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的一首七言诗将承庆殿内的太宗君臣震得目瞪口呆,萧瑀更是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心中不禁一阵发苦,也在细细的思索,难道自家的气节连这个小小的少年都不如?
太宗默默的念着杜睿的这首五言诗,心中也是颇有感慨,汉家奉行和亲政策,以为这样便能安抚匈奴,使其不再南下,可是到头来又如何呢,每当草原有事,便要南下牧马,劫掠中原,最后也还是凭借着冰封,才将匈奴远逐千里,封狼居胥的吗?
此时殿上唯有权万纪一人心中不禁恼恨,他原本就与杜睿有仇,此时见杜睿反驳他的意见,自然不干,怒道:“小子妄言,你小小年纪,如何敢妄议国事,如今突厥方灭,我大唐国力空虚,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只有结好薛延陀,方可保北疆无事,你一个小小少年,便是胸中有些才学,又岂能因一己之私而误国,要是照你所说,遇事不能暂时妥协,何来勾践卧薪尝胆之事,那武德九年,圣上不也是为了社稷安危,不得不忍辱负重,与颉利订下了渭水之盟,要不是当时圣上以一人之辱,退了颉利大军的话,何来今日北伐大胜。”
太宗闻言,心思也不免动摇起来,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是觉得要是能用一宗室女,结好薛延陀,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杜睿却大笑道:“权大人此言,当真是羞死了天下的男儿,权大人只知卧薪尝胆,历朝历代也倍加推崇勾践忍辱负重,最后积蓄力量,三千越甲吞并了吴国,但在下看来,身为男儿,便当傲立与天地之间,有恩必偿,有仇必报,方不负大好头颅,如若一遇强敌,便潜首缩颈,以图后报,岂是男儿所谓,身为大丈夫,便是明知不敌,也当亮剑,誓死一搏,便是战死沙场,又有何惜哉,如今夷男无礼太甚,几度威逼圣上,权大人不思君辱臣死,却在这里摇唇鼓舌,鼓动圣上以一妇人,来买好生番,岂是大丈夫所为!”
权万纪被杜睿讽刺的一张马脸涨得通红,强辩道:“竖子无礼,你只知逞血气之勇,于江山社稷又有何益处,且不问刘汉,前朝之时,中原皇家便远嫁公主,博得了一时美名,如今圣上欲要接好薛延陀,便被你说得如此不堪,难道你这便是身为臣子应当做的吗?况且薛延陀于我大唐,敬若父母,何来无礼,便是言语适当,也是因为不受礼仪教化之故而,如今圣上结好薛延陀,使我大唐无北疆之患,使天下万民得享安乐,正是以一身而奉天下的明智之举,何言非大丈夫所为,难道这承庆殿内,满朝文武便只有你个黄口小儿是真豪杰不成!”
杜睿闻言,冷笑道:“我原以为你身为当朝重臣,来到殿内,于圣上驾前对奏,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昔日炀帝之时,亲信小人,远黜贤臣,以致皇纲失统,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致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使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方有和亲买好突厥之事。杨玄感之后,如窦建德,徐元朗,李密,杜伏威等辈接踵而起,涂炭天下,残暴生灵。值此国难之际,我武德皇帝龙起太原,一统天下,挽汉统之倒垂,救生灵以脱苦海,却不知那时节,权大人又有何作为?权大人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世居江淮膏腴之地,初受擢拔入世,先仕炀帝,却不能保其主,反助宇文化及弑君,后又投降王世充,以图富贵,然又未能有始终,此后,窦建德,杜伏威处也曾听闻大人的作为,直到投降武德皇帝,方才稍有作为,似你这等毫无气节之人,还谈什么为了江山社稷,当真是厚颜无耻!”
权万纪被杜睿一通骂的几要气结,伸手指着杜睿,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一个劲儿的:“你~~~~~~~你~~~~~欺人太甚!”
杜睿见权万纪还要再说,怒道:“住口!无耻之辈!岂不知你今日所言,要是被天下之人知道,皆要生啖你肉,将一朝的社稷安危托一妇人,你也是读圣人之言,岂不闻孔子还能一怒而诛奸佞之人少正卯,还说什么为了江山社稷,在此饶舌!似你这等贪生怕死,谄谀之臣,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谄主媚上,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怎敢在圣上面前妄称天下大事,须知为人臣子者,当尽气节以示天下,便如你这般,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你权氏列祖列宗,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圣驾之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权万纪被杜睿的连番痛骂,差点儿气死,好在他不是王朗,要不然此刻定要气毙,不过此人倒也真是厚脸皮,平复了一下,居然还道:“你小小年纪,只知道逞一时血气之勇,却将江山社稷置于何地?”
却不想杜睿根本就不理他,对着太宗拱手一礼,道:“臣无状,于君前失礼,还望圣上恕罪!”
太宗方才听了杜睿的一席话,心中也对和亲的念头淡了很多,便如杜睿方才所言,将江山社稷的安危,托一妇人,实非大丈夫所为。
“朕恕你无罪,且说说你的看法!”
杜睿道:“臣所想,与长孙大人相差无几,圣上欲要威加海内,实不能一味施以恩德,还需让外族见识一下我大唐的兵锋,如今夷男无礼,几度威逼圣驾,当施以惩戒,岂可以和亲结好,况且夷男所求和亲,臣料想也未必便是要结好我大唐,其所欲不过是我大唐的冶金,医药,农耕,著称,礼法,等诸般学问,一旦学成之后,谁又能知道他不是下一个颉利?臣此前曾对太子殿下言道,以华夏之正朔,当始终保持对外邦在科技上的优势,方才能使其不敢正视我大唐,今日萧大人,权大人欲要行和亲之事,臣窃以为万万不可。”
太宗闻言,也是叹道:“朕也知和亲非良策,可如今我朝刚刚经历北伐,库府空虚,若是夷男作乱,该当如何!?”
杜睿道:“圣上岂不闻,匹夫一怒,流血十里,北伐之前,我大唐军民,为一雪渭桥之耻,尚且能节衣缩食,以资军用,如今我大唐北伐一战而灭颉利,正是民心高涨之时,那夷男如何比得了颉利,不过是一莽夫,膏腴之子罢了,民心可用,何惧他薛延陀。”
太宗闻言,抚掌大笑道:“好!好!好!杜克明之子,果然不凡,便依你所言,李孝恭!去鸿胪寺告诉夷男,他要求亲,朕不许!”
太宗拒婚,最高兴的莫过于李孝恭,如今宗室之中,有适龄女未嫁的就只有他的女儿李雪雁了,要是太宗真的许婚,又选中了他的女儿,他也无法推拒,可让女儿嫁到薛延陀那苦寒之地,他又如何情愿,心中不由得对杜睿有了几分感激之情。
“臣领旨!”李孝恭说完就要出去。
权万纪见状,忙道:“圣上不可听信这小儿之言,逞血气之勇,误了江山社稷啊!圣上既不愿公主远嫁,又舍不得宗室之女,也可寻一良家子嫁之,岂可一言而绝。”
太宗闻言怒道:“既如此,使汝女往,若何!?”
权万纪闻言,呐呐而不能言,太宗斥道:“你既然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如何知道他人失女之痛,勿复再言!”
权万纪见太宗这般说,也是满面羞惭,以袖遮面而退,只是心中对杜睿不免又多了几分憎恨。
第一篇 蛰居 第九十八章 霸权意识
此事商议已定,太宗便吩咐众臣退下,杜睿本来也要离开了,此时时辰已晚,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今日就出不了皇宫了。
可是还没等他走,便被太宗给叫住了:“杜睿!你且留下!”
