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嫌弃的模样如出一辙。
“他又搞什么幺蛾子了?”苏水墨问。
“他家里举办庆功宴,全村都邀请了,就是没请咱家!”张兴安愤愤道。
苏凡扶额,“咱们家和他家闹了这么大的矛盾,他要是请咱们过去那才是没长脑子。”
“要光是这个我也不生气,但是郑子文这个人太过分了!”张兴安咬牙切齿。“他把咱们家的麦田给毁了!”
此话一出,苏水墨和苏凡才严肃起来。
“哪一片?”
苏水墨说着,招呼一旁的下人过来,将轮椅交给他。
“是西头那一片,太过分了,麦子都被拔了,扔在地里晒干了!”
眼看苏水墨怒气冲冲,苏凡赶忙拉住她,“墨墨,我和你一起去,免得你吃亏。”
“哥哥你就放心吧,区区一个郑子文,我能应付的。”苏水墨反过来安慰道。“这又不是去山上,没有豺狼巨蟒,我能行的。”
说罢她匆匆走出去,张兴安赶忙追上。
“那郑子文,可比豺狼巨蟒之流阴险多了。”
苏凡长叹一口气,担忧道。
苏水墨赶到麦田时,郑子文正在田埂上溜达,正好被她抓了个正着。
“郑子文!”
苏水墨两三步来到他面前,怒道,“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小肚鸡肠!先前陷害我那么多次还不够,这次居然还把我家田地都给毁了!”
“苏二小姐,你一个女子,怎么像个山野莽夫一样,吼什么?”郑子文掏了掏耳朵,嫌弃道。
“山野莽夫也好过那阴险小人。”苏水墨冷笑道。“你跟苏丹青还真是天造地设,一个心思歹毒的泼妇,一个奇丑无比的小人。”
郑子文顿时恼羞成怒,抬手就是一巴掌,“闭嘴!”
手还没落下来就被抓住,郑子文以为又是宋城和,吓得浑身一震,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苏水墨抓住了他。
苏水墨暗中用力,郑子文顿时觉得手臂发麻,叫起来,“疼疼疼,你松手!”
闻言苏水墨立刻甩开他的胳膊,嫌弃地甩了甩手,“脏了,回去可得好好洗洗。”
“苏水墨你不要太过分!”郑子文咬牙切齿。“我不过是在这附近溜达,你就对我如此无礼,怎么,在你家田地边儿上走路都犯法么?”
“走路当然不犯法,只是你毁了我家的麦子,该当何罪?”
“哦?”郑子文不屑。“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毁的?”
“我家仆人亲眼所见。”
“哈哈,真是好笑,我才刚来不久,他怎么会看见我来拔你家的麦子呢?”
说着,郑子文指向旁边田地里耕作的农夫,“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这儿,可以给我作证。”
苏水墨察觉到不对劲,转头问张兴安,“你真的看到他拔麦子了。”
“我、我当然看到了!”
张兴安说得很大声,眼神却有些躲闪。
苏水墨心知他八成是撒了谎,于是耐心劝导,“你说实话,我不会怪你,只是你莫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任何人身上,哪怕对方是郑子文,这样是我们不占理。”
“这……”张兴安有些犹豫。“……我、我只是来的时候看到麦子都被拔了,他又在旁边溜达,我就以为是他干的……”
郑子文立刻嚷嚷开,“好哇,原来是你们主仆二人串通好,故意来陷害我的呀!你们演得还真像!
“苏二小姐说我和丹青阴险歹毒,想不到,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为了报复,真是什么下流手段都敢用!”
苏水墨瞪着郑子文,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让他闭嘴,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
这件事,首先就是她不占理,张兴安的有意隐瞒让她失去了主动权,如果她再动手,那她就更加没理了。
苏水墨福了一下,语气冰冷,“郑子文,我家下人没看清楚,错怪了你,我就给你赔个不是了。
“不过,不是你干的最好,毕竟咱们两家有什么矛盾,彼此都心知肚明,否则,事情闹大了,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分明是你们冤枉我在先,怎么反倒像是我的不对了?”郑子文冷哼一声。“苏水墨,你可看清楚了,我现在是举人,你们见了我,都得下跪的!”
“我只跪死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没的呢?”苏水墨平静道。
郑子文被噎住,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许久才愤愤道,“你敢对堂堂举人出言不逊!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那你想怎么解决?给你白银万两?”苏水墨挑眉。“无所谓,我苏家不缺这点钱,不像某些人,有点小成就便敲锣打鼓,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郑子文气得满脸通红,“闭嘴!苏水墨,你赶紧把丹青给放了,不然我要你好看!”
“丹青是我家的私事,你一个外人,没资格插手。”
“我是他的丈夫!”
“只要丹青一日未过门,她就一日归苏家管,你只不过是跟她有着一层婚约的人,没资格对我苏家颐指气使。”
说到这里,苏水墨故意放大声音,“还是说,你们早已有了事实,所以你觉得你可以代替她娘家人处置她了?”
郑子文知道她是故意让周围的人听见,好败坏他的名声,赶忙否认,“荒谬!我为人正直,又怎会做这种事?”
“既然没做过,那你就没资格要求我把丹青交出来。”
苏水墨扬起下巴,高傲道。
“如你所说,这件事还没完,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若是被我逮到,你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说罢,苏水墨转身离开,张兴安不知所措地看看她,又对郑子文挥舞了一下拳头,跟着离开了。
郑子文挠挠头,觉得心里异常憋屈。
他今天明明是要压过苏水墨一头来出气的,可是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为什么反而是她赢了呢?
回到苏府,苏水墨停下脚步,身后的张兴安赶忙刹车,忐忑道,“小姐……”
“说吧。”苏水墨没有回头。“好好儿说清楚。”
张兴安跪在地上,“小姐,小的知错了,小姐要怎么处罚,我都没有怨言,认打认罚!”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