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这个光鲜亮丽的地方, 无论圈外圈里的人大都知道,里头充满着各种腌臜和势利,很多年轻人明知这圈子里有什么, 还是一心往里钻。
原因很简单, 他们想要站在聚光灯下, 享受众人艳羡的眼神、被人追捧。无可厚非, 金钱和名利永远是大部分凡人追求的第一目标。
但有多少想成为演员的年轻人是真的热爱这个职业本身, 而非热爱它在聚光灯下给人带来的物质和虚荣。
于伟光当初选择念导演专业,后来进圈拍电影,热爱是真, 为名利也是真,他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被大众肯定, 哪怕很多年后他死了, 他的电影仍旧被后人所记住。
他当时并不惊讶宋砚问出了这句话, 却又惊讶他问出了这句话。
如果这孩子一开始就是为名利为物质才选择当演员,就应该在他于伟光刚找上门来的时候, 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真正的原因于伟光并不知道,他只对宋砚说。
“演员是个很看重先天条件的职业,这份职业可以名正言顺地‘靠脸’吃饭,你已经比大多数人拥有了一个很好的先天,但孩子, 你要想享受它给你带来的光环, 先得有本事把握住它, 能不能有出息, 赚多少钱, 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保证,这得靠你自己。”
这些年, 于伟光把这句话说给了不少他亲手挖掘并给机会让他们出现在银幕前的新人。
今天他又把这句话复述给了温荔听。
“只有阿砚这孩子真的把握住了。”于伟光说,“无论他当初是以什么为目标进入这个圈子,我很高兴他成为了一个演员,他对得起我当初的眼光,也对得起他自己。”
之前电影在国内宣传的时候,铺天盖地都是媒体通稿,宋砚不感兴趣,很少上网去看,于伟光一开始以为他是刚出道,心理承受能力不强,所以怕看到网上对自己的恶评,毕竟再好的电影,评论都是毁誉由人,有好评就肯定有差评。
后来《纸飞机》票房大卖,风靡了整个东亚影视圈,外网一片好评,各种语言的评论如洪水般涌来,宋砚对国内评价不在意,竟然□□去了外网,用翻译软件一句句地翻译成汉字。
于伟光不解,外网那帮外国小女生的评价都大同小异,又不是什么专业影评,也不知道宋砚那么在乎干什么。
他还打趣宋砚,说你这孩子野心挺大,国内这么大市场你才刚迈出步子,这么快就想往海外发展了。
宋砚却八竿子打不着边儿地说,但是我不会唱歌跳舞。
“那时候海外的偶像团体特别红,好多小孩儿都喜欢吧,追星追得跟什么似的。”说到这里,于伟光嫌弃地撇了撇嘴,“女孩子就就算了,一帮男孩子个个头发留那么长染成花花绿绿的像什么样子,还好我把他拐过来当演员了。”
面对于伟光的嫌弃,温荔干笑两声,不敢说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也是那些海外偶像团体的粉丝之一。
甚至还以这个为目标,屁颠颠跑到了海外去当了练习生。
年少时哪有那么多成熟的思虑,天真又乐观,为了那一束可能都握不住的光,敢于怀着一腔孤勇去拼搏。
十八岁的宋砚看着是个乖乖学生,没想到也追星。
还跟她爱好这么相似。
温荔从于伟光这里听来了宋砚不为人知的黑历史。
于伟光说得很详细,温荔真正想问的,有关唐佳人和宋砚拍戏的事儿,他还没来得及说,宋砚就因为他们俩实在在外面待了太久,菜都上了人还没回来,出来找他们了。
宋砚看见自己的老师和太太站在一块儿不知道说些什么,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叫人。
“上菜了?”于伟光嗐了声,“跟你太太回忆起往事来嘴就没个把门儿,阿砚太太,下次有机会再继续跟你说吧,回去吧咱们。”
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重点,温荔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于是三个人往回走,于伟光走在前面,宋砚刻意慢了脚步,和温荔并排走,漫不经心地问:“老师都跟你说了什么?”