杜睿闻言,不禁一阵诧异,看向了李承乾,却见李承乾对他连连点头,杜睿只好站住脚,等到其他大臣都退下了,朝着太宗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宗似乎也不着急,吩咐王德道:“都是那夷男气的,刚才饮宴,朕什么都吃不下,这时到有些饿了,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些吃食拿过来。”
虽然被夷男给结结实实的气了一顿,但如今汝南公主的病症有望治愈,太宗的心情也算不错。
将王德也挥退了,承庆殿内就只剩下了太宗和杜睿两人,这个时候,杜睿要是有什么坏心思的话,贞观之治恐怕都要从历史上消失了,太宗虽然自幼也是弓马娴熟,但是如何是杜睿的敌手。
太宗看着杜睿,过了还一会儿,才道:“你今日骂的倒也痛快了,可是却将朕都给骂了进去!渭桥之盟,朕也有难处,不是一定要那般行事,确实不能不为啊!”
要是在平时,杜睿也不介意恭维一番太宗的忍辱负重,但是今日既然已经说了,杜睿便也就不再保留什么,言道:“圣上所言,臣不敢苟同!”
太宗闻言,眼中利芒一闪,随即而逝,问道:“为何!你当真以为朕做错了!”
杜睿咬了咬牙,道:“臣无礼,但是确实如此!”
太宗心中微微一怒,但是见杜睿小小年纪,便一脸正色,笑道:“你这少年,倒也敢作敢当,不过你可知道,当初这买退颉利的策略,你父亲也是赞同的,俗话说,子不言父过,你今日所言,便是不孝,当面傍君,便是不忠,你将权万纪妈的那般不堪,可却没想过自己的错处吗?”
杜睿不动声色道:“臣所言,俱是心中所想,臣心中想的是大唐的万世永昌,便是担了这不忠不孝的骂名,又何足道哉!”
太宗闻言笑骂道:“你自己博得了美名,却将朕也陷了进去,你自己想做比干,难道朕是纣王吗?其实和亲之策,从周襄王时便有了,萧瑀和权万纪也不能全都说错。”
杜睿知道太宗所说之事,周朝时,周襄王欲伐郑,结好狄戎,娶狄女为王后。
“若是古例都是对的,那么周,汉,晋,隋何以亡!当今天下,强者为尊,这大唐的江山社稷,也是武德皇帝与圣上一刀一枪打出来了,岂能坐稳了江山之后,便不思兵戈,臣以为于外族事,若其稍有慢待,便应当施兵戈以征伐,任何妥协,退让,都是懦夫之举!”
“放肆!”太宗闻言大怒,指着杜睿道,“你当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杜睿忙跪倒,道:“臣失礼,然臣心中确实这般想,自古以来强欺弱,我大唐若是要万世永昌,皇统绵长不绝,靠得不是外族敬我,而是要让外族怕我!”
杜睿说着不禁想到了前世美国的霸权主义,所谓的霸权主义其实就是指一国凭借政治、军事和经济的优势,在全世界或个别地区破坏、控制他国主权,谋求统治地位的政策。
前世美国将这一政策,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第二次世界大战以结束后,美国成为了世界头号强国,英法等老牌强国沦为二流国家,几年的战争给全世界带来了巨大的创伤,发展经济,强调和平就成了当时的唯一话题。
但是二战的胜利也使美国萌发了“霸气”,霸权主义此时已经初露端倪。美国霸权主义是一种更加肆无忌惮的霸权主义。冷战时期,美国霸权主义主要目标是阻止苏联扩张、削弱苏联实力。主要实施范围是在社会主义国家周边地带和地缘政治上重要的“中间地带”,主要手段是军事上的对抗与遏制。
冷战后,美国于1994年7月发表的《国家参与和扩展安全战略》中正式提出了“参与和扩展”战略,明确提出了美国谋求领导世界,要在世界范围内扩展市场经济制度、美国的价值观念和世界自由民主力量的战略目标。
美国的“参与和扩展”战略表明,美国的全球战略不再是被动地遏制某一敌对国家的扩张,而是积极地向全世界扩展美国的势力和影响,美国的目标不再是与苏联争霸世界,而是独霸世界,美国全球战略的实施也不再有特定范围和限度,而是实施的空间范围更广,手段更多,目标更大,表现之一是对外军事干预有所加强。
在“参与和扩展”战略下,美国在冷战结束以来对外干预出兵达50余次,年对外用兵频率较冷战时期高出一倍以上。美国将所有国家分为四类,对所谓的“无赖国家”进行经济封锁制裁、政治颠覆与施加压力、军事打击的政策。
1998年末美英未经联合国授权出动空军对伊拉克进行70小时空袭,并公开支持伊国内反对派推翻萨达姆政权,1999年3月以人道主义干预为名,绕过联合国,对主权国家南联盟实施78天空袭,并轰炸中国驻南使馆。
表现之二是无视国际关系基本原则,以世界领导自居,实行单边主义,在国际事务中一家说了算。克.林顿政府公布赫尔姆斯?伯顿法和达马托法,企图以国内立法约束别国行为,布什政府上台伊始就宣布将摒弃《京都议定书》,并表示要单方面放弃1972年美苏签署的《反弹道导弹条约》,美国为了确保中东的战略利益,千方百计阻止法国、欧盟以及俄罗斯介入中东和平进程。
表现之三是对联合国采取能用则用,不能用就抛在一旁的做法,无视这一世界上最具权威性的国际组织的作用。
美国在后世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拥有世界最强大的军事力量,现役兵力总数为136.58万人,在全球30多个国家设有203个军事基地和军事设施,21个作战旅部署在海外。崇尚武力是美国的主流文化和传统。
美国自独立后至后来的伊拉克战争,共发动过70多次对外战争和侵略,共参与了大大小小的战争和武装冲突近200次。除了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外,美国基本上都是胜利者,而每次胜利都给他们带来了大小不同的回报,由此而形成了美国人的一种战争经济观:战争是国家最好的一种战略性投资。
美国自认自己本质上是一个良性霸权,不会象历史上那些邪恶霸权那样滥用自己的力量,且能为国际社会提供彼此受益的公共秩序。因而美国积极在全球有利益回报的地区充当和平维护者和世界警察,并认为维护和平的最好办法是动用军事力量。其样板如:轰炸南联盟、出兵阿富汗和伊拉克等。
对于美国的霸权主义,在杜睿的前世很多人都给遇过批判,中国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却不知中国才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施行霸权主义的国家,在中国的历史上,因为强盛,拥有很多属国,中.国.政.府的皇帝甚至拥有册封其他属国国君的权利,只是那个时候的中国人,太过于自大和盲目,认为自己是天朝上国,对于属国只需要抚慰就可以了,却根本没想过自身的利益,明朝所以灭亡,其实究其根本就是两次出兵朝鲜,不但没拿到一点儿利益,还将原本充盈的府库给折腾的空虚无比。
杜睿认为目前的大唐,就十分适合施行后世美国的霸权主义,目前大唐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条件,为何不能称霸世界,为子孙后代打下一个铁桶江山。
太宗也在细细的品味着杜睿的话,突然抬头道:“似你说的这般,我大唐岂不是要被外族视为虎狼之国!国虽强,好战必亡!”
