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起床,王珂就感到家里气氛和往常不一样,所有人都忙忙碌碌。下人们四处奔走,有的在府里四处打扫,有的抱着衣物往来不停。
王珂好奇地对着冬月问道:“冬月,家里做什么呢,一个个都忙个不停?”
冬月笑着说:“夫君真是忘事,这不快到元旦了吗?大家都在准备着过年呢。”
“元旦?”王珂想道:“那春节不是还有一段日子吗?”忍不住问道:“那春节还有多久?”
“春节?什么是春节?”冬月不解地问道。
王珂满脸黑线,唐朝人居然不知道春节,可再一想,王珂也就释然了。在古代,春节有好多名字,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叫法。在唐代,元旦就是指的春节。而现代因为公历和旧历的区别,王珂已经习惯了把元旦和春节记成两个节日。
忙说道:“没什么,我弄错了。”
冬月见也没说出什么来,连忙说道:“夫君快洗漱吧。要不是夫君刚才还在睡觉,妾身也早开始收拾了。”
王珂这才知道自己这一睡懒觉,却耽搁了冬月收拾他们自己的房间。忙刷牙洗脸后对冬月说道:“你收拾吧,我去前面转转。”
一边走王珂还一边在想,这过年了,我得去买点鞭炮放放,一定要放个够!在后世,城市里到处是禁放鞭炮的地方,好几年了,王珂都没有放过瘾。这到唐朝来了,王珂的心也活动起来,知道这个时代没有禁放令,他可真是要乐个够才行。想着这事,王珂在前院满院子找管家,他平日里因为不买东西,身上很少放钱。这要想去买鞭炮,他就得找管家支钱呀。
找了好一阵,王珂才在大门边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管家,看见管家正在拾掇一捆竹子。王珂现在也顾不上去问管家在做什么,走上前说道:“王叔,在帐房给我取点钱,我到街上买些鞭炮去。”
管家看着王珂,一脸好奇地问道:“少爷,鞭炮是什么东西?老汉怎么没听说过呀。”
“哦,鞭炮就是爆竹,只是叫法不同而已。”王珂不以为然得说道。
管家依然不明白,又问道:“爆竹又是什么?”
王珂这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王叔年纪也不小了,居然对自己说的毫不所知,这就有些问题了。
于是蹲下身来,开口问道:“王叔,那你们过年的时候怎么过,就是声音‘辟劈啪啪’的那种东西你们叫什么?”
王珂这样一说,管家算是有点明白了,拍拍自己手中的竹杆说道:“少爷说的是爆杆吧。这东西哪有卖的呀,都是自家自己做的。这不老汉正做呢。”
王珂这下来兴趣了,他没想到这鞭炮是这样演变来的,难怪以前叫爆竹呢,还真是竹子来做的,忙问道:“有做好的吗?放一个来看看。”
管家从身后拿出一个来,有四、五节竹节长,对王珂说道:“少爷,走外面去,老汉放给你看。”
说着和王珂走出了府门。在门外的一块空地上,管家把爆杆放下,从身上掏出火石来。王珂一看,心里想,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去?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就递了过去。管家已经见过王珂用这个东西好多次了,看也看会了,接过来把那爆杆点着后退到了王珂的身边。
王珂站在府门外远远地望着,却只听到一声很小的声音,王珂张大嘴吃惊的望着管家,半晌才开口问道:“就这么大点声音?”
