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严晚晚坐在病床前,看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严端云,她下意识地去翻自己的包包,想要掏根烟抽。
打开包包,却找不到香烟跟打火机。
于是,她干脆一股脑儿地将包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就倒在地板上,一样样去找。
还是没有烟。
她打算再要去翻已然空空如也的包包,才忽然想起来,白季李回来后,不喜欢她抽烟,所以她戒了,没再抽了,所有的香烟都被她扔进了垃圾埇。
“嗡嗡”“嗡嗡”“嗡嗡”
正当她怔忡地单膝跪在地板上,双眸毫无焦距地目视着前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时候,倒在地板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垂眸一看,手机屏幕上那跳跃的“二哥”两个字,刹那间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刺中了她的心脏。
她呼吸一滞,像是正在偷东西的贼被发现了般,赶紧便一把抓过手机,断挂。
【晚晚,接电话】
立刻,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一下,一条简讯跳了进来,紧接着,手里的手机,再次不停地震动了起来。
看着手里的手机,再看一眼病床上睡着的严端云,再看看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接近凌晨了。
意识到什么,她赶紧握紧手机,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晚晚,谁的电话?”
她才走几步,身后,便有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严晚晚脚下的步子一滞,顿了顿,回头看向严端云,此刻的她,已经睁开了双眼,正眼巴巴地望着她。
“是白季李的吗?”见严晚晚不说话,严端云问道。
严晚晚面无表情地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晚晚,你答应过小姑的,你不会反悔吧?”
严晚晚看着她,片刻之后,摇了摇头,然后,大步往外走去。
“喂,二哥。”来到走廊上安静的角落,严晚晚接通电话,还故意打了一个哈欠。
“睡啦?”
严晚晚点头,“嗯”了一声,眼里的眼泪,都快要溢出来。
明明刚才那么平静,明明想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以为自己还能跟白季李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可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地好难过好悲伤,仿佛自己曾拥有过的全世界,都就此消失了。
虽然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嗯”的音符,可是,电话那头的白季李却还是听出了不正常。
他眉宇倏尔一拧,却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仍旧像什么也没有察觉似的,继续淡淡地问道,“今天很累么,这么早就睡着了?”
严晩晚仰起头,努力让眼里的泪,不要流出来,然后装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睡意深浓的样子又“嗯”了一声。
可是,白季李感受到的她的呼吸,却明明不是睡着的样子。
“我不在,你还能睡的这么早这么沉,就不想我吗?”
他从下午到刚才,一直在开会讨论案情,好不容易结束了会议,他便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严晚晚。
眼里的泪,终是没忍住,滑了下来。
严晚晚扯着唇角,笑了,既然再也装不下去,那就干脆别装了。
“不想,二哥,我以后都不会再想你了”
“快,35床的病人突然抽搐,呼吸困难,快叫医生。”
与严晚晚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不远处传来的护士的大叫声。
“晚晚,”
“嘟嘟嘟”
就在白季李意识到情况相当不秒的时候,严晚晚已经决然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往病房里冲去。
冲回病房,她跪到地上,将自己刚才倒出来的东西,全部塞回包里,然后,急匆匆地调头便要跑。
“严晚晚,怎么啦?”严端云错愕地看着她这完这一切,在她调头就跑的时候,立刻叫住了她。
严晚晚倏尔回头,眼神刹那间变得无比凌厉痛恨地瞪向严端云,怒吼着质问道,“小姑,为什么你要那么残忍,非得对我以死相逼?”
严端云摇头,“晚晚,小姑也不想的,小姑没有别的办法。”
严晚晚看着她,笑了,笑的泪流满面,“好,我满足你,成全你,我走,我走行了吧!”
话音落下,严晚晚转身大步离去,那绝然的身影,染满从未有过的痛苦与凄凉,隐隐颤抖着。
严端云听着那“砰”的一声门被狠狠用力甩上的声音,浑身一颤,整根脊梁骨都开始渐渐发凉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白季李一颗心立刻人紧揪部分还能来,他马上再拨打过去,传来的,却只有关机的提示意了。
虽然猜不准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白季李知道,事情一定很糟糕。
如果不糟糕,严晚晚不会哭,不会瞒着她,更不会挂断他的电话,甚至连手机都关机了。
眯一眼窗外沉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夜色,白季李的大脑,快速地运转,想到还在惠南市,没有回欧洲的冷廷遇,他立刻便翻出冷廷遇的号码,拨了过去。
这么多认识他和严晚晚的朋友中,似乎,也只有冷廷遇才足够让他相信,有能力帮他出面,摆平现在他无法解决的一切困境。
电话的那头,冷廷遇正在冷家大宅自己的书房里,和欧洲那边的公司管理层开视讯会议,听到书桌上震动起的手机,他掀眸过去,淡淡眸了一眼。
看到是白季李打过来的,他对着镜头一扬手,示意会议暂时停止,然后,拿过手机,起身走向落地窗前,接通了电话。
“四哥。”
“出什么事了?”
