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得了宋玉的允诺,就不想留在这里了,他可真有点怕了宋玉了。起了身,还没推开门呢,就瞧见雨露从外边走了进来,她瞅瞅房遗爱的脸色,看他有要走的架势,便蹙眉笑道,“二公子,你这是要走?厅里的午膳都准备好了!”
“对啊,二公子,要是饿就留下吃点吧,这两天雨露刚学了手溜花肉!”那溜花肉可是一道非常不错的菜,在幽州也是非常出名的。宋玉觉得这么招待房遗爱也算给他面子了,谁曾想,话刚说完,房二公子就捂着嘴逃也似的跑到了花池边。
房遗爱只觉得胃里翻涌,按说他见过的死人不少了,什么死状的没有,可是就是被昨天那堆腐烂的尸体恶心到了。尸体上长绿草,这可无关乎怕不怕的问题了,吐了半天也没吐出啥来,抹抹嘴角,房遗爱朝着宋玉拱了拱手苦笑道,“玉儿姑娘,好意了,侄儿不敢吃了!”
房遗爱几乎是用跑的,等他跑得没影了,才见宋玉一跺脚,接着张嘴骂出了声,什么侄儿,这不是再说她宋玉长得老么。这个混账王八蛋,幸亏他跑得快,否则非给他找点事情做。
“东家,二公子这是怎么了,以前一听说有好吃的,比谁都急,怎么今个这样了?”雨露可是迷迷糊糊的,她可是好心做点吃的呢。
“这谁说的准,估计受刺激了吧。对了,雨露,去收拾下东西,过两天咱们去都督府住!”
“去都督府?东家。这是怎么回事?”之前雨露听宋玉说起过的,她不回岭南,自然需要房遗爱派人保护的,可是住进都督府,是不是有点不靠谱了?
“呵呵。这还不明白么,房老二让闻珞来保护咱们,那不是开玩笑么,凭闻珞那股子劲头,她会好心的来保护我?所以啊,估计这事最后还是把咱们弄都督府里软禁起来。除了这方法,房老二也想不出其他缺德主意了。”
“....”雨露顿时有点接不下话了,这听着好像没一句好话,亏得房二公子跑得快,要是听到这些话,保不准又得吵起来。
这一路上。房遗爱都在想着怎么跟闻珞说,要想说服珞女侠给别人当保镖,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回到院里,恰巧看到闻珞正拿着把大背刀研究着呢,“珞丫头,来一下,为夫跟你商量点事情。”
“嗯?老云。你自己摆弄吧,一会儿本姑娘在给你抹点药!”闻珞把大背刀丢给天刀,就颠颠的跟着房遗爱进了屋。天刀拿着大背刀翻来覆去的看,他也不知道闻珞在研究啥,往上边抹毒有啥难的,拿药水洗一遍不就行了?
进了屋,闻珞从后边抱住房遗爱的腰晃了晃,“房俊,你咋了,难道大白天的又想?”
“想啥想。思想龌龊,为夫可是找你有正事呢!”转过身,房遗爱抱着闻珞的脸蛋轻轻地搓了搓,珞女侠有些不满的打掉了房遗爱的手,“可拉倒吧。看你神色就不想有正事的。”
“咦,有这么明显,可别乱说啊,为夫是正经人!”房遗爱摸摸自己的脸颊,很有些心虚的呼了口气。
闻珞点了点房遗爱的下巴,一脸轻松的坐在了旁边座位上,“你呀,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谈过正事了?”
“额,知我者,媳妇也。媳妇啊,是这样滴,这不是想给李艾找点事情做么,为夫就想让童森那....”房遗爱说了没几句话就说不下去了,此时珞女侠不断地摆着手,接着秀眉一弯,捂着嘴娇笑道,“快说吧,整那些没用的废话做什么,到底啥事?”
“咳咳,那个啥,你知道宋玉有点危险,为夫就想让你去看她几天”说完话,房遗爱有点恳求的看着闻珞,不过他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珞女侠想都没想就直接摇起了头。她此时收起笑容,略微有些生硬的哼道,“你说甚子话呢,让我去保护人,不行。再说了,让她滚回岭南不就行了?”
“哎呀,怎么就不行呢,她可是不回岭南了,说有什么商会的,人家可是帮过大忙的,咱们怎么也得保证人家的安全吧?”
“不回岭南了?还商会,要钱不要命吧,她既然不怕死,就让她顶着吧。让本姑娘去保护她,除非闲得慌了,家里这么多人要保护呢,我没空,要不你去找红衣吧。”
“珞丫头,没得商量了?”房遗爱垮着脸,他很希望自己这张冷脸能镇住闻珞,只可惜珞女侠看都没多看一眼,起了身就往外走去,“嘻嘻,还商量个什么,说不行就不行,你行你上嘛!”
房遗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叫什么话嘛,咋就这么有歧义呢,谁行谁上,那宋玉岂不是要成唐代武藤兰了?闻珞不听令,房遗爱也没辙,谁让她是自个女人了呢,至于红衣,他可不会放她出去,现在红衣满脑子里是怎么找孩子,万一出点事情,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夜里的时候,房遗爱被李雪雁赶了出来,正巧看到徐惠的门还开着,他就老实不客气的走了进去。徐惠一听到脚步声,本能的捂住了胸口,她此时已经要睡了,那春光自然露出不少。扭头瞅见是房遗爱,她不由得娇嗔道,“夫君,你这人进门也不出个声的,吓死个人了。”
徐惠小手不断地抚摸着胸口,可是这一拍,胸口的春光可就挡不住了。房遗爱吞吞口水,关了门迅速把徐惠抱上了床,“惠儿啊,为夫进你的门还要吱声么,再说了,为夫就爱看你这样子!”
