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云道：“是也不是。”
不仅郭才觉得有些古怪，全球所有关注着发布会现场的人，也都认真咀嚼着凤归云的话。
‘他们走了’是什么意思？
‘是也不是’又是什么意思？
也不怪大家如此较真。
蓝星七十亿人中，踏足修行，成为超凡者的数量，已达到三亿以上。
也就是说每二十多人里就有一名超凡者。
看似轰轰烈烈，新时代热火朝天。
然而普遍位阶较低，对世界种种神秘迹象的了解，更是冰山一角。
层层迷雾遮蔽着世人的双眼，让人忍不住想去探寻，进步。
“我与郭总有些话要谈，各位可以离开么？”
凤归云轻启红唇，看向会场众人。
‘郭总’二字的发音有些古怪，显然，她对蓝星文化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而说话间，一股极为摄人的杀气自她身上弥漫开来。
在场众人顿时色变，普通人甚至连站立都需拼尽全身力气。
少数上过战场的人，则有种重回战场的错觉，枪林弹雨，尸山血海，种种异象不由自主浮现心头。
众人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会场，但总有少数自忖实力高强的人。
一道桀骜的声音响起：“凤归云，我知道你在游戏里是个大杀星、狠人，但你不要搞错了，这里是蓝星，可不是神话游戏，你说话不算。”
好！
这是无数磨磨蹭蹭没有立即离去的媒体人的心声。
也是无数关注着此处的个人、势力的心声。
此时有人不怕死，愿意一探凤归云，跟星空高科的深浅，简直再好不过。
“是谷战！华国区战力榜第十的猛人。”
有人惊呼出声。
此言一出，在场一些华国区玩家，立即认出，出言挑衅的人确实是华国区很有名气的一名超凡玩家，谷战。
所谓战力榜，是蓝星超凡玩家逐渐增多后新出的游戏系统。
相对应的还出了一个超凡竞技场，去除一切游戏内的装备、技能因素，纯粹以个人真实实力进行。
分小场地单人竞技，团体对垒，野外猎杀等等不同模式。
玩家从这些不同的竞技模式中，获取积分，一个月结算一次，对所有参与玩家进行战力评定。
所以战力榜其实不能完全代表华国区超凡者实力排序，因为有许多玩家对这个不感兴趣，并不参与。
比如名动华国区的小白剑客，就至今没参与过一次。
但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一定的说服力。
至少华国区战力榜前一百的玩家，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来自各方势力的私信招募邀请。
不能通过识图软件识别玩家照片，许多玩家还存在容貌上的微调，现实中的朋友都未必能认出。
这种极显原始的办法，倒成了许多势力包括特调局在内，唯一能做的。
“谷战看起来跟在游戏里的样子没什么差别，零微调啊。”
“我要有这种帅逼样貌，我也敢零微调进游戏。”
有人微酸道，零微调就是直接以神话游戏扫描到的形象进入游戏。
对于众人的议论，只差临门一脚就踏入三阶的谷战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有几分得意。
但他此刻站出来挑战的目的，却不是为显摆。
认真地打量着凤归云。
凤归云扭头看向郭才，道：“郭总不介意我在这里杀人吧？”
郭才干笑几声，他心底还真不介意。
人类普遍适应能力很强，身为人类中的精英分子，郭才的适应力比一般人更强，他早就能坦然接受新时代里的种种危险、死亡。
而且，这些一直是远离他的，此刻面对凤归云这种人物也丝毫不觉慌张，只是此刻却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展现自己‘冷漠’的一面，含糊道：“这个，只要不触犯华国法律就行。”
远在燕都特调局的肖康裕再次当着会议室许多人的面，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郭才不是东西，是国贼。
而在现场负责疏散众人离开的特勤队员，也都双眼冒火地死瞪着郭才。
郭才只当没看见，处在他这个位置，总会不小心得罪人。
而他是想凤归云动手的，他有自己的打算。
“我只代表自己。”
只见凤归云轻描淡写地左掌虚握，远远站在会场中间满脸愤怒的谷战，身体顿时被一层若隐若现的苍白色能量包裹，紧接着便不由自主地双脚离地悬空。
再一瞬，苍白色能量消失不见，谷战却是失去支撑，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再无半分先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在场超凡者不少，当然能听到谷战没了呼吸，已经身死。
从他依旧胀红的脸色可以推断，那一瞬，他是有拼命挣扎过的。
只是众人谁也没能看见，显然，他的挣扎，就像是被巨人捏住的蚂蚁一样，拼尽全力却连一丝痕迹也无法留下。
“废物啊！”
这是许多华国玩家的第一感觉，甚至有些难以置信，战力榜第十在游戏里叱咤风云的的谷战，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
可想着谷战往日威风，很快就都反应过来，不是谷战太废，而是这凤归云实力惊人，根本就跟游戏中一样，远超世人。
这下再没人敢提出异议，会场里众人，当即都快步离开，包括星空高科的一些工作人员。
很快，展厅里就只剩下静静立在展台的样品机器人跟若有所思的郭才。
凤归云对这机器人似乎颇感兴趣，围着机器人转了圈，道：“这东西跟玄界里的一些大门大派用来开山建府的傀儡机关倒有几分相像。”
“你想知道什么？”
一道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女声突然在展厅里响起。
凤归云瞥了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的郭才一眼，露出惊讶神色。
虽然早有预料，她与造就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实力之隔无法估量。
但还是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
对方能无声无息‘迷’晕郭才，当然也能‘迷’晕她。
此时发出声音，她也完全无法感应到源头。
很显然，她跟这幕后之人的差距，比这方世界之人跟她的差距还要大得多。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么？
心性到底非同一般的凤归云，很快就收敛起心底失落，开口道：“我想知道，我的命运到底在哪里，阁下又为什么安排那些人寻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