电话一接通,甚至是不用白季李开口,冷廷遇便断定,白季李这种时候打电话来给他,一定是有他自己解决不了的急事。
“四哥,我现在在云南,天亮之前肯定回不去,我刚刚和晚晚通电话,她那边出事了,但是她什么也不愿意跟我说,而且还挂断了电话,关了手机,你能不能帮我出面,暂时安抚住晚晚,让她等我回来。”白季李也丝毫不废话,言简意赅地说清楚了自己的目的。
严晚晚的脾气那么倔犟,相信也只有冷廷遇这种气场的人,才能勉强压得住她。
“怎么,你觉得严晚晚会逃,离开你?”白季李的话音才落下,冷廷遇便精准地判断出了白季李此刻最大的担忧。
只不过是一次的聚会,他便可以确定,白季李这辈子,是绝对栽在严晚晚手里了。
“嗯。”
冷廷遇淡淡一勾唇角,“那你觉得我应该去哪里找她?”
“我和晚晚的家里,盛世名流。”
“好,我现在过去。”
“谢谢四哥,我把地址发给你,拜托了。”
严晚晚从医院冲出来,直接拦了辆车回盛世名流。
严端云割腕自杀住院,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她害怕,真的好害怕,怕别人知道了,都会冒出来反对她和白季李在一起。
而她最最怕的,莫过于严晋安在面对她和严端云时的痛苦与无助。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孙女,严晋安疼爱她这个孙女,相信他肯定也不可能对严端云这个女儿狠得下心。
如果为了白季李,严端云能在严晋安的面前去死,相信严晋安也会动摇,也会想让白季李和严端云重归于好。
而她能怎样?也以死相逼吗?
她不能!
她不能逼死严端云,更加不能逼严晋安!
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换来她和白季李在一起,又还有什么意义?
拿自己的幸福,建立在至亲的痛苦之上,她和白季李在一起,又还能有什么意义?
那就真的是众叛亲离了。
她做不到,做不到只为了白季李一个人,而去毁了全世界。
医院离盛世名流并不远,很快,车子便在盛世名流的大门口停下。
她付了车资,冲下车,像一个逃犯一样,冲回她和白季李的家,去收拾行李。
她要离开,她必须要离开,去一个白季李找不到的地方,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过属于她一个人的日子。
匆匆将几件简单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塞进行李箱,所有属于白季李的东西,她一件也不打算带走。
从此之后,他是他,她是她,她和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就算有,那也只是曾经。
简单收拾了行李,她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狠决的身影,将心底所有的留恋与呐喊,全部死死地压抑住。
来到门口,她换上鞋子,一手托着行李箱,抬起另外一只手,去开门。
却在手落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一切的动作,都顿住,连呼吸,也停滞。
她闭上双眼,用尽浑身的力气,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不要留恋,更不要多想。
一秒,两秒,三秒九秒,十秒之后,她的手终于转动,打开了门。
“怎么,这么晚了,还收拾了行李打算一个人去旅行?”
只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门一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印入了她的眼帘,蓦地抬眸,竟然是冷廷遇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高深莫测,又淡漠疏离,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甚至是带了一丝的刻薄。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下子,严晚晚有点懵,下意识地便问出了这句话。
冷廷遇低头勾唇一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叼进嘴里,不急不缓地点燃,吸了一口,尔后,才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严晚晚看着冷廷遇,面对这个面容冷峻清贵,气势咄咄逼人的男人,竟然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见严晚晚愣在那儿不说话,冷廷遇又吸了烟,微眯着一双深邃的黑眸,淡淡的语气里,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地问道。
严晚晚就算再傻,也知道,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冷廷遇,是白季李请来的“拦路虎”,或者说,“说客”。
“四哥,对不起。”忽地,严晚晚低下头去,一双黯淡了光芒的眸子里,莹光闪烁,语气却是格外决定地道,“我必须得离开。”
冷廷遇看着她,却是淡淡勾唇笑了笑,仍旧是不带任何情绪地问道,“为什么?给我一个可以说服季李的理由!”