管家还挺自豪的说道:“咱们家这个声音算大的了。这还是老汉舍得放火药。要是别的人家舍不得,那声音可比我们这小多了。”
王珂听到这话,差点没郁闷得背过气去。这都叫什么玩意,就屁大点声音,还说叫声音大。要按这种说法,后世的鞭炮那声音还不得把这些人吓死。
心里一动,招呼管家道:“王叔,带我去看看你的火药去。”
管家在王珂回到王府以后,一直没有和王珂打过多少交道,今天见少爷对自己这事如此感兴趣,也得意起来,忙领着王珂来到他刚才干活的地方,从一个麻袋里抓出一把粉末状的东西来,凑到王珂面前说道:“少爷,你看,这就是火药。都是老汉自己配的。”
王珂一看,黑不黑,黄不黄的,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了。
王珂当过兵,知道火药有好几种配比方法。这做鞭炮的黑火药是配比最简单的,但爆炸是的威力却极大。在军事上现在倒是用得少了,因为它的安全系数太低。不过民间里却还有不少人会用,毕竟配制简单,用于爆破个什么东西还是很有杀伤力的。顺手抓了一点,撒在地上,用打火机一点,只见一股黄烟一过,地上还留下了不少的残留物。
王珂摇摇头,对管家说道:“王叔,你这火药不行啊,杂质太多,威力太小,这爆杆做出来声音也不大呀。”
王叔瞪着眼睛望着王珂,心中虽有些不服气,却也不敢回嘴。倒不是因为王珂是少爷,王叔在王家也是老人了,就是王硅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只是因为王叔知道,这个少爷稀奇古怪的玩意太多了,他说自己的火药不好,那必定是知道比这更好的配制方法,心里不由有些痒痒。
想啊,谁做爆杆无非就是要听个响,这声越大越好听不是。有能比现在好响的谁能不动心呢。可自己却不会少爷说的那种火药的配制方法,心里不又得有些发急,忍不住张口说道:“少爷,要不你把你的火药配制的方法告诉老汉,老汉重新配一些来做。”
“不行!”王珂想也没想一口就回绝道:“这个火药配制出来太厉害,运用到军事上是要死人的,我决不能告诉你!”
王珂当过兵,对这种事很敏感,只要一涉及到军事用途,本能地就一口拒绝了。
这时候的王叔可想不到王珂这样多,在王珂说自己的火药不行以后,一心想的就是让王珂说出他的火药配方来,想听听这声音到底有多大。可现在王珂却一口拒绝告诉自己火药的配比方法,不觉有些气馁。
不过毕竟是人老成精,不告诉自己,不等于不能让王珂做点出来,于是有说道:“少爷,要不你配点出来吧。我们家今年怎么也得弄个大声响呀!”
王珂其实心里也痒痒,只是因为自己当兵是养成的本能反应而拒绝说出配比方法。现在管家这样一说,也就动了心,不禁问道:“硝石、硫磺和木炭都有吧!”
管家见少爷在问东西了,知道有门,连忙答应道:“有,都有。如果不够马上出去买就是了。”
王珂见东西齐备,于是说道:“都给我磨成粉,各自装好送到我房里来,再找个称重的秤过来。”
说着自顾自回到自己屋了去了。屋里冬月已经收拾得利利索索,王珂前脚刚进屋,后脚管家就跟了过来,把王珂要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自己站在了一边,那意思是还想留下来看王珂是怎么配的。
王珂毫不留情地把管家赶了出去,紧紧关上房门,自个在里面做起来。配制这种黑火药王珂是轻车熟路,没一会就打开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小碗配好的火药。
管家看着这么一点,可惜地说道:“这么点,做一根爆杆都不够用。”
王珂听到这话差点吓一跟头。就这一小碗的量,把自己住的这几间房掀翻都用不完,这个王叔居然还嫌少,怕不够做一根爆杆。
王珂也不与管家争执,来到前院那堆竹子前,从中选了一节小指大小的竹筒,对管家说道:“王叔,就先做这个试试吧,让你听听这声音有多大。”
管家接过火药就往竹筒里倒,王珂赶紧拦住,心里说:“哦滴个神,要按你这样把整个竹筒全部装满,那还了得了,还要人活不!”
王珂只好自己动手,把王叔已倒进去的有倒了出来,只在竹筒里留了不多的一点,叫王叔拿来一些破布烂纸,在纸里撒上一点火药做成引线,塞进竹筒里。用破布把空着的地方填实在了,拿着来到门外。
王叔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见王珂把引线点燃了还想往前面凑,王珂一把拉住,跑回府门口。
王珂这也是头次做爆杆,不知道这引线燃得快还是慢,所以留出来的引线就留得有些长。
两人站在府门前了,还看见引线有好长一截没燃完,王珂自言自语地说道:“做长了一点,下次可以再短一点。”
王叔没听得很清楚,于是问道:“少爷,你说什么呢?”
王珂转头看着他说道:“我说这引线做长了,下次做的时候可以做短一点。”
王叔点点头。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一声巨响,这个爆杆炸开的碎片四散飞去,一阵火药燃烧后的气味夹着黄烟扑面而来。王叔一下就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一丁点火药,居然有这么大的动静,比他满满一竹筒火药的威力还要大。
府里的人听到声音,也纷纷跑了出来。
王夫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连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的响声?”