杜睿道:“圣上!还忘了一句话,忘战必危,臣的意思也不是将全部的国家都付诸于武力,臣建议的是霸权,采用霸权让我大唐在寰宇之内称雄,让所有国家都得听我大唐的,凡是隶属于我大唐的国家,无论是他们的内政,经济,还是军事都应当我大唐说了算,对这些示弱,可以充当打手的国家,部族采取政治高压政策,对于不服的国家,则付诸于武力,打怕他,征服他,让寰宇之内只剩下一个强国,那就是我大唐!让寰宇之内只剩下一个声音,就是我大唐的号令,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没有那么多的仁义道德,有的只是霸权,霸道,和铁血的手段!”
杜睿从后世来,也早就被后世中华不断的抗议,谴责给惹得翻了,好不容易来到了一个中华盛世的年代,要是再眼看着一国君主软下去,他怎能甘愿。
“寰宇之内,只剩下一个强国?”太宗闻言,也不禁怦然心动,问道,“你所言,可是书,这天下还有可与我大唐争雄之国!?”
第一篇 蛰居 第九十九章 不过一隅
杜睿闻言,便知道太宗脑中也和其他的古人一样,认为天圆地方,认为这大唐就位于世界的中心,认为大唐占据的国土就是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
杜睿想了想说:“圣上可还记得与臣初次见面之时,臣所言之事?”
太宗一愣,还没明白杜睿的意思,等到明白了之后,便道:“可是说这个世界是个圆球之事?!”
杜睿点头道:“正是!圣上可觉得离奇!?”
太宗闻言,道:“确实匪夷所思,这世界如何能是个圆球?”
杜睿道:“此事日后自然会有定论,臣无状,求圣上笔墨!”
太宗也不知道杜睿要做什么,边点头侧了侧身子,将书案让了出来,杜睿也不客气,上前,提起笔来,就在一张纸上,将大唐的江山寰宇图给画了出来,此前杜睿在书房内也曾画过,倒也不陌生,只是画完大唐的寰宇图之后,杜睿还不停笔,又将周围的一些地区都画了出来,薛延陀,高昌,小勃律,吐火罗,铁勒,一直画到了身毒,大食,乃至东西欧,非洲都画了出来,最后又在原本应该是澳洲和美洲的地方图上了墨迹。
太宗越看越心惊,若是西域,他还能知道一些,但是更远的他可是闻所未闻,看着杜睿更是越来越心惊,暗道:这少年难道真是文曲星下凡,辅佐大唐江山社稷的,还是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但是见杜睿的这幅图上,大唐江山居然只占一隅,不禁诧异道:“难道朕的江山竟只有这一隅之地!”
杜睿回道:“确实如此!那些大臣们每日里只顾着向圣上鼓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然谁又能知道,我大唐在这世界之中,偏偏只占了这一隅之地,余者还不属于圣上,不属于大唐!”
方才他画这份简易的世界地图时,已经很厚道了,为了不给太宗太大的冲击,他故意将大唐的疆域画在了最中央的位置,看着太宗一阵思索模样。
杜睿知道太宗心中所想,便道:“臣去年曾遇到过一个大食的商人,他足迹遍布天下,这里~~~~~”
杜睿一指欧洲的部分道:“这里被他称作欧罗巴,目前在这里就有一个强大的东罗马帝国,国土疆域虽然比不得我大唐,却也所差无极,还有再往西,这里也是小国林立,不过却不足道哉,如今我大唐虽然强盛,然并非举世无敌,无论是大食,还是这个东罗马都堪称我大唐的敌手。”
太宗诧异道:“你所说大食,朕倒是知道,可是这东罗马未必不是那个大食商人杜撰的,又有何凭据。”
杜睿回道:“其实这罗马存世依然上千年了,不过那时是西罗马,早在汉元帝建昭年间,汉帝为了打击与汉为敌的北匈奴郅支单于,派遣4万大军西征。当大军抵达郅支城时,就曾发现,在郅支单于的部队中有一支奇特的军队。直到战斗结束,汉朝将士才知道,这些士兵居然来自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国度。当时可能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这些罗马的将士也不知怎的便逃到了西域,当时西域散布着像康居、大月氏这样的小国。于是,善于作战的罗马士兵们便分别以雇佣军的身份被这些小国接纳。后来这些罗马的将士更是阴差阳错的被卷入了汉朝与匈奴的战争当中,据史书记载,当汉军包围郅支城后,发现了对方军队中这些奇特的士兵。郅支城不但“土城外有重木城”拱卫,而且还有“步兵百余人夹门鱼鳞阵”。而身为游牧民族的匈奴人是根本不可能掌握这些战术的。更令人惊奇的是,当战斗时,这些士兵手持一人高的巨型大盾牌,他们组成正方形队列,用盾牌把队伍包裹得密不透风,然后喊着口号、迈着统一步伐往前走。当敌人相距较远时,他们先把手中的长矛扔出来,稍近以后,则拔出短刀肉搏。不过由于实力上的差距,这种奇特的战术并没有改变战斗的结局。由于汉朝的重骑兵速度很快,转瞬间就把罗马士兵的方阵团团包围,然后从四面进攻,轻易地就攻破了罗马士兵的方阵。最终,汉朝大军一举攻破郅支城。而那些罗马士兵,则只剩下100多人,成了汉军的俘虏。后来汉军将这些罗马士兵带回中原,为了安置这批特殊的俘虏,汉元帝特地下诏在河西地区设立骊靬县。据《后汉书》记载:“汉初设骊靬县,取国名为县”,从此这些罗马人,就在这里繁衍生息。直到前朝隋文帝下诏将骊靬县并入番禾县,便没有记载了。”
太宗听完杜睿的讲解,一边为杜睿的博闻强记感叹,一边又开始对那个遥远的罗马有了些念头,道:“似你这般说,我大唐还远远称不上纵横寰宇!”
杜睿点头道:“至少目前来说,还远远没有做到!所以臣才主张,圣上当奉行霸权主义,锐意进取,将这些强敌一一除去!”
太宗思虑了片刻道:“可是你说的这些国家,距离大唐甚远,便是乘骑快马,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到达,古来便有远交近攻之策,如今攻伐彼国,似乎得不偿失!”
“非也!”杜睿反驳道,“如今不行,难道以后还不行,上古年间,可有马车,圣上焉知后世便没有远超马车之物代步,到那时,若是我朝国力衰微,岂不是人为刀斧,我为鱼肉吗?与其给后世子孙留下隐患,不如在今朝就将其尽数除去。”
太宗闻言,豪情倍升道:“当是如此,古来便没有万世永昌的帝国,但若是这天下皆是我华夏子民,百年之后,朕的子孙不孝,便是丢了江山社稷,也都是在自家人的手里,总要好过沦落于异种。”
杜睿闻言不禁心中感佩太宗的胸怀,和太宗相比,日后那个喊出了“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老妖婆实在是差的十万八千里。
太宗笑过之后,又指着那被杜睿涂抹了的地方,道:“这里又是什么所在,为何尽数涂抹了!”
杜睿道:“臣曾看过一部古本,记录的是魏晋之时,孙吴的故事,那本古书上说,孙吴曾遣人远渡,经夷州,再过南洋,一直向南航行,曾见过一处大岛,上面皆是生番,上以树叶遮体,风俗异常野蛮,不过那大道之上却是矿产丰富,而且土地丰腴,面积更是远胜江南,从这里再向东去,又能发现一处更为广袤的土地,和我大唐比较更是要大上数倍,同样是无主之地!臣便想着,若是那天,我朝的航运技术发达了,便可派人去寻找一番,或许能有不小的收获!”
唐时并不像明清那样闭关锁国,不过技术不发达,海外贸易很少,最多也就是到达三韩和倭国,南亚的一些地方。至于杜睿所说东吴年间的故事,当然是虚构的,他总不能说我就知道,爱信不信!