严晚晚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白季李又吸了口烟,然后头侧向一边,吐出青白的烟雾,又淡淡地道,“你知道你就这样走了,季李会怎么样?”
“会怎样?”严晚晚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冷廷遇,明知故问道,那双眼角微微上翘的性感猫眼里,蓄满泪光。
“就算掘地三尺,他也会把你给找出来。”
明明冷廷遇的声音仍旧那么浅那么淡,不带任何的情绪,更不带一丝狠劲,可是,却听的严晚晚心里一个颤,眼里布满了震惊与害怕。
冷廷遇定定地看着她,将她脸上所有细微的情绪,尽收眼底。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严晚晚的回答。
就这样,和冷廷遇对视着,良久之后,严晚晚再次垂下头去,给出她的答案道,“我太累了,太辛苦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只想一个人活的自由自在。”
冷廷遇看着她,狭长的眉峰,却是倏尔紧拧了一下,深邃的黑眸中,有暗芒闪过。
眯着低垂着脑袋地严晚晚,他抬手又深深地吸了口指尖的香烟,大脑里围绕的,却不再是关于严晚晚和白季李的事情,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简夏。
缓缓吐出青白的烟雾,尔后,他退开一步,给严晚晚让出路来。
“你走吧!”
严晚晚刹那抬眸,错愕地看向冷廷遇,却看到他薄唇轻启,又缓缓补充道,“走了,就千万别轻易回来。”
严晚晚深深地看着他,在他无比淡漠的神色里,她眼里的错愕,渐渐地,渐渐地消失,归于平静。
“谢谢,四哥。”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严晚晚拉着行李箱,抬腿,大步离开,没有停留,亦没有回头,绝然的像从没有来过的陌生人。
冷廷遇站在门口的位置,眯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地陷入了沉思
白季李赶最早的一趟航班回到惠南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下了飞机,他几乎是一路跑步去机场的停车场取车,然后,风驰电挚地往盛世名流赶。
从昨天晚上发现严晚晚的情况不对劲之后,他就一刻也没有合过眼,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他就去了机场候机。
在机场的vip休息室里,他掏出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一遍接着一遍地打严晚晚的手机,可每一次传来的,都是同样的关机的提示音。
明明严晚晚的手机一直都打不通,可是,他不敢再打电话给冷廷遇。
因为他怕,怕从冷廷遇那里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但同时,他又坚信,冷廷遇一定会帮他安抚好严晚晚的,他只要一回去,第一眼,就一定能看到严晚晚。
一路上,他险些闯了好几个红,从机场到盛世名流,明明平常走高速都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时间的路程,他却硬是只用一将近40分钟的时候,黑色的悍马便开进了盛世名流的地下车库。
停好车,他迅速地下车,箭步进了电梯,按下21楼。
看着快速上升的电梯楼层,白季李的一颗心,也跟着快速上升,一直悬到了嗓子眼,从未有过的一种惶恐不安,充刺着他的整个胸腔,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当电梯到达21楼,电梯门才打开了一条缝,他便迫不及待地钻了出去,箭步来到家门口,当他习惯性地抬手要去按下密码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
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地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顿了一秒,当他猛地拉开门,如鹰隼般的视线快速的在屋子里搜索一圈之后,看到的,却只是靠在客厅的沙发里,像是睡着了的冷廷遇。
“晚晚。”
完全顾不得睡着了的冷廷遇,白季李一步跨进屋子里,便开始四下找人。
“别找了。”
不知道是一下子被吵醒了,还是原本就只是闭目小憩,没有睡着,白季李一叫严晚晚的名字,他就醒了,然后抬手按了按有些疲惫的眉心,淡淡地对白季李道。
白季李眉宇骤然紧拧一下,冷廷遇那再平常不过的三个字,却是他曾未承受过的一种沉重。
“四哥,晚晚呢?”转身看向白季李,再开口,他的声音已经低沉的不像样子。
冷廷遇拿过放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左手臂上,然后一边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一边回答道,“她走了,昨天晚上我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她离开。”
“她走了?!”
