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的人都往殿外走去,施氏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带着相府一家往殿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身后一眼。
莫菁苍在想,施氏只怕是在找楚彬,楚彬不知何时跟在秦王的身后已经走了
施氏转过身,便随着人行走了出去。
楚基沣走在莫菁苍的身边,低声问:“秦王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莫菁苍想了一会,答非所问的回道:“百花羞公主是夫郎所救的,对吗?”
楚基沣诧异,“你怎么知道?”
莫菁苍边走便道:“以夫郎的身手,别说救一个百花羞落水,就算十个人同时落水,夫郎也能救的下来?”
楚基沣被她说的,脸角突然一热,“她到底是因为我才会郁郁寡欢,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她是公主,出了事皇上定会伤心……”
尚未说完,便偷偷的瞄了莫菁苍一眼,见她一脸淡漠,不像生气的样子,便看向别处。
“夫郎,我不是怪你救不救百花羞,只是这救过人的恩情,你怎么能让楚基闵去担着?而且你今日和百花羞故意说那么决绝的话,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楚基沣沉默片刻,回道:“……没什么目的,只是觉得该是时候收心了,况且将功劳给楚基闵怎么了,他也是楚家的人,有他接受皇上的恩赏,安郡王府也能因此声名鹊起,我和他本是同根,不是应该?若是因此事能化解了两家的恩怨,相信也是爹爹乐意看到的?”
莫菁苍真的怀疑这个头脑简单的人,是怎么坐上今日的位置,难道仅凭一夫之勇?
“夫郎,你乃为光明正大之人,心系楚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夫郎一样的想法,楚彬乃宵小之人,行事诡诈,难道夫郎看不出来?”
楚基沣压低了声音,“也许在你们的眼中,可能我是真的蠢,只是他们做的那么明显,我又怎么会瞧不出来?先不管他们对相府做了什么事,他们毕竟是爹爹的手足,除了二叔父一家,便只有他们最亲,而楚基闵更是和我有切不断的兄弟情,比起给旁人,他们难道不是最合适?”
莫菁苍听完他一通的谬论,摇摇头笑着,半天从她嘴里道出两个字:“天真!”
楚基沣也摇着头笑笑并不多话,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气,只是他们立场不一样,大局观也不同,所以她笑他,他能理解。
楚基裕听着前面两个低语,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快步走上前,来到了楚基沣身侧。
“敢问兄嫂,兄嫂觉得今日所发生这么多的事,谁才是最大的赢家?”
楚基沣看向楚基裕,“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今日之事还不明朗?”
楚基裕回道:“兄长难道不觉得今日很多事,仍是不明不白?”
楚基沣一脸疑惑,然后摇摇头。
今日之事不是很明显,是工部和安郡王府一起合谋想陷相府?
其他的还有什么?
莫菁苍沉着的眼,斜了一眼楚基裕,“以叔叔的聪慧,怎么看今日之事?”
楚基裕看了前面和礼部周氏说话意味正浓的施氏一眼,侧过眉眼道:“兄嫂想必一切了然于胸,是来考考小弟?”
楚基沣见两人说话打着哑谜,阻止道:“你们两个能不说话这么含糊不清,让我这个中间人也能听得明白一些?”
楚基裕笑道:“兄长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自然听不懂这些,裕弟劝兄长还是不要听懂的好?”
楚基沣瞥了一眼楚基裕,便不再说话。
莫菁苍微微笑道:“叔叔说的是,他的想法和旁人不同,这些不必沾染,免得影响他的兄弟道义。”
楚基沣听着左右两人不停地数落自己,脚步一停,“你们两个好像很熟?”
楚基裕见楚基沣脸色暗下,连忙解释道:“兄长误会了,裕弟和你细说便是,兄长莫急莫急!”
听到楚基裕愿意和自己多说,心里便起了悦意,又大步随着一行人走着。
只听楚基裕问道:“兄长,今日你救过兄嫂后,除去后来救公主一行,之前你可曾去玄水阁?”
楚基沣摇摇头,“不曾去过。”
“兄长,这玄水阁地处小镜湖深处,可是却有人能在那里为工部尚书的娘子换衣陷害兄嫂,反而无人知晓是谁,兄长不觉得蹊跷?”
楚基沣笑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是安郡王府的人为了嫁祸你嫂子,这才故意让蓝渡做出来的局?”
楚基裕低笑道:“兄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安郡王府的人是跟着秦王来的,哪里有时间做得了这些事,还能躲过堂堂五十万禁军教头眼皮子?”
楚基沣点着头略有深思地细想着,“你说的不错,的确如此。”
楚基裕继续说道:“安郡王府只能是利用此事,来做文章,而不是背后黑手,你说对吗兄嫂?”
莫菁苍笑着回道:“叔叔既然猜得到,为何还要问我?”
楚基沣惊异道:“你也知道?”
莫菁苍白了他一眼,他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蠢啊?
“太子一边想拉拢相府,或者准确来说拉拢兄长你,另一方面又想拉拢刚刚晋升为工部尚书的汪清泉,既然太子妃开始偏向相府,失了汪家的心,如何让两家的人都依附于他,他们只能利用两家的关系,从中作梗,他从中得利?”
楚基沣脸色越聚越浓,直到所有情绪集到嘴角,这才抬起眉望向两人。
楚基裕看着楚基沣的神色,然后确认的点点头。
“不仅如此,今日兄长还做错一件事,兄长不该将救公主一事,让楚基闵领了功劳,若是安郡王府强大起来,他们将会是第一个对相府不利的人?”
楚基沣不懂楚基裕说的深意,楚基闵救了公主,怎么会因此就强大起来。
楚基裕提醒道:“兄长,皇上近日在为公主择亲,如今闵兄却在此时救了公主,兄长无非是给了安郡王府一个攀龙附凤的机会,以闵兄的才貌,皇上难道不会有此想法?”