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成亲

北辰星帝三十七年十一月初二,七公主北辰敏出阁,嫁于当朝新秀落羽。

十一月初二寅时,刚刚从训练场回来没一会的落羽,就被桃夭火急火燎的从床上拖了起来。

“公子,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可不能怠慢了!”桃夭一边帮一脸倦意的落羽梳洗,一边说道。虽然说只是假意的成亲,但是也不能让被人抓到把柄吧!毕竟娶的人是个公主,稍有不甚的话,都有可能被扣上一顶高帽。

“成个亲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有成过!”不过是心境的不同罢了,这次的成亲是赶鸭子上架,让她如何提得起兴致?落羽眉宇间尽是不悦,刚刚累了一夜,回来还没有休息一会,就被桃夭从床上拖了起来,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以前公子有成过亲吗?为何桃夭不知道?”桃夭的手顿了顿,垂着脸上一片冷意。那次怎能算是成亲呢?一场针对公子的阴谋罢了,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同样的,这次也根本不算,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将皇上御赐的新郎装为落羽穿上,喜庆的大红喜服,衬托的她原本有些苍白的绝世容颜染上了一丝的红晕。

落羽张开双手,任由桃夭在她身上于那一身喜服奋斗着。对于这场婚礼,若不是府上那些大红的红绸以及那些‘囍’字的话,她根本就不记得。

桃夭将那条金边秀着淡梅的腰带缓缓的系在落羽细瘦的腰间,然后将一条血红的玉佩挂在她的腰间。最后让她坐在梳妆镜前,一边梳着那已经长至肩下的乌黑云发,一边道:“公子的发长的好慢,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才这么点长?”

伸出如白葱一般的手指,轻轻的抚上面前昏黄的铜镜。镜子中的人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一个轮廓,却根本不掩其风华。

眉如远黛,眼若寒潭,脸色也是苍白的很少见到血色,就连眼角的那粒血色的朱砂,也显得有些黯淡。

这样的一张脸,真的可谓是倾国倾城,可是这样的容貌却不是她所想要的!她要的只是平凡即好,只要有个真心待她的人,两个人一起,即使人生的路如何的难行,她也能坚持。可是…可是老天终究不会厚待她,一次次的抛弃了她!

她…终究还是一个人!

“啪”的一声,一支琉璃梳就断在了落羽纤细的手上。

“公子?呀,手流血了,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刚将落羽头上的玉冠固定住,细心的为她将两鬓间的红绳弄贴切,就听到了这声异响。下意识的垂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公子现在没有任何的内力,怎么就将这个坚硬的琉璃梳给…折了?

“流血了?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痛?”任由桃夭为她处理伤口,落羽的脸上一片茫然。明明流了这么多的血,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将手从桃夭的手中抽了出来,这点小伤并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要她命的伤都过来了,这点伤根本就是大惊小怪:“去将本少的寒冰琴取出来!”

“…是!”看着落羽起身向院子走去的落寞的背影,桃夭的脸上泛起一丝心疼。公子瘦弱的肩上,扛了太重的担子了,终有一天会将她压垮的。可是在此之前,是否会有一个人能站在公子的身边,以他坚实的臂膀为她撑起这一切呢?

从内室中取出冰冷的寒冰琴,迎着第一缕晨光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这把琴是在无忧岛的第二年,紫璃轩从凌绝峰上取千年杉木为她铸造而成,琴弦是取自凌绝峰上的雪马的马尾。可以说这支琴的全身都是宝,乃是世间罕见之物!

“这把琴跟在本少身边已经快三年了吧!”轻轻的抚着琴身,冰凉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的退化,落羽的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柔和。即使她对紫璃轩说出如何残忍的话,但是心里对他确实真正的感激。

撩衣坐在石桌前,嫩如青葱的十指在琴身上弹了起来。

琴音悠扬,虽然和缓,却隐隐掩藏了一份哀伤,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半眯着双眼,落羽的心不知已经飞到哪里去了,只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渐渐的,一只两只的鸟儿飞了过来。不消一会儿,她们的整个院落中,已经被各种各样的鸟儿所包围。

盘旋在空中的鸟儿随着这样哀伤的琴声,和着音,在这个大喜之日的早晨显得尤为壮丽美观。

琴音渐落,直到一曲终了,最后的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但是那不断盘旋的鸟儿依旧没有散去的迹象。

“今日是本少最后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抚琴了,未来若是本少再次取琴的话,必是取人性命之时!”挥手散去院中的百鸟,落羽的半眯着的双眸中,寒芒尽显。她的琴不该是用来消遣,而是用来作为利器才对。

“公子的意思是……”桃夭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刚刚的一幕实在过于震撼。她只听说过凤凰能引来百鸟,却不想她的主子同样也能!难道……她的主子是凤凰再世?