白季李不敢置信,微微怔愣在那儿看着冷廷遇,甚至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让冷廷遇来,就是为了拦着严晚晚离开的。
他也一直相信,冷廷遇一定有办法,让严晚晚留下来。
可是,为什么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
一时间,白季李根本无法接受。
接受严晚晚竟然什么都不跟他说一声,就这样,离开了。
“四哥,‘她走了’是什么意思?”愣愣地看着冷廷遇良久,白季李终于缓过神来,平静地问道。
跟相信冷廷遇有办法将严晚晚拦住一样,既然现在严晚晚走了,他就相信,冷廷遇一定有放走严晚晚的理由。
所以,他冷静了下来,想要听冷廷遇告诉他放严晚晚走的理由。
果然,冷廷遇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所以,冷廷遇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去俯身拿过放在茶几的手机,解释,然后,点开了一段录音。
【怎么,这么晚了,还收拾了行李打算一个人去旅行?】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着严晚晚明显带着鼻音的声音,白季李眉宇再次紧拧了起来。
【你说呢?】
【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四哥,对不起!我必须得离开。】
——必须得离开,简单的五个字,却像是一把利剑,生生斩断了白季李的呼吸,就像是被人忽然攫住了脖子,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根本无法呼吸。
【为什么?给我一个可以说服季李的理由!】
【你知道你就这样走了,季李会怎么样?”】
【会怎样?】
【就算掘地三尺,他也会把你给找出来。】
看着冷廷遇,白季李眉峰轻颤。
他果然是最了解他的!
【我太累了,太辛苦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只想一个人活的自由自在。】
如果说,刚刚那一句“必须得走”,只是让白季李呼吸困难,那么这一句,便直接如一记重拳,狠狠南击爆了白季李的心脏。
【你走吧!走了,就千万别轻易回来。】
【谢谢,四哥。】
当严晚晚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白季李也垂下脑袋,闭上了双眼。
有热气,氤氲了他干涩的眼眶。
不为严晚晚的离开,只为她那一句“我太累,太辛苦了”。
是他的无能,他的呵护不周,才逼得严晚晚走上了这一条路,不得不离开他。
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为他而留下来?
“严晚晚应该才毕业,刚满满21岁吧?”看着眉宇间刻满痛苦与自责的白季李,冷廷遇关掉了录音,收起手机,开口问他。
其实,除了上次在满月楼见过一次,他并没有特意去了解过严晚晚,只是上次看到严晚晚和简夏一起回了冷家大宅,而且偶然从简夏那里听说,她们是大学同学,而且和严晚晚的年纪,只差了一个多月而已。
白季李睁开双眼,却仍旧低垂着脑袋,沉沉“嗯”了一声。
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将自己此刻最无能为力的痛苦,暴露在冷廷遇的面前。
“她还小,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经历过,你不应该将这么小的她禁锢在你的羽翼下,应该放她去外面的世界多走走看看,让她成长成长。”
白季李抬起头来,看向冷廷遇,“四哥,”
冷廷遇淡淡勾唇一笑,“等她成长了,真正绽放的那一天,你会发现,她更加值得你拥有。”
此时的这句话,冷廷遇也纯粹只是讲来安抚白季李的,但三年后回忆起来,才惊觉自己讲的是多么的有道理。
因为彼时的简夏,正是最美的年华,最绚丽的模样。
后来那么多年,他从未后悔过,曾将简夏让给过冷彥。
白季李深锁着眉头,扯了扯嘴角。
道理冷廷遇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只是,却怎么让他一时接受得了?
“走吧。”冷廷遇过去,抬手拍了拍白季李的肩膀,“叫上荣峥和昊子,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
作者有话说:
从小伙伴的留言可以看得出来,大家对昨晚的那章,很不满意,或者说,是有点看不明白,为毛严端云这么一演戏,晚晚竟然就答应了她,离开了深爱的白季李。
其实,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就是晚晚也很清楚,就算她离开了,白季李肯定也不会跟严端云在一起,因为白季李爱的人是她,不是严端云呀。
可是,为毛晚晚还要答应离开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严端云真的死了,后果会怎样?
一个端木玉娇死了,紧接着一个严端云死了,你们以为,晚晚还能快活地跟季李在一起下去,什么也不理会,完全只顾着自己吗?你们觉得,这就是我写的晚晚吗?
其实严端云就算真的死也,也无所谓,可是,严晋安那里怎么办?对严晋安来说,孙女为了一个男人,逼死了女儿,他要怎么办?舆论会怎么说严晚晚?
严晚晚确实是在乎严端云这个小姑的生死,但是她更在乎的,是夹在中间的严晋安。
这些东西,我没有明确地写出来,是相信大家都应该能看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