太宗闻言更是怦然心动,道:“你是说那里全是无主之地!”
杜睿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了,只能含糊其辞道:“书上是这般记载的,不过具体是哪本书,臣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大致的航路,不过五胡乱华以来,造船之术和航运之法落后了不少,现在想要到达那里,却是不大容易!”
太宗闻言,点点头,道:“却也是这个道理,你回去之后,再好好想想,我大唐能工巧匠何其多,总能造出适合远洋的大船来,便是不能寻得那几处大岛,要是能开辟出几处航路,也能增加些贸易,使百姓富足!”
太宗的雄心壮志,让杜睿也是深有感触,道:“圣上既有此雄心,臣愿肝脑涂地,已尽绵薄之力。”
太宗笑道:“你这小子,如今总算是说出这番话了,朕本想着授予你官职,不过我听安康说,你似乎在写一本书,是也不是!?”
也不等杜睿回答便道:“朕也不多问,等到你写成之时,拿来给朕再看吧!如今你年纪还小,贸然让你入朝为官,受那些人的攻讦,朕心烦,对你也是有害无益,这些年你便安心在家著书吧!等到你成年时,那部书想来也著成了,到时候,便是你为社稷江山尽心劳力之时了!”
杜睿闻言拜倒在地道:“圣上如此厚待,臣感激不尽,臣遵旨!”
太宗点头道:“还有一事,朕想让你给那个主意,要是再有当年渭桥之事,以及今日夷男和亲之请,朕当如何!?”
杜睿未加思索便道:“圣上以身作则便是!”
“如何以身作则!?”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杜睿这二十二个字说出来,便是太宗闻言也是一脸的肃穆,居然不顾万圣之躯,起身对着杜睿施了一礼。
“当今天下,气节者,唯有杜承明了!”
杜睿闻言,更是惶恐,忙躬身拜倒在地:“圣上谬赞了,臣惶恐!”
第一篇 蛰居 第一百章 蜀王之谋
杜睿忙着在承庆殿内,鼓动太宗在世界范围实施霸权主义,并且勾画着美好蓝图之时,蜀王府内,李恪也在忙着与身边的一半谋臣,围绕着杜睿商讨。
李恪原本因为参与构陷侯君集一事,被太宗处罚,降为了蜀郡王,但太宗毕竟对他青眼有加,又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就趁着个机会,恢复了他的亲王爵位。
“蜀王殿下,那杜睿欺人太甚,在圣上面前诋毁老臣,是可忍孰不可忍,还请殿下为老臣做主!”权万纪在承庆殿内,被杜睿一阵痛骂,特别是当着长孙无忌这个老冤家的面,此时心中自然是愤恨不已,恨不得能生食其肉。
李恪横了权万纪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平日里总是自称能言善辩,比得上苏秦张仪,若是生在先周年间,也能配的六国相印,今日怎么了,在承庆殿上,当着我父皇的面,被一个少年说得哑口无言,你自己辩不过人家,我又能如何!”
权万纪见李恪不愿意为他出头,眼睛转了转,道:“总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那杜睿可是打定了心思要辅佐太子,如今又与安康公主结亲,安康公主自幼与太子相善,那杜睿于太子处肯定更是尽心竭力,今日一番对奏,更是得了圣上的赏识,如不早除,恐为后患!”
李恪闻言,心中也是恼恨,杜睿北伐归来之后,他也曾几次三番的延揽,拜访,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可是杜睿对他的好意,却偏偏置若罔闻,不理不睬,大大折了他的面子,李恪可没有太宗那番心胸,更没有李承乾的宽厚,自然也就将杜睿当成了敌人看待。
不过杜睿多智的名号,李恪又不能不小心在意,便对一直沉默不言的岑文本问道:“以先生看,此事应当如何应对!?”
岑文本睁开双眼,细细的品着茶,这茶也是最近七宝斋里流传出来,和以往的茶饼不同,不需要蒸煮,只用沸水冲泡即可饮用,端的是凝神静气,提神醒脑的好物什。
“殿下想要应对什么?”岑文本老神在在的问道,让屋内的众人不禁一愣。
李恪诧异道:“老师难道看不出,那杜睿要是一心辅佐东边那位,对本王的威胁会有多大!”
岑文本道:“殿下难道又想出手了?”
李恪楞道:“先生何意!?”
岑文本道:“殿下!那杜睿虽然现在来说,还只是一个小小少年,但是其心智,便是臣也有所不及!”
如果岑文本只是劝说李恪稍安勿躁的话,或许其他人还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当一辈子都在玩弄心术的岑文本说出他不及杜睿的时候,屋内的人全都惊呆了。
岑文本就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继续道:“殿下!今日杜睿所言,虽然言辞激烈了些,惹恼了权大人,但是对于他的主张,便是臣也是赞同的,如今大唐已有盛世的景象,根本就没有必要对任何人妥协。”
权万纪见岑文本居然帮着外人说话,不满道:“岑大人此言差矣,那夷男虽说目前还不及颉利,但却也是草原雄主之姿,若是他当真不顾一切,发兵前来的话,在下也担心武德九年之事重演啊!”
岑文本闻言,笑道:“权大人此言才是当真差矣,那夷男虽说统一了草原诸部,但是要说他能和颉利相提并论,却也是无稽之谈,那夷男品性古怪,生性桀骜,不过中人之姿,却幻想能成为颉利那样的枭雄,若是他对我大唐俯首帖耳的话,或许还能保住一生的富贵,若是他当真想歪了心思的话,区区夷男,一战可灭!”
李恪思虑了片刻,也觉得夷男实在不足为据,便道:“可是老师方才为何说杜睿不能对付呢!?”
岑文本道:“杜睿此人,臣也看不懂他,以他的才智,功劳,便是年纪幼小,也应当身居庙堂了,可是圣上对他却一直有所压制,但杜睿却一直好想无所谓一般,其对权势的淡漠之心,恐怕也只有大将军李靖能和他相比了,而且此人,圣上虽然有意在压制他,却对他十分欣赏,以至于不惜将安康公主下嫁,殿下!难道一个圣上青睐有加的人,那么好对付吗?当初殿下要对付侯君集,结果如何!所以臣还是劝殿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如今这时节,动的越早的人,最后输的也越惨。”
李恪虽然觉得岑文本说的有理,却也不禁愤恨道:“这可惜这般人物,不能为我所用!本王几次三番延揽,拜访,他却好像草木之人一眼,丝毫不为所动,要是那杜睿真的如先生所说的那般,本王何日才能一展抱负。”
李恪一直都觉得李承乾为人懦弱,不足以担当社稷江山的重任,而太宗都说最像他的自己,自然就是大唐储君最合格的人选,所以从武德九年开始,他小小年纪便一直惦念着东宫的储君位子。
岑文本见李恪还是一副心焦的模样,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还记得臣曾经说过什么吗?不要让东边犯错,要等着东边犯错,那杜睿纵然有神鬼之能,却也不过是个外臣,他总不能一天到晚的看着太子,等到太子自己犯错了的时候,不用殿下做什么,圣上就在那里,他不会视而不见的!只要圣上对太子有了不满的话,杜睿!还有何足道哉?”
李恪闻言,虽然深以为然,却还是不甘心:“只是那杜睿虽然累次冒犯本王,不过确实人才难得,老师可有个什么法子,将他延揽过来,他日本王若成大事,比不吝封侯,老师你看如此筹码,可能说动杜睿!”
