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眼前的这个好像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女子,就是易磊轩心心念念的那个心上人吗?虽然心里早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但是当这个人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才发现之前猜测时候的那种痛苦,根本就连现在的十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眼泪,好像再次无休止的从眼眶中流下来。
易磊轩现在全部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雪无伤的身上,她不知原因的喝的酩酊大醉,甚至就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想起刚才那个神秘的男子,如果他真的对雪无伤有歹心的话,那么恐怕他要后悔一辈子!
没有看落云霜一眼,他就吩咐说:“去吩咐家丁准备一些热水,云霜你帮她洗个澡,看她喝得很醉,这样睡觉的话肯定不会舒服。”
“太师你说要为妻帮这位小姐洗澡?”落云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她跟易磊轩之间在没有亲密的感觉可言,可她总算都是这栋太师府的女主人,如果客人真的有需要洗澡的话,就算是醉得一塌糊涂的人,也可以让家丁或者丫鬟帮忙,怎么能让她亲自动手呢?
但是易磊轩的意见确实很坚定,他微微皱眉,终于是不耐烦地看了落云霜一眼,见到她脸上的泪痕,他下意识问道:“云霜你为什么要哭?就因为本官让你帮她洗个澡吗?本官记得你之前可是很温柔贤惠的,从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而然让本官感到心烦的?”
心烦吗?落云霜看着最近短短的几天时间,已经变化很大的易磊轩,或许他自己还并没有察觉,但是她却已经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变化,只是仍旧不愿意承认而已。
嘴角勉强微笑着,她不想彻底惹怒易磊轩,因为担心两个人之间那种仅剩的夫妻关系都会渐渐彻底名存实亡,她强颜欢笑道:“太师不要误会,为妻只是刚才被风吹眯了眼睛,为妻又怎么会不听从太师的吩咐呢,这位小姐这么冷的天却穿着这样单薄的衣裳,想必也该着凉了,为妻这就去准备一件干净的换洗衣裳过来,顺便吩咐蝶儿烧水。”
“嗯。”易磊轩仍旧是淡淡的回应着,似乎是对于落云霜最终的妥协并不感到意外,他现在最为担心的还是雪无伤的身体,就像落云霜说的那样,现在晚上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的,她就这样孤孤单单的打扮成一副男人的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落云霜离开后,易磊轩将落云霜带来的那床厚一些的棉被也盖在了雪无伤身上,想要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但是一想起君臣之道,他犹豫片刻,却还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上面,静静地凝视着那个即便是在睡梦中,却依旧不断的皱眉的女子。
书房门外,一棵高大的树杈上,皇甫宇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这时只听到身后传来欧阳绝那柔媚无度的声音,含笑,他撇着嘴呢喃道:“那个小妮子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么梦?怎么会在睡梦中还是紧紧皱眉呢?怎样?小宇宇你能不能猜得到?”
“不能。”皇甫宇简
单利落的回答着,他原本并不想搭理欧阳绝的,可是欧阳绝的声音却是不断传了过来,他果然并没有按照自己之前设想的那样,先行回到皇宫去,而是一直都在太师府的周围游荡着,监视着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看到易磊轩避嫌的坐在身边的椅子上,而并不是坐在雪无伤身边之后,欧阳绝忍不住继续冷嘲热讽说:“这个易磊轩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伪君子,分明是想要占小家伙的便宜,却还是装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殊不知,他这种伎俩,人家早就已经用过无数遍了,一眼就能够戳穿了,小宇宇,趁着现在还为时不晚,咱们一起联手将小妮子从那个龌龊的伪君子身边抢走,好不好?”
“够了!易磊轩的确是跟咱们的世界不同,但是也并不能够证明他是虚伪的。”皇甫宇这样辩解着,的确,他之所以能够放心的将雪无伤交到易磊轩的身边,就是看中了他的为人并不坏,再加上先帝驾崩后,他就一直在雪无伤的身边扶持,也算是一名忠心耿耿的官员。
但是,望着她那样熟睡的脸,以及在喝醉酒之前,跟云流年无意中提起自己的时候,那忍不住微笑起来的脸颊,他还是舍不得离开,虽然知道,自己能够呆在她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欧阳绝也看着房间里的雪无伤,忽然感觉身后有阵阴冷的寒风吹了过来,他下意识的直接扬了一把毒粉过去,只见对方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做似的,轻而易举的驾驭着轻功躲避开了。
当三个人分别使用轻功,眨眼的工夫就来到雪国都城外的时候,那名跟他们一样打扮,穿着夜行衣,只是身材却更显得玲珑剔透的女子,这才慢下了脚步,将脸上的黑色纱布扯下来,她显示娇羞的看了皇甫宇一眼,随后没好气的责怪着欧阳绝,道:“你这个毒仙子,也不看清楚对方的身份就随随便便用毒啊?幸亏老娘知道你的手段,否则的话,老娘现在应该早就已经命归西天了吧!”
