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斗上

她醒了却不敢张开眼睛,脸颊上扑面而来的热气,那淡淡的混合着香料的气息让她下意识的握紧身侧的双拳,不敢妄动,继续装睡,她害怕张开眼睛后,两人视线相交时的尴尬,静静的等待着他离开。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当深夜她熟睡的时候,姆尔西里都会像现在这样用带着后厚茧的手指抚触她,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沿着她五官游移,来回重复好几回,才会告一段落,接着,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烙下细碎的轻吻,久久徘徊不去,湿热的吻令她的身子莫名的一阵酥麻,她暗暗隐忍着,几乎忘了呼吸。

他们的一年之约已过了大半,她依然没有给他任何回答,若即若离的态度一直持续上演着,不是她无情,而是有太多的放不下,毕竟他们是不同时代的人啊。

耳畔又一次听到了他无奈地叹气声,她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那声叹息总是带着浓浓地苦涩,即使在他离开后,也依然在她耳畔萦绕不散。

他一直遵守着约定,不会逼她,更不会强迫她,只敢在她熟睡后真正的碰触她。

何苦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

姆尔希理看着沉入睡梦中的她,手指轻轻滑过她柔美的脸颊,烛光下,银色发丝犹如莹亮的白纱,将她烘托得犹如下凡的女神,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娥眉,他无法找到更美丽的词语来形容她,她的一颦一笑都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心。

梦回午夜,他都按耐不住想要拥抱她,却又害怕看到她眼里的拒绝,只能像个小偷似的趁她熟睡时一亲芳泽,贪婪地嗅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光是这样就足以让他在漫漫长夜里回味很久。

有时他嫉妒她可以睡得如此的香甜,而他只能睁着眼睛忍受**的折磨,苦不堪言,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生怕吵醒她。

白天,他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怕她生气,怕她拒绝,更害怕她的疏离。

何时她才可以真正明白他的心。

怅然一叹,他恋恋不舍离开她,握紧失去温暖的指尖,大手缓缓下移,轻柔的摩挲着她隆起的肚子,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是只属于他和她的。

即将为人父的骄傲悠然而生,令他暂时忘却了爱情的痛苦,大手来回的抚摸着,感受着那份激动和喜悦,手掌下清晰传来细微的蠕动,他满足的笑着,他从未在她清醒的时候如此近距离接近过孩子,即使渴望也只是看几眼,尽力表现出平常心,不让自己太激动,也深怕太过渴望而唐突她,这个孩子是他伤害她的证据,却也是能够留下她的希望,他不能够表现得太在意,不能让它成为交换她离开的条件。

过了许久,他才满意的移开双手,俯身轻吻着,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小东西感觉到了,它非常使力的蹬了一脚。

他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圆滚滚的肚皮。

她也忍不住哀叫出声,“小东西,又踢我。”

时间就此停止,视线相对,两人同时尴尬互望着彼此,空气也似乎焦灼了。

姆尔希理首先回过神,佯装镇定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他在心底责怪自己太过专注了,竟没发现她其实已经醒了。

阿尔缇妮斯脸颊染上一层红晕,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啊,它踢痛我了。”意思就是说,她是被踢醒的。

很显然,他不信,午睡的时候,小家伙动得也很厉害,也没见她那么快醒过来。

她抚着肚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肚子里的小家伙可不管大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又使力一蹬。

“痛!”她哀叫,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她还故意叫得很夸张。

见她蹙眉喊痛,似乎很严重,姆尔希理的脸刷地一白,大手不管不顾的抚上她的肚子,冷汗直冒,“你很痛吗?要不要紧?我去叫卡布斯过来。”他快速翻身下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摆,“没事,过一会就好了,胎动而已。”她是假装很痛嘛,叫卡布斯过来,那还得了。

“真的?”他不放心的问,大手又攀上了她圆鼓鼓的肚皮,里面似乎真的安静了。

“嗯!”她点头。

他放下高悬的心,取过枕榻垫在她背后,好让她坐的舒服点。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的尴尬,谁也没开口,倒是他的大手依旧紧贴在她的肚子上。

阿尔缇妮斯深感气氛得压抑,不由得轻咳了几声,“姆尔希理,你半夜里不睡觉,就是为了摸我的肚子。”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装睡嘛。

他眯起双眼,果然,她早就醒了,顿时热气往头顶上冲去,两颊微红,“我只是想替你盖被子。”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她愣了一下,噗哧笑出声,哪来的被子,为了贪图凉快,这几天睡觉她都没盖被子。

听到她笑声,他才惊觉自己连理由都不会编,耳根瞬间泛红,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别笑!!”