李恪这般说,让屋内其余的同党不禁一阵嫉妒,他们在李恪身边这么多年,李恪虽然对他们也称得上礼遇,但是却不曾承诺过什么,如今一个小小少年,李恪居然都不惜承诺封侯来延揽,实在是让他们想不嫉妒都难。
岑文本摇了摇头,说:“殿下!方才臣已经说了,杜睿的权势之心甚淡,他之所以对太子死心塌地,是因为太子示之以诚,两人虽然名托君臣,实则挚友,殿下若是想要说动杜睿,首先便是要,处理好和他的关系,用诚意来打动他,或许还能办到。”
岑文本的一番话,让李恪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示之以诚,这个还真不是这位心高气傲的蜀王殿下擅长的。
第一篇 蛰居 第一百零一章 海
杜睿在承庆殿里,一番霸权主义的大道理,已经给太宗打开了那扇窗户,让太宗了解到了这个世界之大,但是回到家里之后,他自己却犯了难。
刚才说的时候虽然轻松,但是真的让杜睿将探索未知大陆的海图画出来的话,这可就是个大问题了,现如今的造船技术就算是和中世纪相比,也大大的不如,再加上人们对大海的气象,水文等方面全都不甚了解,要是一旦冒冒然的深入大海,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买卖。
杜睿毕竟没有那么狠的心,用人命去试验,虽然杜睿本身对大海也充满了好奇,不要说是更为广袤的澳洲和美洲大陆,大唐若是能将南洋开发出来的话,无论对国力,还是民生,好处都是大大的。
想着便让宝钗取来研磨,提起笔来,按照前世的记忆,以及看过的郑和下西洋的一些资料,将南洋的海域图,勾画了出来,并且在上面刷刷点点,不断的标注的,他虽然博闻强记,但是对此时的一些国名,也不甚了解,只能按照后世的名称,大体写了出来,最后干脆也把大唐的疆域按照现在的划分给标了出来。
宝钗在杜睿的身边看着,见这图越画越大,看到杜睿标出了大唐的地名,才知道这是一副地图,不禁悄声说:“少爷,难道你真是天上星宿下凡?”
因为她陪同杜睿身边,帮着杜睿整理过《资治通鉴》的文稿,只知道杜睿的学问极好,却不曾想过,杜睿居然连地理都精通,这幅图虽然画得简单,可在大唐,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画得出来,不是天上星宿下凡,他怎能懂得这么多?又怎能聪明到如此地步?又怎能什么事都无师自通?
杜睿画的这张地图上,不但标出大唐的疆域,还有周边如薛延陀、高句丽、占城、真腊、天竺、大食、吐火罗,小勃律,高昌以及东非地形,还标了麻逸、三佛齐、倭国等海国。
此时杜睿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幅地图上,稍稍停笔,然后便在后世越南的位置上圈了一下,一个王朝的覆灭,往往都是因为土地兼并严重,那些豪门大族,大肆囤积粮食,普通百姓,家无隔夜粮,温饱尚且难以为继,不反还干什么,要是能解决粮食问题的话,社会的安定保证,便多了几分。
而越南中部出产的占城稻便是解决粮食问题的关键,杜睿记得北宋祥符年间,宋真宗便命农官引进过这种水稻。对于这段历史,杜睿曾特地考证过,一些在后世网络上流传的YY小说中描述占城稻一出,马上粮食产量大增,其实不是这回事,在宋朝双季稻在江淮地区已经很普及,可因为生产力与技术的关系,产量比单季稻高不了多少,还有极耗地力。
但是如果选用优质的占城早稻和优质的晚熟寒糯稻与寒粳稻杂交种植的话,或许有办法让产量大大的添加。
一直到杜睿彻底停笔,满意的点了点头,宝钗才道:“少爷今日不著书,为何画起图来了!?”
杜睿闻言,笑道:“你眼中看着这只是图,但是这幅图却关系着大唐的江山社稷,千秋万代!”
中国历史上朝代更迭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平凡的,每次朝代更迭,都会让汉人在实力上下降几分,秦朝时,蒙恬出长城,远击匈奴数百里,可是到了汉朝,从高祖刘邦,到武帝刘彻初继大统之时,匈奴却成了汉朝的心腹大患。也幸得武帝雄才大略,才将匈奴剿灭,可是到了晋朝的时候,对外作战便从无胜利,最终还闹得五胡乱华,天下大乱。
唐朝时能将突厥驱逐过了葱岭,契丹在唐中期时不过是中原王朝的一个附属小邦,但是到了宋朝时,却欺压了汉人数百年。
此后的明朝也是如此,居然被一群通古斯野人给躲了社稷江山,汉民族的逐渐衰落,缘由就是王朝的不断更迭,让人们在心里缺少一种归属感,你方唱罢我登场,管你天下纷纷,我自作我的顺民就是了。
如果杜睿真的能改变大唐的命运,让这个正在焕发着生机的王朝能千秋万世的传承下去的话,中原便将不会再有战乱,汉民族的劫难也会少了许多。
宝钗听杜睿这般说,窃窃的笑了笑,说:“少爷既然心中装着社稷江山,为何太子几次想要招少爷担任东宫属官,少爷都拒绝了呢!?”
杜睿笑道:“我之所以不答应,那是因为还没到时候,我还年幼,便是身居庙堂,也是人微言轻,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不如趁着少年时,好好休养一番,他日一朝登上天子堂,少爷我便要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了!”
“可是少爷,为国效力和你画这图又有何联系,为何这图便关系着江山社稷,千秋万代呢!?”
杜睿此时憋着一肚子的话,没处说,又不能无召进宫,只能对着宝钗说出来,解解闷:“在汉以前,我中原可有葡萄?”
宝钗笑道:“少爷此前说过的,葡萄是张骞自西域带回来的,奴婢记得!”
杜睿接着问道:“那我再来问你,突厥人喜食马奶酒与干酪,我大唐百姓可知其做法?”
宝钗想了想,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大唐人杰地灵,能人辈出,总归是有人会做的,便似少爷这般,定是知道的!”
杜睿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如何做法!不过如果有一天我想要吃了,自然可以去买就是了,我根本就不用知道做法!”
宝钗没明白杜睿的意思,道:“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又腥又膳,一点儿都不好吃!哦!我明白了,少爷!”
宝钗突然惊喜道:“少爷!你的意思是说,大唐意外的这些国家有很多我们没有的东西,若是我们能到得了那里,便能将那些我们没有的东西引进大唐,到时候,大唐自然会变得更加富足,民生也自然会变得更好,百姓安居乐业,社稷江山自然就安泰了!”
杜睿闻言,也是一阵惊讶,他实实没有料到宝钗居然一点就透,还有这般见识,不禁笑道:“正是如此。”
宝钗又问道:“可是少爷,若是那些国家不愿意把东西给我们,又当如何!”
杜睿闻言,目光不禁一寒,道:“若是不愿,我们自然当打得他们愿意!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欺弱,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宝钗!你看着大唐的江山够大了吧!可是在它之外却还有这么多的地方,等着大唐去征服,去占领,这个天下,只有最优等的民族才有生存的权利,既然上天都选择了我大唐,大唐便没有道理,让这上天赐予的恩惠,白白的浪费掉!”
宝钗虽然还是不大明白,但是见杜睿说得这么郑重,心中不禁又泛起了,少爷说的,总归都是对的!这样的心思!
