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不禁一时懵逼,“嗯?拍修仙电视剧,别说这女演员选的挺好,体型不胖不瘦,真带劲……不对我怎么在这,这tm又是哪?”
当重新意识到这个问题,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崇山峻岭的除了他与她,哪里还有人。
而且白衣女子的衣衫竟然无风自动!
“鬼!”
他骇然一哆嗦,却看见对方有影子。
虚惊一场,既然不是鬼,女人怎么仙气飘飘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刚舒缓的心随之一紧,然后脑袋剧烈疼痛,一些奇怪的回忆在脑海像电影般闪现。
他双手掐住太阳穴,但头疼欲裂,画面跳跃令他晕眩,突然一副画面疾速涌现。
天空乌云密布,细雨蒙蒙,羽山脚下汪洋似海,澎湃狂啸,怒卷狂风,吹得漫天雨雾纷扬。
山顶上立着两个人,当前一人银甲银盔,雪白色的披风在狂风中猎猎鼓舞,飒飒作响。
他脸色凝重,瞭望山下肆虐的滔滔洪水,叹息道:“没想到息壤神土也平息不了洪水之患啊,我白马鲧有负陛下有负大荒百姓,愧疚自责,无以复加!”声音悲重,黯然不已。
在其身后侧一个浓眉黑须的高大红衣男子怀里抱一柄长剑,宽慰道:“洪患耳,苍生何!大哥你已经尽力了,此番洪水纵横肆虐千里,吞山没岭,气势无挡,实是数百年来大荒从未遇见过,纵使陛下水军悉数而来治理,也未必有效,你不必太过自责。”
此二人是白马鲧与皋陶。
皋陶若有所思接着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息壤神土’威力无穷,女娲之时尚可补天,施放出来决计不会有纰漏,却为何堵不住地上的洪水呢?”
白马鲧仰天而道:“我也奇怪,咱们在五处重点河道施用神土筑堤堵水,非但无用反而适得其反,洪水更加汹狂,不能不让人惊疑。”
皋陶沉吟道:“莫非神土…有异?”
一语如雷,白马鲧猛然一惊,转过头望着皋陶,眼中惊疑不定,半晌道:“神土乃神奇稀罕之宝物,陛下赐予,决计不会出错。筑堤堵水虽原有成效,却突然一夜之间水势暴涨冲破河道,一泻几百里毁灭沃土,夺人性命,实在令我愧责,万死犹罪!”
他隐隐有些疑惑不解,又不禁痛心疾首。
皋陶道:“只怕是有人在期间动了手脚,也未可知。”
白马鲧盯着他坚毅的目光,没有说话。
皋陶淡淡点了点了头,道:“共工虽位列水神,可生性狡黠心胸狭隘,党同伐异,陛下也忌惮其势力。大荒传言陛下有意将帝位禅让予大哥,水神会怎么想?”
其时帝舜年老,大荒诸侯蠢蠢欲动,觊觎帝位。
大荒诸神之列中水神共工,东荒太阳神炎昊,南荒海渚不延胡余,西荒昆吾樊尽皆修为高深,党羽遍布,根基深厚。
几年前舜召集诸侯于轩辕台祭祀,宣布要将帝位传给德望厚重,谋略天下之人。
太子无淫品德高尚,温厚有礼且颇有治国谋略,是帝位不二人选,自从与水神交恶,无淫不久便被舜谪为庶民,一时间轰动整个大荒。
多有人揣测是水神其中作梗,但传言终归是传言,并不能当作证据。
白马鲧沉吟不语,思绪急转,他不是不知共工之性,但自己为水军左将军,归水神座下,难道其暗中插手治水之事意欲陷他于罪责难逃?
皋陶道:“大哥我们……”
话未说完,忽听北面山脚下鼓声轰鸣,号角长吹,有人高声喊道:“玄天水神奉旨降临!”
白马鲧、皋陶齐齐一震。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只见山脚下一辆硕大的金铜战车由六匹雪龙犀拉驶,朝这飞奔。雪龙犀原是西荒海中甚为残忍凶狂的凶兽,嗜血好杀,周身上下布满雪白色的鳞甲,坚硬无比。
战车通体金黄,装饰华丽,一名魁梧彪悍的金发汉子手执缰绳,立在车帐前。
战车如飞,眨眼见便奔上山顶,停在五丈外。
白马鲧二人拜倒在地,恭道:“白马鲧参见水神。”
狂风吹卷,车上珠帘击响,左右摇摆,一个蓝袍羽冠,耳挂两条小青蛇,面容威严的男子斜躺在火红色狐裘椅上,双眼合闭,极是安详。
一只青铜虎纹炉兀自香烟缭绕,大风吹进,消散无影。
此人赫然便是大荒赫赫威名的玄天水神共工。
听到白马鲧说话,那两条小青蛇碧眼凶睁冲着白马鲧嘶嘶吐芯,瞧来可怖。
共工也不睁眼,依旧躺着,淡淡道:“白马将军,你可知道有罪?”
话如惊雷,在白马鲧头顶炸响,震得他浑身一颤,“白马鲧不解,请水神明示。”
共工冷笑一声,听来让人不寒而栗,难怪说共工是大荒第一凶神,单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便可震慑人心。
“白马将军,你私自盗取陛下‘息壤神土’堵塞大江河道,致使江河决堤再次洪荼生灵,如此深重的罪孽,难道将军还未知觉么?”
白马鲧听罢惊骇疑惑,自己仿佛忽然掉进一个黑暗不知的陷阱,来不急喊叫便沉了下去。
皋陶急忙道:“神上明鉴,神土不是三日之前神上您奉陛下旨意赐给我们的么,怎地变成偷的了?”
共工忽然冷冷道:“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双目陡睁,浅蓝色的眸子寒光如刃,穿透珠帘,皋陶顿觉全身冷嗖嗖,杀气压身,头脑昏沉。
白马鲧低声道:“闭上眼睛。”
皋陶赶紧将双眼闭上,昏沉之意稍减。
白马鲧道:“水神息怒,我二弟粗鲁莽撞之处还请恕罪。”
顿了顿接着道:“其中是否有些误会,请神上为白马鲧主持公道。”
他仍然相信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共工大手一摆掌中已多了一卷土黄帛书。
轻轻抛起,指尖抖动,卷书缓缓打开。
白马鲧一眼瞥见登吃一惊,那卷帛书是帝舜谕旨,不觉背上冷汗涔涔。
皋陶亦是惊震,共工是奉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