听了房遗爱的话,徐惠面上骂着无耻之徒,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她挠挠房遗爱的心口,抿着嘴笑道。“夫君,宋玉的事情还没解决么,要不就听雪雁姐姐的吧,让宋玉住进前院,这样也省的你多操心了。”
“能成?那宋玉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住进府里,为夫操的心更多。咱府上的事情,可不能让宋玉听去!”
“你也真是的,宋玉不简单,难道妾身和几位姐妹就好相与了么,放心吧。她就算进来,也讨不了好出去!”
房遗爱有点意外的多瞄了徐惠几眼,府上这几位确实都不简单,可是能玩的过宋玉这种老辣之人么,说不得,宋玉还真能偷点消息出去。“惠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为夫可不能天天待府上盯着她。”
“真是的,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信不过我们,应该信得过丹怡姐吧,要论耍手段。丹怡姐可比宋玉差不了!”
“那倒也是,听你们的了,怎么安排你们看着办吧!”房遗爱话没说完,一只手就在徐美人翘臀上滑来滑去的,搞得美人笑得花枝乱颤的。
“夫君,你可真坏,你这手往哪放呢?”徐惠骨子里也有着点泼辣,房遗爱挑逗她,她也不含糊,玉手往下一顺就顺到了根硬邦邦的棍子。稍微用点劲。房遗爱就舒爽的叫了起来,这一晚上房遗爱是勇猛的,总之隔壁的李簌没睡着觉,面对这一对无良的狗男女,她也只能捂着耳朵忍下去了。
第二天。房遗爱去了趟左营,在孙思邈没什么有用信息的情况下,他就领着人去了刺史府。今日刺史府门口也没多少人,要是没案子,刺史府前的路段连个卖东西的都没有。到了府门,房遗爱也没进去,就站门口抱着膀子等了起来,至于他在等什么,连守门的卫兵也不知道。
“大都督,你不进去歇着?”卫兵有点愣愣的问了声,房遗爱也不含糊,挑着眉毛笑道,“嘿嘿,等着,一会儿有案子呢,你们俩也站直了,一会儿表现的威风点!”
“有案子?”来门卫你望我我望你的,邪门了,大都督会掐指算命了,啥时候有案子他都能知道,或者说大都督又在导演一场戏?
果然是戏,房遗爱所说的受害者很快就来了,最吓人的是这些受害者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幽州城里最出名的叫花子赵拟赵管事穿的破破烂烂的,他手下那帮子兄弟有的连鞋子都漏脚趾头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受害人,这不是坑祖宗的么,赵拟能告谁,除了大将军李艾还能有谁,除了大将军之外,也没听说赵拟跟谁有仇啊。
赵拟可不会在乎俩门卫怎么想,他朝房遗爱拱拱手,撸起袖子拿起棒子用力瞧了起来,“咚咚咚”一阵响,整个刺史府算是被惊动了。韩愈确实不知道房遗爱有所行动,当他看到赵拟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幽州酝酿已久的事情要上演了。
瞅瞅旁边站着的房遗爱,韩愈只好硬着头皮问道,“赵拟,你这是要状告何人?”
赵拟倒是不怵,反正房遗爱已经给他最好的保证了,他还怕个鸟。拱手施了一礼,赵拟梗着脖子叫道,“刺史大人,下官要状告大将军李艾。李艾大将军在当值任上,清空府库,将财帛占为己有,还倒卖军械,只是军库兵器参差不齐,还望大人能为下官做主!”
“还望大人能为小的们做主!”那些可怜巴巴的原府库兵丁们也抱拳叫了起来,他们叫的那个凄惨啊,有的人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赵拟这边一开场,幽州大街上也多了不少热闹,百姓们都爱八卦,一听说刺史府的鼓又响了,那自然要多问两句的,要是和南门挂着的尸体有关,那可就有乐子瞧了。
“哎,知道么,是咋回事,是不是抓到城外逆党的同伙了。哎,那些天杀的逆党,抓住了一定凌迟处死才行!”
“什么啊,别乱猜,我听说了,好像是赵拟赵管事在状告大将军呢!”一个年轻人显得小心翼翼的,这些年在李艾淫威下生活了这么久,那害怕的惯性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
“赵管事状告李艾大将军?你说笑的吧?”不怪别人不信,实在是赵拟给人的印象太窝囊了,一个领着人要饭的家伙,会去状告大将军么?
“哎,你还真别不信,这可是真的,不信就亲眼去瞧瞧啊!”年轻人朝那不信的中年汉子指了指,那中年汉子放下手中的活,擦擦手往外走去,“去就去,走,咱们去瞧瞧,要是真是的话,以后老弟的酒钱,哥哥全免了。”
“哈哈,赶紧滴,以后小弟有免费的酒喝了!”年轻人可高兴了,因为这场赌局明显他赢了。
如此一幕在幽州城里不断地上演着,很快刺史府衙外边就聚集起了许多的人,韩愈这边还没下结论呢,府外的老百姓就开始有组织有纪律的喊了起来,“严惩李艾,还我幽州朗朗晴空!”
韩愈倒没啥事,房遗爱听得可是一肚子火,李穆真够笨的,编个口号就不能编个有涵养有技术有劲道的么?还还幽州一个朗朗晴空,好像幽州一帮子官员没一个好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