“你也说了是用毒,当然是要出其不意,等看清楚对方的身份,再考虑应该用什么毒药的话,那我还不早就被杀了千千万万次了啊?”欧阳绝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看着面前这个凶巴巴的罗刹女,继续说:“更何况你到底有没有嗅清楚啊?刚才我撒向你的是一把土,你以为我配置的那些毒药那么昂贵,你也有资格享用?”
欧阳绝仍旧是这样毒舌,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但是罗刹女却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从小就被干爹收养,被被迫学习着各种各样杀人的招式跟手段,经过一层层的考验跟选拔之后,完成一次次的暗杀任务,却还能够完好无损的留在教会中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罗刹女对于欧阳绝还是很了解的。
看着两个人不断吵闹的样子,皇甫宇不耐烦的紧紧皱眉,似乎是除了在雪无伤的面前,他并不会对任何人表露出温柔的一面,仍旧是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询问说:“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干爹有什
么吩咐?”
“没错。”罗刹女恢复一贯的冷漠,看着皇甫宇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的色彩,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干爹对于你拒绝云国公主云流年求亲的这件事情,感到很生气,所以才连夜让我将你们两个人召回,蛊,你怎么会出现这种失误?难道在做那个决定之前,你就没有想过干爹会很快就知道吗?”
面对罗刹女的担忧,皇甫宇的脸上却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他毕竟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干爹是个做事情很谨慎的人,安插在雪国皇宫里面的眼线也绝对不可能只有他跟欧阳绝两个人,要想知道他们各自的动向,以及皇宫里面最新发生的事情,即使不用通过他们的嘴巴,也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
欧阳绝虽然平时跟皇甫宇水火不相容,但是事到如今,他看着皇甫宇的眼神中,也有一丝怜悯,干爹折磨人的手段是有目共睹的,他们三个人都是从小就从这些手段当中摸爬滚打出来,所以暗自发誓以后都绝对不会再给干爹惩罚自己的的机会,但是为了能够守护在雪无伤的身边,皇甫宇似乎已经遗忘了当时给过自己的那些承诺,这究竟值不值得?
不再继续跟两个人纠缠下去,皇甫宇驾驭着轻功,朝着地下皇宫的位置飘去,他希望能够尽量快一些受完惩罚,他担心雪无伤回到皇宫之后,会想起找他,如果发现他不在的话,她会不会觉得失望?不希望她那么单纯的脸上,会有除了微笑之外的任何表情,虽然这种可能性存在的很渺茫,但是他仍旧在继续努力着。
见到皇甫宇离开之后,欧阳绝正准备跟在他身后一起回到地下皇宫,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罗刹女给拦住了,皇甫宇走后,仿佛把她脸上那仅有的笑容也带走了,此时看着欧阳绝的脸上,是一贯的冷若冰霜。
拦下他,她冷冷的质问道:“绝,你实话实说告诉我,究竟蛊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哇,你这么问我,该不会是想让我出卖自己的兄弟吧?”欧阳绝看了罗刹女一眼,嘟起嘴吧,似乎不管她再如何的询问下去,他都绝对不会泄露半点风声似的。
但是罗刹女却很明显并不吃他这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她轻而易举的就戳破了他最后的防御系统,讥讽道:“教会中谁不知道,你从小就把蛊当成是攀比的对象,现在干爹这样重用蛊,你心里自然是觉得不服气是不是?不如这样,你把蛊的秘密告诉我,我会在干爹面前多多帮你美言几句,当做是互利互惠,如何?”
“是用你自己献身的那种方式,来美言几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宁愿还是不要了,比实力的话,我并不一定会真的输给皇甫宇!”欧阳绝似乎毫无顾忌,三言两语就道破了罗刹女在教会中,被迫的生活方式,知道这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但是要想生存,就总需要自己选择一种方式,男人是在外面不断的进行暗杀任务,而相比较弱小一些的女人,就只能成为被干爹玩弄的工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