她却笑得更大声,他一直都是冷静自傲的皇帝,狂妄、霸道、冷酷一直都是他的代名词,曾经何时有看到过他这副窘样。

他懊恼地退到床边,为自己的失败感到沮丧,帝王的威信一朝尽散,现下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对于一个半夜起来对她毛手毛脚的男人,她会怎么想?他不敢看她,害怕看到她眼中的厌恶。

他黯然神伤的表情,令她心中莫名的有丝不舍,笑意渐渐隐去,她垂目看着自己隆起肚子,他似乎很爱这个孩子,以前却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是自己的冷淡让他却步了吗?

她不该因为不能爱他,而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利,“姆尔希理,如果你下次想要摸宝宝,随时都可以。”

他停住脚步,身子明显得震了一下,没有回头,但可以感觉他因为狂喜而颤动着身体。

“现在也可以吗?”他嘶哑的问道,有着期盼,这是他从不敢奢望的。

“可以啊。”他的确曾经让她痛不欲生过,这个孩子的诞生也势必会为将来带来不必要的影响,但他是孩子的父亲,这个事实是永远无法改变,即便是她离开了,也是如此。

他猛地回头,碧绿色的瞳眸染上一层雾气,但即便得到了她的回应,他仍是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是一场梦。

“你到底要不要摸宝宝。”见他呆立在那,让她更觉得自己像个剥夺父亲权利的坏女人,不禁嚷道。

他急步跨了过来,像是怕她后悔似的,颤抖的双手紧紧贴合在她的肚子上。

“想不想听听宝宝的动静。”她提议。

他愕然的看着她,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还没等她重复,他的脸已经贴了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感觉小生命的律动,狂喜淹没了他,他抖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一整夜都趴伏在那,动也不动。

这幅壁画,是阿尔缇妮斯在闲暇之余在凯洛贝洛斯神殿最深处,一间存放祭祀用品的小房间里找到的,但因岁月悠久的关系,壁画的颜色已经逐渐淡去,只留下一些模糊的轮廓,就着金色、红色、绿色还有白色的油漆残渍,依稀能看出壁画里所描画的景象。

柔荑抚上这斑驳不堪的画面,她怔忡的望着它,本来只想趁着无聊的时候走马观花似的随意逛逛,但视线一接触到它就再也离不开了。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一张旧照片,思绪翻滚不定。

“女王陛下,原来您在这里。”

童稚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看向身后的小男孩,那个几天前又哭要闹一定要跟着来的贝罗斯,她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你看,这幅壁画上面的是不是地狱三头犬?”

他迟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便说道,“这是地狱三头犬和狄般娜蛇神在海上决斗景象。”

“狄般娜蛇神?”她思索了一下,“就是希腊神话中那条生活在海里的巨蟒吗?”

“是啊!”

这她倒是听说过,好像是专吃人类的魔神。小时候,爷爷曾对她说过它的故事,但长大之后,这些骗小孩子的玩意早就被她抛在脑后了,人类的想象力就是这么的丰富,为了满足神论者的癖好,总能编绘出一些神话故事来消遣。

尽管她不相信这些,但看着这幅壁画她有种仿佛亲身经历过的真实感,她甩了甩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认为自己是疯了,神话哪能能相信。

“它要是真的存在,那可够恐怖的!”看壁画里的描绘,这条蛇起码有几十米长,足以吞下一头霸王恐龙,光用想得就汗毛直竖。

“它真的存在。”贝罗斯突兀地冒出一句惊人之语,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凝重。

她回首看向他,猛地一震,昏暗的室内,那双深红色的瞳眸鬼魅无比,竟参杂着些许的杀气,但在对上她的视线后一闪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到先前那张稚嫩的小脸。

是她看错了吗?

“你怎么知道?”她狐疑的问。

“啊?这个嘛……”他垂首看着地面,搔了搔头,支支吾吾了片刻后,抬起头继续说道,“它是神啊。”

“小傻瓜,这世界上哪来的神。”阿尔缇妮斯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想着刚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他才几岁,怎么可能有杀气。

“真的有!!”他鼓起腮帮子辩解道,红彤彤的脸蛋洋溢着稚子的可爱,为了加深自己所说的,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哼,要是真有神的话,你就不会差点被人贩子卖去做苦力了。”她冷哼道,不明白古代人为何那么相信那些编造出来的神,自己脚踏实地去生活不好吗?

他涨红了脸似乎想再反驳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模糊不清地咕哝了几句。

“你说什么?”眯起双眼,她警告性地瞅着他。

“没什么,没什么!”他急忙摇头否认。

“不过……”见他不再反驳,她回首看向壁画,紫眸流露出期盼,“如果真有地狱三头犬,我还真想看看。

贝罗斯愣了一下,抬起小脸,暗红的双眸掠过一丝惊喜,紧张兮兮的问道,“您不觉得它长得很恐怖吗?”

