻子,目光愈发地温柔宠溺,扬唇道,“是的,当时正好我在那里处理一些家族的事情,我的司机车开的太快,不小心把悦瑶撞成了重伤!那个时候,当地的医疗条件太差,我又急着回美国,所以,只能把悦瑶暂时带回了美国。”
“所以,爹地你是妈咪的救命恩人!”听完,瑞贝卡一脸俏皮地问道。
季悦瑶看向她,笑着点头,“对,所以我以身相许,嫁给了你爹地。”
洛尔顿听着悦瑶开玩笑的话,眼里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因为他知道,当年悦瑶绝非为了报答他,才嫁给他的。
季鸿鸣看着此刻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女儿,沉沉地点了点头,对着洛尔顿道,“洛尔顿,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洛尔顿摇头,“不,岳父,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像悦瑶这样一位完美的妻子,有了悦瑶,我的整个人生都完美了。”
“叩”“叩”“叩”
洛尔顿的话音才落下,门口,便传来敲门的声音。
“请进。”悦瑶对着门口,礼貌地道。
只不过,接下来,病房的门却并没有被人从外面推开,就好像刚才的敲门声,只是大家的错觉,或者是一场恶作剧般。
“会是谁呀!”
看到没有人进来,瑞贝卡好奇,跑了过去,把门一把拉开,想要看看,外面敲门的人是谁。
当她拉开门的那一瞬,差点就撞进上一股肉墙,幸好她反应快,及时把脑袋缩了回来,而季悦瑶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霎时便怔住了,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在了那里。
简夏朝门口看去,看到门口出现的人时,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洛尔顿看了看门口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臂湾里搂着的悦瑶,几乎是立刻便明白过来,那是谁了。
“你好,请问,你找谁?”瑞贝卡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礼貌地开口问道。
只有季鸿鸣,看着愣在门口的人,十分淡定地站了起来,问道,“越苍,你怎么来啦?”
因为季鸿鸣的这一句话,怔忡的季悦瑶回过神来。
她看一眼紧搂住自己的丈夫,和他一个眼神的交流之后,又再次看向门口的陆越苍。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她便从洛尔顿的眼里,看到了足够的信任,还有一如既往的温柔与宠溺。
所以,她才又那样毫无顾忌,又那样平静而安宁地再次看向了门口的陆越苍。
而站在门口的陆越苍,却是像被人点了穴一般,怔在那儿,无比复杂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全部落在季悦瑶的脸上,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瑞贝卡看着愣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陆越苍,不禁抬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喂,你好,你认识我妈咪吗?”
或许,是瑞贝卡挥动的手截断了陆越苍的视线,所以,他才蓦然间回过神来,看向眼前漂亮的混血女孩。
刚才这个漂亮的混血女孩说什么?
她说——你认识我妈咪吗?
看看被洛尔顿那样紧紧地搂着的悦瑶,再看看女孩,恍然之间便,陆越苍明白了什么,巨大的悲凉和苦涩,瞬间从心底涌起。
他倏尔低下头去,忽然变得无比酸涩的眼眶中,热泪霎那涌了起来。
心心念念,二十六年的期盼与等待,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无数个夜晚里,都从未出现过在他梦镜中的场景。
此刻,他是应该为悦瑶感到高兴,还是应该为自己感到悲哀!
简夏看着仍旧站在门口,低下头去的陆越苍,心弦不由微颤一下,生出一丝心疼来。
因为,从她的角度,刚好就看了陆越苍眼底,忽然闪动的泪光。
一个男人,究竟要有多爱一个女人,才会在忽然之间,控制不住地便让泪水涌起,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堂堂那么大一个集团的董事长。
季悦瑶亦是眉心微蹙一下,片刻之后,她看一遍病房里所有的人,对大家说道,“爸,洛,夏夏,艾伦,瑞贝卡,可以让我单独和他呆一会儿吗?”
洛尔顿看着她,点点头,“好,我和孩子们就在外面,你要是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
悦瑶点头,浅浅扬唇,“好,我知道。”
季鸿鸣看一眼悦瑶,然后,伸手去抱起一旁的小默,率先往外走去,后面,其他的人都跟上。
陆越苍退到门的一旁,仍旧低着头,为大家让出路来,从季鸿鸣到最后一个洛尔顿从他的面前经过,他都一直没有抬起过头来,看任何人一眼,直到,季悦瑶站在了他的面前,那么笑意嫣然,又那么云淡风轻地地对他道,“陆董事长,你好!”的时候,他才震惊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季悦瑶。
眼前,曾经那样深爱那样亲昵的爱人,忽然之间就变得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看着眼前比二十多年前,更加美丽动人的女人,陆越苍努力扯了扯嘴角,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沉沉地道,“悦瑶,快二十六年了,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吗?”
季悦瑶看着近在咫尺的陆越苍,确实是快二十六年过去了,他的眼角,早已长出了深深的纹路,两鬓,也有了缕缕的银发。
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仍旧英俊、儒雅,看起来温润如玉,一如当初第一次在大学的演讲大厅里,见到的那个陆越苍。
不同的,是此刻的她,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对他的砰然心动的感觉了。
微扬唇角,对着陆越苍不悲亦不喜地淡淡一笑,悦瑶转身,朝窗边的方向走去。
陆越苍眉关骤然紧拧一下,跨进病房里,反手将门关上,跟在了悦瑶的身后。
“陆董事长,既然来了,有什么话想说,就请直接说吧!”来到窗前,季悦瑶背对着陆越苍,再平静不过的目光,投向窗外,语气平淡又疏离。
事到如今,且事隔如此多年,她和陆越苍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在她恢复记忆,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便彻底烟消雨散了。
她和他之间,不再有爱,亦不再有恨!
唯一有的,只是简夏这一个女儿。
看到如此平静甚至是漠然的季悦瑶,陆越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削肩,用力将她一把转了过来,面向自己,无比痛苦而沉重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看着就这样,哪怕直面自己,也没有任何一情绪的季悦瑶,陆越苍眉心颤动,泪水,再一次湿了眼眶,落了下来。
“..........悦瑶,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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