温荔努了努嘴:“你的黑历史。”
宋砚蹙眉,想不起自己有什么黑历史。
回到包厢后,茶盘已经撤下,菜已经上了几道,仇平立刻举起酒杯,撺掇着其他人起哄,让于伟光自罚一杯。
于伟光爽快地喝了,然后几个男人又看向温荔。
倒不是不敢劝温荔的酒,关键是她老公在,总要给点面子。
谁知温荔也很爽快,说喝就喝,她知道这是一种应酬,如果依赖宋砚,反而让他们觉得她这个宋太太当的不大气,而且她今天不是宋砚的陪同家属,宋砚才是她的陪同家属,这是她的应酬主场,怎么也不该躲酒。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辈,非常希望能有机会合作,我先厚脸皮提前感谢各位以后的照应。”
她举起酒杯,笑得大方自然,宋砚在这里,反正喝醉了有人照顾她,也不怕喝多,她态度爽快一些,桌上的几个大佬也更高兴。
没有人会不喜欢酒桌上大方爽快的漂亮姑娘,几个大佬,圈内混了这么多年,对待不同身份女人的态度向来很双标,自己私底下养的那些女人和酒桌上应酬打交道的女人自然是不一样的,所以对温荔的态度都不错,也没一味地劝酒,还让宋砚帮着喝点儿。
宋砚倒是想帮她喝,温荔却按下了他的手。
她小声对他说:“我真的很想拿到这个角色,所以你不要帮我,让我自己来。”
“脸都红了。”宋砚看她微醺的脸色,叹气说,“我帮你喝几杯。”
温荔却执意不给他喝。
“你是不是傻,你是男的,一旦你来者不拒,今天就别想清醒着回家,到时候都给你喝胃穿孔喽。我是女的,我喝不下了还能卖萌装可怜,他们就不好意思让我喝了。” • TTKдN• Сo
宋砚无言以对。
还是第一次有姑娘能把酒桌上的无赖行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酒桌文化本来就不是什么传统美德,有人喜欢劝酒,就有人会见招拆招。
“我待会儿要是喝醉了你得照顾我伺候我,这是你作为老公的本分,”温荔又撇嘴,用亮晶晶的眼睛睨他,“你要是都醉了,我要你何用。”
还挺大女子主义。
宋砚点头:“好,遵命。”
他们说悄悄话,桌上其他人在催:“宋砚,是男人就有点担当,让你太太打头阵我们看不起你啊。”
“前辈,不好意思,我就打头阵了。”温荔笑了两声,带着醉醺醺的语气,嚣张又幽默地说,“今天不是宋砚和宋砚的太太,是温荔和温荔的丈夫,我老公我罩了,有什么都冲我来。”
众人怔愣,于伟光最先哈哈大笑出声。
“阿砚!你怎么当人家老公的,竟然还要你老婆罩着你!”
连仇平都跟着打趣起来:“以前你太太不在,没人罩着你,今天太太来了,当小男人的感觉怎么样?”
宋砚啼笑皆非,挑眉说:“很享受。”
所有人哈哈大笑。
仇平对温荔举起酒杯:“温小姐,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温荔举起酒杯,语气严肃:“那不行,您都不随意了,我更不能随意。”
仇平一愣,从刚在余城见到她一直凹到现在的高冷大导形象终于破功,恢复了平常和熟人朋友们相处的样子,大笑着点头:“好好好,干不干都听你的。”
酒桌上欢声笑语,宋砚看着他的太太自信大方地和桌上这些人应酬交道,甚至都不需要他的出场。
他今天来,原本是担心她会不自在,谁知她根本不需要自己,他的作用就只有等这顿饭吃完了,她应酬完了,贤惠地跳出来,发挥他作为丈夫的本分,送老婆回家,再伺候老婆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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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
仇导临走前对温荔说:“过两天的试镜放轻松,你平时最自然的状态就已经很像婠婠了。”
温荔立正,比了个敬礼的手势:“Yes sir!”
仇导笑得直打嗝:“我们这是民国戏,又不是警匪片,”然后拍了拍宋砚的肩膀,边打嗝边说,“你太太,真的是、很有意思。”
就仇导这个评价,就算婠婠这个角色,温荔没能争取到,想必等以后再有好的本子,就凭温荔的个人魅力,应该也会多考虑她了。
能不能争取到这个角色,还得看温荔自己。
于伟光还是挺想阿砚太太能拿到这个角色的,于是趁着仇平和宋砚说话的空隙,神秘兮兮地把温荔拉倒一遍,给了她一点字面上的指导。
“银幕特写是个很真实的东西,光有脸还不行,眼睛里没东西观众看着就是个漂亮点的木头,老仇是个很看重眼神戏的导演,试镜的时候你面前没东西,想象你面前有个人,你爱的或是你恨的,总之把最真实的情感代入进去,千万别拿什么表演技巧糊弄他。”
说完,于伟光还得意地笑了声:“当初阿砚眼神戏也不行,还是我告诉他这个方法他才顿悟的。”
这时候仇平朝他们这边喊:“老于!走了!司机来了,再不过来你自己打车回吧!”