她扯开一抹笑,“不觉得。”小手很自然地抚摸着壁画上的犬神,“我觉得它很可爱。”

听闻,他咧嘴笑出声,笑得灿然无比,就好像是在赞美他似的,“只有您才会觉得可爱。”

“嗯?”她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壁画上,没听清楚他的话,见他开怀大笑,不由得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收住笑声,眼底却暗藏不住喜悦,“我是说皇帝陛下在找您。”

“又找我?你怎么不早说,这下有得烦了。”自从她允许他随时可以摸宝宝后,他就老粘着她,只要她稍微失踪个一会儿,他就罗嗦个没完。

她一手撑腰,一手拈着裙摆,咚咚地跑了出去,嘴里还不住嘀咕着,“早知就让他半夜偷摸好了,麻烦!!”

留在壁画前的贝罗斯在她走后,转首看向画中的巨蟒,那双暗红色的双瞳深沉得宛若满溢的鲜血。

砰的一声,未见他有任何动作,巨蟒的身体竟应声而碎……

一株含苞待放地粉色莲花,令阿尔缇妮斯视线胶着,它被栽种在银制的器皿里,仙姿绰约,碧绿色的枝叶衬托着半开花苞,婀娜地吐露着芬芳,花瓣上露珠点点,宛若晶莹的珍珠,为它更添一抹艳色,不禁俯首嗅闻着它淡淡的馨香。

“好漂亮,是谁送来的。”她问道。

身边正在摆放膳食的侍女恭敬地回答道,“今天早上,它和皇宫送来的食物一起放在车上,漂亮极了,所以就给女王您拿了过来。”

“没有署名吗?”

侍女摇头。

粉润的手指沿着边口轻移,阿尔缇妮斯拨弄着器皿里用来栽种莲花的清水,指尖顿感清凉一片,想着,大概是路斯比爷爷送来的吧,差不多有半个月没见面了,他一向宠她,许是见她喜欢莲花,又不能让她靠近皇宫的莲花池,而这里又是地下神殿,别说花了,连水都没有,就连沐浴还要侍女从地上挑下来,估计是怕她闷得慌,特意送来哄她开心的。

也好!这几天老盯着那些壁画打法时间,也腻味了,这里也没什么装饰品,看来看去都是那些黄金打造的神像,要不就是色彩斑斓的柱子,单调又乏味,现在放朵花放在身边欣赏欣赏,也挺惬意的。

“女王陛下,膳食准备好了。”侍女俯首说道,脚步轻移,伸手打算搀扶她。

她四下张望了一眼,“姆尔希理,不对,是皇帝陛下呢?”避暑的这几天,他们都是同食同憩,现下却没看到他的人。

“听说皇宫来了书信,陛下在内殿里审批呢。”

“这样啊……”她歪首思索了一会儿,“那我等他做完了一起用吧。”已经习惯他的陪伴了,就像上瘾了似的,他不在,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不自在,甚至渐渐贪恋上他身上的温暖。

每一次,他贴在她腹部倾听宝宝的声音,他脸上那狂喜和激动的神情,那副小心翼翼怕伤到她的动作,还有那偶尔如同太阳般璀璨的笑容,都令她不自觉地身体发烫,心里又热又麻,顿生一丝满足,可是潜意识还觉得缺少了什么,有着种某种期盼,却又不知道到底在期盼什么,心里空烙烙的。

她用手撑着下颚,斜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脑子里一片混沌,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愁死人了!

她告诉自己,那绝不是受到他的吸引,而是——她哀怨地瞥向眼前摆满了整条毡子的食物,一个人吃不完那么多东西嘛!

内殿的石门发出轰隆声,打断了她的自我告诫,侍女们闻声俯首的喊道,“皇帝陛下。”

阿尔缇妮斯也跟着回首看去,发现他似乎很疲惫,是皇宫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怎么了?”她轻问。

他踏步而来,脸上的疲倦在看到她后,像是被橡皮擦擦过般,瞬间消失不见,他半跪在榻边,大手迫不及待的贴着她的肚子。

“你很累吗?”不经意的,她的小手已经抚上了他聚拢的眉毛,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用小手轻轻揉按。