北辰文昕一早就来到了落羽的院落前,一直都在徘徊着。当他听到里面的动静时,就闭气躲在一旁,打算先看看。却没想到竟然听到如此忧郁哀伤的琴曲,他一直都知道落羽的心里定然藏着事情,却没想到,这件事情似乎对她的影响极为巨大。

当他看到那些百鸟围着她的头顶盘旋的时候,脑中的一根弦一颤。

百鸟朝凤!

“你怎么在这里!”北辰文昕刚刚一个惊诧,气息紊乱之下,落羽敏感的察觉到了他。

“阿羽今日大喜,本王自是前来道贺的呀!”一点也没有偷听被主人捉到的尴尬,北辰文昕反而大大方方夫人站出来。因为她今日大喜,所以才来这里道贺,所以他才会在这里!

“道贺?本少知道了,你回去吧!”落羽的脸上明显写着不信,但是却不愿与他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瞥了他一眼,就起身转过身去了。今日她实在没有心情面对这个人,每次一见到他,她的心情就非常的复杂,根本不知道改如何去面对他。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见!

“阿羽……”见她转身欲走,北辰文昕忽然叫住她。刚刚的琴音是那么的悲凉孤寂,是因为今日要娶一个她所不愿意的人吗?若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要娶:“阿羽是不愿意娶北辰敏吧,那就不要娶!”

“辰王殿下说的是什么话?今日是本少大喜之日,本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不高兴呢?”落羽垂着眼,讥讽的说道。他说的倒是简单,皇后一党现在巴不得她悔婚,好逮她的把柄。这样低级的错误,她决计不会犯。

愿也好,不愿也罢!现在她已经没了退路,她现在的路是早就注定了,早就没了回头的机会!她也给过北辰敏的机会,只是苦了她‘痴心’一片了,同为女子,她又怎么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倾心呢……

皇宫中的公主阁中,此时正一派喜气洋洋!

“公主今日好美啊!”一个宫女在身旁为她戴上凤冠霞帔之后,发出由衷的感叹。几个公主中,就属七公主的容貌最为上佳,而且七公主的脾性有很温和,从来不会打罚他们这次奴才,所以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公主。一想到公主将要出嫁,以后再也不会再在这个公主阁里居住了,他们就满心的不舍。

“就你嘴甜!难道本公主平日就不好看吗?”女子总是喜欢夸赞的话,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今日就是她与落羽的大婚之日,她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了。

“七妹恭喜啊,没想到我们姐妹两人,最后竟然是你先嫁出去了!哎,姐姐嫉妒啊!”人未至声先到,北辰雨那独有的让人一听就麻酥酥的声音在殿门口传来。

“参加四公主!”

“四姐就知道取笑敏儿!哪是四姐嫁不出去,而是四姐还没有碰到你喜欢的人而已!”北辰敏提着裙摆站了起来,俏笑倩怡的说道。

北辰雨望着这个一向内向温柔的七妹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落羽是留不得的,否则太子哥哥的位子将要不保。可是看七妹这个样子,她真的担心,若是落羽死了的话,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她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北辰雨摇摇头,眼中再次恢复媚笑,到时候再向她解释就好,她想七妹定然会顾全大局!

“瞧七妹这张小嘴,竟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好了,今日过后就是落夫人了。恭喜七妹终于如愿以偿了!”北辰雨看着身着凤冠霞帔的七妹,心中忽然发现,虽然七妹真的很美,但是一想到那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她不得不承认,世上在无人能及她分毫!

落羽的美是绝世出尘的美,是傲然如梅一般的美,是让人不能亵渎的美!即使美的不似男人,可是那眉宇间自带的一股傲气,却是女子所没有的。只是可惜的是,这样的人,为何非要与他们做对呢?

前些日子她是刚刚从母后那里得到消息,这个落羽实在猖狂,竟然将王怀的独子就那样给…阉了!虽然那个王弼不怎么样,但是却是王怀捧在手心里的独苗。现在她将王怀这个阴险的人给得罪了,下场是可想而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四姐,敏儿嫁了之后就没办法再承欢父皇母后膝下了,他们就交给四姐了!”脸上虽然挂着喜悦,但是却又难掩难过。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使她贵为公主,出嫁之后也是应该以夫家为尊,总不能整日往皇宫中跑吧!