第一篇 蛰居 第一百零二章 妖言惑众
承庆殿内。
杜睿指着铺在地上的地图说:“圣上可着人带着船只从泉州出发,经澎湖,夷州到麻逸,然后就可以到达这里了。”
杜睿指着地图上那个大岛说:“臣根据古籍记载推测这个大岛应当是存在的,便估且叫它澳洲,如今岛上也有原住民,只是臣推测,这里与世隔绝,这里的原住民应当如同华夏先民一般,还处在愚昧无知的时候,也就是说这片土地还是无主之地。面积应当和我大唐相差无几,臣曾在一部古书上看到过一些关于这个大岛的记载,据称上面的金银铜铁矿藏十分丰富,就算是也比我大唐,也多了好几倍。”
杜睿的最后一句话是有意引导众人,现在大唐刚刚经历了北伐大胜,俨然具备了开启一段盛世的条件,但是这也让这时的人眼光多了几分局限性,整日里只想着中原的锦绣江山,对于外界的一切,有些本能的排斥,于是他也只能利诱,让朝堂上的众臣先动心。变向的刺激人们心中的扩张欲望。的确后世澳大利亚是世界上重要的矿产国之一,金铁矿藏量居于世界前几位。
杜睿看了看众人的反应,接着说道:“船队可以在哪里驻扎几天,到上面查看一下,看书中记载是否有所失误。不过书中记载那里人十分野蛮,且言语不通,最好随行带上一队护卫,以防不测。然后再经过这里的群岛(新西兰)。然后到达大海对面,诸位也看到了,这里(美洲大陆)的土地几乎是我们大唐的十倍,和澳洲一样也生活着少量的土著人,同样矿藏更多,同样也是无主之地。”
这句话说完,太宗以及满朝文武的眼睛都冒起绿光,这若大的地盘是无主之地,他们都不敢想像了。
“对于这里是否真实存在,臣也是听那个大食商人所说,他说他曾经遇到过一个英吉利国的商人,那个商人的父祖便曾经到过那里,而且那里生长着一些植物,足可以解决我朝的粮食问题,使仓禀充盈,大唐将不再受荒年之苦。”
说着杜睿将事先画好的红薯、花生、土豆、玉米外形图,都拿了出来,然后说道:“这叫红薯,春育苗,秋收获,适宜旱地种植,味甜,耐饥,一亩旱地可收获一千多斤甚至几千斤。这叫土豆,也可当作粮食,还可以做菜,生长期要短一点,产量略比红薯低,也是旱地种植,但要时常浇灌,可极其耐寒。这叫玉米,产量又要低上一等,也是耐寒植物,也适宜旱地种植。这叫花生,又叫长生果,产量并不比水稻少多少,关健它营养,多吃了可以让人多活一两年不成问题的。”
杜睿说后面一句话是为了打动众人,至于会不会让人多活一两年那是无从考证,不过如今这些听众,一个个都是大富之人,但凡此类人,对于养生之道都格外的在乎,毕竟能多活一两年也就意味着,便可以多享受荣华富贵,便是太宗也是如此,虽然每日大朝,众臣全都要高呼万岁,但是哪里又真的有人能活到万岁呢?听着杜睿的这番话,众人不禁产生了悠然的向往。
“方才臣所说的这几种植物或者叫粮食,全都适宜在旱地生长,甚至丘陵地带也有很高收入。只是此一行有数万之遥,中途有时候几天都没有岛屿可供停泊。特别是这茫茫大海,飓风经常刮起,浪头达几丈高,的确很危险。但是如果当真完成此行,验证了书中记载,和那个大食商人所说是真的话,不但功在当代,而且利在千秋,同时收获也会不菲。据说那里盛产香料,肉桂、丁香、豆蔻、胡椒到处都是,当地土著人拿它们来当柴火烧。”
众人闻言,心中不禁生起了无限的向往,当然有人向往,自然也有人骚之以鼻。
“圣上他日若要派人远行,当切记,此行航行遥远,船员容易生船死病,务必要多带柑橘,每天让船员食用几个。臣还查阅古书,参考了历代船只的设计,设计了一种新帆船,到时候可以参考一下。”
说着杜睿又拿出了几张草图,这是他参考记忆里近代西方先进的帆船画出的。帆装方面和后世中国航运业最发达的明代宝船类似。只是加上了尾桅的中横帆及上横帆,在前桅中帆和主桅中帆上有2或3排缩帆索,并在后桅中帆和前桅主横帆以及主桅主横帆上有一两排缩帆索。中桅帆的头部更像方形,也就是加宽了,而且帆之高度比主横帆更大。艏斜帆桁从艏斜杠伸出,终止于新的最前三角帆的下前角索桁外缘。他还画了一组绞车圆筒,遇到坏天气,舵柄被通向绞车圆筒的滑车组所控制,绞车可通过后甲板上的舵轮来旋转。
众臣纷纷围了上来,只是他们虽然也曾行军打仗,却只是在陆地上,根本就看不懂这样设计的妙用,只是这却一点儿不妨碍他们心中的惊讶,纷纷望着杜睿发愣,倒不是在怀疑杜睿这样设计是否真的有用,而是在想难道这个少年真是天上文奎星下凡,不然怎能懂得这么多。
杜睿等众人将他所说消化了一阵之后,接着说道:“圣上!大海无边,况且此行更是艰难险阻无数,便是与臣编纂的《西游记》当中描述的三藏法师师徒取经相比,也不遑多让,臣请圣上,若是没有完全准备,切不可行!”
太宗闻言点点头,道:“此事却是事关重大,尚需缓缓而行!不过若是当真成功的话,所行之人恐怕便要名垂千古了!”
杜睿闻言不禁心中暗笑,原本的历史上,完成了环球旅行的麦哲伦,和发现了美洲大陆的哥伦布,可不就是真的名垂千古了吗。
杜睿将原本对折着的地图完全打开了,又说道:“臣据那个大食商人所讲,便汇制了一幅这个世界的地图。”
他指着地图说:“这里便是欧洲,那些小国家极其羡慕我们大唐的丝绸、茶叶、瓷器,他们甚至愿意用等重的黄金来换,此等贸易其实在汉末已经有过开展的先例了。”
这句话出再次引起轰动,什么危险,滚他娘的,一船瓷器值多少钱?即使是百船瓷器回来一船也发达了。
杜睿看到众臣眼里狂热的表情,想起了马克思一段著名的话,有了双倍的利润,那些资本家就会不惜一切,挺而走险。而这正是他需要的。他又在地图上画了一道航线,从泉州出发,奔台湾、菲律宾、澳大利亚、南美洲西岸到南美洲南端、阿根廷、巴西、法国再到非洲西岸、好望角再到索马里。当然杜睿不可能叫他们开挖巴拿马运河和苏伊士运河,虽然这和炀帝开凿的大运河工程相比,简直是小菜一碟,可远在异国人乡,那有这么多少人力物力?
“圣上可还记得臣先前曾说过,这个世界是一个大大的圆球。”
太宗闻言,点点头,满朝文武可是第一次听到,不禁一阵惊呼,这大地如何能是一个圆球?
杜睿也不解释,说道:“事实胜于雄辨,如果这条航线能走完,便证明臣的猜测是对的,如果走不完,则证明臣对圣上说的是错的。”
杜睿的话音刚落,权万纪就忍不住跳了出来,大声呵斥道:“一派胡言!妖言惑众!臣请圣上治杜睿妄言欺君之罪!”