于伟光大声应道:“来了来了。”
大导走了,来接宋砚和温荔的车也到了。
来的时候是宋砚的经纪人柯彬送他们来的,他等到宋砚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想了想还是顺便通知了温荔的经纪人陆丹一起过来。
陆丹想反正这顿饭也吃完了,成不成都看温荔自己,于是跟柯彬一块儿过来,顺便问问她结果如何。
两个经纪人刚下车,看到宋砚扶着温荔,他一点醉意没有,反倒是温荔肉眼可见地醉了。
她还冲经纪人们比了个风情万种的笑容:“嗨,彬哥丹姐。”
“......嗨。”柯彬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宋砚,“怎么回事,你老婆都醉了你居然还没醉?你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没喝多少。”宋砚说,“她今天罩我。”
柯彬以为自己听错,谁知下一秒温荔立刻得意地抬起头,哼了声,自信发问:“我罩他!我牛逼不?”
柯彬跟温荔打交道不是很多,不了解温荔的真实性格,一脸惊疑。
陆丹可太了解自己的艺人了,立刻给温荔吹彩虹屁:“牛逼牛逼。”
温荔满意了:“嗯。”
陆丹叹了口气,打算帮着宋砚一块儿扶温荔上车。
温荔紧闭着眼,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立刻暴躁地一把将包丢在了地上:“吵死了!”
手机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怒气,安静了。
陆丹冷笑:“这包已经绝版了,你就等着酒醒后痛心疾首吧。”
温荔也冷笑:“我这么有钱,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包伤心。”
“.......”
唯一双手都空着的柯彬替温荔捡起了包,结果手机又响了,他干脆把包递给宋砚:“帮你老婆接下电话。”
宋砚让柯彬帮忙扶着温荔,从她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冷酷无情资本家”。
他皱眉,心想这是谁,不确定地接起电话,还没出声,那边冷到仿佛冰刀子的声音就开始问罪:“温荔,出息了,我的电话你都敢这么久才接。”
宋砚听出来了,她舅舅温衍。
他淡声说:“我是宋砚。”
电话里沉默几秒,还是那冰刀子似的口气,跟审犯人似的:“我听温征说你们在他的餐厅吃饭,走了没有?”
宋砚:“走了。”
此时温衍的黑色宾利刚开进VIP停车场,司机转了个弯,刚巧就看见了一辆保姆车,和保姆车旁站着的外甥女婿,以及他那醉得都快站不稳,还需要两个人扶着上车的外甥女。
“那现在我在停车场里看到的是你的双胞胎?”温衍冷笑,“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宋小少爷还有个同胞兄弟?”
温衍挂掉电话,下了车,朝宋砚这边走过来。
迎面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面瘫冷面男,两个经纪人都觉得这男人有点面熟,还是柯彬记性好点,喃喃道:“这不是兴逸集团的——”
“你们在车上等我。”
宋砚交代完,也朝温衍那边走过去。
两个经纪人把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温荔扶上车,也跟着坐了上去,关上车门后面面相觑。
陆丹问:“是兴逸集团的温总没错吧?”
柯彬点头:“是,他有次来我们公司跟柏总开会,我见过。”
确定这个面瘫冷面男的身份后,两个经纪人更莫名其妙了。
没过多久,后座本来闭着眼的温荔却突然醒了过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酒气,哑声问:“宋砚呢?”
“你醒了?刚兴逸集团的温总过来找他,他跟人说话去了。”
温荔猛地直起腰,彻底清醒过来,眼里有火光闪烁:“招女人喜欢就算了,连那个无情的男人都喜欢他!”
“......”
“......”
两个经纪人表示他们没听懂,温荔这时已经下车了。
“我要去把他抓回来!这个不守男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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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上了温衍的车,刚关上车门,温衍问罪的话就传进了耳朵里:“你和温荔一起应酬,她醉成那样,你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宋少爷,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外甥女的?”
“她心疼我,不让我喝。”
温衍怎么也没想到宋砚会说出这种话来,一脸不可思议地侧头看他:“她心疼你?”
“嗯。”
“宋少爷在做什么梦。”温衍扬眉,语气讥讽,“她只会让人操心,还知道心疼人?”