“七妹放心,以后回来了就好!”拍拍她红润的小脸,北辰雨话中带话的说道。

“嗯!”北辰敏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发现她话中的真实含义。

“吉时到,请——公主上轿!”

此时的落羽早已经进了皇宫,拜别的皇帝与皇后,在众多皇亲国戚的见证之下,与北辰敏拜了堂,这才转还落府!

从开始到结束,落羽始终面无表情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一丝欢喜的笑容都不曾露出过。

“公主先休息吧!本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洞房之夜,落羽连喜帕也不曾挑起,只是在喜房中一站,就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打算离开。

“驸马…这是什么意思?”北辰敏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她颤着声音,问道。

落羽并没说话,娶她本就是因为圣旨,现在已经娶了,她还要她如何?

“驸马既然不愿意娶本公主,那为何当初却又接了旨?”长时间不见有人答话,北辰敏干脆直接挑起喜帕,眼含泪花的质问道。她想过很多洞房之日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白日里从皇宫来着落府,一路上羡煞多少女子?那时的她真的感觉到了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可是现在呢?她的驸马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这又算什么?

“本少记得,当初本少就明确的告诉过公主,本少不会娶公主!只是公主请来圣旨,为人臣子,面对皇上亲自下旨,也只能接旨!”落羽微微侧过头,将所有的话说的明明白白。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轻笑的再次开口:“或者…公主可以再去请一道圣旨,让皇上下旨…命令本少与公主洞房…那样的话,本少定然不会抗旨!”

“圣旨…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落羽你真的很残忍,即使一个欺骗的话你也不愿意说!”颤着身子自床上站起身,北辰敏脸色惨白,眼泪不断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抬起手将头上繁重的凤冠取了下来,扔在一旁。自己则慢慢的走向背对着她的落羽,一步一步,眼中即使哀痛受伤,却依旧不改深情:“不,我不会再向父皇求圣旨,我现在已经是落夫人了,我会等,等你心甘情愿的接受我!”

来到落羽的身后,猛地从背后搂住她纤腰,将温热的脸颊贴在她冰冷的后背上,声音低哑哽咽:“落羽…夫君,我知道我不该向父皇请旨,但是我只是因为太爱你了,不要…不要离开我好吗?”

“公主……早点休息!”双手大力的扳开腰间的双臂,落羽并没有再说些什么,连头也不曾回的打开门就大步离去。

落羽一离开,北辰敏就一下子像是失了魂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驸马怎么离开了?”北辰敏的陪嫁宫女一直守在门外,一见落羽阴着一张脸离开房间,不仅有些担心的进房。却不想一进房间就看到北辰敏失魂落魄的瘫在地上,连忙迎上去将她扶了起来。

“本公主没事,没事!小香,为我梳洗更衣,我…要休息了!”以衣袖擦干眼泪,北辰敏借着她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强颜欢笑道。既然她现在已经如愿的嫁给了落羽,那她就不该这么的颓废,她一定会让她爱上她!一定!

“可是驸马她……”小香毕竟是北辰敏的贴身宫女,自是明白其中别人所不知道的内幕。她知道驸马不是真心想要娶公主,而是因为皇上的圣旨,所以才会在这样的大喜之日,弃公主而去!不过,她还是会感到不满,毕竟这是公主的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嘛,再如何也不能这样啊!

“好了小香,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只要你知我知即可!”她不想让落羽以为她是个只知道在父皇母后跟前撒娇公主,她也同样不希望她受到父皇母后的责骂。所以她心甘情愿承受这些,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

“是,奴婢知道!”公主既然已经下令,小香即使还有再多的不满,也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下来:“公主,奴婢伺候您就寝!”

“好!”

……

落羽没有在这里多做耽搁,而是直接去了训练场!

“咦?公子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怎么还过来啊!”杜勇一见到落羽来了,扯着嗓门就问。本来人高马大声音洪亮,这一个兴奋的叫嚷,整个山谷的里的人都听见了。

“公子来了?呀,这么重要的洞房花烛夜,公子怎么还抽得出空?”

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些人都发现他们的公子虽然很少露出笑容,但是人真的很好相处!一般的情况下,只要他们完成她布置的任务后,她都会好心情的回答他们提出的一些问题。所以,这些个原本年纪就只有二十来岁,是人生中最喜好玩闹的年纪,自然只要自家公子不发怒的话,他们已经和她玩到一块去了。

“你们看起来很闲,看来是本少平常布置的任务轻了!”淡淡的扫了眼这群眼睛中闪着八卦的人,落羽嘴角一挑,非常好心的提议道。

“哎呀,我发现刚刚的训练还没有完成啊!公子随意啊!”说着一群人全做鸟兽散了开。

一看就知道今晚公子的心情不好,若是真的加任务的话,那他们今晚就死定了啊!