第一篇 蛰居 第一百零三章 弃子
权万纪第一个跳了出来,紧接着那些平日里便看杜睿不顺眼的朝臣,也纷纷出班,对杜睿方才的言论,大肆批驳。
“圣上!这杜睿纵然小有才名,然今日居然在朝堂之上,公然妖言惑众,蛊惑圣听,所言皆无稽之谈,天圆地方,自古有论,这黄口孺子,竟然说什么大地是个圆球,试问,如果当真是个圆球的话,圆球另一侧的圣灵如何生存?还大言什么海外另有疆域,便是当真有,又有何人可以佐证,可是这杜睿单单凭什么书中记载,大食商人之言,便让我朝遣勇士,为其天方夜谭寻找证据,岂不荒谬,况且臣也自问博览群书,家中古籍孤本也有不少,却也不曾听说,有哪本书中记载着海外疆域的,圣上!臣年少时也曾到过东海之滨,熟知海上风浪甚大,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李孝恭此时也出班道:“圣上!先前倭国使臣来朝,也曾对臣言,大海之上浪高风疾,便是倭国之人久涉深海,前次来,在大海之上也曾折损了三条大船,况且越是深入大洋,越是凶险,臣以为单凭猜测,是不能冒此大险。”
权万纪见有人声援,居然还是一向不大对付的李孝恭,顿时备受鼓舞,大声道:“圣上!即便杜睿所说,确有其事,然岭南之地,便已蛮荒,大洋彼岸,是何所在?况且杜睿方才也说,那个什么澳洲岛,美洲大陆地处偏僻,便是存在,生民也不知教化,纵然得之,又有何益处?不过伤民劳力而已!”
有了先驱者,那些将杜睿所言当成了歪理邪说的众臣,紧跟着纷纷开口,对着杜睿大肆批驳,看他们的样子,简直欲除之而后快。
太宗见状,也是心中大惊,原本以为让杜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昨夜两人所说之事讲出来,在巨大利益的驱动下,肯定能达成共议。
但是太宗却忘了,不要说杜睿所说之事虚无缥缈,无可稽考,便是言之确切,恐怕也得不到众臣的认同,因为目前朝中的大臣,除了当初秦王府的旧吏,都是世家大族,门阀中人,这些人时时刻刻考虑的都是家族的利益,杜睿如今得到了他与太子的信重,自然要触犯到他们的利益,便是海外当真存着黄金珠宝,就等着他们去取,这些人为了维护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会让一个少年郎出头。
想到此处,太宗的心中不禁一声长叹,文人互相倾轧,何时才能休止,似房杜那般同心协力者,恐怕再不会有了。
李承乾见众大臣群起而攻,杜睿却垂手不言,心中不禁大急,这些时日,在杜睿王霸之道的教导下,李承乾的眼界也开阔了不少,甚至杜睿今日之言,要是真能被证实的话,对于大唐的江山社稷,可是有着无尽的好处。
方才杜睿叙述之时,李承乾的心中也是兴奋不已,梦想着能在他与太宗两代人当朝之时,将这番霸业办成,却不曾想到,杜睿的话刚刚说完,便遭到了这么多人的攻击,便是平日里与他相善的李孝恭居然也持反对意见。
太宗看着朝堂上乱糟糟的,心中不禁怒气倍升,便想着大声呵斥,将那些鼠目寸光之辈,尽皆轰出朝堂,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些站出来大声反对之人,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而这些人在朝野内外占据的庞大实力,便是身为皇帝的太宗,也不得不有所顾忌,武德元年的时候,太宗便想着任命拥有和突厥作战经验的范兴为兵部侍郎,结果就是在封德彝等人的阻挠之下,最后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太宗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海外巨大的利益,让他失去了往常的冷静,如今不但没能达成目的,还将杜睿置于了险地,而他又不能出言表态,他很清楚那些世家大族的人,一个个都以忠臣自居,拼命的维护着世家大族的利益,最可恨的是,尤其擅长什么逼宫的戏码,为了博取声明,便是死谏也在所不惜,可要是真的将这些人全都革职的话,那整个贞观朝廷可就空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太宗虽然心里万分不忍,却也不能不作出选择了,刚要说话,最善于察言观色的长孙无忌便出班将太宗给拦住了。
他自幼便与太宗相交,对太宗的脾气最是了解,见太宗微微皱眉,面露挣扎的神色,便已然猜到了太宗心中的决断。
若是寻常少年,一般的勋贵子弟,长孙无忌不会阻止太宗,但是杜睿此人允文允武,乃是大唐的干才,要是因此事被太宗发落了的话,未免可惜。
“圣上!杜睿所言虽然听似虚妄,却也非完全无可稽考,如今我大唐的造船技术还远未达到深涉大洋的程度,既然杜睿说大海之中当真有那些矿藏,土地,圣上何不将此事交予杜睿来办,办得好了,即可证明杜睿没有妄言,也可为我大唐带来无数的好处,何乐而不为!”
一旁的房玄龄也出班道:“臣附议,长孙大人言之有理!”
太宗闻言,心中也是一喜,道:“既然如此,杜睿!你可敢领旨!”
杜睿还没等说话,权万纪就再次跳了出来,大声道:“圣上!岂可将此大事交予一黄口孺子,况且杜睿身家不菲,焉知他不会作假!”
权万纪几次三番的发难,杜睿也不禁怒了,他殚精竭虑的绘制成了这幅海图,以及新式剪帆船的图样,为的不过是让大唐能更加繁荣昌盛,可是这权万纪,以及他身后的那一班老古板,却再三阻挠,为的不过就是自己在朝中的那点儿小权利,似这等人,杜睿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权大人既然不放心杜睿,那等他日杜睿出海之时,权大人可一同前往,看看杜睿所说是不是皆为妄言,权大人,敢是不敢?!”
权万纪闻言一愣,纵然是巧舌如簧,此时也不禁语塞,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验证杜睿所说的那些胡话,他还没傻到家呢。
见杜睿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的心里也不禁一阵发颤,杜睿这个少年,可是敢单枪匹马冲入百万军中斩将夺旗的角色,不过让他就此服输,他又如何愿意,便又道。
“圣上!杜睿说他推断出来的这些都是从古籍上找到的,或者是听大食商人所言,那么便让他将那本古籍和大食商人找来,当堂对质。”
太宗闻言,也不禁看向了杜睿,杜睿心中一阵苦笑,他方才所说的这些都是后世的一些常识,不过是接着古籍和大食商人的借口说出来罢了,让他哪里去找。
权万纪见杜睿不言,登时喜道:“圣上!杜睿不回答,由此可见,他刚才所说纯熟无稽之谈,臣请圣上治杜睿欺君之罪!”
太宗心里一阵发苦,轻轻一叹,道:“杜睿!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杜睿无奈的摇摇头,道:“既然圣上和列为大人不信杜睿所言,便是当真将大食商人与古籍找来,又有何用,臣思虑不周,却不曾想到居然有这么诸多阻碍,如今既然如此,臣单凭圣上发落就是!”
太宗还没说话,李承乾便急道:“父皇!杜睿所言未必是假,他自己也说是推测,若是如此便要治罪,天下又有何人敢言!”
权万纪反驳道:“太子殿下所言大缪,正因为杜睿所言皆是推测,而他却于圣驾之前虚言妄语,蛊惑圣上遣人出海,若是寻不到他说的那些所在,到时只推说推测有误,便可将罪责推的一干二净,然我大唐却须为他的荒谬推测,空耗国力,置他人性命于不顾,如此更应当治罪,若是他日,他再用此言蛊惑无知的小民百姓,让人人皆被利益趋势,最后妄送了性命,到那时,该如何处置!”
“好了!”太宗胡言何止道,“都不要说了,此事到此为止,既然杜睿所言全无根据,就此揭过也就是了,杜睿年幼,误听大食商人之言,确实有过,杜睿!你便出长安,回杜陵去吧!无召不得随意还朝!散了吧!”