宋砚淡淡笑了笑,不缓不慢道:“温总没被自己外甥女关心过,说话还是不要这么肯定。”
温衍神色一滞。
“你一个男人还要我外甥女来心疼你,你倒好意思。”
“夫妻不就是这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宋砚微顿,哦了声,“忘了温总你未婚,不懂这个,抱歉。”
“你跟我炫耀什么。”温衍勾唇,冷声说,“怎么?难道宋少爷希望我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用真爱打败了我这个棒打鸳鸯的封建家长?”
宋砚也冷下了声音,丝毫不给面子地说:“不需要,你的恭喜对我来说不重要。”
温衍深吸两口气,也懒得再跟他打这种毫无意义的辩论赛,开口直说:“我之前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温荔,让她抽空回家吃饭。她有时间出来应酬,倒是没空回家和家里人吃顿饭,现在她醉成那样,我跟她也说不清,劳烦你替我转告她,她要再不回家,以后就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宋砚蹙眉,下意识替温荔解释:“她是因为工作忙才没时间回去。”
温衍呵了声:“难道我还养不起她吗?”
“她不需要你养。”
“她不需要,宋少爷你却需要。”温衍轻笑,神色倨傲,眼中含着几分讥诮,“我父亲当年念在和你父亲的交情,好心资助你到内地来读书,你非但没有知恩图报,反倒拐走了他的外孙女。”
说完,温衍又理了理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
姐姐去世得早,姐夫又为丧妻之痛对两个孩子不管不顾,温荔被接到姥爷家,姥姥也早就去世了,在这个都是男人的家里,温荔是唯一的姑娘,她姥爷不懂照顾外孙女,温衍和温征也不懂照顾外甥女,就是该给的都给,物质和行为上的纵容勉强算宠爱,没人教给她温柔,她浑身是刺,骄纵跋扈,性格又别扭至极,平心而论,除了一张脸,哪哪儿都是缺点。
除了家人,还会有谁能够这样无限包容她?温衍不觉得宋砚有这个脾气,他也是少爷出身,被人伺候长大的,怎么会受得了温荔。
“别的我也懒得再多说,木已成舟,不管你和我外甥女结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照顾好她,而不是让她来心疼你——”
话刚落音,车门倏地被人从外面打开,司机和后座的两个男人都吓了一大跳。
温衍刚要呵斥出声,车外的人弯下腰往里看,大呵一声:“宋砚!你不在跟前伺候我跑这儿来和别的男人说什么悄悄话!”
温衍被“别的男人”这个称呼气得太阳穴突突往外跳。
“温荔!”
“舅,你个单身三十多年的老寡王,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没女人看得上你,你就来觊觎我的男人了?”温荔仗着喝醉了酒毫无敬畏之心地摁着自己亲舅的痛处捶,一把拉住宋砚的胳膊,“快出来,难道我不比这个老寡王有魅力?”
“温荔你皮痒了是不是?”
“有本事你揍我啊,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报警告你猥|亵我!”
温衍气得呼吸差点没停止,板着张封建家长的脸,厉声训斥:“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
“就你正经,正经死了,所以才找不到女朋友。”
温荔一把将宋砚拽出来,狠狠关上车门,从魔鬼舅舅手中救出了她的宋美人,趾高气昂地拉着美人向自己的保姆车走去。
回到车上,温荔搂着宋砚的腰,仿佛君临天下,美人在怀,霸气地吩咐前排的经纪人:“开车。”
柯彬下意识就应了声:“欸。”
车子开出停车场,陆丹实在忍不住,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后面的女醉鬼。
温荔正在对宋砚进行审问。
“我把我扔在车上,跑到别人车上是要干什么?你就是这么当老公的?”
宋砚温声回答:“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
温荔点点头:“我知道,谅你也不敢做别的,”然后又蹙眉,不满道,“那你跟唐佳人呢?”
宋砚一时半会没跟上她跳脱的思维,从温衍想到唐佳人,语气茫然:“什么?”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先打了个嗝,然后酝酿了半天,以通知的口吻对他说:“我吃醋了。”
前排的两个经纪人不自觉同时伸长了耳朵。
宋砚被她直白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愣愣地看着她。
接下来,温荔以非常高傲的态度对宋砚说:“但是,你不能觉得我无理取闹,因为这是我喜欢你的表现,如果我不喜欢你,我才懒得吃你的醋,你明白吗?”
陆丹心中腹诽,她家艺人这死脾气,知道自己无理取闹还把自己当大爷,真行。
但宋砚还真就把她当大爷了,眼底里都是笑意,点头说:“嗯,明白。”
温荔满意地嗯了声,随即傲慢地抬起头,语气嚣张:“你明白还不快哄哄我?我喜欢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气受的,哄我,快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