王珂忙安慰道:“娘,没事,只是炸了一个爆杆而已。”
“爆杆?”王夫人不相信了:“往年爆杆哪有这么大动静。珂儿,你可不能骗为娘。”
王珂无奈,只好推推还没有醒过神来的管家。
管家这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颤抖地说道:“夫人,真是一个爆杆。只是这火药是少爷新配的,所以才这么大的响动。”
王夫人见管家也这么说,才放下心来。转身想里一边走一边说:“这么大的声音,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围过来的下人们,女的忙着做事都纷纷离去,而男的却因为刚才没有看到,在一旁鼓动着管家王叔再放一个给他们瞧瞧。
王叔看看王珂,王珂明白管家的意思,笑笑说道:“王叔,你去做吧。千万别装多了啊,不然出了事可就不好了。还有,你做的时候小心啊,不能有火在旁边的,不然可就出大事了!”
王叔连忙答应着,乐不开支的跑去做去了。
王珂背着手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得把剩下的东西都手起来放好了。不然出了事可就不妙了。
刚收拾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自己房间而来。出门一看,却是一名下人。来人一见王珂便说道:“少爷,不好了,来了一队官兵,在府门外正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王管家解释他们不信,要抓王管家走呢。少爷,你快去看看吧。”
王珂急忙跑到门外,带队的军官一见王珂,连忙翻身下马行礼道:“王长史,不知刚才一声巨响,是什么原因。程大帅令标下前来查问。”
王珂一听就知道是右卫军的人马。忙扶起这名军官说道:“实是爆杆,只是火药被我改了一下,所以声音比以前大了许多。将军如若不信,可再放一个与将军试试。”
这名军官忙说道:“不是标下不信,实在是那声音太大,与爆杆完全不同,所以标下。。。。。。”
王珂知道这些人没见到真家伙是不会真相信的,也不再解释,示意管家去取一个做好的出来,自己对这个军官说道:“麻烦将军让弟兄们后退一点,这爆杆威力大,小心别伤着了。”
说完拉着这名军官向后走到自任安全的地方。一帮兵士见军官都退后了,也都退到王珂和军官的身后,见管家点燃爆杆就跑,都笑了起来。
王珂望了他们一眼,心里想道:“笑?一会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果然,爆杆一炸,所有的人都呆了。
王珂对带队的军官说道:“将军看见了吧,真是爆杆的声音。”
军官目瞪口呆地看看王珂,又望望王管家和爆杆爆炸的地方,话也不说,对王珂拱拱手,翻身上马,带着兵士径直走了。
王珂知道这事闹大了,一会一定还有人要来,也不管其他人,只让管家自去做去,自己则来到前堂做下,静候着还有谁要来找自己。
没多大会功夫,王珂就看见程老杀才和尉迟敬德闯了进来。
王珂忙起身见礼道:“两位伯父来了,必定是为了爆杆的事吧。”
程老杀才见王珂自己说起此事,也不多问直接说道:“听说贤侄改了火药配方,威力巨大。不知能否让我们看看?”
王珂带着两人来到王管家处,抓起一点火药说道:“就是这东西,因为颜色比较黑,因此小侄叫它黑火药。这火药一经点燃,爆炸威力极大。”
程知节二人好奇地看了看,互相看了一眼后程知节才说道:“不知这配方贤侄可告诉了别人?”
王珂明白这两个老杀才已经想到把这黑火药用于军事,也就正经地说道:“小侄知道这火药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泄露。就现在这些,也是小侄亲手配制,不敢假手于他人。”
程知节一把拉住王珂说道:“那就好,现在我们就去见皇上,把这事报与皇上。”
王珂推开程知节拉住自己的手,故作为难的说道:“伯父见谅。这眼看着就要过节了,家里事情不少。再加上迎娶公主的事千头万绪,小侄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要不这事等年后再与皇上说也不迟呀。”
程知节一愣神,尉迟敬德说话了:“也是,这药师他们刚走,皇上也忙得不行,年关也到了,现在这事也顾不过来。过完年再与皇上说也不错。”
转头望着王珂又说道:“只是这爆杆,贤侄得与我二人送上一些,让老夫也听听这大声响。”
王珂现在只求不要自己进宫去见李二同志,要这爆杆还不是小事一桩,忙连连答应。
送这两位老杀才出了门,才回来让管家王叔多做一些,到时候给程知节和尉迟敬德二人府上送去一些,转身刚要走,又回头来吩咐再与李恪拿去一些。
王叔为难地说道:“少爷,这样送下去,这火药可不够用。”
王珂挥挥手说道:“我再配一些出来。只是送的时候你得亲自去,一定要讲清楚这火药的厉害,让他们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