自从那夜的尴尬后,他们之间的相处向前跨了一大步,有一种无言的亲昵感。

“边境发现了埃及兵。”他没有停下抚弄的大手,直言不讳的说道。

“查探军情吗?”她无意插足这个时代的纷争,却无法不去在意和他有关的事。

来到这个时代也很久了,知道埃及和赫梯历来一直以来都明争暗斗,而今,她的出现,使得赫梯不废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米特,对埃及而言,是个莫大的威胁,即使表面上没有动静,可私底下必定是暗潮汹涌,最重要的是,现任的赫梯皇帝年轻、有为,不管是治国还是军事都出类拔萃,,而埃及现任的法老却是个快进棺材的老头,即便是雄才伟略,也时日无多了,

一旦他驾崩,埃及必定会大乱,而兵强马壮的赫梯极有可能趁虚而入。

在这个时代,想要保证自己国家的地位,暗杀敌国的君王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她猛然心神慌乱起来,手指也蹿过一丝冰凉,放下抚弄他眉宇的小手,不自觉的紧攥衣襟。

真要是如此,那呆在这里,他岂不是很危险吗?想着想着,心跳声也愈发地急促,还来不及细想,她脱口道,“我们回皇宫吧。”。

看到了她脸上的担忧,他心间涌起一阵澎湃,她是在担心吗?伸手覆上她兀然发凉的小手,

“放心,路斯比已经派人去边境了,一有消息就会传回皇宫。”

现在还不能回去,预言的时效期为一个月,只要安全度过这一个月,危机就会自动解除,关乎她安危,他无法顾及太多。

只不过,到底是谁要害她?计谋之狠辣,摆明了是要她的命。更可恶的是,凶手极其狡猾,丝毫都没有线索可寻,这样毫无破绽的下毒手,这个人的心机之深,绝不是常人能办到的。

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她言辞急切的说道,“姆尔希理,别去相信预言,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要是人真能预测祸福,这时代就不会处处都是战争了。”她知道,来到神殿明义上是避暑,实则是为了让她远离那个预言所说的危机。

“如果,我死了,你就能离开我了,不是吗?”他半开玩笑的说道,口吻像是在嘲笑自己,苦涩地看着她,说完又一笑而过。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这句话却像把利剑刺痛了她的心,没错,他死了,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了,但世界上的事,不是靠死亡就能解决的,她现在只知道,她的心在不受控制地在呐喊,她不希望他出事。

羽睫微微颤动,她直视进他的眼里,想告诉他,她从未如此想过,却说不出半句话。

眸中急速升起一股雾气,她突然很想哭,喉间像是被什么哽到了,涩涩地,发不出声音。她抖动着嘴皮,以唇形表达着:“我……不想你死。”

他没有看到,更没有听到,但隐约感觉到她似乎说过什么,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她摇头,逼自己不去承认,努力忍住眼眶中逐渐蓄出水的雾气,转过头,“我有点累了!!

听闻,他急忙伸手,在她的额头测量一下温度,“你还没用过午膳,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不语,只是摇头。

刚才那种关心和担忧似乎又从她脸上消失了,他黯然神伤,她总是如此,在他以为有希望的时候,又突然撤离,让他从天堂又一次跌入地狱。

“那你睡吧!”他站起身,不再看她,怕自己承受不住等待的痛苦,而去逼迫她,更怕她的答案是无情的。

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的短暂?

静夜,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日落沉入黑暗,万籁俱静的天空,点点星辰也被突然吹来的云朵遮盖的看不清楚,风气云涌,皇宫里的莲花池内发出一阵阵咕咚声,被风吹熄的灯火,让它看起来深不见底,水纹波动,拍打着池畔。

猛然间,水池开始翻滚,打起一朵浪花,朦胧中,池中浮出一个惊悚的黑影,发出咝咝的吐气声,那双暗红的眼睛忽闪而过,然后又沉了下去。

另一边,身在地下神殿的阿尔缇妮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侧目看着床头的莲花,粉嫩的花苞,垂首在枝干上,娇俏可爱的像个少女。

或许是路斯比送的,看到它,渐渐地,联想到了爷爷。

突兀得,她竟然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想过爷爷了,有多久了?十天,还是一个月?或者更久?

她的心好乱……像是有种愧疚感,她转身不再看着莲花,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渐渐地开始感到了困意,放松身体,缓缓进入梦乡。

伴着她均匀的呼吸,烛火开始摇曳摆动,宛如橘红的小蛇在扭动,诡异的气息像似涨潮似,越来越浓。

栽种莲花的银质器皿抖动了几下,水慢慢的溢出,像初次接触外界的小蛇,争先恐后的顺着边口滑落。

那多本是含苞欲放的花蕾,竟瞬间张开,形成一个硕大的花盘,它像是有生命似的扭转枝叶,朝向熟睡中的阿尔缇妮斯。

花盘上黑影涌现,一双暗红的眼睛,正发出一阵阴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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