太宗说完,挥袖便走,李承乾还要再说,却被杜睿给拉住了,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太宗在那些世家大族的代言人的联合逼迫下,将他当成了弃子,但是杜睿心中却也没有怨恨,他知道太宗这般做既是对那些世家大族的妥协,同样也是为了保护他,离开便离开吧!既然此时不能一展抱负,便只能以待他日了!
想着,杜睿对李承乾拱手道:“殿下,承蒙殿下对小弟的关爱,可小弟终是要走了。”
说着便向殿外走去,随着他离去还留下一首词:青山共高人语,联翩万马来无数,烟雨去低回,望来却不来。人言头上发,总向愁中白。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
这是辛弃疾写的词,可用在此处,有点老气横秋感觉,可也恰当好处。方才还是带着壮志而来,可是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不禁让这少年倍感失望。
第一篇 蛰居 第一百零四章 不如归去
长安城外,十里亭畔。
上一次杜睿到这里,是扶杜如晦的灵柩回杜陵老家,那时节,单单是前来送行的人便有数百之众,如今杜睿也是回杜陵,不过却是被太宗发遣回去的,前来送行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不过分量却重了很多。
“承明!此去杜陵,也不知何日方能回来!”李承乾面带伤感之色,他今日也是请了圣旨之后,才过来的,此前他对太宗的决定还有些埋怨,不过此时也已经知道了太宗的用意,“父皇那般做也实属无奈,人人都以为身居九五之位,便可以一言而断,那里知道坐在那个位子上的苦处。”
一旁的安康公主闻言,愤愤不平道:“太子哥哥!你怎的此时还在为父皇说话,分明就是他处事不公,将承明贬去了杜陵,他要是一日不将承明召回长安,我便一日不理他!”
杜睿闻言,不禁笑道:“安康不要使小性子!圣上今日发遣我,也是为了我好,如今朝中的水太深,世家大族的势力又那么庞大,我一个少年人便是留在长安,又能有合作为,到时候诸多掣肘,便是烦也要烦死我,还不如回杜陵老家,倒也能落得一个逍遥自在!”
李承乾闻言,叹道:“你所言便是父皇也头疼不已,武德九年时,范长史便是被那班人排挤,才最终去了绥州,如今居然又轮到了承明你,唉~~~~~孤纵然是想要帮忙进言,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承明此去杜陵,遇事孤身边又少了一个参谋之人,孤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杜睿看着李承乾,见他神态沮丧,心中也是一叹,要是离开长安,杜睿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仁厚的太子,他性子柔和,根本不懂得保护自己,身边除了长孙无忌之外,大多都是心浮气躁,急于求成之人,要是遇到了事情,被他们稍加鼓动,李承乾便要犯错,如今他这一走,少了一个可以规劝李承乾的人,也不知道他这储位还能不能坐的牢靠。
“殿下!小弟此去杜陵,距离长安也不算远,要是有急事,便遣恒连来我处,恒连为人忠厚,殿下可以引为心腹,但凡做事,只需牢记本分二字,便任何人都动不了太子殿下的储位,我大唐立国不过十余载,玄武门之事,已然殁了一位太子,圣上为了大唐江山社稷的稳定,定然不会再轻易动易储的心思,况且殿下本身便无大错,北伐之时又立有大功,圣上对太子应该是十分满意的,日后太子只要时时刻刻记住,本分,仁孝,便可保无恙!”
李承乾见杜睿临走还在为他谋划,心中也不禁感动,道:“承明所言,孤定会牢记于心!”
杜睿笑着点点头,接着又对安康公主说道:“安康!你性子天真烂漫,这是极好的,只是以后但凡有事,却不可使性子,毕竟圣上首先是大唐的皇帝,然后才是你的父皇,千万不要因为使性子,恶了圣上对你的孺睦之情!”
安康公主眼中带泪,道:“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说些大道理,我又不是三岁的孩童,自然明事理,你不须为我担心,只要照顾好自己就是了,要是请的下旨意来,我便去杜陵找你!”
杜睿笑着一拱手:“好了!便不要送了,昨日圣上曾对我有言,待到我那部书著称之日,便是还朝之时,此去多则四五载,少则两三年,杜睿便会回来,殿下,安康,告辞了!”
李承乾心中伤感对着杜睿一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承明!多多保重!”
杜睿一拱手,翻身上马,招呼着家中其他人便要走了。
安康公主看着杜睿渐渐远去,不由得悲从中来,追上去大声道:“杜承明!记得早些回来!”
杜睿回身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安康公主,扬了扬马鞭,纵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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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最早送杜如晦的灵柩回来,这已经是杜睿第三次到杜陵了,此次回来,他食邑的杜家堡明显和上次来时,大不一样了,有了那些个作坊,杜家堡如今家家户户的房屋全都已经按照杜睿的要求,重新修葺过了,也对房屋瓦舍的布局做了重新规划,现如今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玻璃这等高档货,倒也称得上窗明几净。
此前回来打前站的杜贵早早的就在村口迎接了,杜睿看到杜贵身后还跟着村中的几位长者,也下了马,走上前去拱手道:“杜睿不过是个小辈,如何能让老丈前来迎接!”
那老汉脸上带着感激的笑,道:“公子如何这般说,要不是公子这般天人相助,我们这杜家堡此时恐怕还是和以往一样,脏乱不堪,家无余资,都是多亏了公子,如今我们这杜家堡家家户户日子都好过了,莫说是出来迎一迎公子的车马,便是将老汉这把老骨头砸碎了,填平道路,我老汉也也没什么怨言。”
杜睿闻言,不禁一阵汗颜,说起来虽然他的那些个作坊给杜家堡的人提供了一个工作的机会,但是要按照《资本论》的论述,他也不过是个连血液都泛着腥臭味道的资本家罢了。
此次回来,因为太过仓促,事先也没有准备,正在修建的大观园更是住不了人,如今杜睿着拖家带口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倒是无所谓,便是倚着渭水,结庐而居,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众女却不能这般安置。
不过好在当初修建那些作坊的时候,杜贵曾命人修过一排房子,准备等到日后,作坊的规模大了,从外面招工,给匠人们作住处,没想到此时正好给杜睿救了急。
条件虽然简陋,不过在杜睿看来倒也没什么,前世他和父亲游览全国之时,还曾经风餐露宿过,这点小小的苦头,杜睿倒也不在乎。
更何况,再有一年多的时间,杜睿朝思暮想的大观园便能建好了,到时候,藏身其内,也能享享贾宝玉的福。
生活上,杜睿倒是能苦中作乐,但是自己的观点,计划,得不到人们的支持,自己的志向无法得到施展的平台,杜睿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苦闷。
和很多重生者一样,杜睿的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壮志,若是生在乱世,杜睿自然也不免要一刀一枪的参与到争霸江山的行列之中,可若是生在太平盛世,杜睿自然也想要通过他的努力,将华夏文明推到世界之巅,让中华民族傲立寰宇。
可是其间的阻力,杜睿却不曾想到居然会这般大,大到了让他都要产生一种极度的无力之感,不若归去!不若归去!如今出走长安,远离朝堂,倒也能落得清净自在,只是他胸中忧国忧民之心,该当如何排解!?
PS:第一篇完,杜睿的少年时代算不上成功,成绩太差了,这让小弟不禁身心俱疲,全无动力,虽然这本小说写得不算好,但是我觉得和同类型的题材当中,也算不上是最差的,可是为什么大家不能捧捧场呢!?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