随意的坐在一个巨石上面,看着他们在训练场上有序的训练着,心中很是欣慰。

只是三天的时间,这些原本在军队中混吃等死的最差的士兵,现在若是回去的话,已经比得上那些领头小将了。或许她的训练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她知道,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有一颗愿意不断上进的心,这才能如此快速的提升自身的能力。

望着望着,落羽忽然想起那个今日才迎娶进门的北辰敏,心中就是一阵烦躁。这个北辰敏比她想的还要固执,明明已经告诉过她,她不可能会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后面的话却让她心惊!等?她是等得起,而自己却等不起啊!

越想越烦,越烦周身的气息就越冷,就连在不远处训练的那些人,只觉得山谷倏的变得异常的冷。

“从明天开始,没人双手加上双脚都要绑上十公斤的沙袋,每天在围着山谷跑上十圈!”眼见他们对现在这样的训练以及得心应手,仔细斟酌一番,落羽决定加大难度。

“啊…不要啊……。”顿时,哀嚎声在谷中惊起一片飞鸟。

落羽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只有呆在这里,她的身心才会真正的得到放松!

第二日天刚亮,落羽才回来。桃夭自是知道她不可能是在新房中过夜的,至于她去了哪,她也并没有问,只是看着她的一身红衣都有些湿漉漉的露水,不由得有些埋怨:“公子的身子不好,怎么还在外面待了一夜?还沾了一身的露水!”

“露水?”落羽这才发现,原来昨晚在看他们训练的时候,一看就是一夜,早上见他们还没有休息的样子,只能自己先回府。她压根就没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了。满不在意的脱下身上的衣服,重新穿上另一间,道:“没什么,只是昨晚有些忘神!下次不会了!”

“公子每次都是这么说的!”桃夭一边帮她着衣一边小声的抱怨,每次都是这样的和她保证,可是下次还不是一样的重复嘛!

以落羽的耳力,自是听到了她的低语,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再开口。

“走吧,本少饿了一晚上了!”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任何的东西,肚子早就饿扁了,落羽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先吃些东西再说。

一进前厅,就见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早餐。

“相公你起来了,快来尝尝我为你做的早膳吧!”将最后的粥端上来,一抬头就发现落羽站在门口,北辰敏美丽的容颜上露出一抹淡雅的笑容。此时的她,一点也看不出来昨晚的失控,有的只是为人妻的端庄贤淑。

“这本是下人之事,怎好劳烦公主的千金之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落羽就事论事的说道。本来就是啊,以她对那些个公主的了解,有哪个公主愿意做这等粗活?

“夫君…夫君说的是哪里话?我既已经嫁于你为妻,便不在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了!能为夫君做饭,是我的福气!”北辰敏刚一听她那么说,整个人一晃,脸色一白,但是她还是强颜欢笑的看着她说道。

落羽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定是相差了,却并没有打算解释。动作优雅的坐在桌前,接过北辰敏端过来的粥:“多谢!”

唔,味道不错,看来她是应该对这个养尊处优的七公主另眼相看才对!

“公子——”正吃着,桃夭那有些急促的声音就急速的传了过来。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眼帘懒懒的抬起,落羽的语气有些不悦,没看见她正在吃早饭吗?她最讨厌的就是她正在做的事情,忽然被人给打断。桃夭跟在她身边这么久,难道这点事情还要教吗?

“是…桃夭见过夫人!”原本刚要出口的话,在见到北辰敏的时候,一下子就刹住了。面色恭敬的对她行了一礼,然后绕道落羽的身边,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你说的是真的?”落羽一听,眼眸一寒,一股森冷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开。那些人竟然如此大胆,呵,倒是她小看他们了啊!

“本少倒是要看看,那些人打算将本少如何了!”将筷子轻轻的放下,落羽起身出门。忽然想起来大厅中还有一人,遂转头道:“公主若是在府中待得不习惯的话,也可以回宫陪陪皇上与皇后!”

北辰敏张了张嘴,望着那毫不留恋的身影,最终话还是没来的及说,垂下眼看着满桌未动的早膳,她早上天还未亮就起来做的,终究她还是什么也没尝……

“驾——”翻身上马,落羽猛地一扯缰绳,眸光森寒的直视这正前方。

爹爹,等着她,一定要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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